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謹垂眸落眼在身前,一抹深藍色頓時映入眼簾,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光滑絲質的被套,轉而抬頭,好好的觀察了一番所處的地方。這兒與她的臥房大小倒是沒什麽差別,隻是房裏除了她身下的這張床,隻有一黑色衣櫥,再無其他,顯得格外的空曠,而且房內的色調過於冷了些,不遠處深色的窗簾趁著風兒微微擺動……她想,這是他的臥室。

    抬眼看著閉合的房門,也不知那人在做些什麽,始終還是疲累,謝梓謹慢慢的眯起雙眼,雖然之前在車上睡了,可畢竟後座狹隘,睡的並不舒服。

    望著鍋內已經糊成一團,根本分別不清楚是什麽的東西,可謂所向披靡的沈蘭徹俊逸的臉龐掛上了失望與糾結,他平生第一次覺得挫敗。

    處理了事情後,池銘璽想著應該跟沈蘭徹迴個話,於是便驅車前來,緊閉的大門與他而言不過小菜一碟。進了裏頭的池銘璽隻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警覺意識沒有絲毫懈怠的他快步走進聲音來源處,隻見沈蘭徹站在燃氣灶前皺著眉的看著鍋內。

    池銘璽不由得目瞪口呆,吃驚不已:“蘭徹……”

    “你來了。事情都辦好了嗎?”沈蘭徹歎了口氣,轉身看著呆成木頭人的池銘璽,尋常的問道。

    “這是自然。你這是在……做……飯?”許久,池銘璽才不可思議的迴過了神來,他看著亂七八糟的廚房,隻覺得無法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

    “既然來了,那就順帶著去買份晚餐迴來,記得清淡些。”沈蘭徹被池銘璽瞧見,別提多尷尬,他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吩咐了他,隨後自己便轉身離開了讓他頭疼不已的廚房。他沒有打算繼續為“粥”奮鬥的打算,他想就算他“苦戰”幾日,最後勉勉強強的弄出來一碗看起來還瞧得過去的粥,也必然是不好吃的。何況,謝梓謹現在正餓著,他不可能拖的時間太長。

    池銘璽愣愣的跟著走在後頭,什麽時候他又成了外賣的?

    沈蘭徹伸手握住門把,輕輕的推開房門,轉身對著跟著後頭的池銘璽,嗓音刻意壓低了幾分,“還不快去?”

    池銘璽快速的朝著裏頭瞄了一眼,心中頓時明朗起來,怪不得蘭徹他會忽然變了性子的到廚房去學做飯,原來為了裏頭那個人。得,為了他的終身大事,當個外賣的又有什麽!

    見池銘璽走了,沈蘭徹邁步準備進去,剛抬腳,想了想,始終是收迴了腳,重新將房門合上。

    池銘璽可謂是將“速度”

    一詞發揮到極致,不一會兒,便拎了一盒子的飯菜迴來,而且順帶著帶迴了一個人。

    “蘭徹,這我給你放著。”池銘璽將袋子放在了茶幾上,隨意的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他從接到你電話就一直等著了,不過你倒好,連如今的住處也舍不得不說一聲,害得他在老地方等了好一會兒,這不,我知道了,便一塊兒給你帶了迴來。”

    “boss。”來人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一雙誘人的桃花眼擋在鏡片後頭,擋去了幾絲風采,他伸手放下了背在肩上的急救箱,朝著沈蘭徹打了聲招唿,“急匆匆的叫我過來,是給誰看病?”

    要知道他來之前正在醫院,剛剛花費了將近十三個小時為一個病人做完手術,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就被沈蘭徹他一通電話給催著看病。可是去了原來的地方大半天也沒見著他的影子,要不是給池銘璽打了通電話,還不知道他原來換了一處地方。隻是,這地方看起來真心有些小了。

    “阡玨,你先坐會兒,人還睡著。”沈蘭徹側過臉往房門那兒瞧了一眼,這才緩緩對司阡玨說道。

    “我去看看。”過了一會兒,沈蘭徹終是按捺不住,起了身,拿起池銘璽剛剛帶迴的飯菜,去了房間。

    “璽,boss今兒看起來好像不大對勁兒,她……是誰?我究竟要給誰看病?”司阡玨望著沈蘭徹離去的背影,許久,略略抬了抬下顎,疑惑的問道池銘璽。這些天他都跟著沈蘭徹,肯定是知道些內幕的。

    “你剛來就發現了?可不就是不對勁,你猜猜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啥?”

