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被抓,隨手就要把裴承風製服,但是之前的那個警察,那位隊長拉住了。


    那警察才鬆了鬆手說:“同誌,請先放開我,我告訴你好嗎?”


    裴承風忍著極大的怒氣才放開了手,盯著警察。


    警察說:“我們追了十幾公裏才追到,是一個女人,瘋瘋癲癲的,嘴裏大吼大叫著,我們剛開始以為是喝醉了,不過測試了沒有,然後聯係到了她的家人,才知道她……是有精神疾病,今天犯病了,偷偷開了車出門,家裏人那邊已經急的不行,現在已經控製住……”


    “是誰?”裴承風不想聽那麽多的廢話,警察看看裴承風,卻也理解他是因為親人出車禍心情不好,就耐著性子說:“肇事者姓米。”


    “米?米佳琳?”裴承風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個名字,那個警察一挑眉:“你們認識?”


    裴承風沒有迴答隻是問:“警察先生,故意謀殺怎麽判刑?”他的表情異常的狠厲,仿佛能把肇事者徒手撕了一樣。


    警察都被他的表情駭到,隨即恢複了平靜說:“對方出示專業的精神病鑒定機構開具的精神疾病證明,所以……”說著猶豫了。


    現在這位先生正在氣頭上,說兇手不會得到懲罰不是火上澆油嗎?


    但是警察不說,裴承風卻把下麵的話給接上了:“精神病殺人都不用判刑的是嗎?”


    警察咳了一聲說:“可以這麽說!”他說完就預備了這位家屬如果情緒激動作出什麽過激的事兒的話,就馬上將他製服,但是沒想到裴承風說完之句話,看著警察的表情,居然沉默了。


    配晨風甚至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狠厲表情,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坐下了。


    他坐在走廊上,麵無表情,不變悲喜,讓人看著越發的難受。


    那個警察問另外一個:“隊長,你說他這沉默代表什麽?”


    隊長沒有吭聲,他繼續說:“是對警察和法律的不信任嗎?會不會又犯罪傾向?”


    隊長說:“未知數,你去一趟,看看那個人的精神病證明是怎麽開的,什麽時候開的,如果這個人要告肇事者謀殺的話需要移交這個案子給刑警隊。”


    “好!”小警察答應著就走了。那位隊長走到裴承風麵前看著,不一會兒mike和張律師就趕過來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雷占和厲少璟。


    他們看到裴承風好沒好眼的坐在走廊上的時候,懸著的心稍稍安了些,雷占指著mike的鼻子罵:“謊報軍情!”


    mike也是又驚又喜的說:“不是不是!這位警察先生給打電話的時候說是裴承風先生出車禍了!我想著電話不能打一定很嚴重……”


    “閉嘴!”雷占吼了一聲走過來問:“你怎麽樣?”


    明顯是對裴承風說的,裴承風搖搖頭:“沒事兒。”


    厲少璟看她如此,跟雷占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又問:“是誰在裏麵?”


    “楊以晨。”裴承風吐出這三個,因為人太冷靜了,聲音顯得有些淡漠。


    厲少璟一頓,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說:“會好的!”但是厲少璟卻感覺自己掌心下的人居然在瑟瑟發抖。


    厲少璟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抓住他,盯著他的眼睛說:“承風,會沒事兒的!”


    但是不抓他還好,一這麽抓裴承風卻抖得更厲害了:“我媽……當時也是……”


    “她跟文姨不一樣!”厲少璟脫口而出,但是那裏不一樣了?厲少璟又說不出來。


    這時候雷占上來就是一巴掌,“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裴承風的臉上,把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然而大人的雷占還特別盛氣淩人的問:“好厚了嗎?”


    雷占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一巴掌下去就把裴承風打的一側臉紅腫起來。他低著頭不說話,但慢慢的身子居然不抖了。


    隨後一群人誰也沒有在說話,包括那個警察隊長。


    又等了四個多小時,搶救室的門才打開,楊以晨被推了出來,但是頭發剪了頭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嘴巴鼻孔和眼睛,就連脖子的地方也包紮了,更別說身上其他的部位。


    裴承風早就迎了上去問:“大夫,我太太怎麽樣了?”


