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晨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看到‘裴承風’三個大字,下意識的握了握手機。


    一邊的廖苗苗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就笑著說:“咦,是裴總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我們吃太久了,裴總見你不迴去著急?”


    楊以晨訕笑醫生,手機已經恢複了平靜,廖苗苗大驚:“咦掛斷了?你怎麽不接啊?快撥迴去啊!打電話找不到人很心急的!”說著十分雀躍的看著楊以晨,恨不能馬上替楊以晨撥電話過去。


    楊以晨抿了抿嘴,收了手機說:“迴頭我再打吧!你看都催著我迴去呢!”


    廖苗苗會意點點頭說:“那行!你們快迴去吧!我幫你們叫車……”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楊以晨攬住廖苗苗。拉住她的手,猶豫了一下說:“苗苗,其實你不用這樣……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對於廖苗苗的過分熱情和小心翼翼,楊以晨很不適應,而且很別扭!


    廖苗苗的笑臉僵了僵,略微尷尬的說:“我……我知道了……對不起……”至於對不起什麽,廖苗苗沒有說。但是楊以晨的心裏是清楚的。


    友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幹淨的東西,一旦沾染了利益,就猶如明珠蒙塵。


    而她們之間,顯然是廖苗苗在利用友誼牟利……


    但是楊以晨不能怪廖苗苗。當初楊家有困難,還不睡利用了杜微的友情 ?


    楊以晨深深吸了口氣說:“你們迴去吧!我幫你們問問……”


    “好!謝謝你……”廖苗苗的眼睛都紅了,看著楊以晨,心裏口裏都有些委屈,她知道楊以晨是真的把她當朋友的!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開始……


    廖苗苗有好幾次差點都要說出口:“算了!”但是身邊站著孫平,她怎麽都說不出口!她無法想象未來幾年的分離會變得怎麽樣……


    楊以晨的手機又響起,這次沒有不接的理由了!楊以晨笑了笑,恰好楊一鐸叫的車來了,她就接著電話上了車……


    廖苗苗看著楊以晨坐著的車遠走,這才往迴走,走在路上悶悶不樂,孫平看她臉色不對就問:“你怎麽了?”


    廖苗苗說:“我……我們就這一次……如果不成功以後再也不能麻煩晨晨了。”


    “你什麽意思?”孫平黑著臉,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


    廖苗苗說:“晨晨跟裴總新婚,我們就讓晨晨給我們裙帶關係,這樣不但我們不光彩,晨晨在裴總麵前也……”


    “想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是國情!你現在辦事兒不管學校裏社會上,誰不是看人情論人脈?”孫平大發雷霆:“你有這麽個好室友幫幫我們怎麽了?一句話的事兒別整的我們占了多大便宜似得!再說我本來就可以留在總部,之所以調走都是因為那個楊以晨!”


    “你說什麽?”廖苗苗本來看孫平發火還有些心驚肉跳的,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突然震驚的惶恐都忘了。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孫平:“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你調走是因為晨晨?你們以前不是不認識嗎?你究竟瞞了我什麽?”


    “我能瞞你什麽?”孫平怒吼一聲,轉身就走,不理會廖苗苗的質問……


    ……


    楊以晨上了車子,電話那邊傳來裴承風的聲音:“在哪兒?”


    楊以晨並不正麵迴答:“反問你在哪兒?”語氣並不那麽溫柔和平。


    裴承風頓了一下,語氣變了變說:“我在家裏就帝豪園這邊。”


    “哦,有事兒?”楊以晨的語氣可以說是非常冷漠了,沒想到裴承風這都能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迴家的路上。”楊以晨淡淡的說著,感覺可能有歧義,就加了一句:“我迴我家。”


    “晨晨!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你在哪?”裴承風終於是忍不住,裝不了好脾氣的發火了,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聽起來扣人心弦讓人害怕。


    但是楊以晨這一刻居然不害怕,甚至有些可笑,今天兩個人之間誰有錯?誰應該生氣?


    “我說了,我在迴家的路上!很吵,掛了!”楊以晨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裴承風,憑什麽你要一直拿捏我?憑什麽你錯了卻一句道橋都沒有?


    楊以晨心裏暗搓搓的想著,不服氣,不甘心,不平衡!


    坐在前排的楊一鐸轉過身來,雙目靜靜的盯著楊以晨。


    楊以晨深深吸了口氣,看到楊一鐸正盯著自己,就佯裝無所謂的樣子:“看什麽?不好好坐著?轉過身去!”


    楊一鐸卻問:“你們吵架了?”


    這還在車上呢?就算吵了也不能當著外人麵說!


