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並沒有刻意壓製自己的修為，所以葉修文從骨子裏都能夠感受到這種極為強烈的等級壓迫感，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被一層膜給包裹住了往裏壓縮，令人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哪怕這種等級壓迫如此可怕，葉修文也沒有表現出異樣來，而是用平靜而淡定的目光迴視著對方。
因為他並沒有在老者身上感受到殺氣，所以，他能夠十分從容地麵對老者的威壓。
現在，這位老前輩說要收自己為徒，倒是讓葉修文臉上的淡定和從容有了一絲裂隙，轉為驚訝起來。
“怎麽？難以置信這麽大一塊餡餅會砸到你身上？”老者摸著胡子，悠哉悠哉地說道，“我也知道，以我的實力，收你這麽一個剛剛邁入築基期的小家夥為徒，對於你來說是莫大的幸運了，但你也沒必要妄自菲薄。我收徒可是看條件的，我趁你昏迷的時候查探了一下你的修為和根骨，發現你還蠻適合修煉我的獨門功法的，再加上從你的記憶裏也能看出你心性不錯，便起了收徒的想法……怎麽，開心得愣住了嗎？”
老者見葉修文久久沒有說話，便問了最後一句。
葉修文微微一怔，迴過神來，說道：“那個……不是。”
若是別人，能夠得到這麽一位實力強悍的老者的青睞，說不定會立即答應下來了，但葉修文考慮得更多。
他對老者拱手鞠了一躬，略帶歉意地說道：“老前輩，承蒙您的厚愛，但在下已經有師父了，所以……”
“哼！迂腐！有師父又怎樣？你的師父比我厲害嗎？而且，有誰說過不能同時拜兩個師父的？”老者氣哼哼地說道，朝葉修文瞪了好幾瞪。
“可是……我們現在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在拜第二個師父的時候，必須有另一位師父的在場，又或者說隻會第一位師父一聲……”
這也是防止等到最後這兩個師父是格格不入的仇人，而成為了這兩個人共同徒弟的人會左右為難而已。
“規矩也是人定的，誰說不能改了？”老者忽然發現這個看似精明的年輕人還真是不知變通。
收了他會不會哪天氣死自己呀？老者氣唿唿地想道。
“這個……那我先問過我的師父，再做打算，前輩您看怎麽樣？”
“問？你怎麽問？”老者閑閑地抬了抬眼皮，“這裏連傳音紙鶴都飛不出去，而陣法卷軸隻要在這裏都會失效，你還想怎麽問？”
“這……難道這裏還是死亡之淵？！”葉修文愣住了。
“死亡之淵？哈哈哈……好名字，沒想到我兩千多年沒出去，這裏倒是變得那麽有名了哪……”老者摸著下巴的胡須，笑眯眯地說道。
“這裏……實在不像哪……”葉修文輕聲低喃道。他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透過茶褐色的窗子，他能看到外麵明媚的陽光，以及滿園子的靈藥。
如果他們還在死亡之淵裏麵，這些東西又怎麽來的？死亡之淵不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嗎？
老者像是猜到了葉修文的想法，哼哼道：“你以為這裏是那麽容易出去的啊？這裏的陽光都是幻象，是我用陣法布置出來的，那些草藥下麵看起來是泥土，實則是靈氣。你掉進死亡之淵的時候，有感受到這裏濃鬱的靈氣吧？”
“是的。”葉修文點點頭。
事實上，他在死亡之淵外麵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從裂縫裏湧出來的龐大靈氣了。
“死亡之淵在地麵上的開口雖然很窄，但它內裏卻是十分地寬廣，而且蘊含著大量各種屬性的靈氣，滋生出了許多的奇珍異獸，這也是為什麽人一旦掉進來就沒了的原因，大部分都被異獸吃了啊。”
老者笑眯眯地說道，完全沒有對其他修士那些遭遇的同情和憐憫。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活到了老者的年紀，恐怕已經沒那麽多的心思去同情別人了。
葉修文真正在意的是那句話——人一旦掉進來就沒了。
“是不是……幾乎沒有人從這裏出去過？所以才被稱為‘死亡之淵’？”
葉修文對死亡之淵的了解也是從杜家那些弟子嘴裏得知的，對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並不是十分了解。
