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蓓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手臂上的傷口不是致命的,隻是失了點血。致命的是受到重擊的內傷,和延誤兩天的治療。


    平坤說:“給韓蓓化一個看上去慘不忍睹的妝然後拍照,留著黎曼晴出現的時候給她吧?”


    盲絕拒絕:“不,黎曼晴那種女人是不會心軟的,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他是她的親叔叔,曾經對她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可是她製造車禍要他的命。


    “嗯。”平坤應了一聲。


    盲絕說:“請殿下看在我的份上厚葬她。”


    “要送迴華夏安葬嗎?”平坤問。


    盲絕搖頭:“不了,她與黎安明不一樣,她與黎家人不一樣,她不會喜歡那個地方的。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給她。”


    “好。”平坤去了。


    盲絕站在窗邊,窗外有風吹進來,不落葉的樹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落葉的樹木在春風的吹拂下也開始抽出新芽。一切仿佛都透著勃勃的生機。


    盲絕幽幽地望著某個方向:屬於他的東西,他該一件一件地拿迴來了!


    *


    ken擁著黎曼晴入眠,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仍然覺得滿足。


    他對她說:“我們哪裏也不要去了,就在這裏生活,我帳戶裏的錢足夠我們一輩子過著富足的生活。等你養好身體,我們就要孩子。我會重新給我們弄一個身份,也會給你風光的婚禮。”


    “你不想迴組織了嗎?”黎曼晴問ken.


    ken笑著搖頭:“不想!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黎曼晴說:“顧朗說他已經告訴boss了,他對我們的事情既往不咎。”


    ken依然堅決:“不迴去,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睡覺吧。”黎曼晴說。


    “再要一次。”ken的雙手不老實起來,眸子裏布滿情意。


    黎曼晴輕輕地推ken:“剛才好累。”


    “我輕一點。”ken說。


    黎曼晴不再拒絕,她擁著ken問:“以後我們的生活真的不會拮據麽?”


    ken篤定的語氣:“不會!”


    “你帳戶裏有多少錢?要防著boss生氣凍結。”黎曼晴提醒。


    ken唇角流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會!那個帳戶裏所有的錢都是現金存入,沒有任何流水往來,名字也不是我的。”


    “現金存入能存多少錢啊?”


    “二十億,明天我把卡交給你保管。”


    “才不要保管你的卡。”黎曼晴嬌嗔。


    這樣的語氣簡直要了ken的命,ken擁緊黎曼晴,變得瘋狂。


    黎曼晴達成了目的,整夜都沒有入眠。


    明天拿到ken的卡就遠走高飛,身份的事情她自己能夠解決,她另外一個帳戶裏也備了錢,但是加上ken的錢她能更好地計劃未來。


    接下來,她整容,弄身份,攀附權貴走進富人的圈子裏,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砸錢。


    她必須要有一張與從前沒有一絲相似之處的臉,還要有一個與從前沒有一絲瓜葛的身份。


    她要重新走進裴亞爵的世界!


    她要夏若惜生不如死,平坤與ken加諸在她身上的所有屈辱,她都要夏若惜一一品嚐,十倍百倍,千倍萬倍!


    *


    曼爾莊園。


    若惜陪著媽媽散步,兩個星期了,葡萄藤已經開始抽出綠色的嫩芽。


    歐思蓉驚喜地說:“每年春天,看著莊園裏一片生機勃勃的情景,都會覺得幸福!”


    “是啊,就好像新的生命!”若惜說。


    “也是奇怪了啊,你來了以後,我的失眠症就好了很多了,晚上睡得也踏實一些了。”歐思蓉笑著說。


    若惜握著媽媽的手,也笑:“這是緣份。”


    埃裏克對若惜的臉色好了很多。每天晚餐前都會讓若惜去他書房跟他說說歐思蓉的事。


    這天,他給了若惜一個照相機,說道:“我想你會需要這個。”


    “是的,謝謝您!”若惜真誠地道謝。


    天知道,她有多想記錄下來自己與媽媽相處的點滴。


    她甚至因為媽媽愛上了這片葡萄莊園。


    埃裏克說:“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你也許不是心理學方麵最出色的,但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要怎麽去疏導一個人的心理。”


    若惜搖頭:“不是的,我並沒有做太多,隻是每天陪著媽媽散步,她喜歡與我相處,她的心情就會好,心情好對睡眠是有幫助的。加上每天散步的時間比較長,運動量稍大,血液循環加快,她的身體狀況在好轉,也有助於她的睡眠。對於她心理上的疏導,我恰恰是做得最少的。”


    “不管怎麽樣,我看到她在好轉很欣慰。”


    “我也希望媽媽能早日康複。就算她想不起來以前也不要緊。”


    埃裏克富有深意地瞟了若惜一眼,說道:“盡管你表現得很好,我仍然厭惡你!這一點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


    若惜淺淺一笑:“我理解。”


    “出去吧。”埃裏克嫌棄地說道。


    “謝謝您的相機!”若惜再次道謝,拿著相機出去了。


    她又在後院的溫室葡萄園裏找到了媽媽,媽媽脫下了外套,穿著裙子看上去很單薄。


    若惜立即湊過去:“太太,我們一起合影好嗎?”