    大夫說:“目前沒什麽大礙,右側脖子右手右臂右側臉頰多出劃傷,這些細小的傷口倒是不擔心,關鍵是後腦受到重擊,腦幹周圍積血,之前顱內壓升高,現在雖然已經降下來了,但是還是要等病人清醒之後才能進一步判斷。”


    裴承風聽了,心一沉問:“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這個很難說!”大夫雖然說話溫和,但是語氣卻是不容樂觀的樣子:“可能不會醒過來,可能能醒過來,但是造成癱瘓,也可能醒過來之後都好好的,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


    觀察的結果就是,兩天兩夜之後,楊以晨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雖然血壓平穩,率內壓平穩,心跳正常,但是楊以晨就是沒有醒。眼睛閉著,就好像睡著了一樣。雙手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裴承風在她的床邊守了兩天兩夜,沒有合眼,期間方潔又打電話來,但是裴承風沒接,後續的事兒交給mike處理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厲少璟出現在病房門口,他身後跟著的鄭雨薇手裏提著餐盒。


    厲少璟說:“你好歹吃點東西吧!你病倒了誰照顧她?”


    裴承風沒有吭聲,一動不動,目光深沉的盯著病床上的楊以晨。


    厲少璟頓了頓又說:“米家已經把米佳琳給接迴去了。”


    裴承風終於有了一點發應,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怒火,轉頭看向厲少璟。


    厲少璟說:“因為米佳琳又全國最權威的醫院,最權威的大夫診斷的精神病證明,所以,她當天的肇事時間讓她避免得到懲罰!最多是交罰金而已,承風,你甘心嗎?”


    “不!”裴承風終於突出了一個字,然後緩緩站起身。


    因為已經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坐著不動,驟然起來,腿腳麻木酸軟,幸虧厲少璟及時的扶住他。


    他說:“三哥,送我到最近的酒店,我想先洗個澡。”


    “好!”厲少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容易就說動了裴承風,之前預備的很多借口還都沒用得上呢!


    厲少璟對鄭雨薇用了個眼色,然後扶著裴承風離開,到最近的醫院給他開了套房,然後點了點清粥。


    等裴承風洗完澡出來,勉強的吃了點粥,就躺倒床上說:“我睡一會兒。”


    “好!”厲少璟說:“你先休息,在你清醒之前,所有的事兒有我呢!”


    “嗯!”裴承風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唿吸均勻起來。


    厲少璟站在不遠處看著他,頓了頓,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撈了一本雜誌看著,不一會兒隨口問:“承風,睡著了嗎?”


    “沒有。”裴承風的聲音裏,哪有半分的睡意?


    厲少璟看過去,裴承風的確是平躺著,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哪有那麽容易睡著。”裴承風居然也不避諱。


    厲少璟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算賬!”裴承風果斷的兩個字拋出來。厲少璟沉默了……


    ……


    裴承風的一覺睡了六個多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屋子裏黑漆漆的,但是裴承風明顯感覺到這個屋子裏還有別人。


    他坐起身子打開床頭燈,就看到厲少璟猶如白天那樣做在沙發上,並沒有四仰八叉的睡著,清明的目光正睜著看向他,那目光說不出的怪異。


    裴承風下意識的問:“三哥,你怎麽了?”


    “沒怎麽。”厲少璟站起身說:“還有粥,你在吃點吧!”說著起身,去把頭頂的大燈打開,然後把粥端過去,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說:“你先吃點東西,我……大哥有話讓我轉達給你。”


    “什麽話?”裴承風問,他看著厲少璟,隻覺得說不出的奇怪。


    厲少璟說:“你想吃,吃了我才告訴你。”說完見裴承風不說話,就說:“查到當初撞是文姨的兇手了。”


    裴承風身子一震,伸手就要抓厲少璟。


    厲少璟卻主動伸出手跟裴承風握在了一起說:“你不吃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吃。”


    裴承風看看厲少璟,見他的表情是認真的。這個二哥看著溫和,但是有什麽不想說不想做的,神仙也撬不開他的嘴。


    於是裴承風認命的把厲少璟端來的粥三下五除二的吃個幹淨,放下碗之後就等著厲少璟,要答案。


    厲少璟說:“當初文姨出門是為了見秦麗紅。但是並不是秦麗紅害了文姨,因為秦麗紅見過之後就離開了,去了一家美容院,那邊有記錄,她在哪裏做了臉部護理,兩個小時。”


    裴承風耐著性子聽著,重點,總是來的讓人心慌意亂。


    他盯著厲少璟,聽她接著往下說:“後來撞文姨的那輛車子司機逃逸,而在今天,抓到了。他招供,當年是有人買兇殺人。”


    “是誰?”裴承風的心都掉在嗓子眼裏了。


    是誰!


    是誰害死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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