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天地之間,惟餘莽莽。


    自從與閻丹辰視訊後,時間又過了三個月。


    在這一個月內,鄭穆最大的樂趣就是修煉,修煉當初與馬匪交戰之時,自己瞎搗鼓出來的馬戰之術。


    其實說馬戰之術並不準確,畢竟武者之間的戰鬥多是步戰,因此,鄭穆也刻意不借用馬力,反而借用《神行百步》的強速,來模仿騎馬狂奔時的情景,利用快速帶來的強大動能,來獲得強大的力量,抵消內勁的消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又說——


    一力破萬法。


    這都是經典名言。


    但這兩者並不矛盾。


    古代戰爭中,騎兵強於步兵,不就是生動的例子嗎?既因為騎兵快速機動性,又因為騎兵的強大衝擊力。


    就好像一顆子彈,一顆小小的子彈,其強大的威懾力就是來自於超快的速度以及恐怖的衝擊力,一顆小小的子彈,在速度的加持下甚至能擊穿鐵片。


    這就是速度帶來的力量,速度與力量的有機結合,讓人單憑肉身,根本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而武者的強大,主要就是內勁對力量的加成,所以武者的耐力是和本身所擁有的內勁成正比的,減少內勁的消耗在戰鬥中是非常重要的。


    《神行百步》施展起來雖然同樣會消耗內勁,但比光靠內勁達到與快速衝擊力相同的威力,確實節省多了。


    《神行百步》內勁部分,鄭穆已然修煉到了第五層,而步法技巧,更是精通熟練,達到了本層巔峰地步。


    沒辦法,惜命的人對速度的追求總是那麽偏執。


    速度有了,等於動力來源也有了,但鄭穆的難題反而更大了。


    在快速中想要完成精準打擊,比固定的時候難上何止千百倍。


    而且,鄭穆施展《神行百步》的時候,不僅僅他自己在快速移動,他要攻擊的目標也是移動的,這就更難了。


    就好比收刀歸鞘,對準以後慢慢插進去,是個人都能做到,但要是像電視裏演的那些武林高手那樣“嗖”的一下就插進去,你試試看,十次能有一次成功就不錯了,而當刀鞘被人吊著在半空中進行無規則擺動,想想那個畫麵,就知道一般人想要快速將刀歸鞘該有多難。


    為此,鄭穆足足找人練習了不下百次,一個人的時候更是不下千次,如今總算是小有成就,再也不會出現明明是想劃脖子,結果卻劈中下巴的窘況。


    【精準度的訓練暫時告一段落,短時間已經沒有進步的空間了!】再一次練習歸來,鄭穆隨手放出一頂帳篷,鑽了進去,一邊吃著準備的速食,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安排,【接下來最重要的有兩點,一個是尋求''神''出泥丸宮的方法,精準度的訓練雖然也能增強''神'',但同樣也會損耗,耗時太久,不是首選之策;再一個就是步法,控製必須更加精細,如果有朝一日能將《神行百步》控製到方寸之間騰挪而毫無生澀感,那麽,同階之內,磨都能磨死對手。】


    三口兩口填飽肚子,鄭穆做出了決定。


    “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離開草原。”


    ……


    就在鄭穆準備南下的時候,被青湖島滿天下懸賞的藤青山,剛剛在禹州鄔城逃脫了四大金丹強者的圍殺,直奔北地而來。


    ……


    “嗯,閻丹辰好像是說外駐禹州,那麽就先去禹州好了…”鄭穆騎著當初也不知道在哪弄來的那匹花馬,滴滴噠,滴滴噠的向南方奔馳,“駕!”


    “嗯?走之前本來不想惹事兒的,希望你們別自找沒趣!”


    正在一門心思趕路的鄭穆突然發現一群大約三十來人的馬隊在前方休息,且正好擋在他前進的道路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鄭穆正準備繞開他們,沒想到對方在發現他後,居然有四人起身騎馬直衝他而來,故才如此說道。


    鄭穆止住花馬,眯著眼打量著越來越近的四人,剛想開口問上一句“諸位這是何意”,結果對方卻一句說話的興趣都沒有,直接亮出武器,徑直加速,顯然是不準備跟一個“死人”廢話。


    “靠!瘋子!”鄭穆低罵一聲,連歎自己倒黴,隻得抽出鋼刀正麵迎了上去。


    至於說轉身逃跑,嗬嗬,在沒有確定對方不可力敵之前,鄭穆才不會那麽窩囊呢,更何況近幾個月來,他實力進展飛速,正是對自己信心十足的時候。


    “哈哈,活該那小子倒黴,碰上了格日勒心情不好的時候!”四人離開後,留下的數十人,大部分隻是向那邊瞥了一眼就不再觀看,在他們眼裏,那個小子是死定了。


    “你們猜,格日勒會怎麽處置那小子,直接殺死還是折磨一番再殺?”有人無聊的玩起了猜謎遊戲。


    “那還用說,肯定是要折磨一番!”


