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並非個個都是壞人,但也並非個個是好人。

    “好,好,說得好。看來這草莽之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倒是小老兒眼拙了。“掌櫃說道。

    “哪裏,哪裏,我看掌櫃的出言不凡,甚有心計,雖說剛開始出言不遜,但也是讓我等知難而退,雖一時不快,也是為了大家好。“金明說道。

    “哦,怎麽還有為了乞丐好,這一說的嗎?”掌櫃眼中有神。

    “你想,乞丐在當今之世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多不好,如果酒店遇著好事的酒客,出言不遜,乞丐那不是自找欺辱嗎,雖然老掌櫃說話不好聽,但總比那些喝醉了的醉鬼肆意侮辱甚至拳打腳踢的,如果鬧上衙門,到時候還不是乞丐倒黴。所以掌櫃的也是一片好意。”金明說道。

    “嗬嗬,哪有啊,小兄弟過獎了。”掌櫃高興地說道。

    “哪裏,老掌櫃真知灼見,先見之明,豈是小輩拍馬能及。倒是希望老丈以後不見怪,給些指點。”金明說道。

    “行行,酒逢知己千杯少,好久沒有遇到像小兄弟這樣的人了,我看小兄弟談吐不凡,將來定非池中之物。”掌櫃說道。

    “老丈過獎了。”

    “別老丈長老丈短的了,我單姓一馬單名一宏,你若不嫌棄,以後你就叫我馬哥好了。”馬宏說道。

    “好,小弟也就不自謙了,不客氣地叫聲馬大哥了。”金明說道。

    “甚好,不知小兄弟叫什麽?”馬宏說道。

    “我,暫時還沒有姓名,大家都叫我小三。”金明本來是想說自己叫金明的,但轉眼一看顧羽飛在身旁不好說。說了不是欺騙她嗎,那可不好。兄弟要緊,老婆更重要,好不容易把她留在身邊,以後的終身大事可不能這樣給毀了。

    “哦,那也沒什麽,想那漢高祖劉邦起事前,也是不知其名隻知其姓。”馬宏說道。

    “他不叫劉邦嗎?”顧羽飛問道。

    “季,隻不過是古代的一個排序,伯仲叔季,季是四的意思,可他沒有三哥,所以大家都叫他劉三,邦,那是以後他當上漢王給起的。”馬宏說道。

    “可人無名,不立於世,待我改日想個好名字再來告訴大哥。隻是大哥這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這些錢給,替我裝瓶酒。”金明說道。

    “這不見外了嗎?你我兄弟,還談什麽酒錢,以後你隻管來店裏喝酒,分文不收。”馬宏慷慨地說道。

    “好,小弟也不推辭,若是再推辭就顯得虛情假意了,不夠真。”金明笑道。

    “那是,那是。”馬宏笑道。

    “不過,大哥,我也不客氣了,這光有酒,卻不沒有些下酒菜,如何是好啊。”金明說道。

    “無妨,我這就給你弄二斤牛肉來。順便再給你捎一個肥肥的雞腿。”馬宏說道。

    “這樣,小弟就隻有多謝了。”金明說道。

    “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這也行,真不簡單啊,連這樣成了精的人,你也能騙到。”顧羽飛小聲說道。

    金明卻變臉,“君子之交貴在誠。不在乎身份地位財富。”

    “好一句君子之交貴在誠。”馬宏大聲說道,手中拿著兩個袋子,裏麵裝的是些牛肉,雞腿。

    “大哥天色不早了,小弟這就告辭了,改日再來叨擾。”金明說道。

    “好的,你我改日再來暢談人生,縱意天下。”馬宏說道。

    “好,告辭。”金明拉著一臉不快的顧羽飛走了出去。

    隻是馬宏看著遠去的金明若有所思。

    “我說逸飛你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金明說道。

    “哪有?”顧羽飛不高興地說道。

    “你看你,我與馬宏一見如故,但之間毫不知對方底細,要是剛才你的話被他聽見了,他會怎麽看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子,嘴上說一套暗地裏又做一套呢,這可不好。我雖不是沽名釣譽之輩,但也是一個真性情之人,我是乞丐要飯的,卻也不能被別人看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人都喜歡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如果真是那個口蜜腹劍的奸佞之徒,馬宏又定會推而廣之認為乞丐是不是都是這樣的。那以後乞丐的生活隻會更加艱難。不為什麽,隻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別看我剛才說的好聽,我哪會知道那麽多,如果真的是那樣,我豈不是成了神仙了,還用要飯嗎?”金明說道。

    “那還不是騙子。”顧羽飛說道。

    “那也不盡然。”金明說道。

    顧雨霏迷惑不解。

    “你想一個人的言語行動都是跟平時自己所學的知識,所見所聞有關,你看他談到李白的時候,那麽深刻透辟,真不知他是幹什麽的,但絕不會隻是一個掌櫃那麽簡單。因為一個普通的掌櫃,所以的心思都撲在錢上了,不是想著在張家扣點,便是在李家占點之類的事情,還會有閑情逸致去讀李白的詩歌嗎?所以我根據他說的話,推敲一番說出了後麵一句話,你沒有注意到他聽我說到他那番話有另外的意思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在放光。”金明說道。

    “看不出你,還真是真不簡單。”顧羽飛說道。

    “俗語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雖身無長物,但凡事怎麽能隻看表麵,在沒有明白對方想幹什麽的時候,怎麽能拋出自己的底線呢?你看我才說了幾句話,以後就有免費的酒喝了,這不奇怪嗎?所以凡事多注意一下。嗯,我有時在想我這張嘴是不是金嘴銀牙,真不簡單,說不準還能靠它說到幾個老婆,迴去再練嘴皮子,看能不能把死人說活了,把男人說成女人。”金明謙虛地看著顧羽飛。

    “看什麽看,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顧羽飛恨恨道。

    “你那麽激動幹嗎?我有說你不是男人了嗎?我有說你是女人了嗎?是男人他就不是女人,是女人她就是女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金明說了一長串。

    “你說什麽,跟繞口令似的。”顧羽飛說道。

    “看來以後的日子有的玩了,隻是幾句話,就給我下了這個大的本錢,不簡單啊,興許是皇帝老兒派在外麵來尋找治國安邦的人才,也說不準是哪個大戶人家派出來尋找有識之士的女婿。嘿,那可真的是有得玩了。”金明沉思著,不發一言,隻是發出嘿嘿的傻笑聲。

    讓顧羽飛覺得他笑得很莫名其妙。

    隻是金明和顧雨霏迴去的路途,在夕陽下,似乎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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