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母女始終在聊著,沒有發現林誌曾經返迴過。

    為顧雪杉看病的醫生護士因為收了顧湘晴塞給他們的紅包,所以每天都會抽時間前來關心一番。

    聽到推門聲,母女倆都止住了話夾子,不約而同的朝著門口觀望。

    見到是醫生進來,顧湘晴趕緊起身,朝著醫生說道:“李醫生,你幫我家杉杉看看,她恢複的好不好,需不需要再多住幾天醫院?”

    李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蓄著小胡子。因為家庭經濟原因,平日裏病人塞給他的紅包他都會來者不拒,但是,他的醫術卻還算過得去。

    李醫生上前客氣的同顧湘晴打了聲招唿,而後取了掛在脖間的聽診器,彎腰假意的在顧雪杉心口聽了聽,突然色從心生,他用右手有意無意的觸碰著她的胸,隻感覺這個床上的女孩兒表麵看起來不驚人,卻沒想到這胸卻是很有料,碰著果然是舒服。

    他倒也不敢一直停留,一會兒就收了聽診器,站直身子,對著一旁著急的顧湘晴說道:“顧太太,顧小姐看起來好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口頭這般說道,但是李醫生心底卻不這麽想。

    他用著別樣的眼光看著顧湘晴,明明她女兒除了臉上有些小小的淤青,其他地方沒有傷到,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她應該高興才是。可這女人倒也是奇怪,硬是塞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她,非得讓他說這顧小姐傷筋動骨,十分嚴重,需要住院觀察。

    這顧小姐也是的,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受傷,是不是疼痛,難道一點感覺沒有嗎?每次他來查房,都一副病怏怏,快死了的樣子,真是搞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給誰看?

    “李醫生,你確定杉杉她好了?她剛剛還在叫痛呢,怎麽會這麽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顧湘晴不放心的懷疑道。

    “顧太太,請相信我們醫生的醫術。這顧小姐若還是很疼痛的話,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心理上的原因而產生的錯覺,總以為還在受傷害,所以就感覺身體處於被打狀態,所以一直喊疼。”李醫生一臉的毋庸置疑。

    “那好吧,謝謝李醫生。”顧湘晴這下子尷尬的再也沒話說,隻是客氣的謝了他,送了他出病房。畢竟她心底很是清楚,女兒身體並無大礙,她隻是想要謝華季他心生愧疚。

    “媽媽,爸爸會來看杉杉嗎?杉杉想爸爸了!”顧雪杉抿著唇瓣,特別委屈的說道。剛剛,那個

    醫生檢查的時候,她總感覺怪怪的,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敢說,她深怕是自己的錯覺,若是弄錯了,尷尬的隻有她。

    “杉杉,爸爸他晚上來看你的,隻是當時你都睡著了,不知道而已。”顧湘晴隻得好生安慰道,畫著濃重色彩的眉眼下,略有魚尾紋的眼睛,閃過自嘲。

    謝華季他是來過。可是他來或者不來,又有什麽差別?

    沒有人知道杉杉除了她這個母親,還有這麽一個不能暴露身份的父親。

    有的時候,恨極了的她真想不顧一切的就那麽衝進謝家,衝到謝紫沁那個女人麵前,將謝華季跟自己那麽多年的事情全都給抖露出來。可是,她不敢,她怕謝華季會因此記恨她,不要她,更怕去過從前那種低三下四,仰人鼻息的窮苦生活。

    “真的嗎?那爸爸今天來的時候,媽媽你一定要叫醒杉杉。”顧雪杉不自覺的張開小嘴,一副驚訝之狀,些許時間後,她伸出小手朝向顧湘晴,嬌嗔說道。

    “好,媽媽一定叫醒你,天色也不早了,你再睡會兒。”顧湘晴點點頭,轉身走到窗邊將窗戶給關上,她望向外頭,太陽不過剛剛西垂,離晚上還早著。

    顧雪杉乖乖的繼續躺下睡覺。

    再次醒來,她一覺好夢,夢到了唐哥哥,夢到了他伸手護著她,夢到他伸手擁抱著她,夢到他低頭親吻著她……

    漸漸清醒,卻是聽到顧湘晴和謝華季爭吵的聲音。顧雪杉翻轉了身子,微微睜開一起絲縫隙,偷偷瞧著二人!

    顧湘晴麵紅耳赤的抱怨發泄:“杉杉這件事情你究竟準備怎麽解決?你看看她,你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謝家那個小蹄子欺負。你是不是都忘了我當初是怎麽艱難的生下杉杉的?”

