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數幾乎是一對三的巨大懸殊之下,容瑞翰的死士們在苦苦地支撐著,支撐著沒有倒下去。


    他們知道,君曉陌一直在等待著最佳的機會出擊,因此,在此之前,他們不能輕易地露出蛛絲馬跡。


    大半個時辰過後,第一名死士倒下去了,他還沒有死,但也已經是氣若遊絲,奄奄一息。


    就像是某個信號一樣,那些頂替了凜天峰弟子身份的死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還站著的人越來越少,而倒下去的越來越多。


    眼看,這場戰鬥快要接近尾聲了,向穀晴和岱岩峰都嗅到了勝利的味道。


    頂替了葉修文身份的死士首領還沒有倒下去,隻是,他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張淑月已經不再對他狂吼了,而是站在一邊,帶著一抹冷笑,看著師父她們圍攻著“葉修文”。


    在她看來,既然葉修文如此執迷不悟,那最後對方死掉也沒什麽可惜的了。


    假裝成“君曉陌”的死士也躺在了地上,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在其他人看來,此時的“君曉陌”也就隻是一個待宰的羔羊,再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了。


    岱岩峰終於在這一切臨近尾聲的時候,緩緩地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地朝著“君曉陌”走了過去,臉上掛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君曉陌,當你把我女兒的修為廢掉的時候,你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嗎,嗯?!”


    他的心裏滿滿地洋溢著複仇的喜悅,看著地上“君曉陌”奄奄一息的樣子,腦海裏早就想好了一百種讓君曉陌得到懲罰的方式。


    至少,他不會讓君曉陌好過!


    然而,就在他跨步到了“君曉陌”的麵前時,四周圍異變突生,一股龐大的力量忽然之間從頭頂上空狠狠地朝著他們壓了下來!


    岱岩峰條件反射地就運起靈氣來抵抗著這股力量,隻是,其他修為更低的人就沒那麽幸運了,特別是恆嶽宗的那些弟子,直接地就被壓到了地上,口吐鮮血。


    “這是怎麽迴事?!”岱岩峰睜大眼睛,惡狠狠地問道。


    這句話,向穀晴也很想問出來,隻是,她剛剛在戰鬥的時候就耗費了不少的靈氣,現在體內的靈氣根本就比不上剛剛一直袖手旁觀的岱岩峰,現在被那股力量一壓,她也差點倒地。


    現在,別說中氣十足地吼出一句話來了,即便是要在嘴裏吐出一個字,對於她來說也十分地困難。


    就在這時,向穀晴的其中一名弟子忽然之間吃力地指著天空上說道:“快……快看!天空上有法陣!”


    聽這名弟子這麽一說,向穀晴和岱岩峰條件反射地就朝天空上砍了過去,果不其然,在漆黑的天幕上,忽然多出了一個十分巨大的法陣,這個法陣是由三十多張符籙組成的,符籙與符籙之間出現了一些金色的線條,在漆黑的夜幕下,這些金色的繁複的線條顯得分外地美麗,如夢似幻。


    隻是,看到它的人可都沒有多少心思去觀賞它的美麗,事實上,被法陣壓著的人裏頭,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這個法陣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僅如此,向穀晴和岱岩峰他們還震驚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居然在緩緩地流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吸走了一樣。


    就在他們都感到驚疑不定的時候,更讓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在他們看得不太清晰的樹影裏,忽然之間陸陸續續地走出了十幾道人影,而這十幾道人影在他們看來,並不陌生。


    因為,就在剛才,他們都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把這十幾個人給打敗了,結果,一眨眼,這十幾個人居然又完好無損地從一旁的樹影裏走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岱岩峰真是要瘋了,再次把這句話給吼了出來。


    他的眼睛惡狠狠地掃向了地上的那十幾個人——根本沒錯啊,還是葉修文和君曉陌他們那一群人,為什麽現在又多出了一群來?!


    君曉陌淡淡地看著岱岩峰,唇角勾了勾,說道:“岱長老,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是麽?你也不是沒聽說過易容符,之前和你們戰鬥的那些人,隻是使用了易容符頂替了我們的身份而已。我們之間真正的戰鬥,其實是從現在才開始呢。”


    “哼!你以為區區一個法陣就能讓我沒轍了嗎?無知小兒,我現在就來讓你看一下我和你們的差距!”


