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心裏明白,鹽,自古以來就是混雜了血汗的東西,官家用它來控製百姓的命脈,百姓也希望鹽業能夠清明,隻是人之貪欲何有其窮,自古在鹽上喪命的官、商都不少,可是卻是屢禁不止,看來這位喬當家出此下策劫持她和邱鴻軒,為的也是鹽。


    “那喬當家想我二人做些什麽?”邱鴻軒問道。


    “嚴懲貪官汙吏,還我漕幫一個公道!”喬準顯得有些激動,起身說道:“現在我漕幫被江湖上一些肖瀟之人侮辱,我漕幫本來走私鹽是為了給百姓售賣低價鹽,讓兄弟們吃得起鹽,卻被汙蔑成了囤積居奇的壞人,這份恥辱必須雪洗!”


    “好!我們答應你,一定會肅清福建鹽官,還你漕幫一個公道,但是你漕幫,不止青木堂也要恪守一個規矩!”苑苑義正言辭的說道。


    “什麽規矩?”


    苑苑起身,負手而立,抬起頭說道:“一旦肅清福建鹽官,漕幫必須立即停止打劫官鹽,走私食鹽,不然我朝廷也絕對不會姑息漕幫變成鹽幫,汲取其中利益!”


    “好!一言為定!”喬準很是滿意苑苑的爽快,示意門外的人拿過來一個青色的瓷瓶,說道:“你我二人既是約定,就請大人服下瓶中這粒毒藥!”


    “慢著,你這是謀害朝廷命官!”邱鴻軒情緒激動的攔在苑苑身前。


    “我這是以此為證,如果大人能在一月之內解決鹽運貪汙,那在下奉上解藥,如果解決不了,那我漕幫青木堂的弟兄們就背上大人的這條命!我青木堂刀下亡魂無數,不差大人這一條!”


    “我來!”邱鴻軒想要躲過藥瓶,卻被喬準躲開,他目光如炬的看著苑苑說道:“我要你來!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他是跟班!”他指了下邱鴻軒,“你才是正主!”他的指尖一挪,指在了苑苑的鼻尖上。


    “好,一言為定!”苑苑拿過藥瓶,猶豫下說道:“我要兩個月,此番前去福建不止監督賑災,還要興修水利,恐怕一個月不夠!”


    “大人是個痛快人,在下就給你一粒解藥,不過這粒解藥隻能延續一個月,如不再服用,那大人就再也享不了這高位厚祿了!喬準在青木堂帶著解藥等候大人的好消息!”


    苑苑粲然一笑,抬手倒出藥丸吃了下去,邱鴻軒整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苑苑,事情發展成了這樣,他又如何向太子交待。


    見對方如此的爽快,喬準拱手說道:“我替青木堂三百多條漢子向大人一拜,此番我青木堂親自送大人過青木城!”


    苑苑與邱鴻軒騎馬走在後麵,前麵是青木堂的眾位弟兄開道,別說有人暗殺,就連街麵上的百姓都躲了起來,邱鴻軒始終帶著一臉怒氣的看著苑苑,“你還笑,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解藥,喬準是個匪盜,他騙你吃下毒藥,到時候不給你解藥怎麽辦?我又如何向,向太子交待!”他突然壓低了聲音。


    “喬當家不像是無賴之徒,而且何以說善,何以說惡,我們都不得而知,現在我吃下了毒藥還是有好處的,一來我沒死,還活著,二來青木堂的兄弟們護我們出城,免卻為暗殺操心,三來我們平安的過了青木嶺,沒損失寸金寸銀,有了五百兩金子,你我豈不快活自在!等過了青木城,你可要好好地請我喝上一杯!”


    “我真是不知道你長沒長心!”邱鴻軒瞪了苑苑一眼,眉頭皺的要擰成一個疙瘩,“此事若是太子在,他是絕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他不是不在麽,而且你不也是違抗他的命令私自同我前往福建?”苑苑狡黠一笑,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婆婆媽媽得了,隨我走就是了!一路上我罩著你!”


    在喬準的護送下,苑苑與邱鴻軒順利的過了青木城,臨別之時,喬準拱手說道:“得罪二位大人並非喬某本意,不過為了我漕幫的名譽,我身為青木堂堂主理應肝腦塗地!也不得已出此下策,隻要大人盡力而為,在下一定將解藥雙手奉上!”


    邱鴻軒就當沒聽見一般扭過頭看著前方漫漫的路,好像吃了毒藥的危在旦夕的人是他一般,倒是苑苑豁達得很,與喬準告別道:“喬當家定是一言九鼎之人,也是為了青木堂的弟兄脫離朝廷追剿之苦,所以我一定盡力而為!”


    與喬準就此闊別,快馬加鞭向著福建的方向去了,見邱鴻軒一臉的不如意,苑苑便抬手一鞭子打在他的馬屁股上,說道:“都出了青木城了,你也別繃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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