裴亞爵與若惜一抬頭,便看到盧西亞拉著個精致的小行李箱走了過來。索菲也拉著個同款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後。


    索菲笑著朝裴亞爵夫妻打招唿:“裴總裁,裴太太!”


    若惜衝著索菲頷首而笑。


    盧西亞撇嘴:“傷風化。”


    她將行李箱往架子上一塞,便指著若惜大腿上的毛毯吩咐空乘:“給我拿那樣的毛毯。”


    空乘立即甜笑著應聲而去。


    盧西亞下巴一抬,挑釁地說:“我相信會有多的,要是沒有,我就要你身上的那條。”


    若惜無語一笑:“公主病不是什麽好病。扶桑的公主在扶桑非常得扶桑天皇的喜歡,可以用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來形容。扶桑公主也因為長得漂亮,而得整個扶桑國人的愛戴。他們覺得公主是他們的驕傲。


    扶桑公主有一天出訪華夏,在華夏最繁華的購物街購物。看上了一隻限量版的大白熊。有個孩子也看上了那隻大白熊,並且,孩子的媽媽已經為大白熊付費。


    孩子興致勃勃地準備從導購手裏抱住大白熊,扶桑公主身邊的隨從將大白熊搶他過去,拽兮兮地對導購說,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扶桑的公主,這隻熊,我們公主要了。


    你有沒有猜到,接下來導購說了什麽?”


    若惜笑看著盧西亞。


    “說了什麽?”盧西亞翻了個白眼,覺得夏若惜廢話可真多。


    若惜衝著盧西亞淡淡一笑,再瞟一眼索菲,才說道:“導購說,孩子的媽媽付了錢了。華夏原則,誰先付費,東西歸誰。扶桑公主的隨從跳起來,大聲說,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說這是我們的扶桑公主,公主,公主!


    導購淡定地告訴他,你也說了,那是你們的扶桑公主,我要告訴你,這裏是華夏。


    扶桑公主的隨從當即表示他們有錢,可以付雙倍三倍甚至十倍來買大白熊。導購告訴他,那是可笑的行為,他們不是拍賣行。明碼標價,多收一分都是受賄。


    隨從再強調扶桑公主的身份,如何如何高貴,從小到大想要什麽就沒有得不到的,就是別人家裏吃飯的碗,正在吃飯,隻要她想要,餓著肚子也得給她。


    導購又笑了,導購強調,這是華夏,華夏。別說扶桑公主,就是她老子扶桑天皇來了,也買不走大白熊。扶桑的公主,在他們心裏,什麽也不是。”


    “你說了這麽多想表達什麽?”盧西亞生氣地瞪一眼若惜。


    若惜淺淺一笑:“我的意思表達得不夠明白?扶桑公主在華夏人心裏,什麽也不是。你也一樣!”


    “你!”盧西亞氣得一跺腳,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索菲看一眼夏若惜,玩味一笑。


    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麽伶牙俐齒。原來裴亞爵喜歡這樣的?


    飛機飛行的途中,索菲要了飲料,正準備喝,想到裴亞爵,她頓時沒有勇敢下嘴,生怕飲品裏做了手腳。


    她都可以買通酒店服務生換掉曠泉水,裴亞爵為什麽不能買通空乘呢?


    一想到這個,真是煩死了,持續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什麽也不能喝?早知道她就自己帶水上來了,真是失策。


    飛機飛行了兩個多小時以後,裴亞爵起身,他牽著若惜走到索菲麵前。


    裴亞爵淡笑著將一杯紅酒遞給索菲:“感謝索菲小姐在幻溪項目上對鄙人的照顧,我夫妻二人敬你一杯。”


    索菲從裴亞爵手裏接過酒杯,端著酒杯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裴亞爵明明是笑著的,那種冷卻使她遍體生寒。


    “我們夫妻敬你一杯!”裴亞爵說著便將杯子往索菲的杯子上輕輕一碰。


    若惜也淡笑著端起杯子在索菲杯上一碰,隨後夫妻二人相視默契一笑,將酒喝幹淨,之後再雙雙看向索菲。


    裴亞爵淡漠地問:“索菲小姐不願意給麵子?”


    “不,不是。”索菲眸光一閃。


    她想著要如何做才能既拒絕喝這杯酒,還能讓裴亞爵心裏沒有芥蒂?


    盧西亞看索菲久不喝灑,她騰地起身,一把奪過索菲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


    喝完便將杯子往桌上一擱:“磨蹭個屁,我替你喝了。”


    索菲心裏一喜,笑看著裴亞爵:“希望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


    裴亞爵挑了一下眉,淡漠的聲音從他嘴裏溢出:“合作愉快。”


    說完他牽著若惜再迴到自己的座位。


    索菲一直關注盧西亞的表情。


    盧西亞見索菲頻頻看她,不解:“怎麽總是看我?我臉上有東西?”


    “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索菲試探性地問。


    “沒有!”盧西亞答。


    過了幾分鍾,索菲又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盧西亞答:“沒有!”


