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惜身體瞬間變得僵直,她轉過身來坐迴車子裏關上車門,動作一氣嗬成近乎機械,她一雙眸子猩紅地看緊裴亞爵:“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你媽媽可能還活著!”裴亞爵又說了一遍。


    夏若惜情緒顯得略微激動:“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可能還活著?你憑哪一點猜測的?你的依據是什麽?”


    她害怕,害怕希望成空!


    三歲那年,爸爸出軌小姨,媽媽與小姨在外公家裏鬧了一場,外公當即中風身亡,媽媽氣得住進精神病院。


    七年那年,媽媽突然從精神病院失蹤了,爸爸一直內疚,一直在找。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八歲那年,她學習英文。老師教了一句諺語:no-news-is-good-news!(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將那句話牢牢地記在心裏,不停地暗示自己,媽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媽媽一定活著!


    這次迴來,她也是打算去媽媽之前住院的地方再走訪看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現在突然聽到裴亞爵的話,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看緊裴亞爵。控製不住的,裏麵閃動的淚珠,一下子便滾落下來。


    裴亞爵雙手握住夏若惜的肩,沉聲喝斥:“你冷靜一點!”


    “我要怎麽冷靜啊?你是不是騙我?嗬嗬,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為了報複我刁難我,你竟然用這樣的話來騙我,裴亞爵,你太過份了!”夏若惜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嘩啦啦地往外滾。她突然低下頭,用最無助的方式環抱住自己,身體止不住顫抖。


    裴亞爵看到夏若惜哭,眉頭緊擰成結,煩躁道:“我沒有騙你!你媽媽在十五年前被人從精神病院接走了!”


    夏若惜陡然止住了哭,兔子一般的紅眼睛希冀地望著裴亞爵,聲音顫抖:“你說什麽?”


    她巴巴地望著他,語氣近乎乞求:“你告訴我,我媽媽還活著,她還活著!”


    “我沒有見到她,但可以肯定她當年確實是被人接走了,憑這一點,我大膽地猜測你媽媽還活著!”裴亞爵聲音低沉。


    夏若惜身體還有點抖,她低聲喃喃著:“媽媽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傷害她的人都還好好活著,她怎麽能死?”


    裴亞爵看夏若惜一眼,發動車子。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裴亞爵沉聲道:“你媽媽應該不在國內,我會繼續查,我順利舉辦婚禮以後,會把我查到的材料給你一份!”


    夏若惜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裴亞爵,上下打量他,質問道:“你為什麽會去查我媽媽的事情?你有什麽目的?”


    裴亞爵淡聲道:“沒有刻意去查,恰巧我一個朋友的母親之前住在那個醫院,朋友去提檔的時候順便關注了一下夏家的事情,之後把你媽媽的事情告訴我。”


    裴亞爵說得很淡,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夏若惜審視了一下裴亞爵的神情,莫名地相信了。她是願意相信的,媽媽還活著,就比什麽都好。哪怕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隻要相信她還活著,心裏就會生出希望來!


    裴亞爵瞟一眼夏若惜,將她放在車座中間的禮物盒打開來,從裏麵取出一條鑽石項鏈,沉聲道:“我給你戴上!我的婚禮結束之前不準取下來。每次看到這條項鏈,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欠我的!”


    “我可以為你籌備婚禮,但你不能隨意欺負我!”夏若惜讓步。


    裴亞爵唇角微微一勾:“比如呢?”


    “不能再輕薄我!”夏若惜看到自己脖子上掛上一條項鏈,吊墜竟然是鎖形的,蹙了蹙眉。


    裴亞爵好笑道:“隻要你不勾引我,我自然不會輕薄你,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她漂亮、身材好、有氣質、個性獨立、大方得體!”


    夏若惜:“……”


    她側過頭去,不想與這個男人說話。


    再說下去,他一會兒就該說她身為夏家的大小姐,沒有一點千金名媛的風範,又醜又邋遢,一點也配不上他,真是慶幸她逃了婚之類的。


    她就想問一句,特麽的未婚妻那麽好,都感激她當年不嫁之恩了,幹嘛還要跟她過不去?


    裴亞爵見夏若惜不說話,再看一眼她脖子上的小鎖,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


    夏若惜推開車門迴到別墅,她活動了一下四肢便開始坐地毯上裝糖果。


    她打開十二個箱子,將每種糖果數出一百顆來,放成十二堆,再拿一百個糖果盒開始裝。


    有了糖果少一顆的經驗之後,她不敢掉以輕心,這個男人就是個吹毛求疵的人,她寧願裝慢一點,也盡量不要出錯!


    裴亞爵停好車子進來的時候,便見到這個女人坐在地毯上裝糖果,她微低著頭,項鏈上的鎖形吊墜輕輕地晃動著!


    他走近,沉聲開口:“電話號碼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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