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披肩脫了!”裴亞爵說著再撥打電話,“浩維,來一下!”


    夏若惜聽裴亞爵打電話,又神情凝重的樣子。她眸光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麽,問道:“是有人要害我?那個要坐到我旁邊的男人不是偶然,他是故意在我衣服上放了什麽東西對不對?”


    “我是這樣推斷的,先化驗看看!”裴亞爵沒想到夏若惜竟然這麽聰明,這麽快就想到了這一層,眸子裏閃過欣賞之色。


    夏若惜也不矯情,將披肩脫了下來。


    裴浩維敲了一下病房門便走了進來,看一眼床上的裴亞爵,他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感覺怎麽樣?”


    裴亞爵說了一句沒事,便示意夏若惜將披肩給裴浩維。


    裴浩維一臉疑惑地接過披肩。


    裴亞爵交代:“仔細檢查一下,看看這件衣服上麵有什麽是能夠吸引老虎的?”


    裴浩維緊擰眉宇,點了一下頭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夏若惜看一眼裴亞爵,問道:“你要喝點水嗎?”


    “嗯。”裴亞爵應了一聲,夏若惜便去給他接水。


    裴亞爵接到裴少南的電話,裴少南在電話裏咋咋乎乎:“大哥,你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事?看到新聞嚇死我了……”


    “什麽新聞?”裴亞爵臉色一冷。


    裴少南在電話裏說:“大哥你不知道?就是你在動物園裏打老虎的事情上新聞頭條了啊,現在各大電視媒體網絡媒體都在轉播。聽你聲音似乎沒事了,若惜呢?她有沒有事?”


    “你什麽時候與夏若惜關係這麽親近了?”裴亞爵不僅臉色冷,語氣都冷了。


    砰——


    他掛斷電話,點開手機新聞。


    頭版頭條,視頻彈出來,正是他在動物園表演場與老虎搏鬥的畫麵,他掃了視頻裏的表演場,角落裏沒有那個戴鴨舌帽男人的身影,不用想,這段視頻就是他放出來的了。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針對夏若惜?


    現在有兩個大方向,一個方向是鄧良那邊派出去的人能盡快找到坐在夏若惜身邊搭訕的那個男人,順藤摸瓜,另一個方案就是從夏若惜這邊入手,看看這些年除了夏家以外她還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她有沒有觸犯到什麽人的利益?


    想著,裴亞爵眸子裏折射出銳利的光芒。在看到夏若惜走過來以後,他的眸光又再變得柔和起來。


    夏若惜將杯子遞給裴亞爵。


    裴亞爵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夏若惜:“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喂我一下?”


    “你能打電話就能喝水啊!”夏若惜尷尬臉。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裴亞爵決定臭不要臉地道德綁架。


    “我喂你!”夏若惜妥協。有什麽比救命之恩更大?


    裴亞爵滿意地勾起唇角,喝了一口以後,他推開杯子,語氣嫌棄:“有這麽為難?我不喝了!”


    夏若惜立即道:“不為難不為難,你再喝一點!”


    “喂我!”裴亞爵的語氣像個大爺。


    而夏若惜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挺適應他這種語氣的,她端著杯子喂到他唇邊,怕他喝灑了,還用另一隻手托著他下巴的位置。


    裴亞爵這才心滿意足地一口氣喝下半杯水。


    夏若惜將杯子放下,拉張椅子坐了下來,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裴亞爵最是見不得夏若惜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幸好他知道她不會對他表白,要不然他得急出內傷。


    夏若惜想了想,還是建議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對你未婚妻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裴亞爵玩味地看著夏若惜。


    “解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


    裴亞爵似笑非笑:“你覺得她會誤會什麽?”


    “我……”夏若惜無言以對。


    裴亞爵再反問:“我們上床了?”


    夏若惜:“……”


    裴亞爵:“我們接吻了?”


    夏若惜:“……”


    裴亞爵:“我們擁抱了?”


    夏若惜:“……”


    裴亞爵:“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過,為什麽要解釋?還是你心虛?”


    “不是!”


    “那是什麽?”裴亞爵看緊夏若惜,隨即語氣玩味,“是你對我有別的想法?所以怕我未婚妻誤會?”


    “我對你當然沒有別的想法,你愛解釋不解釋!”夏若惜被裴亞爵這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有點難堪,惱羞成怒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就是那個死太監。


    裴亞爵眉毛挑了挑。


    夏若惜看裴亞爵剛才其實打電話握電話都是有點困難的,因為兩隻手都裹著紗布,她心裏不僅內疚,而且,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可以擁有完美的愛情,希望他幸福。


    咬了咬牙,她再說道:“其實你不太懂女人的心!”


    “是嗎?”裴亞爵好笑,“說得好像你挺懂男人!”


    夏若惜執拗起來:“當然比你要懂得多的。”


    她好歹是學心理學的好嗎?心理學對男人與女人的課題一直都有深入研究的。


    裴亞爵再揚了揚眉:“說說看!”


