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半晌莫城北才問出口。

    季緋雨不說話,抬手看著自己手臂上已經止住鮮血的細小傷口。莫城北皺皺眉,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對陸秋雙說了聲“失陪”就將人扯走了。

    莫城北腳下生風,沒一會就把人扯進了上午季緋雨才進過的影園。

    “你——”莫城北看著眼前冷靜的人自己反而問不出話來。

    季緋雨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我講的已經夠明白了。我現在半點功力都沒有,別說是季家劍術掌法,就連母親所傳的半點內力根基都不需要的菩薩拈花手都使不出來。”

    “齊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莫城北的思維有些混亂了,事情與他設想餓的沒有一處相同的。他原本以為季緋雨背叛了自己跟了齊嗣自然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光霽山莊的大小姐,可他沒有想到齊嗣會廢了她的武功,就連之前他以齊嗣的性命做威脅時甚至都在擔心齊嗣是寧死也不肯將季緋雨交出來的。

    “父親已死,大師兄和你也是生死未卜。齊嗣他眼前就我一個人算是有點威脅。他肯留我一命也是看在我還有點用處的份上——”季緋雨抬起頭,微微仰起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莫城北一字一頓的說:“莫城北,你怪我背叛你可你為什麽不想想我為什麽會那樣做。齊嗣拿了山莊上千口性命威脅我你讓我怎麽做?你以為我在光霽山莊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你口口聲聲說恨我報複我,難道就隻是些無關痛癢的冷嘲熱諷和幾下死不了人的耳光麽。你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江湖上闖蕩了這些年可手段怎麽反倒一日不如一日。要不要我跟你說說齊嗣是如何對我的,讓你學一學?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報複我?”

    莫城北看著眼前的人,眼睛中透著穩靜堅毅的光芒,整個人仿佛迴到了五年前的神采飛揚簡單自信。

    “是,我是不想報複你。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傷害你。從以前到現在,無論我們兩個如何變來變去可位置似乎一直如此。在任何情況下你都能爬在我頭上,你一直都有這樣的資格。”

    “莫城北,你別忘了,這種資格也是你給的。”她抬起下巴故意做出抗拒的樣子。

    “是,我認了。”莫城北忽然露出釋然卻止不住痛苦的表情,“你總是贏,我卻總輸得稀裏糊塗心甘情願。”

    明明眼前的人才是一臉的悲戚,為何她卻覺得痛到不能自已。心中那點好不容易才砌起來的壁壘轟然倒塌。為什麽會這麽痛,究竟是在替他還是替自己在痛。季緋雨不敢再看莫城北的臉,她忽然舉起手捂住臉,細碎的哽咽之聲逐漸變成泣不可仰。掌心自己的眼淚燙的不行,她卻不想讓莫城北看見她的眼淚。

    莫城北伸手將她攬在懷中,這些年越長越端正剛毅的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她伏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綿長溫潤的鼻息,也能聽到在他胸腔中不斷鼓動的有力心跳。

    “我愛你,我比誰都清楚,你也一直知道。所以,別哭了。原本心裏還委屈,可看見你在經曆這麽多事情後還能好好的站起我麵前我就該慶幸了。我們還有機會的,是不是?”

    “城北,城北。”季緋雨放下捂住自己臉龐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她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錯,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可現在她卻為眼前的人心疼的要死。城北,她的城北,她一直仰仗著信任著即便他換了身份滿目的憤恨和兇神惡煞可還是被自己掌控著的城北。她開始覺得有些事情也許真的是做錯了,眼前的人是自己拚了命也要想保護住的,可他終究還是受了傷碎了心,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再試著相信一次愛一次。

    “城北,城北——”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能化作他的名字,反反複複的念出來,想要把胸口的那陣痛也跟著吐出來可隻是徒然。

    那人收緊了手臂,用仿佛能夠明了一切的溫柔聲音說:“我在,雨兒,我就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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