“據我所知，應該沒人出去過。”
葉修文的心裏變得凝重異常：“是不是我已經沒有辦法迴去了？既然連前輩您都無法出去的話……”
“誰說我沒有辦法出去的？你這娃娃說話還真不討人喜歡！”老者又炸毛了。
葉修文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戳到了老者的肺管子，但如果能有辦法出去的話，他自然是十分樂見的。
他對老者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求前輩告知在下出去的方法。”
老者斜乜了葉修文一眼，說道：“方法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額……”葉修文想了想，實在不記得老者曾說過離開死亡之淵的方法。
“蠢！我不是說要拜我為師嗎？怎麽的，你難道以為僅憑你現在的能力，可以離開這個死亡之淵？別開玩笑了，這裏的靈獸個個都被靈氣滋養得膘肥體壯，隻要你從這裏跨出一步，你就被它們撕個粉碎，成為它們肚子裏的養料，你信不信？”
葉修文默然了，他的確不曾想到這一茬。
“哼！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心浮氣躁。”老者訓誡道，“妄想一步登天。”
葉修文隻好抱拳說道：“老前輩教訓的是。”
老者似乎很久沒有與其他人說過話了，一旦開口說話，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
“還有啊，你拜我為師，對那個女娃娃也有好處哦。”老者的臉頰笑出了一堆褶子，給葉修文露出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可惜，葉修文沒看懂他的眼神。
“這……和師妹有什麽關係嗎？”葉修文遲疑地問了一句。他擔心曉陌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了，老者從他的記憶裏看了出來。
老者恨鐵不成鋼地哼了哼，說道：“果真是榆木腦袋，那女娃娃的追求者可有不少吧？有池老頭子的那個曾孫子，還有他新收的那個烈焱國的大皇子徒弟。你可別小看那個容瑞翰，他的天賦可比你和池老頭的那個曾孫子都要高，現在又得到了池老頭的指點，實力肯定會突飛猛進。到時候啊，等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你的時候，你就等著那個女娃娃被他搶走吧。”
“這個……前輩認識池老？”
葉修文略有些詫異，因為這位老前輩明顯就是修真的，而池老……
小陌曾經偷偷地告訴過他，池老是修魔的。
“當然認識，我和那老頭從來就沒互看順眼過，見他一次就打一次架！”老者氣唿唿地說道。
葉修文挑挑眉，他總覺得老者和池老的關係應該還挺好的。
隨即，他又想起了老者調侃他和君曉陌之間的關係的話。
葉修文對君曉陌的心思一直都是潛藏在潛意識裏的，現在被池老點了出來，不免覺得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垂眸說道：“老前輩說笑了，我和小陌之間隻有兄妹之情。”
“哼！你就繼續堅持你的兄妹之情吧！別等到女娃娃對別人投懷送抱之後你才來後悔~現在啊，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想的是啥，談個戀愛都要遮遮掩掩的，想當年我啊……”老頭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情一黯，很快又調整了過來，說道，“哎哎，算了算了，和你這死腦筋的娃娃說些什麽呢，所幸我還沒收你做徒弟，否則我得被你氣死！”
葉修文沉默了，如果有希望，他當然想要迴去。
氣氛隻是沉靜了片刻，等葉修文抬起頭時，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堅定——
“請老前輩收我為徒。”葉修文半跪到了地上，對老者拱身俯首做了個鞠。
“喲，想通了？”老者斜乜著葉修文。
“想通了，請老前輩收我為徒！”葉修文抱拳做鞠。
“哼！我現在又不想收你為徒了。”老者氣哼哼地說道。
“這……”葉修文不免升起了幾分懊悔之意。