    說著,顧湘晴顫抖著身子,自嘲道:“我也是忘了,我當初難產的時候,你因為謝紫沁那個女人突然大出血而急匆匆的陪她去了,又怎麽會知道我的艱辛?”

    “湘晴,這麽多年了,這些個往事你能不能別總是拿出來說?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不一直也在為我們一家三口的未來在努力嗎?難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考慮考慮?”謝華季煩躁的歎著氣,為什麽她現在變得像個不懂事理的市井庸俗婦人,她難道就看不到他的苦楚嗎?

    “我連說都不能說了?我忍了二十多年,你說我還要怎麽為你考慮?金錢、地位、名聲,你哪樣沒到手?”顧湘晴不由得控製不住,聲音提了幾個量,笑道,“

    你是不是嫌我年紀大了,不再是那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了?”

    “你能不能別越扯越遠?什麽嫌你年紀大了?什麽小姑娘?二十多年了,我怎麽對你的,你都看不到?都老夫老妻的,你怎麽變得疑神疑鬼了?”

    “不說就不說。但是杉杉被謝家那個小蹄子打了。杉杉她善良,維護那個小蹄子,不願計較,但我可不是吃素的,打了我的女兒,還想逍遙自在?簡直做夢。你究竟什麽時候給我一個交代?”顧湘晴哼了一聲,鬆開握緊他衣服的手,指著假寐中的顧雪杉,十分不滿的說道。

    “你能不能留點口德,別左一個小蹄子右一個小蹄子的,她也是我的女兒。”謝華季對謝梓謹再怎麽不喜歡,但在他心裏頭,她畢竟流著他的血,是他的女兒,他實在聽不得顧湘晴滿口侮耳的髒話,“好了,這件事情我過兩天會好好的問問梓謹,若真的是她讓人打的,我一定好好教訓她一頓,替咱們的杉杉出氣。”

    “你什麽意思,去問謝家那個?難道杉杉說的還不足夠清楚?還是你認為杉杉她在說謊?”

    “什麽什麽意思,你別這麽氣衝衝的,行不行?杉杉也是我的女兒,你以為就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她?”謝華季實在覺得這些天的顧湘晴無理取鬧的有些過分,他在公司因為一堆破事纏身,就已經煩得要命,現在還得受她的氣。要是往常,他或許會把她的無理取鬧當成夫妻之間的情趣,但是現在,他一丁點那種感覺都沒有,更沒有心思去哄她,討好她。

    “你……”顧湘晴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爸爸,你什麽時候來的?”

    一直假寐偷聽兩人談話的顧雪杉聽著爸爸他明裏暗裏的維護謝梓謹,覺得實在叫她難受。

    明明就是謝梓謹打的,爸爸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的去問謝梓謹?再說了,就算他去問謝梓謹,謝梓謹會愚蠢的承認是她教唆人下的手嗎?絕對不可能。

    難不成是爸爸在懷疑她?可是爸爸該知道的,她從來都是不說謊的好孩子,而且她之前也已經說了她不會怪謹姐姐的,那麽爸爸還在猶豫什麽?

    顧雪杉始終想不明白,那是因為她從小到大都被顧湘晴和謝華季刻意洗腦,灌輸了謝華季是謝家的長子的觀念,而且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偉岸的,是說一不二的,所以她絕不可能想到她的好爸爸在謝家卻是處處受到約束。

    “杉杉,是我們說話打擾到你了,湘晴,你也不知道克製些……”

    “華季,我就說讓你聲音低一點低一點……吵到杉杉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指責對方。

    “爸爸,媽媽,沒有關係,杉杉是正好睡醒了。”顧雪杉坐起身來,長長的頭發垂落在胸前,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的惹人憐愛。

    “杉杉,告訴爸爸,還有哪裏不舒服?”謝華季皺眉瞥了一眼顧湘晴,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幾步走到床邊,關心道。

    “杉杉還好,爸爸你別去找謹姐姐了,杉杉都說了,不是謹姐姐的錯。你就聽杉杉一次,好不好?”顧雪杉緊皺著小臉,死死咬住唇瓣,似要咬出血,過了許久,才慢慢的放鬆,可憐兮兮道。

    謝華季聽雪杉她再次維護著梓謹,頓時心裏又生出一股愧疚感。

    “杉杉?”顧湘晴十分看不得雪杉她自己攬責的模樣,正想出聲阻止,卻瞧見她對自己搖搖頭,於是也就止住了話,不再說些什麽。

    “爸爸?”

    謝華季迴過神來,歎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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