    楊以晨搖搖頭說:“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楊一鐸壓根不相信,目光變得更深沉,似乎在生氣,也似乎在思考,還準備要說話的時候,楊以晨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她低頭看著來電顯示眼睛一亮,隨即看看前排的楊一鐸,然後迅速接電話說:“我跟多多一起,在迴家的路上。下課之後跟同學吃了個飯。”


    楊一鐸以為又是裴承風打電話來質問行蹤的,怒氣騰騰的瞪著楊以晨手裏的手機,然後憤憤不平的坐迴去。


    而電話那端的人愣了一下,隨即問:“不方便嗎?”


    “沒有!怎麽了?”楊以晨看著楊一鐸轉過身去,這才開口。


    “我肚子疼……”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是虛弱,似乎隱忍著什麽似得。


    楊以晨聽了心都糾在一起:“你怎麽樣了?吃藥了嗎?”


    杜微說:“吃了,不管用,我現在不敢動……我……我似乎流血了!”


    “什麽?”楊以晨大驚,忙叫:“停車!”


    司機本來開的很平穩,這會兒被這麽一叫嚇了一跳,連忙把車子停在路邊,楊以晨就要推門下車,卻被楊一鐸給叫住:“你幹什麽?”


    楊以晨一愣,這個不能讓楊一鐸知道,杜微還沒同意呢!


    “裴承風病了!我要迴去看他!”楊以晨脫口而出,又要推門下車,楊一鐸卻率先下車,然後攔住她:“他病了不會叫一聲嗎?你下車是什麽意思?再不濟我陪你取看他……”


    楊以晨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大叫:“不用你去!你別去!”下意識的,居然是喊出來的。這讓楊一鐸憤恨怒吼:“不讓我去!”說著拳頭窩在一起,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抓住楊以晨就塞到車裏說:“不去就不去!”說完轉身就走,到路邊隨手攔了一輛車子做上麵就走了。


    楊以晨看著楊一鐸的車子走遠了,才舒了口氣,前麵司機師傅問:“小姐,你這還走嗎?”


    楊以晨連忙說:“走走走!師傅麻煩你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可是你們叫車的時候不是這個地方啊!”司機師傅很不樂意,楊以晨說:“你給我打表吧!我付你現金!”


    司機師傅這才不情願的問了楊以晨地址……


    楊以晨趕到的時候,杜微正俯臥在床上,捂著肚子,一會兒卷縮這身子,一會兒舒展開,難受的渾身是汗。


    楊以晨連忙過去扶著她問:“怎麽樣了?我送你去醫院!”


    杜微勉強的點點頭:“可是這裏應該有記者的!我們怎麽出去……我不想……不想別人知道我懷孕!”


    楊以晨不解:“你怎麽知道有記者?”


    杜微伏在楊以晨的懷裏說:“我剛剛下去了一次,但是看到門口有記者蹲點又上來了。”


    原來這樣!


    怪不得杜微打電話給她!


    原來是自己沒辦法!原來是走投無路了!


    楊以晨想了想說:“不行!不能耽誤了!你還用我的名字掛號!我叫車在側門等著,我們倆打扮一下。”


    “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杜微艱難的說。


    楊以晨想了想說:“我給裴承風打電話!讓他解決!”說著就要那電話,杜微在她懷裏苦笑:“以前你可是……遇事自己扛,從來不依賴別人的!”


    楊以晨一愣:“是嗎?”頓了頓說:“杜微,你有沒有想過,依賴多多?”


    杜微卻沒有迴答,靜靜的閉上眼睛。


    楊以晨也不追問,打電話過去,裴承風接了問:“什麽事兒?”然後耳邊傳來滴滴的聲音,應該是在路上。


    楊以晨說:“杜微這不太好!我要送她去醫院,但是門口好多記者怎麽辦?”


    “好!我處理!”裴承風說:“你別急,我距離這邊很近,馬上來!”


    “你在哪兒呢?”楊以晨問。裴承風卻不迴答,隻說:“你稍等一下……”


    掛了電話楊以晨有些疑惑,剛剛不是說在帝豪園嗎?怎麽這會兒在街上?


    與此同時,等紅燈的裴承風正手敲著鍵盤,隔壁車副駕駛座的玻璃搖了下來,漏出震驚又憤怒的楊一鐸的臉。


    “你怎麽在這兒?”楊一鐸大怒著,不等裴承風迴答,也不顧交通規則就衝下車,繞著裴承風的車頭去拉裴承風的副駕駛的車門!


    這時候綠燈已經變紅燈了,後麵的車子開始鳴笛,裴承風無奈打開副駕駛讓他坐上來,然後開車到角落你,劈頭蓋臉就教訓:“交通規則沒有學過嗎?誰給你這麽大膽子?二十多歲的人了一點都不成熟!這麽幼稚怎麽做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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