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受不了,也隻能耐著性子。


    楊以晨看著眼前馬上就要哭出來的男人,連忙伸出手在他麵前做了個輕輕下壓的動作說:“你別哭啊!我……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她最受不了別人哭,特別還是這麽大一男人!特別還是長得像學長的男人!


    楊以晨心裏奔騰無數草擬馬,那心情無法形容。


    “是你不好好說!”裴承風的眼睛紅紅的,委屈又傷心:“以前騙我,騙了我的感情又要拋棄我!你說,我以前問你是不是看上我這張臉了,你說不是,是看上我的人了是不是騙我的?”


    裴承風居然這麽直白的嚷嚷,讓楊以晨頓時心裏發毛。


    畢竟她真的失去了大半年的記憶,關於裴承風的記憶一點點都想不起來了。


    而她當時追裴學長很吃力也是真的!


    迴想起來,她籌備了一年,了解了裴學長的喜好之後開始追裴學長。


    但是她所謂的追,也不是大搖大擺的跑到裴學長的麵前去告白,而是各種有目的的“巧遇”,讓裴學長眼熟他,然後坐裴學長的拉拉隊,跟屁蟲,小跟班……讓裴學長認識她,記住她的名字,但是她有發現裴學長身邊有個勁敵,戰英姿學姐!


    戰英姿學姐各方麵都很優秀,甚至跟裴家是世交,跟裴學長的關係更親厚,而且一直是同學,大家都說戰英姿是裴學長的女朋友,裴學長雖然沒有公開承認,可也沒有公開否認啊!


    那時候楊以晨不止一次的想過,跟戰英姿的爭奪戰中,重點不是戰英姿如何優秀,而是裴學長如何選擇。


    如果在自己失去的記憶中,有那麽一段,裴學長跟戰英姿關係公開了,自己是不是會傷心之下遇到一個跟裴學長相像的人而……


    楊以晨想到這裏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看著裴承風的時候不自覺的詫異極了。


    想到如果有這個可能的話,她把人家當替身給那啥了,人家本來不認識她不喜歡她,結果被她死纏爛打的弄得對她動了情,她又說不愛人家,這樣真的挺渣的啊!


    這個男女平等的社會,並不是隻有渣男,也有渣女!


    楊以晨想著不禁搖頭。


    自己怎麽會……怎麽會……


    都怪自己,今天下午廖苗苗來的時候怎麽就不願意多提起裴承風?怎麽就不把廖苗苗知道的事情經過過程問個明白?


    眼前這個情況……


    楊以晨真的一個頭兩個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我真沒騙你!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我這不出車禍了嗎?”


    楊以晨用誘哄的語氣說著,看裴承風眯起眼睛,探尋的看著她,對她的話深深懷疑。


    楊以晨趕緊說:“我發誓!我是真的不記得了,我完全不記得!沒有騙你!”說著舉起兩隻手指頭,看著裴承風,見裴承風的臉色漸漸轉好了才說:“要不你告訴我吧?我迴憶迴憶,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她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溫柔很多,還是哄著裴承風的。


    對於一個動不動就冷著臉,又動不動就要哭的男人,楊以晨在心底裏給他三個字的評價:“神經質!”


    這個世界上什麽人都好惹,神經質的人不好惹。現在她失憶,不記得事兒就不能分辨是非,還是暫時穩住神經質,再多多打聽了解真相吧。


    裴承風低著頭說:“你想做知道什麽?”語氣裏還是怨懟的。


    楊以晨聽著口氣,像是撒嬌小孩一樣,讓她有些吃不消。


    好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兒,才開口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大街上。”裴承風似乎諸多不滿,隨口說,還有賭氣的成分在。


    “大街上?怎麽個經過?”楊以晨瞪大眼睛盯著裴承風。


    裴承風驀然抬起頭瞪著他說:“你迎麵超我走過來,盯著我看了半天,我問你有什麽事兒嗎?你說我長得好看要跟我做朋友。然後我就把電話給你了。後來你約我在白湖見麵,還在前邊第二十八棵樹下摸著上麵刻的字說你喜歡我!你從小就喜歡我!”


    裴承風一頓連環炮似得吼出來,轟炸的楊以晨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著眼睛好長時間才說:“什麽啊?我……我……我怎麽可能從小就喜歡你?”


    裴承風的眼睛裏濃濃的傷心,說:“你忘了我,自然也忘了,我是你表哥吧?”


    “表……表哥?”楊以晨就更加大吃一驚了:“什麽表哥?”


    “我叫裴承風,你就沒有聯想過嗎?我媽媽叫裴文!”裴承風又吼。


    楊以晨緊咬住牙,抿著嘴,努力扯著嘴角,扯出一個微笑,不住的點頭說:“是是是!我的不是!我沒有聯想到!我知道……裴文姑姑……我知道裴文姑姑有個兒子……爺爺說過……是是是!你是裴文姑姑的兒子就是我表哥!”


    楊以晨嘴上和和氣氣,心裏早已經罵了無數遍:“神經質,神經病!”