    “看到什麽?”

    “不知道了吧,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他在廚房做飯,嚇得那叫個目瞪口呆……”池銘璽一臉的浮誇,“你想想,能讓他改變作風的去做這些個下人做的活,能是什麽原因?雖然這結果相對的不如人意。”

    “所以?”

    “還不明顯?情竅初開了唄,雖然來的實在太晚了些。”

    “這麽說,那裏頭的是個女人?”司阡玨疑惑道。讓沈蘭徹去做飯?想想便覺得不可思議。

    “可不是。”池銘璽打笑道,“咱們這一群人從此可以放心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微帶著的房門看去……

    沈蘭徹腳下的步子格外的輕,他將飯菜放在床頭櫃上,望了好一會兒熟睡中的人兒,這才彎身伸手輕輕的觸碰她的肩,微微晃了晃,柔聲以

    道:“醒醒,不是說餓了?”

    謝梓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忽然一張麵孔放大在眼前,嚇得她目瞪口呆,稍稍迴過神,眨了眨眼睛,將神色收斂,不解的瞧著他。

    “先吃點飯。”

    謝梓謹呆呆的點點頭。

    沈蘭徹見她一副似醒未醒的樣子,輕笑著搖搖頭,示意她坐坐好,自行將飯菜端放在她身前,而後說道,“你吃著,我讓人過來給你瞧瞧。”

    謝梓謹不自覺的張著小嘴,恍惚的點頭,伸手取了身前的筷子,望著菜品,卻一動不動。

    這些菜,是他做的?

    仰起頭,謝梓謹看著沈蘭徹。

    “這是讓人帶迴來的,你現在需要清淡些。”沈蘭徹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便說了句,轉身便到門口去叫了司阡玨。

    原來不是。

    那她之前隱隱約約間聽到的切菜聲又是什麽?

    司阡玨和池銘璽進來,便瞧見沈蘭徹微微垂著臉龐站在床邊,靜靜的望著獨自吃著飯的謝梓謹。

    謝梓謹見有人進來,便停了筷子,抬頭看去。

    “左邊的是池銘璽,之前你見過。右邊的是司阡玨,給你看病的。”沈蘭徹見她自顧自的瞧著兩人,心頭倒是有些小小的不喜,不過還是替她做了介紹。

    “謝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池銘璽是個自來熟,朝著謝梓謹點了點頭,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姓謝?”謝梓謹疑惑的打量起來池銘璽,她從來沒有跟沈蘭徹提過她的名字,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謝小姐生日宴會,池某碰巧也在場。”池銘璽笑道。

    謝梓謹沒再吭聲,心中卻是奇怪,她的生日宴會,這個叫池銘璽的也在場?她怎麽不知道?這個男人看起來就非比尋常,且不談其他,光是一副跟木琛熙相比起來都不相上下的漂亮麵孔,高挺的身軀,便能叫那群女人趨之若狂。所以,若是他在場,怎麽會不引起一番轟動?

    沈蘭徹瞧著謝梓謹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池銘璽看,自然不喜起來,於是插了話:“你先吃飯,吃完了,讓阡玨給你好好瞧瞧。”

    “好。”謝梓謹轉頭看了眼沈蘭徹,她為何覺得他好像有些溫柔,沒有了她最初那兩次見他時的冷漠遠離之感,“沈先生,你救了我,我都沒有告訴你你救的人是誰。不過既然這位池先生知道我是誰,我想他自然也跟你說了。不過,我想還是親

    自介紹一下,我姓謝名梓謹。沈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梓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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