    夏若惜坐直身體,說道:“女人相對來說心思比較細膩、比較敏感,男人就會粗獷大條一點。女人總是渴望被嗬護,不管多麽強悍的女人,其實她都有一顆少女心,希望被捧在手心裏。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原本像你說的那樣,也沒什麽的,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可是,你要是不解釋一下的話,你未婚妻就難免多想,她會覺得你是拚了性命在救我……”


    裴亞爵打斷夏若惜的話:“難道我不是拚了性命救你?”


    他的語氣有些生氣。


    “你當然是拚了性命救我!”夏若惜說完,就意識到這話絕對不能當著裴亞爵未婚妻的麵說。她又說道,“但你不能讓你未婚妻覺得你是在拚了性命救我。所以,這裏需要解釋一下!”


    “你要我說謊騙她?”裴亞爵眉頭擰起來,再強調,“我從來沒有對她說過謊!”


    夏若惜看裴亞爵一副很在乎未婚妻的神情,無奈地歎了一聲,勸道:“你就說個善意的謊言好不好?你隻要委婉地告訴她,並不是為了救我,她就不會多想了。”


    “我就是為了救你!要不然我腦子被驢踢了我去招惹老虎?”裴亞爵又有點生氣了,一副責怪夏若惜不領情的樣子。


    夏若惜看裴亞爵生氣,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但是不能讓你未婚妻知道啊!”


    “我沒有對她說過謊!”


    “就說一次好不好,你相信我,女人喜歡善意的謊言!你說個謊你們的感情會更好!”夏若惜懇求的眼神望著裴亞爵。


    “那你在我養傷期間不要氣我!”裴亞爵冷著臉說道。


    “嗯嗯,我保證在你養傷期間不氣你。”夏若惜連連保證。


    就算他不說謊哄一下他未婚妻,她也沒打算氣他啊。於她來說,別人的一丁點善意,她都會珍藏一輩子,何況,救命之恩大過天。


    “餓了!”裴亞爵說道。


    “我訂外賣!”夏若惜打電話訂外賣,各種交代,“薑蔥蒜這一類的調料都不要放,辣椒更不能有,一定要做得清淡!味道會差一點嗎?唉,拜托廚師費費心,盡量讓味道好一點,但那些刺激的調料是堅決不能放的……”


    打完電話以後,她想起裴亞爵每次吃外賣都吃不上幾口,她提議道:“要不,我去南國殿打包?”


    好像南國殿的東西他還挺喜歡。


    裴亞爵沉聲道:“不必!”


    夏若惜想了想,說道:“你再將就幾天,我會努力學做飯。”


    “特意為我去學?”裴亞爵眸光灼灼地望著夏若惜。


    夏若惜臉紅,趕緊移開眼:“不,不是,你別誤會。我自己以後也要吃飯的!”


    “嗯。”看夏若惜臉紅,裴亞爵決定放過她,話題一轉,問道,“貝貝醒了嗎?”


    “還沒醒!”


    “一會兒我去看看她。”


    “你這樣子我怕嚇著她。”


    裴亞爵皺眉看向自己,雙手裹著紗布,腦門上貼著一塊紗布,大腿也裹著紗布。


    “很可怕?”他問道。


    “貝貝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夏若惜疼惜地說道。


    “嗯。”裴亞爵又應了一聲。


    夏若惜電話響了起來,她立即接起,眸色變得溫柔,唇角也揚了起來,一邊往外走:“我沒事,裴大少救了我。嗯,不會誤會的,我們之間沒什麽,他和他未婚妻感情很好,放心吧!”


    “沒關係,你忙你的,我真的沒事了。”


    “吃飯改天吧,我這段時間也會比較忙!”


    “當然有把你當朋友!是很重要的朋友!”


    “嗯,再見!”


    夏若惜微笑著掛斷電話,一轉過頭來便撞到裴亞爵身上,她嚇了一跳:“你什麽時候站在我後麵的啊?”


    “我很可怕?”裴亞爵逼近夏若惜。


    夏若惜搖頭:“當然不是,突然發現自己身後有人,誰都會嚇一跳的。”


    裴亞爵再走近,夏若惜往後退,裴亞爵大腿被他不小心拉扯到,痛得他身體一個不穩,夏若惜不假思索地扶住他,緊張地問:“你怎麽樣?”


    裴亞爵冷著臉不說話。


    夏若惜艱難地架著裴亞爵去病房:“我扶你去躺著!”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輪椅裏,黎曼晴手扶著輪子望著這一幕,眼淚便滾了下來。


    有人給她發了視頻,緊接著便上了新聞頭條,她擔心她的未婚夫,所以不顧身體的疼痛,強行請護士幫忙把她放進輪椅裏,她想自己動手推著輪椅去看看他的未婚夫現在傷得怎麽樣?她也想要聽到她的未婚夫告訴她,並不隻是為了救夏若惜……


    可是,才出了病房門,她便看到他的未婚夫與另一個女人親密的互動。


    她失落地推著輪椅迴到自己的病房。


    她不敢去敲開裴亞爵的病房,怕看到更不願意見到的畫麵,也怕聽到裴亞爵對她說分手,說解除婚約!


    好不甘心啊!她那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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