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世家公子,不缺一塊玉佩,隻是比賽有了彩頭,大家的情緒都高漲起來。


    長公主一直在神遊,並沒有聽到駙馬用玉佩當彩頭的事。等那仆人一聲令下,便第一個打馬跑了出去。


    其餘的人也在後麵猛追,長公主像是與誰憋著氣,一馬當先,誰都不讓。


    大家都是有眼色的,也不真追。隻是跟在後麵。實則,他們要追也未必追的上。


    隻有駙馬一直緊隨其後,兩人你超我趕。長公主胯下的畢竟是汗血寶馬,跑了許久都不見慢,反觀駙馬的馬,卻有些體力不支,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兩人前後到終點。


    長公主拔了頭籌。


    那仆人興奮給她道賀:“恭喜長公主贏了比賽,這是給您的彩頭。”說著舉起了玉佩。


    長公主蹙眉看向周琪:“這不是你的玉佩嗎?什麽彩頭?”


    “這就是幾天比賽的彩頭,你贏了自然是要給你的。”


    駙馬也不惱,長公主在他講話的時候失神他是知道的,而且若是她不失神,隻怕也不會奮力的跑到終點。


    他就算有心緩和夫妻關係,也沒有機會。


    長公主張口就想拒絕,到身後已經有人到達,隻能勉強收下。


    要比賽也比過了,長公主被駙馬擺了一道,心情不爽,加上他黏黏膩膩的目光,更是覺得呆不下去。便帶著苑苑一行人先行離開,迴了別院。


    苑苑親自動手,為他們烤肉,駱啟霖拿個盤子坐在她身邊。她烤好一片,他就接一片。火光映在長公主臉上,明滅不定。


    “公主,駙馬過來了!”


    長公主擰眉,沒外人在她也不用藏著掖著:“他來做什麽?”語氣裏滿滿的不願,就差直接讓人轟他走了。


    翠駱有些為難:“可是他畢竟是駙馬,奴婢攔不住,駙馬進來了。”


    翠駱說完,兩個欣長的陰影就遮了過來。長公主眼中怒意橫生。


    “周琪,你作為駙馬私自納妾已經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如今竟然帶著侍妾來挑恤我嗎?”


    駙馬被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臉色一白,身形晃了晃。身旁的梅香嘴唇都被她咬得發白。


    “這天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偏偏你這樣矯情。你性子清冷,對我從不上心,卻又不讓別人對我溫柔。”


    駙馬覺得長公主這樣當麵發難下了他的麵子,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長公主冷笑一聲,目光定定的看著他:“我就是性子冷清,也不讓別人對你熱情。因為我是皇家公主,我能給你的仕途提供幫助。又想要飛黃騰達,又想要美人相伴,周大人想得太美好了吧!”


    周琪臉色又白了幾分:“長公主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顧咱們二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了嗎?”


    “夫妻情分?周大人但凡有一絲在意咱們的夫妻情分,就不會讓她出現在我麵前!”


    長公主指了指梅香,梅香嚇得臉色煞白:“駙馬救命……”


    梅香的汕然欲泣對比長公主泠然,周琪感覺到了被需要。不禁對長公主皺起了眉:“福頤,在這之前,你是寬容大度的。”


    看駙馬被梅香那樣一哭,居然真的替她出頭,長公主不禁覺得好笑:“可我如今一點都路寬容大度,達不到周琪大人賢妻的要求。你若真覺得與我一起不自在,完全可以和離,反正我覺得一個人過得也自在。”


    和離的話一出,周琪胸中的氣焰瞬間消了。此番出來,周老太太是讓他來與長公主和解的。畢竟梅香都懷了身孕,若是福頤這個嫡妻不點頭,她就連妾都不是。


    周老太太覺得不應該委屈了她家孫子,必須要給梅香一個名分,也是為了打壓打壓長公主的氣焰。立立婆婆的規矩。


    “和離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咱們夫妻幾十年,怎可為了一個侍妾就和離。再說,若是你生了兒子,母親也不會安排梅香來。”


    長公主冷笑:“既然我沒法給你周家傳宗接代,你為何不答應和離,大家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你想納幾個妾就納幾個妾,想生幾個兒子就生幾個兒子。”


    長公主的性子出了名的清冷,今日能說這麽多話已經是特別了。


    但周琪還是被氣得不輕,臉色青紫,帶著梅香憤然離去。


    駱啟霖和苑苑全程都隻顧著燒烤,就像周琪這個人從未來過一般。那是長公主的家事,他們不好插手。


    不過這個周琪大人,從前不是都傳言他出了名的溫和嗎?怎麽今日一見,這麽……蠢。


    因為婢女哭兩句,就和長公主對上。這個形象,怎麽也不像是溫和。


    周琪帶著梅香轉身之後,長公主從懷裏掏出今日比賽的彩頭扔到周琪身上:“這是你的玉佩,還給你。往後咱們再沒有關係,抽個時間來公主府簽一簽和離書。”


    周琪的身形又是一晃,長公主輕嗤了一聲,想不明白她從前怎麽會看上這種人。


    苑苑把烤好的肉往她麵前一推:“趁熱吃吧,冷了就沒那個滋味了?”


