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惜拚命地往外跑,生怕司盛凱追上來,她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


    她懷疑這起綁架案根本就不是為了勒索錢財,也許,這起綁架本身就是司盛凱策劃的,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巧?


    四年前爺爺曾與她分析過幾大豪門的情況,她記得那時候司盛凱就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並且那個時候他已經三十多歲了。


    她以為現在的司盛凱應該是一個有著啤酒肚的發福中年男人了,沒想到他看上去竟然那麽年輕有風度。


    可是,長得再好有什麽用呢?還不是人渣一個!老婆死了才一個月就想再娶,能是什麽好鳥?


    怕司盛凱追出來,夏若惜幹脆把另一隻高跟鞋也脫下來扔掉,赤著腳拚命地往前跑。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開過來,裴亞爵透過車窗看到夏若惜瘋狂地往外跑,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刹車要推開車門下車,一想到她一迴來就折騰,他生生止住了自己要下車的動作。


    臉色沉了沉,他撥打鄧良的電話:“夏若惜沒事了,正出華遠,暗中保護好她!”


    原本想讓鄧良給她買鞋,想了想,算了,讓她吃點苦長長記性!


    目送夏若惜在視線裏消失,裴亞爵臉色冷然地下車,徑直走向夏若惜之前所在的那棟別墅。


    門,是打開的。司盛凱坐在客廳裏等著裴亞爵。


    看到裴亞爵他一點也不驚訝,一壺上好的大紅袍早已經泡好等著他。


    司盛凱親自給裴亞爵倒了一杯茶。


    裴亞爵冷漠地看向司盛凱,出聲:“你做的?”


    司盛凱淡淡地喝一口茶,問道:“什麽?”


    裴亞爵看司盛凱淡漠的語氣,怒氣便有些壓不住,他挑明道:“夏若惜是你讓人綁的?”


    司盛凱挑眉:“我沒有那麽閑!我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要養,還有司氏集團要管,我兒子後天滿月!”


    “她被綁到了你的別墅!”裴亞爵眸色冷凝地戳穿司盛凱。


    司盛凱再喝一口茶,淡定道:“有人知道我有與夏家聯姻的打算,想要討好我,把她送來給我!”


    “誰?”裴亞爵聲音更冷。


    “無可奉告!”司盛凱神情始終淡定。


    他再喝一口茶以後,看向裴亞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裴大少爺不是婚期近了,怎麽有閑心來管夏大千金的事情?”


    “不用你管!”裴亞爵不喝司盛凱為他倒的茶,冷聲道,“以後不要再招惹夏若惜!”


    司盛凱便笑了起來:“裴大少以什麽身份對我說這些話?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早在一年前就已經不是夏若惜的未婚夫,而是黎家的準女婿了!”


    “草!”裴亞爵爆了粗口,騰地從沙發裏站起身來,一副準備動手的模樣。


    司盛凱再淡定地笑了笑:“年輕真好,脾氣說來就來了。不過,年紀大會更沉穩一些,夏爺爺對我很滿意。我想,如果快一點的話,我和夏若惜會在你與黎小姐之前結婚!”


    “你大可以試試看!”裴亞爵聲音更冷了幾分。


    他發現自己快要壓不住自己的怒火,拳頭在身側攥緊。


    司盛凱笑著再看裴亞爵一眼,語氣微得意:“明天我大概會再去夏家一趟,我們也許會先領證確定下來,一旦我與夏若惜領證,她就是我的合法妻子。到那個時候,我希望裴大少可以尊重我,離我的妻子遠一點!”


    “草!”裴亞爵怒氣上湧,再爆粗口,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拳頭就朝著司盛凱砸過去。


    司盛凱一時沒避,一隻眼睛頓時腫成烏雞。


    司盛凱伸手捂住眼睛,皺了一下眉,又再淡定地笑道:“裴大少要是覺得夏若惜四年前欠了你什麽的話,我替她還就是了。”


    “去你媽的!”裴亞爵更忍不住了,又是一拳頭砸過來。


    這一次他砸的是司盛凱的胸口,司盛凱已經躲避了,可他動作有點慢,被裴亞爵一拳頭打得倒在地上。


    司盛凱臉色變得難看,他沉聲道:“我以為,拳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裴大少這兩拳我就當是替夏若惜還的。要是再對我動手,我不會客氣!”


    裴亞爵被司盛凱氣得幾乎喪失理智,他聲音冷冽,冷笑起來:“不客氣?來,不必客氣!是個男人我們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別在這裏給我陰陽怪氣!”