“行了，要我收你為徒，很簡單，給我看看你的決心吧。”老者抬了抬手，讓葉修文站起來。然後，他指著房間和藥園子說道，“先給我整理一下這裏，記住咯，這間房子裏可有不少珍貴的東西，一定要小心輕放，打掃的時候有不少的講究，那個藥園子也一樣，那堆書裏會有詳細的介紹，你自己去翻找來看吧。”
老者說完，揮揮衣袖就離開了。
葉修文看著那堆淩亂地堆放在地上的書籍，以及房間裏那些鋪滿了灰塵的擺設，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著手開始整理了起來。
收拾房間，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老者的那堆書籍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翻過了，完全亂七八糟地甩在地上，缺角的有，爛頁的有，還有的書頁掉了出來，內容都亂掉了。
葉修文決定先收拾書籍。
葉修文把所有的書籍都小心地撿了起來，缺角的就用白色紙片給補上，爛頁的或內容模糊的就抄寫一張再貼上去，書頁掉出來的就仔細根據內容排好順序，再一一地黏迴去。
光是整理這些書籍，葉修文就用了三天的時間。期間老者也曾吆喝過他出去做飯，但在葉修文第一次做飯差點把老者給吃到狂拉肚子以後，老者就再也不要葉修文做飯了。
葉修文是一個很細心也很有耐性的人，他把儲物戒裏的一些材料拿了出來，製造出了一個簡易的書櫃，把書籍分門別類地一本本地擺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開始找尋屋子裏各種擺設的保養方法。
不得不說，老者其實原本可以直接告訴葉修文這些擺設要怎麽保養的，而現在他要葉修文自己找，明顯就是要為難一下這個準徒弟。
但葉修文沒有多問為什麽，接受了老者的命令以後就開始研究了。
在研究的過程中，葉修文驚詫地發現，這些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屋子小擺設大部分都是很有來頭，甚至有一個裝著野花的小瓶子居然還是外麵有價無市的九階靈器。
看著老者如此隨性地把這些東西擺放在了這裏，還是亂七八糟地擺著的那種，葉修文真有種無語感。
他把這些擺設都還原到了它們最初的樣子之後，又花掉了三個星期……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地過去了，當葉修文把老者的藥園子整理好時，竟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三個多月。
在此期間，葉修文極少能夠有機會看到老者，有時候甚至一兩個星期都沒見到老者的麵，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裏。
但葉修文也不會去研究這個問題，他隻是專心致誌地把老者布置下來的任務給完成了而已。
這一天，老者過來驗收自己準徒弟的勞動成果了，最後摸著胡子說道：“不錯不錯，甚好甚好。以後你就定期地給我打理一下藥園子，順便整理一下這個房間吧，裏麵的書籍也隨你看。”
“是，師父。”葉修文對老者做了個鞠。
老者挑挑眉：“我還沒說過收你做徒弟呢，這麽快就師父師父地叫上了，嗯？”
“裏麵那些書籍都是師父您撰寫的吧？我覺得那些都是您的心血之作，既然您願意讓我隨便看裏麵的書籍，也就證明在您內心深處已經承認我這個徒弟了。”葉修文平靜地迴道。
老者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總算沒看走眼，我還以為你這傻小子永遠也不會變通呢！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
葉修文鞠了鞠：“謝謝師父的傾囊相教。”
老者哼了哼，看見徒弟麵上的表情總是那麽一派平淡的樣子就不順眼，不免又想打擊他了——
“先別高興得那麽早。所謂‘師傅領過門，修煉靠個人’。我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學的，你要打敗外麵那些靈獸迴到地麵上就更加是難上加難，如果想早點迴去看你的小情人的話，做好長期苦修的準備吧，年輕人。”
想到君曉陌，葉修文的眼裏露出了幾分黯然。
“是，師父。”
這一次，葉修文的迴話輕了很多。