    長公主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從盤子裏穿了一塊肉,另外一隻提了一個酒壇。吃一塊肉,和一口酒。那樣子不像她平日裏端莊的公主形象,倒像一個女土匪,暢快得很。


    “這東西吃了容易染上味道,可惜了一身好衣衫。”


    “那有什麽要緊,洗洗不就好了。”


    長公主說得灑脫,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苑苑看的出來她不開心,卻不多說,隻是默默的幫她烤好東西。


    一直到深夜,長公主喝得酩酊大醉,苑苑親自把她送迴房。全程都沒生出過勸說的心思。


    長公主比她年長,經曆過的比她多,看事情也比她通透,她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苑苑覺得她也勸不了。


    安置好長公主,苑苑心情沉重的往迴走。這個世道對女子太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隻能為一個男人守著。


    若是遇到個不好的,花天酒地,毫無建樹,亦或是像周琪那樣無腦的男人,都得忍著一輩子。


    像長公主這樣尊貴的身份,不也隻能忍氣吞聲的過嗎?


    雖然她說要和離,但若是男方不簽和離書,她就永遠都是周家的媳婦。


    當年她與駱啟霖和離那樣順利,不過是因為駱啟霖不在京中,駱夫人又一心讓琳琅進門,才不會在意她是不是駱家的媳婦。所以簽和離書才簽得那樣痛快。


    而如今長公主的情況與她完全不同,她可以不顧葉家的臉麵,可長公主不能不顧皇家威嚴。


    她與駙馬的婚事是先皇禦賜的,哪有那麽容易就和離。而且看周家的態度,分明是不想放過她,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能為周家謀不少利。


    而長公主是典型的麵熱心冷,周家要是態度軟和一點,她沒準兒就不計前嫌了。


    “公主的身份也沒什麽用,福頤長公主那真正的皇家公主不也因為沒有生出兒子,被欺負了嗎?我如今也沒生出兒子,更何況我這個公主隻是個虛名。你定遠候卻是有實權的。”


    駱啟霖真的拿她沒法子,把人整個按在自己懷裏抱:“你有心思胡說,想來也有精力與我做點正經事吧!”


    駱啟霖說著就要動手解她的衣衫,苑苑被嚇得一個激靈,雙眼瞪著駱啟霖:“你這個流氓!”


    “咱們是夫妻,為夫做這些事是合情合理的,又哪來流氓一說呢?”


    苑苑無奈,反抗無效,終究是被駱啟霖按在馬車裏一陣蹂.躪。


    迴到城裏,駱啟霖去給杜氏請了個安就繼續去朝堂上忙碌,苑苑也沒閑著,去見了駱二夫人找的幾個工匠。


    她給酒樓的選址不在繁華的鬧市區,而是在沒人做生意的義興巷。義興巷並不在京城中心,而是在靠近城邊,平日裏人煙稀少。


    二夫人不理解為什麽要選址在這裏。苑苑卻不以為然:“京城寸土寸金,咱們要真的在鬧市區開一個大酒樓,房價就是一大筆開銷。再則,能不能找到都是兩說。


    這裏地段雖然偏僻了些,但好酒不怕巷子深,既然咱們麵對的客人大多是達官貴人,周圍清淨些更好。”


    苑苑這麽一說,二夫人也覺得有理。苑苑把興義巷大半的房子都買了下來。打算把整條巷子都建成酒樓。


    “你們看看,能留的留,不能留的拆了,前麵的盡量翻修,我需要一個全新的興義巷。”


    “是,小姐有要求,小的們一定會盡量!”


    吩咐完他們,苑苑就與二夫人相攜迴了馬車。在車上,兩人討論酒樓具體的措施。


    “我的意思是,這一整條巷子都建成酒樓。保留著原來的特色!”


    苑苑想起了前世的民宿,再加上興義巷零零散散的房子,這個想法在她心中孕育而生。


    “我想要每間房子都配上廚子,做成民居的形式。”


    “可是這樣,人們為何不在自己家裏待著,還出來做什麽。”


    “雖然是民居的形式,但咱們的主要目的是讓客人感到輕鬆。酒樓裏自然沒有家裏那些規矩,也沒有一群煩人的妻妾。”


    二夫人和苑苑相視一笑。讓人拘束的規矩,煩人的妻妾。可不是嗎?男人們白日在外麵打拚應酬一天,迴家還得麵對一群女人爭來鬥去,確實讓人心煩。


    “你說的倒也有理,隻是每間房子配一個廚子,會不會成本太高了些。”


    “除了廚子,還有灑掃的丫鬟婆子。”


    二夫人這下更是擔心:“這樣高的成本,咱們還能賺到銀子嗎?”


    “沒關係的二嬸,雖然咱們成本高,但是有心出來消遣的,哪一個不是達官貴人,也不會在乎多花那點錢。並且,京城裏什麽都沒有,就是富貴人多,二嬸就放心吧!”


    更重要的是,苑苑還想找人幫她的酒樓造造勢,而且價格都往高了定。還讓人爭搶著把錢送來。


    最後,苑苑走的時候給了工匠設計圖。依她的意思,把整個巷子的房子重新翻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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