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容知道苑苑不愛自己,也不會愛上自己。所以也不願意強求,不願意讓苑苑為難,或許這才是愛一個人的真諦吧,願她安好,自己則是無關緊要,東方容為了苑苑付出了一輩子,可是苑苑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東方容一眼,即使東方容家財萬貫,富甲天下也依舊隻是她的朋友而已。


    朝堂之上,駱啟霖有些無精打采,聽著大臣絮絮叨叨的說完了話,駱啟霖急著離去,正當駱啟霖起身打算離去的時候,門外的太監卻高聲喊道“夜宮主到,沉貴妃到。”


    駱啟霖愣住,瑤兒?夜刹華緩步走進金殿,手中穩穩的抱著苑苑,駱啟霖看著眼前這一幕,立刻落下淚來,不敢相信苑苑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夜刹華站定,看著駱啟霖,說道:“陛下,沉貴妃已經西去,希望陛下節哀,今日,我將沉貴妃的屍身帶迴來,希望陛下可以好好安葬她,也希望陛下不要太過悲傷,她隻是比我們早一步去了而已,我們三個人還會再見麵的。”


    駱啟霖快步走下高台,來到夜刹華麵前,從夜刹華的手裏接過苑苑,駱啟霖不敢相信,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駱啟霖痛苦的喊著,可是卻沒有一點點聲音。夜刹華看著駱啟霖痛苦的樣子,柔聲說道:“她生病了,病的很重,大夫都說她時日無多了,可是她不想要你傷心,所以不讓我告訴你,這是她為你畫的畫像。”


    夜刹華拿出畫像交到駱啟霖的手上,駱啟霖早已泣不成聲,抱著苑苑癱坐在地上,什麽都聽不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駱啟霖才緩過神來,抱著苑苑搖了又搖,可是苑苑一點反應都沒有,身體也很冰冷。“你不要這樣懲罰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可是求求你,你不要用這種方式報複我,我真的害怕,你不要走,你說是我都會做到的,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不做這個皇帝,我可以不要這個帝國,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要,卻還是留不住你呢,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可是我真的愛你,過去是我錯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隻要你睜開眼睛,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隻是不要這樣冷冰冰的對我,我不要一個人活著。”


    夜刹華也忍不住淚水,說道:“哥,你不要這樣,這樣的結局誰也不想看到,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都怪我,要不是我那麽自私,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哥你從來沒有做錯什麽,對不起,都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們兩個人。”


    夜刹華也蹲在,和駱啟霖一起痛哭,朝臣們看著這樣的場麵,無不為之動容,駱啟霖對苑苑的愛是人盡皆知,皇後仙逝也是帝國的一大悲劇,各位朝臣紛紛下跪,送別這位傳奇般的皇後,這是一個讓三個帝王昏了頭的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駱啟霖才算是恢複了一些神智,抱起苑苑離開了金殿,夜刹華很擔心駱啟霖,便一路跟著駱啟霖來到了星沉閣,駱啟霖親自為苑苑挖了一個墳塚,小心翼翼的將苑苑和那幅畫放了下去,說道:“你等我,再過不久,我就會來陪你了,現在暫時讓這幅畫來代替我陪著你,我答應你,不會很久的,你要等我,不要一個人淘氣的先走了,我要是找不到你,可是要生氣的,我生氣的樣子很可怕,你是知道的。”


    駱啟霖說完,便一點點將泥土掩埋上,駱啟霖就這樣靠著桃花樹,看著苑苑睡著的地方,默默的流下淚水。


    不論太後和傅儀怎麽勸說,駱啟霖都不肯離開,雖然不希望駱啟霖這樣,可是大家都知道,沒有人可以勸住駱啟霖,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駱啟霖也隨著苑苑去了,太後吩咐人將駱啟霖和苑苑葬在一起立了碑文,太後知道,比起住在皇陵裏,駱啟霖更喜歡這裏。“傻兒子,下輩子若是你還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再這麽束縛你了,我會給你自由。”


    太後終於想通了,該來的就是要來的,命運注定的東西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


    三百年之後,在一個平和的村莊裏,一聲尖叫打破了黎明的平靜,家家戶戶都走了出來,紛紛指責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管管你家小桃花吧,這麽吵鬧,你讓我們怎麽休息啊,做了爹娘的人了,怎麽連這個孩子都看不住啊。”


    其實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這個小丫頭從小便十分調皮,不是欺負這個孩子,就是到那家偷東西,是這個小村莊裏出了門的搗蛋鬼,也隻有她的爹爹看到她還能笑得出來。夜刹華溫柔的從屋子裏走出來,笑著和大家賠罪,再把小桃花抱進了屋子。夜刹華溫柔的刮了小桃花的鼻子,無奈的說道:“丫頭,你還要給爹惹多少麻煩啊,爹爹已經夠頭疼了,你能不能讓爹爹安心一些啊?”


