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臉迷茫,自己隻是按命令辦事。


    來到傅儀的房門口,藍離涵舉起手,又放下,就是鼓不起勇氣敲門,現在,好像還是讓傅儀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來的更好,畢竟,算起來,自己也是她殺父仇人的妹妹,藍離涵歎了口氣,無奈的坐在傅儀的房門口,等到傅儀想明白了出來以後,第一時間跟傅儀道歉。


    可是,藍離涵在門口坐了好幾個時辰也沒見傅儀從裏麵出來,藍離涵漸漸害怕,要是傅儀想不開可怎麽辦。沒有辦法,藍離涵跑到屋子的側麵,透過窗子往裏麵看,傅儀隻是坐在桌案邊,藍離涵想著這樣不行,幹脆去把駙馬叫迴來。說幹就幹,藍離涵騎上馬往將軍府跑去,傅儀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然,苑之允非要罵死自己不可。等到藍離涵來到門口的時候,將軍府裏似乎很熱鬧,藍離涵推開門,院子裏有很多人,都是苑鏡的官員吧。


    大家看到藍離涵都是一愣,他們直覺的以為藍離涵和藍離洛是一個戰線的,藍離涵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駙馬在不在啊?”


    大家一愣,結結巴巴的說道:“在,在裏麵。”


    藍離涵點點頭,緩步來到門口,輕輕叩門,說道:“之允,是我,我有急事找你。”


    苑之允沒有想到藍離涵迴到將軍府來,趕緊開門,看著眼前的藍離涵,苑之允驚訝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小院子裏嗎?”


    藍離涵揉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你別罵我啊,千萬別罵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知道傅儀姑娘的殺父仇人是我皇兄啊。”


    苑之允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你,傅儀姑娘都知道了?”


    藍離涵歎了口氣,點點頭,不敢看苑之允的眼睛。“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也隻是想要幫她,誰知道會這樣啊,現在,傅儀姑娘把自己管製啊屋子裏不出來,我怕她會想不開,所以才來找你的,你快跟我去勸勸她吧,我有點害怕。”


    苑之允無奈的敲了一下藍離涵的腦袋,說道:“你這個笨蛋,你說,你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啊,這種事怎麽也要等到孩子平安出生以後再說啊,我還特意不告訴她,瞞著她,你倒是好,直接告訴人家了,現在可好了吧,怎麽辦啊?”


    藍離涵撅起嘴,憂傷的說道:“我腦子裏還能裝什麽啊,當然是裝著駙馬你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怎麽罰我都行,不過現在救人要緊,你還是快點吧。”


    苑之允無奈的點點頭,把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便和藍離涵騎著馬往小院子跑去。在路上,藍離涵問道:“你說,皇兄為什麽要把傅儀姑娘的爹爹趕盡殺絕啊,他都已經隱姓埋名了,卻還要這樣。”


    苑之允歎了口氣,說道:“你當然不了解你的皇兄,因為他隻對你好,可是,你知道嗎,要是他知道你站在我這邊的話,我想,你的皇兄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的皇兄天生多疑,而且,他不允許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不惜一切的斬草除根,當初,他殺了我的父皇和母後都不夠,還要把我殺了,所謂的帝本無心,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你也要小心了,我怕你的皇兄會對你不利,你不要不相信我,至少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要記得,不要相信別人。”


    藍離涵點點頭,卻沒有把這些話記在心裏。很快,兩個人便迴到了小院,傅儀依舊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苑之允站在門口,輕輕叩門,說道:“傅儀姑娘,是我,我想和你聊聊,你可以開開門嗎?”


    不論苑之允怎麽說,屋子裏的人始終沒有反應,藍離涵無奈的說道:“算了,還是再說吧,現在傅儀姑娘正在氣頭上,我們再怎麽勸說也沒用,還是給她一些時間吧。”


    帝國。駱啟霖的日子最近也不好過,每次太後看見駱啟霖都是一副哀怨的神情,太後沒有再笑過,總是一副悲傷的神情,看得駱啟霖都於心不忍,盡管駱啟霖很盡力在勸說,但是還是無濟於事,每次兩個人說話,不論開端是什麽,結尾都是發動戰爭,盡管駱啟霖幾番詢問,太後卻對過去的事情守口如瓶,駱啟霖兩頭為難,進退不得,隻能盡力拖延。


    “母後,朕說過了,這件事不是我們一廂情願想要打仗就可以實現的,畢竟人家殷崖宮也不是吃素的,這一場戰爭傷害的隻是黎民百姓而已,他們有什麽錯,為什麽要遭遇這種飛來橫禍,母後您也是過來人,應該知道作為帝王家的人,我們沒有任性的資格,我們可以做的就是以天下百姓的安全和生活為己任,母後,您就聽兒臣一句勸吧,放下過去不是很好嗎?再說了,夜刹華的父皇也已經去世了,您何必和一個死人如此計較呢,還是想開一些吧。”


    太後轉頭看著駱啟霖,眼神中是失望,是無奈,悲傷的說道:“我就知道,陛下的心裏隻有你的百姓,母後在你的心裏什麽都不是,天下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管得過來嗎,再說了,母後也是帝國的人呢,難道你就可以不用顧忌母後服心情和安危嗎?現在,陛下的翅膀硬了,也不願意和母後商量了,陛下隻是陛下,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哀家的兒子了。”