    岱岩峰說完,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塔狀靈器,用力往君曉陌他們拋擲了過去,嘴裏也開始念念有詞,往靈器裏注入自己的靈力。


    君曉陌不為所動地看著這個靈器朝自己飛來,在靈器快要飛到她麵前的一瞬間,她在手裏捏出了一個手訣,半空中的那個陣法圖忽然之間又產生了新的變化,靈器沒能飛出陣法,反倒重重地撞到了一道無形的陣法牆裏,靈器裏麵的靈力開始瘋狂地流逝。


    在靈力流逝的同時,半空中的陣法光芒更耀眼了。


    “噗——”岱岩峰噴出了一口鮮血,靈器裏的靈氣被陣法所吸收,他作為靈器的主人,也會被反噬。


    “還想試一試其他的靈器嗎?”君曉陌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說道,“不過,別怪我不提醒岱長老你哦,你所使用的靈器越高級,這個陣法所吸收的靈氣就會越多,你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不信的話,你盡可以繼續試一試,看看到底是你先成功用這些靈器收服我們,還是你先因為受到太多的反噬而身亡。”


    “你!君曉陌,你是故意的!”岱岩峰憤憤地說道,“你故意用其他人引我們所有人出來,方便你用現在這個陣法來對付我們!”


    “說對了,岱長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您並不是沒聽說過吧?”君曉陌笑了笑,說道。


    “那又怎麽樣,君曉陌,你以為你可以靠一個陣法永遠地困住我們?你做夢!特別像這種用符籙組成的陣法,根本維持不了幾個時辰,等陣法失效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岱岩峰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是啊,用符籙組成的陣法,的確維持不了幾個時辰,沒想到岱長老您對陣法也是蠻有研究的呢……隻可惜啊,你以為我還會給機會你站著離開陣法嗎?!”


    “什麽?!”岱岩峰倏然睜大了雙眼。


    隻見君曉陌在話音落下之後,就從儲物戒裏拿出辣一條鞭子,率先朝岱岩峰衝了過去,而葉修文和凜天峰的其他師兄弟們也紛紛地闖進了陣法裏,往向穀晴他們攻擊了過去。


    葉修文和凜天峰的這些師兄弟們身上都貼著君曉陌所給的符籙,因此,不受半空中那個陣法的影響,而向穀晴和岱岩峰他們就沒那麽好運了,他們不僅離不開這個陣法,而且,在這個陣法裏,他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下降了好幾成,體內的靈氣也在不斷地被頭頂上空的那個法陣抽取著。


    向穀晴他們本來就經過了一輪的戰鬥,體內的靈力消耗掉了不少,再加上有法陣的作用,他們的戰鬥力被削弱了不少,本來是金丹後期的實力,可能連金丹初期的戰鬥力都達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局勢明顯地出現了逆轉,勝利的天平逐漸地朝著君曉陌他們傾斜了過去——


    很快,向穀秦的其中一名弟子倒下了,再也沒能站起來;


    很快,恆嶽宗的一名弟子也被一鞭子甩到了地上,手腳以一個非常奇怪的角度扭曲著,也沒能爬起來;


    向穀晴被葉修文給一劍刺穿了肩膀,岱岩峰也被君曉陌和葉修文聯手打翻在了地上。


    看著君曉陌和葉修文你左我右,你來我往地把所有人揍飛的樣子,躲在一旁的張淑月真是又嫉又恨。


    “君曉陌!難道你真的不想救你的姘頭容瑞翰了嗎?!”看著又有一名恆嶽宗的弟子被君曉陌給擊飛,重重地摔飛在了地上,失去知覺,岱岩峰不由得憤怒地朝著君曉陌怒吼了起來。


    君曉陌停下了手上攻擊的動作,轉過身去,神色平靜地看著側躺在地上,形容狼狽的岱岩峰,冷冷地說道:“如果你願意放他出來,我就饒你一命怎麽樣?”


    岱岩峰心裏當然不願意同意,他好不容易把容瑞翰給關進了那個靈器裏,就等著容瑞翰化成一灘血水了,又怎麽願意就這樣把容瑞翰給放出來?


    而且,這個靈器一百年隻能開一次,沒道理就這樣白白地浪費這次的機會。


    看出了岱岩峰眼裏的遲疑,君曉陌冷笑了一聲,說道:“岱長老,現在的這種情況,可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了,如果你再遲疑片刻,我就把你們全部人都變成廢人,你信不信!”


    岱岩峰不知道君曉陌有沒有能力把他們變成廢人,隻是,他知道君曉陌這個人的心思詭變莫測,真惹惱了對方,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岱岩峰甚至寧願死亡,也不願意成為一個廢人。


    他的心裏轉悠了一下,散發出怨恨目光的眼眸眯了眯。


    他抬眼看著君曉陌,半死不活地咳嗽了幾聲,對君曉陌說道:“嗬,不是我不想放他出來,隻是,我所用的靈器很特別,隻能進,不能出,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夠救得了他的話,你盡可以進去試一試。”


    “什麽意思?”君曉陌冷冷地問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岱岩峰說完,拿出了儲物戒裏的靈器,倏然朝君曉陌投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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