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爵牽著若惜去了休息室,夏元中正坐在沙發裏喝茶。


    他基本沒怎麽喝,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看到裴亞爵夫妻走來,他立即起身相迎,客氣地喊道:“阿爵,惜惜!”


    稱唿又變成了惜惜,若惜突然反感。也許是她太年輕,終究還沒有磨平一身的棱角,還沒有學會世故與圓融。


    裴亞爵牽著若惜坐下。


    裴亞爵直入主題:“您這裏有我嶽母的東西?”


    “是的。”夏元中看了若惜一眼。


    若惜雙眸一直看緊夏元中。


    裴亞爵說:“把東西給我們看看吧。”


    夏元中也不再繞彎子,他從兜裏掏出一條白色的方巾遞給裴亞爵。


    白色方巾大概經曆了很長的歲月,已經泛黃。


    裴亞爵接過方巾,若惜雙眸緊緊地盯著方巾。


    裴亞爵柔聲問若惜:“認識嗎?”


    若惜搖頭。


    裴亞爵理解地說道:“你那時候還小!”


    說完又看向夏元中:“您怎麽知道這是我嶽母的東西?”


    夏元中歎了一口氣,說道:“惜惜七歲那年,夏家鬧了蛇患,之後思蓉就失蹤了。我派人去醫院裏搜了幾遍,最後在床下找到這塊方巾,當時還特意讓醫院化驗了,裏麵有迷藥成分,我想思蓉大概是還活著的。要是有人想她死,不必那麽大費周章。”


    若惜眼裏蓄滿了淚水,情緒略顯激動地控訴:“那你為什麽一直說媽媽死了?”


    夏元中再歎一聲:“唉,當初我可憐我的兒子,可憐我的孫子!看著雲博那副樣子,我寧願思蓉死了,是我自私了,爺爺對不起你!”


    若惜突然說不出話來,是啊,他隻是可憐他的兒子,可憐他的孫子,他又有什麽錯呢?隻是立場不同。


    裴亞爵看若惜情緒激動,他握緊她的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捏著。


    夏元中再說道:“我想那件事情是人為的,不知道思蓉惹了什麽人,有人要把她帶走,大概是怕雲博守著她寸步不離,所以在夏家製造了蛇患引雲博離開醫院。”


    說著,夏元中再看向裴亞爵,感激地說道:“當年還多虧了你們幾個,要不然,惜惜也許活不到現在。”


    若惜聽了爺爺的話,震驚地問:“什麽叫多虧了你們幾個?”


    裴亞爵握緊若惜的手,有些話,由他說出來若惜未必肯信。但是一切都在朝著好的勢頭發展,他相信,未來不遠的某一天,他拿著手鏈對她說,他才是十五年前救她的那個人,她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她甚至會告訴他,當年擁有手鏈的人是誰,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裏隻有他!


    等了那麽多年,他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時日!


    夏元中說道:“惜惜,那時候你還小,隻有七歲,西院那邊鬧蛇患,也不知道怎麽你就去了草叢裏,後來蛇群把你圍了起來,還是司家、裴家幾個臭小子看到了,救了你,阿爵當時也在。你那時候小,大概是不記得了,爺爺還特意讓人多做了菜,留他們在家裏吃飯。”


    若惜蹙眉迴憶那時候的事,她是小,但是她對那天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她相信那天的事情就是再過一個世紀,她都不會忘!


    那麽小的她,就經曆了生死,她怎麽可能會忘?


    救她的人,隻有朗哥哥一人。吃飯的時候,桌上倒的確是有三四個陌生的大男孩。


    想到爺爺話裏的重點,她問道:“司家和裴家,沒有顧家嗎?”


    “沒有!我記得有阿爵和司家的小子司盛瑞,另外兩個也不知道是阿爵帶來的還是司家小子帶來的?”夏元中迴憶說。


    裴亞爵淡聲道:“時間太久,我忘記了!”


    實際上,另外兩個都是他帶過去的,一個是霍子諾,一個是蔣宇,都是他從小的鐵哥們。子諾現在在做rx的執行總裁,蔣宇一直跟在他身邊做助理。


    他總不能說是他帶過去的人,那樣的話,他直接就排除了顧朗的存在,要若惜怎麽把這件事情想明白呢?她又會不會以為他在說謊呢?


    不要緊,不管顧朗有著怎樣的目的,事情終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等!