老者摸摸雪白的胡子，擺擺手，離開了，心裏樂嗬嗬地想道：年輕人就是應該多打擊打擊。對了，那個池老頭的徒弟好像是我徒弟的情敵吧？等出去之後，得讓他們倆打一架，作為我樂老的徒弟，怎麽能比池老頭的徒弟差呀！
哪怕這種等級壓迫如此可怕，葉修文也沒有表現出異樣來，而是用平靜而淡定的目光迴視著對方。
因為他並沒有在老者身上感受到殺氣，所以，他能夠十分從容地麵對老者的威壓。
現在，這位老前輩說要收自己為徒，倒是讓葉修文臉上的淡定和從容有了一絲裂隙，轉為驚訝起來。
“怎麽？難以置信這麽大一塊餡餅會砸到你身上？”老者摸著胡子，悠哉悠哉地說道，“我也知道，以我的實力，收你這麽一個剛剛邁入築基期的小家夥為徒，對於你來說是莫大的幸運了，但你也沒必要妄自菲薄。我收徒可是看條件的，我趁你昏迷的時候查探了一下你的修為和根骨，發現你還蠻適合修煉我的獨門功法的，再加上從你的記憶裏也能看出你心性不錯，便起了收徒的想法……怎麽，開心得愣住了嗎？”
老者見葉修文久久沒有說話，便問了最後一句。
葉修文微微一怔，迴過神來，說道：“那個……不是。”
若是別人，能夠得到這麽一位實力強悍的老者的青睞，說不定會立即答應下來了，但葉修文考慮得更多。
他對老者拱手鞠了一躬，略帶歉意地說道：“老前輩，承蒙您的厚愛，但在下已經有師父了，所以……”
“哼！迂腐！有師父又怎樣？你的師父比我厲害嗎？而且，有誰說過不能同時拜兩個師父的？”老者氣哼哼地說道，朝葉修文瞪了好幾瞪。
“可是……我們現在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在拜第二個師父的時候，必須有另一位師父的在場，又或者說隻會第一位師父一聲……”
這也是防止等到最後這兩個師父是格格不入的仇人，而成為了這兩個人共同徒弟的人會左右為難而已。
“規矩也是人定的，誰說不能改了？”老者忽然發現這個看似精明的年輕人還真是不知變通。
收了他會不會哪天氣死自己呀？老者氣唿唿地想道。
“這個……那我先問過我的師父，再做打算，前輩您看怎麽樣？”
“問？你怎麽問？”老者閑閑地抬了抬眼皮，“這裏連傳音紙鶴都飛不出去，而陣法卷軸隻要在這裏都會失效，你還想怎麽問？”
“這……難道這裏還是死亡之淵？！”葉修文愣住了。
“死亡之淵？哈哈哈……好名字，沒想到我兩千多年沒出去，這裏倒是變得那麽有名了哪……”老者摸著下巴的胡須，笑眯眯地說道。
“這裏……實在不像哪……”葉修文輕聲低喃道。他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透過茶褐色的窗子，他能看到外麵明媚的陽光，以及滿園子的靈藥。
如果他們還在死亡之淵裏麵，這些東西又怎麽來的？死亡之淵不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嗎？
老者像是猜到了葉修文的想法，哼哼道：“你以為這裏是那麽容易出去的啊？這裏的陽光都是幻象，是我用陣法布置出來的，那些草藥下麵看起來是泥土，實則是靈氣。你掉進死亡之淵的時候，有感受到這裏濃鬱的靈氣吧？”
“是的。”葉修文點點頭。
事實上，他在死亡之淵外麵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從裂縫裏湧出來的龐大靈氣了。
“死亡之淵在地麵上的開口雖然很窄，但它內裏卻是十分地寬廣，而且蘊含著大量各種屬性的靈氣，滋生出了許多的奇珍異獸，這也是為什麽人一旦掉進來就沒了的原因，大部分都被異獸吃了啊。”
老者笑眯眯地說道，完全沒有對其他修士那些遭遇的同情和憐憫。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活到了老者的年紀，恐怕已經沒那麽多的心思去同情別人了。
葉修文真正在意的是那句話——人一旦掉進來就沒了。
“是不是……幾乎沒有人從這裏出去過？所以才被稱為‘死亡之淵’？”
葉修文對死亡之淵的了解也是從杜家那些弟子嘴裏得知的，對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並不是十分了解。
“據我所知，應該沒人出去過。”
葉修文的心裏變得凝重異常：“是不是我已經沒有辦法迴去了？既然連前輩您都無法出去的話……”
“誰說我沒有辦法出去的？你這娃娃說話還真不討人喜歡！”老者又炸毛了。