    小桃花嘴巴一癟就打算哭,夜刹華趕緊投降,說道:“行了,是爹爹錯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但是記得要按時迴來吃飯,爹爹一會兒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野味,今晚好加餐。”


    小桃花高興的直跳,一邊拍手一邊說道:“謝謝爹爹,那我出去玩了。”


    夜刹華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女兒出生以來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孩子的娘親很早就走了,隻留下這個孩子,夜刹華很疼愛孩子,無奈孩子被寵壞了,小小年紀就已經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完全管不住,夜刹華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可是卻狠不下心來狠狠教訓一番,隻能任由孩子這麽下去,夜刹華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這個孩子就喜歡吃肉,所以時不時要打些野味。


    小桃花來到村子裏的小溪便,脫下鞋子,將腳丫子泡在水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忽然,小桃花覺得身旁有人,便笑著說:“你來了啊,快來一起泡一會兒,可舒服了。”


    不要看也知道是誰,小桃花睜開眼睛看著身旁這個白嫩的少年,少年眉目清秀,氣質儒雅,和小桃花完全是兩類人,卻總是在一起玩,那是小桃花的鄰居,叫帝清,小桃花一直覺得這個人很特別,不論是外貌還是姓氏都不一般,兩個人從小玩到大,感情好的不得了,像兄妹似的。


    兩個孩子一直在河邊坐到了天黑,小桃花這才想起來晚上有野味吃,趕忙叫醒在睡覺的帝清。“別睡了,今晚爹爹說加餐,有野味,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啊?”


    帝清也不客氣,笑著說:“好啊,走吧。”


    進了房間,雨寧直奔床邊,卻看到床上空空如也。雨寧心中焦急,又奔到外室,見紅月還穿著嫁衣,趴在桌上睡得真酣。


    睡夢中,還止不住抽泣兩聲。紅月這個樣子讓雨寧的心止不住抽了抽。俯下身一拉就把她拉到了懷裏。


    觸及到熱源,紅月止不住往他靠了靠,無意之中,臉還在他胸前蹭了蹭。她這一套動作做下來,雨寧愣在了當場。


    若不是出了意外,今夜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想著想著,雨寧便魔障了,俯下身就吻上了懷裏的人。紅月嚶嚀一聲,不舒服的咳了一聲,眉頭皺在了一起。


    雨寧猛然驚醒,心中的綺妮念頭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即把她抱到了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摸到一陣滾燙。


    “來人,來人啊,快去找巫醫。”雨寧顧不得半夜,也顧不得他是翻牆進來的,心急之下,對著外麵大喊。


    外麵守夜的宮女被喊醒,看著雨寧一臉懵圈,她沒記錯的話,今日的婚禮駙馬爺是出了意外失蹤了吧,怎麽大半夜竟然在公主房裏。難不成是她的記憶出了錯亂。


    宮女甩甩頭,顧不得胡思亂想,急急忙忙跑進去:“駙馬爺,出什麽事了。”


    一句駙馬爺讓雨寧的手頓了頓:“快去尋巫醫,你家公主發燒了。”宮女一聽頓時大驚,從懵懂中清醒過來,急急忙忙去找巫醫。


    南疆人好巫蠱,常常有人莫名病了,其實是中了蠱。所以,漸漸的習醫之人也習蠱,蠱術好的人也開始行醫,慢慢的變成了巫醫不分家的局麵。


    巫醫受了急召,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進了宮,看見雨寧的時候亦是一愣,剛才宮女告訴他,是駙馬喚她來的,他還笑話她沒睡醒。現在親眼看到了這個白日裏無故消失的駙馬,也是十分驚訝。


    不過此時,駙馬冷著一張臉,讓他不敢多看,戰戰兢兢的給紅月把了脈:“公主她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涼,吃兩幅藥,養養就好了。”


    說完,又忍不住去打量雨寧。知道紅月沒事,雨寧鬆了口氣,也不管他任他去打量。


    第二日天還未亮,紅月就從睡夢中轉醒,睜眼便看到了伏在床邊打盹的雨寧。不禁懷疑是不是眼花了,便伸手去觸他的臉。直到指尖傳來暖暖的溫度。紅月才相信真的是雨寧迴來。


    隻是她那顫抖的手,讓雨寧驚醒,一把握住她還來不及收迴的手。紅月有些尷尬:“嗬嗬,早啊!”


    “早!”雨寧的嗓子有些沙啞:“昨日的事,對不起。是我沒安排好,讓你受委屈了,你心裏不好受的話打我罵我都可以。”


    紅月使勁掙脫了他的手:“你出了什麽事?你可知我為你擔心?”語畢,她不禁心慌,整句話,前半句質問,後半句關心。


    雨寧心中一震,更是愧疚:“昨日江晉突然出了事,我與他趕去處理。”雨寧說著,紅月忍不住把頭轉向了另一邊:“紅月!”雨寧啞著聲音喚她,“我錯了,我知道突然離開留下你一個人麵對往後這一切很不應該,很混蛋。我會慢慢補償你的,紅月。”


    紅月依舊不看他,她怕看了他她就會忍不住心軟。可是自己的委屈又怎麽辦。大婚當天新郎突然失蹤,她是多麽難堪。


    可是不原諒他,她也狠不下心來把他趕走,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半晌,輕歎一聲:“罷了,沒事了,你也迴去休息吧,昨日的事都過去了。隻是往後有什麽可否先與我說一聲,我們畢竟是盟友,你突然消失,我也會不安心。”


    糾結了半晌,紅月到底沒能戰勝自己的心。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選擇了原諒雨寧。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就因為她此刻的心軟,往後的日子,讓她受了好些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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