    駱啟霖無奈的扶著額頭,這又是什麽事兒啊,這兩件事一碼歸一碼,怎麽能混為一談呢。“母後,兒臣求你了,你能不能別鬧了,你再這樣絕食下去,誰也幫不了你,到時候,受傷的還是你自己,你又是何必呢,反正兒臣的話是放在這兒了,殷崖宮,打不得。要是母後非要如此,那就先把朕從皇帝的位置上退下來吧,到那個時候,母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朕絕對不會阻止陛下的。還有啊,母後不是在找傅儀嗎,你可別找了,到時候要是一屍兩命,朕可就真的絕後了,反正現在傅儀很安全,等到孩子出生之後,朕會把她接迴來的。”


    太後驚訝的說道:“難道陛下已經知道那個人在哪裏了,陛下,你怎麽可以瞞著母後,母後是這個孩子的親祖母,自然不會傷著這個孩子,陛下放心,哀家隻要那個孩子,至於傅儀那個丫頭,她不能進我帝國的大門,畢竟這江山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她是奸細的話,到時候我們科室後悔也來不及了,反正,陛下這件事情一定要聽哀家的,一定要!”


    駱啟霖笑著說:“那,兒臣和母後達成協議,在傅儀這件事情上,朕聽母後的,但是在殷崖宮這件事情上,母後一定要聽朕的,怎麽樣?”


    太後想也不想,立刻拒絕道:“這不可能,不論如何,殷崖宮隻是勢在必行,倒是傅儀,哀家也可以退步,隻要陛下答應進攻殷崖宮,哀家可要答應讓那個女人迴來,至於其他事情,哀家也可以不再過問,但是殷崖宮不行。”


    駱啟霖納悶的問道:“母後能不能告訴兒臣,您和殷崖宮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您非要大動幹戈的攻打人家,再說了,不過當初就是一場戰爭而已,又何必到了現在還這樣扯著不放呢。”


    太後一聽,眼睛瞪得老大,看著駱啟霖,問道:“你說不過是一場戰爭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那場戰爭,你的父皇才會死,那場戰爭讓我真正明白了陛下對我的愛,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陛下走了,孩子也死了,我再也沒能見到他,一切都沒了。”


    太後的話讓駱啟霖一愣,果然,這中間還有不為人知的內情,駱啟霖看著太後閃躲的眼神,真摯的問道:“母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隱瞞就可以瞞得住的,與其等到朕查出來,還不如由母後來告訴朕,朕知道這段過去對於母後來說是痛苦的,可是朕也是為了母後好,母後可以考慮考慮,朕先走了,母後要是想好了就派人來找朕吧。”


    駱啟霖正要離去,卻被太後拉住。太後看著駱啟霖,無奈的說道:“不是母後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段過去並不光彩,母後不想陛下改變對母後的看法。或許陛下知道了以後就不會再覺得母後是個好母親,甚至,陛下可能會討厭哀家,哀家害怕,害怕陛下會嫌棄哀家,哀家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應該如何開口才好。或許,陛下覺得這都沒什麽,可是哀家不覺得,畢竟當初是哀家做錯了。”


    駱啟霖輕輕拉住太後的手,溫柔的說道:“母後,您是朕的母後,不論母後做了什麽,您都是朕的母後。再說了,人生在世,誰無過錯,不僅僅是母後,兒臣也做過許多錯事,朕怎麽會介意呢。其實,朕也不是想要知道母後的私事,隻是,作為兒子,朕不能讓母後一直活在過去,如果可以的話,兒臣希望母後可以一直很幸福。”


    太後坐下,駱啟霖也跟著坐下。


    太後拉著駱啟霖的手,開始緩緩道來。“那個時候,母後還年輕,便成為了你父皇的王妃。那個時候,我還年輕,我以為陛下對我的愛隻是一時新鮮,後來我和陛下有了你,從那以後,宮裏的後妃都不喜歡我,她們都欺負我,可是陛下經常不在我的身邊,每次我受到傷害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直到有一天,在我受欺負的那天,是他救了我,他帶著我去了一個很美的地方,那一天我們盡情歡笑,盡情釋放自己。我以為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後來我知道,他是無心崖的宮主,我本來想放棄,是他給了我希望的。”


    太後仔細的觀察了駱啟霖的臉色,發覺駱啟霖的臉色沒有多大變化,才繼續說道:“我們約好了一起走,我們也做到了,雖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陛下,可是我想要為自己活一次,我想要為了他瘋狂一次。我們一起在外麵住了幾個月,後來,我懷孕了,他卻總是不在我身邊,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疏離我,可是我還是感受到了。後來有一天,有一隊士兵來抓我,我急忙逃跑,在逃跑的途中我遇到了陛下,陛下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我原本以為陛下會殺了我,氣我丟了帝國的臉,可是陛下沒有,陛下帶著我走了,卻沒有迴到皇城,陛下帶著我去了沒有人的地方,甚至陪著我住了很多天,沒有問我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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