葉修文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戳到了老者的肺管子，但如果能有辦法出去的話，他自然是十分樂見的。
他對老者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求前輩告知在下出去的方法。”
老者斜乜了葉修文一眼，說道：“方法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額……”葉修文想了想，實在不記得老者曾說過離開死亡之淵的方法。
“蠢！我不是說要拜我為師嗎？怎麽的，你難道以為僅憑你現在的能力，可以離開這個死亡之淵？別開玩笑了，這裏的靈獸個個都被靈氣滋養得膘肥體壯，隻要你從這裏跨出一步，你就被它們撕個粉碎，成為它們肚子裏的養料，你信不信？”
葉修文默然了，他的確不曾想到這一茬。
“哼！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心浮氣躁。”老者訓誡道，“妄想一步登天。”
葉修文隻好抱拳說道：“老前輩教訓的是。”
老者似乎很久沒有與其他人說過話了，一旦開口說話，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
“還有啊，你拜我為師，對那個女娃娃也有好處哦。”老者的臉頰笑出了一堆褶子，給葉修文露出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可惜，葉修文沒看懂他的眼神。
“這……和師妹有什麽關係嗎？”葉修文遲疑地問了一句。他擔心曉陌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了，老者從他的記憶裏看了出來。
老者恨鐵不成鋼地哼了哼，說道：“果真是榆木腦袋，那女娃娃的追求者可有不少吧？有池老頭子的那個曾孫子，還有他新收的那個烈焱國的大皇子徒弟。你可別小看那個容瑞翰，他的天賦可比你和池老頭的那個曾孫子都要高，現在又得到了池老頭的指點，實力肯定會突飛猛進。到時候啊，等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你的時候，你就等著那個女娃娃被他搶走吧。”
“這個……前輩認識池老？”
葉修文略有些詫異，因為這位老前輩明顯就是修真的，而池老……
小陌曾經偷偷地告訴過他，池老是修魔的。
“當然認識，我和那老頭從來就沒互看順眼過，見他一次就打一次架！”老者氣唿唿地說道。
葉修文挑挑眉，他總覺得老者和池老的關係應該還挺好的。
隨即，他又想起了老者調侃他和君曉陌之間的關係的話。
葉修文對君曉陌的心思一直都是潛藏在潛意識裏的，現在被池老點了出來，不免覺得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垂眸說道：“老前輩說笑了，我和小陌之間隻有兄妹之情。”
“哼！你就繼續堅持你的兄妹之情吧！別等到女娃娃對別人投懷送抱之後你才來後悔~現在啊，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想的是啥，談個戀愛都要遮遮掩掩的，想當年我啊……”老頭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情一黯，很快又調整了過來，說道，“哎哎，算了算了，和你這死腦筋的娃娃說些什麽呢，所幸我還沒收你做徒弟，否則我得被你氣死！”
葉修文沉默了，如果有希望，他當然想要迴去。
氣氛隻是沉靜了片刻，等葉修文抬起頭時，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堅定——
“請老前輩收我為徒。”葉修文半跪到了地上，對老者拱身俯首做了個鞠。
“喲，想通了？”老者斜乜著葉修文。
“想通了，請老前輩收我為徒！”葉修文抱拳做鞠。
“哼！我現在又不想收你為徒了。”老者氣哼哼地說道。
“這……”葉修文不免升起了幾分懊悔之意。
“行了，要我收你為徒，很簡單，給我看看你的決心吧。”老者抬了抬手，讓葉修文站起來。然後，他指著房間和藥園子說道，“先給我整理一下這裏，記住咯，這間房子裏可有不少珍貴的東西，一定要小心輕放，打掃的時候有不少的講究，那個藥園子也一樣，那堆書裏會有詳細的介紹，你自己去翻找來看吧。”
老者說完，揮揮衣袖就離開了。
