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和誰一起吃飯那就不一樣了。

    “對不起,我忘了我把劍還放在小巷子裏,等我一下,我把劍拿過來。”李月兒說道。

    趙勝有點奇怪,“你會武功?”

    “一點點,隻是一些花拳繡腿,拿把劍裝一下門麵,希望江湖上的人看到劍,認為我不是好欺負的。”李月兒說道。

    “這也是,一個女孩子在外行走,多有不便,還要照顧不會武功的哥哥,木姑娘也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放心,今後凡事有我,姑娘就可以免了到處流浪的生活。”趙勝信誓旦旦地說道。

    金明本想說:“家有薄產就這麽大言不慚,不知天高地厚,說話也不怕散了舌頭。那要是你家富可敵國的話,還指不定你會說出什麽話來。”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還是少惹事為妙,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李月兒這小妮子唱的是哪一出。

    李月兒剛走,趙勝便貼近金明,笑著說:“木兄弟。”

    金明一陣犯暈,“木兄弟?”隨即便明白了。

    “剛才不知令妹也在,沒把你嚇著吧。”趙勝說道。

    “沒有,沒有。隻是我嚇得全身都出冷汗,差點嚇暈了。我還沒和我妹妹說呢?謝謝你的提醒。我差點忘了。”金明說道。

    “別,別這樣,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看你們兄妹的時候肯定不容易,這兒有點錢,你拿去買一兩件像樣的衣服。”趙勝從懷中拿出一點錢。

    金明是成了精的人,當然明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他心中頓起警惕之意,“不知,你有什麽事嗎?”

    趙勝笑道:“木兄弟果然是聰明人,你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令妹的閨名,還望木兄弟告知一聲,我也好稱唿。”說吧,給金明遞上了一張銀票,是五十兩的。(那時一文錢可以買兩個肉包,一兩銀子可以換一貫錢,即是一千文錢,換在現在一元錢可以買兩個肉包,那五十兩就是五萬元人民幣。)隻是可惜金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地用過錢。拿出準備拿錢去買酒,結果馬宏送了兩壺,隨後又發生了這麽多事,一句話,還真的沒有用過錢。他當然不明白五十兩的價值。不過有便宜不占,那可不是他的作風。他笑嘻嘻地接過錢,正準備告訴趙勝李月兒的名字的時候,李月兒走了過來。

    “你們在談些什麽,談的這麽開心。”李月兒笑著問道。

    金明正準備發揚他一向視之如珍寶的“誠實”之名時,趙勝眼急口更快,“我們沒談什麽,隻是閑聊幾句而已。”

    趙勝看著金明,心中那個氣啊,我這好話都說盡了,錢也給了,那可是五十兩雪花花的白銀啊,那可是五十兩啊,木姑娘你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我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這人的修養可真是一點也不耐啊,金明心中笑道。

    趙勝說:“既然木姑娘已經過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此時,身旁的小六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趙勝又看了一眼李月兒手中的劍,似乎有話要說,不過,別人沒有提起的事 ,先還是暫時不要問。

    李月兒和金明都是聰明人,當然趙勝有話要說,不過既然別人沒有問 ,他們也樂得清閑,隻是這說辭得先想好,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小六在前麵帶路,李月兒走在中間,左邊當然是死皮賴臉的金明,這小子似乎吃定了李月兒是他妹妹一樣,硬是拉著李月兒的手不放開。李月兒也沒有辦法,摔又摔不掉,隻好這樣,右手拿著劍,右邊走的當然是趙勝了,初看之下,趙勝和李月兒還真是金童玉女那樣般配,可一看,左邊居然是一個臭乞丐,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可甩一個正麵,有點驚人,有點不舒服。

    不過金明卻絲毫沒有覺悟,依舊我行我素,可憐趙勝一心想攜美共遊洛河街景的夢沒了。心中那個氣啊,那個恨啊!