    過了幾分鍾,索菲又問:“親愛的,你有沒有覺得熱?”


    “沒有!”盧西亞覺得索菲今天有些神經兮兮的。


    過了幾分鍾,索菲再問:“盧西亞,你身體完全沒有異樣嗎?”


    盧西亞無語:“你到底是希望我身上有什麽異樣啊?”


    索菲突然有些生氣,她覺得自己被裴亞爵戲耍了。這酒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他卻是一副這酒有問題的神情,讓她像隻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喝。


    現在想要喝卻已經晚了。


    因為錯過了一杯紅酒,她突然覺得自己更渴了。


    她數次動了讓空乘送飲料過來的念頭,又擔心裴亞爵在飲品裏做手腳,遂隻能強忍著渴意。


    飛機飛行了三個多小時以後,乘務提供餐點。


    經濟艙統一配送,頭等艙可定製。


    裴亞爵征詢若惜意見以後,點了牛排、紅酒,想了一下,他稍提高聲音:“再給我們兩瓶曠泉水。”


    索菲聞聲,不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發現她現在的狀態,就是聽到水字都會覺得渴得不行。


    盧西亞聽見裴亞爵點餐了,她也要,吩咐空乘:“多上一份,我和他們要一樣的。”


    索菲眸光閃了一下,她對空乘說:“我也要一份。”


    反正四份都是一樣的,就算裴亞爵要做手腳也隻在她的那一份裏做手腳,一會兒吃的時候,她與盧西亞交換一下就行了。


    這麽想以後,她心情好了很多,總算吃飯喝水的問題是解決了。


    十幾分鍾以後。


    盧西亞語氣不滿:“做什麽啊,這麽久,都要餓死了。”


    索菲笑:“親愛的,應該快了,再等等。”


    她對牛排期待不高,她主要想喝紅酒和曠泉水,畢竟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有喝水了,渴得太厲害。


    裴亞爵突然起身往前走。


    索菲瞳孔驟然一縮。什麽情況?他是要去做什麽?上洗手間?或者,是要交代他收買的人一會兒在她的食物裏加料?


    索菲想著心情便極其鬱悶起來。


    她盯緊裴亞爵的背影,他越過了洗手間,徑直往前走,突然與一名空姐相遇,他與空姐說著話,空姐先是微笑,之後收斂起笑容一臉認真凝重的樣子,頻頻點頭,隨後轉頭離去,裴亞爵也隨之折迴來。


    索菲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已經如此明顯了,不是要在她的食物裏加料還是什麽?


    啊啊啊,她要瘋掉了!她覺得自己蠢死了,為什麽不帶食物和水?幸好這隻是十幾個小時,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要是幾十個小時,她不會渴死嗎?


    裴亞爵折了迴來,又再倒了兩杯紅酒,端著杯子來到索菲麵前,將一杯酒遞給索菲,淡聲說:“索菲小姐,旅途漫長,要喝一杯嗎?”


    索菲搖頭,笑得略僵硬:“不了,我不渴。”


    哼,華夏有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裴亞爵素來是一個冷漠的人,什麽時候會如此殷勤了?沒看到在會議室的時候,競標成功,她祝賀他,就是想要與他握一下手都被他不給麵子地拒絕了麽?


    現在卻突然請她喝酒,怎麽可能有好事。


    盧西亞怪異地看一眼索菲,不理解她明明信誓旦旦地說要追求裴亞爵,怎麽現在裴亞爵主動送上門來了,她卻不願意喝他的酒了?


    盧西亞伸手接過裴亞爵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索菲震驚地望著盧西亞,等著盧西亞身體有那種渴求的反應。


    裴亞爵玩味地笑看了索菲一眼:“索菲小姐,今天我已經請你喝了兩杯酒了,以後也不會再有第三杯。”


    說完以後,裴亞爵迴到自己的座位。


    索菲騰地從椅子裏起身,急著解釋:“裴總裁,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喝你請的酒……”


    裴亞爵已經充耳不聞。


    索菲鬱悶地再坐迴椅子裏。


    乘務很快送餐過來,四份餐點放在一個小餐車裏。


    乘務把第一份給了索菲,第二份給了盧西亞,再推動車子往前,把另外兩份給了裴亞爵夫妻。


    盧西亞接過餐點正要準備吃,索菲立即與她換了一份,滿臉笑容:“親愛的,我們換一下。”


    “為什麽?”盧西亞歪著頭看著索菲。


    她就是個傻子都看出端倪來了,何況,她智商150啊!


    她隻是情商低而已。不對,她不是情商低,她隻是不想去控製自己的情緒,想要活得從心所欲。


    索菲眸光閃了一下,笑著說:“我看你那份少一點,我最近減肥。”


    “這樣啊!我給你解決一點就好了。”盧西亞拿刀子在索菲牛排上割了三分之一再拿叉子叉到自己的盤子裏,笑看著索菲,“這下差不多了吧?”


    她就是要看看,索菲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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