    聽裴亞爵說忘記了,夏元中附和道:“是的,時間太久了,過得快啊,一晃十五年過去了。那時候,惜惜就隻有這麽高。”


    他伸手比了一個高度。


    裴亞爵重新比了一個高度糾正:“不止,有這麽高!她從小個子就比同齡人高挑一些,就是太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若惜聽了心酸,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記得她。


    夏元中聽了裴亞爵的話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咳咳,是的,惜惜像她媽媽,個子高挑,身材好。”


    “嗯,夏老先生還有別的事嗎?”裴亞爵問道。


    既然方巾是嶽母的東西,他就讓人去查查看,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要是能破解嶽母與曼爾家族的淵源那是最好不過的。他們現在隻是確認了嶽母在曼爾家族,人是平安的,至於別的,一概不知,仿佛陷入了一個迷局,查起來十分困難。


    夏元中一聽裴亞爵下了逐客令,老臉一紅,尷尬道:“阿爵啊,這二十億,爺爺再給你打迴來,你真的誤會爺爺的意思了,爺爺隻希望你和惜惜好好的,別的還有什麽求的呢,說得不好聽,爺爺大半截身體已經入了土了。”


    裴亞爵語氣稍緩和道:“不用了,二十億就當是報答爺爺對若惜的養育之恩,爺爺要是再想起與我嶽母有關的事,麻煩告訴我。”


    看裴亞爵的語氣稍微客氣了一些,夏元中眸光一閃,無奈地歎了一聲:“唉,那便先這樣吧,這二十億我替惜惜保管著,不管她什麽時候要用,隨時開口。惜惜,你聽到了嗎?”


    若惜尚未開口,裴亞爵打斷:“不必!隻要我還活著,若惜就不會有缺錢的一天。”


    若惜握緊裴亞爵的手。


    夏元中聽著裴亞爵稍顯霸氣的話,一麵怪自己太急功近利得罪了裴亞爵,一麵又羨慕裴亞爵的年輕有為。年輕人真是得罪不得的。


    他無奈地起身道:“爺爺希望你們好好的。我先走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總不能厚著老臉在這裏討人嫌,早知道如此,打死他也不會逼著夏若惜去簽那個合同。也怪雲慧那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母女,天天催著他讓趕緊拿點什麽,免得夏若惜被踹了什麽都拿不到……


    他也是後知後覺地才想明白,夏若惜其實與她媽媽是一樣的貨色,都有著勾人的本事。歐思蓉都失蹤十五年了,雲博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夏若惜仿佛步了歐思蓉的後塵,把裴亞爵迷得神魂顛倒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二十億也不是筆小數目,他先用著。現在他們小夫妻二人不還是願意見他麽?以後他再努力打打親情牌,重新哄得夏若惜開心,裴亞爵一高興,主動給夏家項目也未可知。


    如此想以後,夏元中心情好了很多,他步子輕快地離開裴氏集團。


    *


    黎曼晴被禁止使用通訊工具了。


    平坤每天都會來找黎曼晴,每次來的時候當然就少不了床上的那些事。


    黎曼晴一開始是反抗的,反抗的次數多了以後,她學聰明了,反正都是無效的,何必讓自己總是陷入被動的狀態?


    這種與外界徹底失聯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這一天,她難得地在平坤走進來的時候,主動摟住平坤的脖子。


    平坤驚訝地看著黎曼晴,隨即唇角一勾,挑起黎曼晴的下巴:“有事求我?”


    “對,我想學越南語!”黎曼晴說。


    “來,我教你!”平坤雙手擁住黎曼晴的腰,語氣曖昧,“我們從床上的各種姿勢開始教起。”


    黎曼晴眸光驟然一寒,隨後強行收斂,她笑著撒嬌:“不要!”


    “那你想要怎樣?”平坤語氣曖昧。


    “我要一台電腦。”黎曼晴說道。


    平坤識破黎曼晴的心思:“想要與外界聯絡?”


    “當然是想的,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黎曼晴說。


    平坤唇角揚笑,誇讚:“真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給我一台網絡屏蔽的電腦。讓人幫我下載好語言教程!”黎曼晴伸手指了指恭敬地站在門外的兩個女人,“每天聽到她們唧唧歪歪,我總要知道她們有沒有罵我?”


    平坤笑著撞了黎曼晴一下。


    黎曼晴立即低聲叫了一聲。


    這樣的叫聲使平坤愉悅,他伸手刮她的鼻子:“她們敢?你可是王妃!”


    黎曼晴便翻白眼:“有你在她們當然是不敢的,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她們完全可以暢快罵啊,反正我又聽不懂。”


    平坤又再接連撞了幾下,黎曼晴立即微微眯起雙眼,一臉迷離的狀態。


    平坤滿意黎曼晴今天的表現,專注起來。


    黎曼晴心一橫,用力一個翻身將平坤撲倒,挺直腰身,胸口的飽滿便落入平坤的眼簾,平坤頓時覺得渾身一震。


    黎曼晴已經運動起來,她動幾下,便提條件:“依我不?我要電腦。”


    “小妖精,隻是一台不聯網的電腦,你不用這麽賣力,但老子喜歡你這下賤的樣子,來吧,伺候好我,電腦是你的。”平坤雙手枕於腦後,幹脆端出一副享受的模樣來。


    黎曼晴為了電腦也算是拚了,瘋狂地運動起來。


    以為隻是一台不聯網的電腦她就沒有辦法了嗎?也太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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