    好不容易來到“雲來軒”,這“雲來軒”還真是不 簡單,簡單簡樸之中透露著老板匠心獨運的巧妙用心,堂中的擺設看似隨意,卻又讓人覺得非得這麽擺才合適,看來這老板不是一般人啊。看不出小小的一個洛河縣竟然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讓人頓時少了小覷之意,隻有那不長眼的人才會在這兒鬧事。

    金明是聰明人,可聰明人會不會做傻事,誰知道呢?

    果然是客似雲來,果然是不同一般的酒家,過門便是客,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隻有是出得起錢的,這雲來軒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否則以金明的裝束,還不亂棍打出,這老板還真是與眾不同,這倒是讓金明產生了會一會的念頭,隻是有那麽容易嗎?

    趙勝在走進了大堂,小二笑臉相迎,“趙公子,你來了,你交待的事,都已經辦好了,請上樓。”

    本來趙勝是想讓讓金明和那些家丁在一樓隨便吃點什麽,他和李月兒上二樓雅間,談天說地,一訴衷腸,表達愛意,可以理想和現實總會有一點出入。這不,不知是可恨還是可愛的就那麽二話不說,就上了二樓。而李月兒本來就沒有打算和趙勝孤男孤女,雖說趙勝的家世好,長相好,可這並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應該喜歡他,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現在李月兒雖然對金明還談不上愛,可好感還是有那麽一點的,加之沿途金明帶給自己另一番生活情趣,已經印在心底,如果趙勝先金明人生李月兒,說不定……這究竟是緣,還是命,誰說得清楚呢?

    金明在李月兒的默許,趙勝的憤怒之下走上了二樓。

    這二樓還真是二樓,和一樓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擺設依然簡單,但是比一樓多了一份清幽,讓人心靜,加上嫋嫋的檀香,更是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果然,藝術的最高境界在於簡單,簡單之中更能體現設計者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惜金明是一個俗人,大大的俗人,他認為飯館就是讓人吃飯,其他的晚點再說,看著這些,他覺得好笑,這還真是體現一個人的素質,鑒賞能力,修養。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著別人活著,為別人所認定的俗世標準而活,那可真是一件累人的事,也許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矩,金明認為是民族大義,正直之類的東西。而非世人所定的那些一套又一套的存天理滅人欲的規矩)才是他追求的生活。

    這不,他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小二,給我把這兒最好的,最貴的菜端上來,大爺我今天可要好好地飽上一頓。在這個地方不多吃點,怎麽對得起自己,更對不起盛情款待我們兄妹的趙大公子。”

    他看見咬牙切齒的趙勝,心中罵道:“媽的,老子讓你裝,扮酷並不是適合每一個人的。”

    店小二為難地看著趙勝,趙勝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李月兒心中好笑之極,剛才進來由內心產生的那種淡雅被金明這一句話全搞沒了。她本身對趙勝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必定李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李月兒的美貌,自然是王公貴族,士人才子追逐的對象。一箭雙雕的事不多。所以李月兒對於像趙勝這樣的人或者是比他更優秀的人,不知見了多少,對於他們的阿諛奉承,很不屑,倒是金明最初的不睬,不願,偶爾表現出來的色迷迷的眼神,不知他是君子還是流氓,或許一句古話說得好,“色而不淫真君子”,讓李月兒產生了很多的興趣。她倒是想看看金明究竟想怎麽樣,如果能絕了趙勝的心,那是最好的。不喜歡別人就要早點告訴別人,絕了別人的念頭,別讓別人還懷有希望,空等數年,最後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那可真是害人不淺,誤人青春。

    而趙勝呢,雖然對金明的攪局和氣憤,但好在他現在還是有機會和李月兒進行交流的,那小雜碎怎麽就叫了一桌最貴的菜呢,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逮不住流氓。我忍了。 說不定待會他隻顧著吃飯,自己不是就有機會和木妹談情說愛了嗎?趙勝心中美美地想著,一時,屋中三人都無語了,各懷心事。

    就是不知道是天隨人願呢?還是天意弄人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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