    司盛凱沉聲道:“拳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是真心實意想要追求夏若惜,她很漂亮,符合我的審美!雖然是聯姻,婚後我也會好好對她。”


    “你他媽快四十歲了,還有三個孩子,誰給你的臉追求夏若惜?”裴亞爵要被司盛凱氣瘋了。


    司盛凱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淡笑道:“年齡從來不是問題。而且,現在的年輕女孩,更喜歡大叔,她們會覺得有安全感,會覺得大叔更有男人味!”


    裴亞爵今天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好像衝動的惡魔附體了一般,他衝上去一腳踹向司盛凱,司盛凱被踹進沙發裏,他生氣地大喊道:“吳飛!”


    門外立即衝進來一個男人。


    “動手,別客氣!”司盛凱說道,“打死算我的!”


    吳飛是司盛凱的貼身保鏢,聽到司盛凱的吩咐,他衝上去就與裴亞爵打成一片。


    裴亞爵今天真的被司盛凱氣得失去理智了,他掄起拳頭就朝著吳飛砸過去。


    吳飛是經過特訓的私人保鏢,很能打,平常遇上事的時候,以一敵十沒有問題。


    他今天遇上裴亞爵算是遇上對手了,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


    司盛凱從沙發裏坐了起來,他伸手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眼睛的位置,眉頭不由地皺起來,再看向自己有些褶皺的西裝,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端起自己那杯快要冷掉的茶,一口喝掉,將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擱,沉聲道:“別以為身為第一豪門的大少爺就能上天,別人怕你,我不怕!”


    司盛凱說完,大步朝外麵走去。


    裴亞爵看司盛凱要走,厲喝道:“你別走!”


    他還有事情要問,吳飛纏著他,他隻好與吳飛接著打,他發了狠,拳頭更重了,吳飛身體稍稍避過去。


    裴亞爵逮著個空隙,立即衝了出去。他不是怕和吳飛打架,而是有些事情要向司盛凱問清楚。


    他衝出去的時候,便見到一輛奧迪車開了出去,他立即衝向自己的車子。坐進車子裏,他懊惱地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


    司盛凱的那輛奧迪,別人不識貨他還能不識貨麽?奧迪派克峰,速度比他現在的座駕更快,要是司盛凱有心甩開他的話,他怎麽都追不上的。


    心頭憋著一口氣,他打電話給鄧良:“夏若惜安全到別墅了?”


    得到鄧良的肯定答複以後,他心頭的氣莫名地順暢了很多。他發動車子徑直將車子開迴別墅。


    司盛凱的事情下一步再說,先迴去好好修理那個女人!


    *


    華遠別墅區的某個房間裏,一個男人手裏端著一杯紅酒,他悠閑地輕啜著紅酒,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真是讓人意外啊,司盛凱竟然讓夏若惜那個女人逃掉了,嗬嗬!美色在前,他還以為司盛凱會直接占有夏若惜呢。


    砰——


    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來。


    男人轉過頭來,便見到顧朗一身白色的西裝,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


    “你做什麽?”男人慢悠悠地問道。


    顧朗氣得咬牙:“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究竟要做什麽?你明知道我喜歡夏若惜,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做什麽需要請示你?”男人無視顧朗的怒氣。


    顧朗氣得說不出話來。


    男人再慢悠悠道:“我明天的機票去意大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過來了。”


    “你立即滾去意大利,最好永遠都不要過來!”顧朗大聲咆哮。


    男人卻並不生氣,笑了笑,將杯子裏的一點紅色的酒液喝進嘴裏,揚了揚杯子,讚道:“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這是我喝過最好的赤霞珠!”


    顧朗不想搭理這個男人,轉身大步離開。


    男人略提高聲音,笑著說:“不想知道裴大少為夏大千金買了些什麽嗎?”


    顧朗步子微顧,轉身再入房間,他看向男人眼睛所瞟的方向,在地毯上看到了幾個手提袋。隻是包包衣服和褲子,這並沒有什麽。看完以後,他再大步離開。


    男人在顧朗走後,玩味地笑道:“我是在幫你啊!”


    沒有得到顧朗的迴應,他揚了揚眉。他拿起手機,對著幾個手提袋拍照,將這些照片發了出去。


    再撥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進度:“那個叫李玉芬的女人怎麽樣了?”


    電話那端迴複:“頭部受到撞擊,已經住進了醫院,大概需要做開顱手術!”


    “很好!”男人聽到這樣的結果,唇角滿意地勾起。


    這樣的話,後麵的戲就更好看了!


    想著這出好戲,他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問道:“黎曼晴現在怎麽樣?”


    那端迴複,黎曼晴已經做完手術,手術雖然很成功,但她依然昏迷不醒,現在黎家人正在守著她。


    聞言,男人唇角勾得更高,這出戲真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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