葉修文看著那堆淩亂地堆放在地上的書籍，以及房間裏那些鋪滿了灰塵的擺設，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著手開始整理了起來。
收拾房間，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老者的那堆書籍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翻過了，完全亂七八糟地甩在地上，缺角的有，爛頁的有，還有的書頁掉了出來，內容都亂掉了。
葉修文決定先收拾書籍。
葉修文把所有的書籍都小心地撿了起來，缺角的就用白色紙片給補上，爛頁的或內容模糊的就抄寫一張再貼上去，書頁掉出來的就仔細根據內容排好順序，再一一地黏迴去。
光是整理這些書籍，葉修文就用了三天的時間。期間老者也曾吆喝過他出去做飯，但在葉修文第一次做飯差點把老者給吃到狂拉肚子以後，老者就再也不要葉修文做飯了。
葉修文是一個很細心也很有耐性的人，他把儲物戒裏的一些材料拿了出來，製造出了一個簡易的書櫃，把書籍分門別類地一本本地擺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開始找尋屋子裏各種擺設的保養方法。
不得不說，老者其實原本可以直接告訴葉修文這些擺設要怎麽保養的，而現在他要葉修文自己找，明顯就是要為難一下這個準徒弟。
但葉修文沒有多問為什麽，接受了老者的命令以後就開始研究了。
在研究的過程中，葉修文驚詫地發現，這些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屋子小擺設大部分都是很有來頭，甚至有一個裝著野花的小瓶子居然還是外麵有價無市的九階靈器。
看著老者如此隨性地把這些東西擺放在了這裏，還是亂七八糟地擺著的那種，葉修文真有種無語感。
他把這些擺設都還原到了它們最初的樣子之後，又花掉了三個星期……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地過去了，當葉修文把老者的藥園子整理好時，竟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三個多月。
在此期間，葉修文極少能夠有機會看到老者，有時候甚至一兩個星期都沒見到老者的麵，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裏。
但葉修文也不會去研究這個問題，他隻是專心致誌地把老者布置下來的任務給完成了而已。
這一天，老者過來驗收自己準徒弟的勞動成果了，最後摸著胡子說道：“不錯不錯，甚好甚好。以後你就定期地給我打理一下藥園子，順便整理一下這個房間吧，裏麵的書籍也隨你看。”
“是，師父。”葉修文對老者做了個鞠。
老者挑挑眉：“我還沒說過收你做徒弟呢，這麽快就師父師父地叫上了，嗯？”
“裏麵那些書籍都是師父您撰寫的吧？我覺得那些都是您的心血之作，既然您願意讓我隨便看裏麵的書籍，也就證明在您內心深處已經承認我這個徒弟了。”葉修文平靜地迴道。
老者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總算沒看走眼，我還以為你這傻小子永遠也不會變通呢！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
葉修文鞠了鞠：“謝謝師父的傾囊相教。”
老者哼了哼，看見徒弟麵上的表情總是那麽一派平淡的樣子就不順眼，不免又想打擊他了——
“先別高興得那麽早。所謂‘師傅領過門，修煉靠個人’。我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學的，你要打敗外麵那些靈獸迴到地麵上就更加是難上加難，如果想早點迴去看你的小情人的話，做好長期苦修的準備吧，年輕人。”
想到君曉陌，葉修文的眼裏露出了幾分黯然。
“是，師父。”
這一次，葉修文的迴話輕了很多。
老者摸摸雪白的胡子，擺擺手，離開了，心裏樂嗬嗬地想道：年輕人就是應該多打擊打擊。對了，那個池老頭的徒弟好像是我徒弟的情敵吧？等出去之後，得讓他們倆打一架，作為我樂老的徒弟，怎麽能比池老頭的徒弟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