    看她道歉這麽誠懇,裴承風才緩和了一點臉色說:“後來我就被你騙了,還以為你真的喜歡我,我給你在唐都時尚的雲想容,定製了漢禮服,帶著你迴裴家參加宴會,才發現,原來你對和璧有非分之想!”


    裴承風說到這兒,憤恨的小眼神兒又甩了過來,還咬牙切齒的,似乎要撲過來一口咬死她一樣。


    楊以晨不禁打了個冷顫,隨即連忙拉住裴承風說:“冷靜!冷靜慢慢說!來,坐下我給你倒杯水!”


    楊以晨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醒來的時候得知自己不認識他,他板著臉,目光黝黑淩厲的樣子又浮現了,跟眼前怨懟的樣子一結合,心裏就叫不好。


    電視上小說裏看多了,因情而妒的男人最可怕了,什麽兇殘的事兒都能做出來。


    自己要是惹上這麽一個人可就真的糟糕了!


    楊以晨把裴承風扶到床邊椅子上安頓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水遞上去,裴承風大爺一樣接過來抿了一口,抬頭瞪她:“燙!”


    楊以晨趕緊說:“那先涼一涼!”說著接過來放在桌子上,看到水果就說:“來來來!吃個蘋果!”說著拿了一個給遞過去,裴承風又對著蘋果皺眉:“帶皮兒?”


    “我給你削皮!”楊以晨立即說著起身找刀,找到了刀子開始老老實實的削皮,一邊削一邊心裏呐喊:這到底誰是病人啊?mmp~!


    削了蘋果,楊以晨遞過去,裴承風還是皺眉:“這麽大?”


    “我!”楊以晨簡直要發怒了,但看裴承風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狠厲,立即就弱下了氣勢,誰讓她想來都是見風使舵能看臉色的人呢!


    她連忙微笑著說:“那我給您切成小塊可以吧?稍等啊!”麵上越是和顏悅色,心裏越是憤怒發狂……


    稍後,裴承風用牙簽一塊塊的吃著蘋果,一邊控訴楊以晨始亂終棄的罪行,講了一些事兒,比如帶她去l市玩,然後她生氣了半夜離家出走,比如在帝豪園裏見她朋友,比如裴爺爺發現他們兩個不對勁,拍了一個叫程姨的人去看著她們,結果半夜吵架她大喊大叫罵他混蛋……


    諸如此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被裴承風說出來,她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楊以晨一邊陪著不是,一邊給他削蘋果,等第四個吃完,楊以晨下意識的要拿第五個的時候,裴承風突然瞪大眼睛低吼:“你想撐死我?”


    楊以晨一愣,心裏也有了火氣,他要吃她給削就不錯了,說話還這麽衝?


    可是沒等她發火呢,裴承風居然又紅了眼睛,楊以晨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對我不對!我放下刀!”


    她把刀子放下之後又說:“好了好了!水也涼了,要不您喝口水潤潤嗓子?”


    “嗯!”裴承風點點頭,楊以晨趕緊把水遞過去,等他喝完了又接過來說:“今天您的教誨我都記住了,迴頭一定好好反省,您累了吧?要不先迴去休息?”


    盡快把他趕走才是正經事兒!


    裴承風聽了居然沒有紅眼眶,而是站起身,楊以晨心裏閃過一陣竊喜,卻見裴承風站起身,低頭看著她問:“你是不是累了?”語氣沒有怨恨也沒有怪罪,而是帶著些關懷。


    楊以晨立即說:“對對對!畢竟我剛醒過來,今天做檢查也挺累的……”


    裴承風點頭:“那我扶你躺會兒?”


    楊以晨想,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他被她勾的對她有了感情,那麽應該是心疼她的吧?


    那麽等她躺下來就說太累了,需要安靜的睡。讓他離開就名正言順也不至於讓他挑刺憤怒。


    “是不是覺得腰酸背痛?”裴承風扶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之後問。


    楊以晨連忙說:“對對對!累極了,我好好休……”


    息字還沒說出口,裴承風卻突然脫了鞋子側躺再床上一把抱住楊以晨。


    對於此刻的楊以晨來說,裴承風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具有危險性的又神經質的陌生人,她這麽驟然躺在自己身邊還緊緊的抱住她,甚至一條手臂放在她胸口,壓的她無法唿吸!


    楊以晨身子僵硬片刻之後立即掙紮:“你放開!喂!”


    “老實點!”裴承風突然低吼,語氣淩厲,目光更如冰似劍,一下子把楊以晨給駭到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腰上居然貼了一隻手正在用揉麵的力氣給她揉腰,雖然那力氣很讓人舒服,但是楊以晨徹底不淡定了,正準備掙紮,可裴承風突然翻身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接著堵住她的唇。


    他的嘴裏還帶著蘋果的清香,舌頭靈活的在她口裏掃來掃去,楊以晨奮力掙紮,但是體重拚不過這個男人,力氣也拚不過,他捏著她的一隻手突然滑到下麵。


    碰到了一個東西,楊以晨整個人都僵住了,忘記了掙紮,忘記了反抗,隻是心跟身子引起顫抖。


    “要睡還是要做?”他慢慢鬆開她的唇,頗具威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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