    “我倒是希望格日勒能玩得盡興,好好發泄一下,不然老陰著一張臉,看著都害怕!”


    “要是那小子是個高手怎麽辦?畢竟敢一個人出門行走,不可能是普通人!”有人擔心道,說著還偏頭向鄭穆所在的方向看去。


    “高手又怎樣?格日勒大哥可是後天巔峰武者,而且還有巴庫三兄弟幫忙…你拉我幹嘛?”忽魯格正說的好好的,結果發現坐他旁邊正偏頭觀看“戰場”的那位,右手不斷的拉著他的褲腿,頓時皺起眉頭,轉頭瞪著同伴說道。


    那位同伴深吸一口氣,澀聲道:“你自己看吧…我們有麻煩了!”


    忽魯格聞言望去,頓時目瞪口呆,那裏隻剩下了一位騎士以及四匹孤零零的馬。


    “這這這…”忽魯格大驚,接著就是大怒,“該死,這家夥該死,他居然殺了格日勒他們!”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事實,不管有多驚訝,他們無一例外的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操刀子就上!


    除了第一個發現格日勒被殺的突棘。


    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隻看到了格日勒被殺的結果,而他卻是看到了被殺的過程。


    那是怎樣的一刀啊,他根本就沒看清,正是因為沒看清,他才更忌憚。


    無知才無畏,突棘已經知道鄭穆不好惹,動作下意識的慢了一拍,淪落到馬隊的隊尾。


    鄭穆可不知道剛剛殺掉的四人中,有一個就是這支馬隊的首領,他此刻正滿意的迴味著剛才那短暫的交鋒。


    因為格日勒四人最終目標都是鄭穆,雙方離得越近,那四人相互之間的位置就會越緊湊,這也為鄭穆解決他們省卻了不少功夫。


    五騎相遇交錯的瞬間,鄭穆根本就沒給對方劈砍的機會,連續劃出兩刀,從右到左,一氣嗬成,握柄的方式也從最初的反握變成了順握,直至被插入掛在左邊位置的刀鞘中。


    等這一套流程做完,格日勒四騎又向前跑出了數十步,才從馬背上摔落,直到此時,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殺人之前的獰笑以及被殺瞬間的錯愕與不甘。


    “嫌開胃菜不夠分量,這是又主動送來一份大餐嗎?”端坐在馬背上,鄭穆好整以暇的望向正前方那近三十名揮舞著彎刀,嘴中“嗚嗚嗚”鬼叫著的馬匪,忍不住聊發少年狂,換上那把專門用來捕獵的未開刃的刀,“哈哈”大笑著衝了上去。


    收獲開始!


    刀光璀璨!


    “你為什麽不逃?”鄭穆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唯一還騎在馬上的草原人。


    【當然是因為還沒來得及啊!】突棘心裏狂喊。


    “他們冒犯大人,死是罪有應得,小人從一開始就沒想招惹大人,隻是身不由己…但是小人一直靠在最後,並沒想與大人為敵的意思啊,還望大人饒小人一命!”突棘也不敢大咧咧的在馬上坐著了,連忙滾鞍下馬,跪地求饒,在生存麵前,尊嚴什麽的誰還顧得上!


    “你叫什麽名字?”鄭穆很隨意的問道。


    “小人突棘…”突棘恭敬的迴答道,心裏不由得升起一抹希望來,要是這個強者要殺他,根本就不會費功夫打聽他的名字。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鄭穆真的就隻是因為無聊才順嘴一問的,問完之後就沒興趣了,伸手就是一刀,將其敲暈。


    “大豐收啊…”看著這一地的戰利品,鄭穆心情大好,飛快的在現場遊走一圈,將所有被敲暈的二十九人全部抓進了監獄島,甚至連探知都懶得探知。


    因為經過這七年時間的發現,鄭穆已然知道像這類天道不顯的超凡世界,修煉者們顧及了了,幾乎十個當中有九個半身上帶有業力值,可以說一抓一個準。


    雖然武者之間相互廝殺就跟普通世界軍隊廝殺一樣,不產生業力值,但有哪個武者敢保證一生都沒殺過一個平民沒幹過一件壞事?


    而且天道不顯,他們沒有顧忌的同時,自然就不會像洪荒大佬們那樣,有意識的去賺功德。


    業力值隻漲不掉,這才是大部分武者一生的常態。


    當然,鄭穆也不會因此見武者就抓就是了。


    十日後,鄭穆迴到了白蓮城,與羅岡小隊成員相聚了兩天,就又打馬南下,直奔禹州而去。


    “屬下閻丹辰,參見巡察使大人!”


    禹城,城北的一間豪宅中,閻丹辰恭敬的站在鄭穆麵前,行禮道。


    “時隔半年,氣色不錯!”鄭穆淡淡的笑了笑,道,“三月前我交代的事,可有什麽收獲?”


    ……


    ps:那個,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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