    歐思蓉轉過頭來衝著若惜笑:“好啊!”


    母女二人擁在一起拍照,看著照片裏兩張酷似的臉,若惜唇角揚起滿足的笑意。


    若惜拿著相機要把照片給裴亞爵看,走在樓梯口的時候遇到了盧西亞,盧西亞依然是那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囂張道:“就算你的確有本事治好我媽媽,我也要搶裴亞爵!”


    “你不用告訴我的。”若惜無語地看了盧西亞一眼。


    這句話她都聽得起繭子了,盧西亞幾乎每次遇到她都會說。


    ……


    裴亞爵坐在房間的沙發裏擺弄手環,手環上突然收到一條消息:裴氏集團出事,速歸!


    看著這條消息,裴亞爵瞳孔劇烈一縮。


    這信息要麽是蔣宇發的,要麽是鄧良。他們非重大事情不會給他發如此嚴重的消息。


    裴亞爵騰地起身,若惜抱著相機跑了進來。


    “亞爵,你看!”若惜興奮地抱著數碼相機給裴亞爵看。


    裴亞爵收斂住心神,靜下來陪若惜看照片。


    若惜一張一張地翻著照片,臉上洋溢著笑容:“真的覺得好幸福啊!甚至想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裴亞爵握住若惜的手,往門口看了一眼以後,低聲說:“若惜,裴氏可能出事了。”


    若惜一驚:“出什麽事了?”


    裴亞爵搖頭:“不清楚!要不是重大的事,鄧良和蔣宇不會給我發消息。”


    若惜見裴亞爵看著手環,她也看過去。


    裴亞爵迅速按了右邊的三個按鈕,先每個按一次,再每個按兩次,之後呈一三五次規律按動。


    按完之後,手環上出現一行字:裴氏集團出事,速歸!


    若惜震驚得瞪大眼睛。


    裴亞爵再按了一次右側中間的小按鈕,字就不見了。


    他再往門口看了一眼,向若惜解釋道:“這款手環是我們rx集團自己設計的,隻是基地的人自己用,以備不時之需。除了計步、時間一類的功能以外,還有按收短信的功能。”


    “埃裏克之前拿走我們的手環是去檢查吧?”


    “是,就是為了避免檢查出來,所以隻裝了按收裝置,把輸出裝置卸載了,一般儀器檢測不出來。”


    “對了,那那條項鏈他們沒有還給我。”若惜伸手摸了摸脖子。


    “那條項鏈裏麵有比較明顯的定位儀裝置,所以他們拿走了。”裴亞爵說。


    若惜眸光一閃,瞬間便想明白了。裴亞爵很早就認定了她,所以壓根就不是什麽送給黎曼晴的東西,她坐壞了包裝盒,他送不出手所以強行送給她。


    心頭是滿溢的幸福,她握緊裴亞爵的手:“是說服埃裏克讓我們迴去還是我們想別的辦法離開?”


    “你要和我一起走?”裴亞爵看緊若惜。


    “是。”


    “媽媽呢?”


    “媽媽在這裏很安全,她的失眠症好一些了,我們解決好那邊的事情我再過來陪她。”若惜說。


    裴氏有困難,她不想裴亞爵一個人去麵對。也許她幫不上什麽忙,但至少可以站在他身邊。


    她清楚,埃裏克十分厭惡她,也許她一離開,下次就再也沒有機會進來了。可是,在裴氏有困難的時候,她想陪著裴亞爵。


    裴亞爵拉若惜入懷,吻她的額頭。


    兩個人商量了以後,決定先由若惜去說服埃裏克讓他們離開。


    要是行不通再想別的辦法。


    若惜敲開埃裏克的書房,對埃裏克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埃裏克眉頭猛地擰起來:“離開?思蓉的失眠症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期,你要離開?”


    若惜點頭:“是的,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們有急事需要處理。”


    “你不要你媽媽了?”埃裏克看緊若惜。


    “當然不是!”若惜急。


    “是與你丈夫有關的事情?”埃裏克問。


    “是的。”


    “你知道離開以後的結果嗎?”


    若惜看向埃裏克,點頭:“我知道。如果媽媽的失眠症變得嚴重,我們都會難過,我大概還能再迴到這個地方。如果媽媽的失眠症就此改善或者好了,我也許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媽媽。”


    “你真的是個聰明的女人。那你覺得會是哪種結果?”埃裏克眸光犀利地看向若惜。


    若惜迎視埃裏克的眸光:“媽媽會好起來的。埃裏克先生,我與您的想法是一樣的,隻要媽媽好起來,我寧願忍受分別!”


    埃裏克看緊若惜,在她的眼神裏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堅韌、善良又懂得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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