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很難我也知道。”迎麵冷水,容容不禁失落地跪坐下,低頭沮喪地雙手伏在膝蓋,咧顏強笑著。姐姐這麽聰慧也不知道答案,那我豈不是會鎖死在這個問題中?

    “不知道小楓知不知道?嗯,明天得問問。”

    “思旅,能不能答應姐姐一件事?”青青看著她突然塌下來的神情,臉上的微笑微收,她靠近一邊喃喃自語的她,伸手握起她的雙手,一雙誠眸盯望著。

    “什麽?”容容感覺抬眸,望著那雙水潤汪眸,強顏含笑迴應著她。

    “別再哭了,不要再讓身邊的人感到不安,好嗎?”青青擔心地看著她,說著,腦海中迴蕩著小楓的那句模棱兩可的話,心中極為不安。

    “姐姐,能不能答應容容,不要離開容容的身邊,永遠和容容做朋友?”容容聞聲抿唇,反手握起她的手,真摯地注視向她,目光央求著,“姐姐,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自私,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突然消失,就像我突然就到了這個時空一樣,我不知道我是在夢裏還是哪裏,可是你能不能答應在我消失之前,千萬千萬不要離開容容的身邊,好不好?”

    “容容這麽可愛,我怎麽忍心離開你了?”青青溫柔地將她攬入了懷中,她感受到她似乎觸碰到了她內心的不安,她的話聽起來很幼稚,就像小孩子在索求著朋友,但預感告訴她,她的話不是簡單的孩子氣,應該存在著另一種深意,那是什麽呢?是不是與小楓的話語有關?此刻的她不禁覺得懷中的她有著太多的秘密,太多讓人不能也不敢觸碰的秘密了。

    聽著她第一次喊出自己的名字,容容是又驚又喜,她埋頭緊緊地抱著她,她口中的‘容容’對她而言重如千斤,想著以前無論如何都不肯改口的她,此時此刻她卻喊出了口,雀悅的心暫時掩蓋了內心的不安定,太好了,姐姐終於認可了我。

    “姐姐,以後都叫容容好嗎?”

    “好。”

    “太好了!”

    青青輕輕推開她,看著她展顏開心的笑容,不禁溫眸展笑,已經好久沒看到她開心的樣子了,果然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容容,明天陪我一個地方,好嗎?”

    “嗯。”

    看著她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青青含眸微笑地迴身,整理著床鋪,邊掀著被子邊開口溫柔啟齒著:

    “那早點睡吧。”

    “嗯。”

    說著,容容便乖乖地倒進了青青鋪好的床,枕著秀枕,望了一眼身邊的她,甜甜地笑著閉上了雙眸,安心地入眠了。

    翌日

    城牆上,皇泠拂袖迴眸城下,抬眸望向一旁的地知,見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城下離開的倩影,眉宇微蹙,神情詭然,瞬停留後,他迴首瞻望城外遠去玄月的背影,思而不語。

    昀照,空悠悠,流雲轉,清風掠城而往,絲縷烏絲隨憂而揚。

    “走遠了。”皇泠見裳不動,愁動,側身仰首,心為之惋歎,他緩緩移目,側眸朝望他,心中惑然,“真的不後悔?”

    “謝皇上,答應了下臣的不情之請。”地知凜然迴神,俯首拱手感激。

    “自從玄琥死後,你就擔任起了她的兄長之職,你還自責?多少年了,也該夠了,當初之事,誰也不想的。”見他有意充耳不聞,他沒有再追詢,也拂袖帶過,看著他,這些年為她的付出,不管為公還是為私,都傾盡所有,若說隻為兄弟情而為之,未免有些勉強,不肯坦白愛慕之情,那便是他依然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當年若不是為了救我,玄琥也不會命喪鄆嶽。”地知含眸愧疚,迴語著,心中波瀾湧起。

    “自從玄琥死後,她就一直壓著自己,逼著自己擔負起了一個家族的使職。這些年,事事拚命,從不把自己當人看,與其說是堅強不如說是逞強。”皇泠這些年看著玄月如此折磨自己,著實心有不忍,“你說的對,再如此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的手裏。”

    “可不知我這麽做,對不對?”地知斂眸,心中愧深,寄希望於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對嗎?

    “對與錯,現在考慮為時已晚了,她已經出發了。”皇泠聞聲望著他,淺笑迴眸,看著城外忙碌的街道中,望著她已經消失的身影,希望我的私心不要給皇華帶去不便,才好啊?想著瞟眼身旁,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啟齒寬心說道,“況且她要的是機會,一個讓她了解內心的機會,不管成功與否,她總能學會一點其中的道理。”

    “希望她不要枉費您的苦心,要有所收獲才好?”地知吸氣,轉身望著城外,啟齒憂心,一次也好,玄月,我希望你可以順從一次內心的柔弱,滿足一次內心的需求。

    “雖擔兄長之職,但也不必隻攏兄長之心,玄琥他不會怪你的。”皇泠一眼他,含笑微搖首,拍了拍他後,背手轉身離開,放在心裏的愛,是日漸濃鬱還是日漸消散?個中滋味又是如何?

    地知立時俯首弓身恭送他先行,他移眉城外,憂心著,希望紅殤已經離開扶風鎮了,若是起衝突,你不是她的對手。他思想顧慮,黯眸幽動,心中正歎息,餘光隻見他已步走下了城階,立而迴眸,轉身緊隨而行。

    華采苑

    慕容言偷偷摸摸地從雲華宮潛了出來,景廊上,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還在怦怦跳動著,看著四周沒有人發覺,那顆做賊心虛的心才漸漸安落,抱緊不時地抱緊了懷中揣著的包袱,一臉欣悠悠地朝著寢宮的方向蹦去,正興高采烈地步進苑中時,隻見喬心荷氣衝衝地朝自己走過來,她立時慌亂不知所措,看著逼進的她,言立即將包袱藏於身後,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一邊欣賞著身旁嬌豔欲滴的花叢,一邊伸著那微顫的手輕輕撫摸著花瓣。

    “氣死我,你迴府把小蓮給我叫迴來,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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