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湘此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本來趁著夜色和山林的掩護好不容易擺脫了四大幫派的追兵,結果發現光顧著逃跑,望了看路,等到暫時安全下來的時候悲催的在山間迷路了,像無頭蒼蠅一樣瞎轉了半天,越轉越覺得周圍的環境陌生,嚇得他不敢再亂走下去,隻得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熬一晚上,等到天亮後再尋找出路。


    就這樣,耳邊聽著一夜的“狂野交響曲”,擔驚受怕的好不容易平安活到日出,也很幸運的找到了熟悉的道路,正待他懷著逃出生天的喜悅之情暢想著迴到宜城後找老相好的壓壓驚時,好死不死的迎麵就撞上了沿河找瀑布的鄭穆。


    這運氣也沒誰了!


    “小人願意為大人牛馬,供大人驅使!”廖湘趕忙道。


    鄭穆沒接話,他此刻已經取下了頭罩,所以廖湘能清晰的看到鄭穆的表情變化,見他漸漸有不耐煩的趨勢,心中大罵的同時又大急,接著道:“小人在宜城還有些門路,三教九流,各路牛鬼蛇神都有熟識,小人雖然實力不佳,但卻能做大人耳目,為大人解決一些瑣事!”


    聽到這兒,鄭穆的神情總算鬆緩了一些,這讓一直偷偷觀察鄭穆反應的廖湘不由得鬆了口氣。


    “有點意思…”鄭穆稱讚了一句。


    “請大人放心,小人迴到宜城後,一定忠心耿耿的替大人辦好差事!”廖湘連忙再接再厲的表忠心,哪知鄭穆根本不吃那一套。


    “我從不相信忠誠,所謂的忠誠隻是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鄭穆“酷酷”的說道,“我隻相信不容拒絕的利益和背叛的巨大代價!”


    廖湘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害他隻能做全職混混的家夥居然這麽直接,這叫他如何接話?而且,不知怎的,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鄭穆突然露出笑容,廖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隻能傻傻的跟著發笑。


    “希望接下來你還能笑得出來!”鄭穆好心的提醒道。


    “啊…”廖湘頓時不淡定了,下意識的就想逃走,可惜哪來得及,一隻拳頭在他的瞳孔中越來越大,眨眼間就跟他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翁…”廖湘隻感覺兩眼發暈,人就失去了知覺。


    鄭穆微微一笑,伸手一揮,在廖湘的身體倒地之前,就將他抓進了監獄島。


    “姓名:廖湘


    業力值:174點


    主要罪行:濫殺無辜、欺行霸市…


    戰鬥力:6。”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鄭穆意識第三次降臨監獄島。


    正在監獄島中的一幹囚犯注意到了鄭穆降臨,連忙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觀望起剛剛被扔進來的廖湘來,想看看這到底是哪路豪傑,能累巡察使大人親自招待。


    當然,九鼎記世界的土著囚犯們認識廖湘的有許多,比如曾同為白沙幫幫眾的囚犯,又比如被廖湘招來找鄭穆麻煩的虎頭幫幫眾。


    “呸,這小子跑的挺快,可還不是被執法者大人抓迴來了!”這是一個虎頭幫幫眾,要不是廖湘,他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哎,想不到最後廖哥還是沒能逃掉!”這是白沙幫成員,語氣中多帶有可惜和…一絲絲幸災樂禍。


    鄭穆沒在意下麵的嘈雜,他首先要做的是將廖湘喚醒,還是老規矩,一記閃電劈下,躺在地上的廖湘身體忍不住抖動了幾下。


    “焦一山(前白沙幫成員),你跟他解釋一下當前的處境…”鄭穆將目光轉向圍觀的人群中,淡淡的吩咐道。


    “是!”焦一山連忙站了出來,恭敬的答道。


    “嗯…”鄭穆又從上麵的廣場上挪下來一根注射器和一袋“白粉”,將其放到《城市獵人》中的小辮子金發男凱恩身邊,在對方一臉詫異的眼神中,毫無感情的說道:“本座需要新來之人徹底聽話,你知道該怎麽做…本座七天後再來查看成果!”


    “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您就看好了吧,執法者大人!”凱恩雙眼冒光,興奮的說道。


    作為一個曾經的國際劫匪,毒//品這種東西雖然沒碰過,但肯定是接觸過的,並不會感到陌生。


    “很好…”話音剛落,鄭穆的意識已然離開了監獄島。


    鄭穆剛一離開,監獄島上凝重的氣氛重新恢複活躍,瞬間就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起來,嗡嗡嗡的雜音充斥著監獄島的上空。


    不知廖湘身份的人對廖湘更加好奇了,這是誰啊,不僅巡察使會專門為其親自降臨,而且還有“特殊關照”,這就太牛逼了。


    特別是一些認出凱恩手上東西的現代籍囚犯,望向廖湘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同情,這得造了多大的孽,被抓進這個牢籠還不算,還要施加毒刑,一時間一個個對這位新來的業界大佬頂禮膜拜。


    且不提凱恩會如何炮製廖湘,鄭穆收迴意識後,就暫時將這件事拋諸腦後,繼續向自己上次無意中路過的瀑布方向前進。


    找到瀑布後,鄭穆在瀑布下的平地上搭了個木屋,做下了長久居住的打算,從這天開始,鄭穆繼續苦修生活。


    七天後,鄭穆特遞出了一次山,放出了已然成為癮//君子的廖湘,在對方複雜的目光中,給了對方白銀一萬兩和足夠其使用一個季度的“白粉”,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前因後果,然後將其打發迴了宜城,替鄭穆收集情報,並且特別囑咐其要留心藤家莊一個叫滕青山的少年,留心他的成長,但不要露麵,隻需要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就好。


    監獄島能抓肯定能放,但鄭穆想要放出囚犯,隻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支付囚犯自身業力值兩倍的功德值,這叫以錢贖罪;第二種,業力值清零,自然可以刑滿釋放。


    不過不管哪種方式,被釋放的人都會自動被清除所有一切關於監獄島中的記憶,隻保留被抓進之前和放出來之後的記憶,所以鄭穆根本不怕廖湘出去亂說。


    當然,以鄭穆摳門的性子,自然是不會為廖湘支付贖金的,他還沒那個資格讓鄭穆破例,所以,鄭穆要想將他提前釋放出來,就必須要將他身上的174點業力值消去,靠勞動改造速度太慢,沒個兩三年想都別想,“無奈之下”,鄭穆果斷的用以刑贖罪的方法,幫其加快這一進程,說直白點,就是對其一通雷劈,幫其洗盡罪孽。


    好在放出來後,廖湘就會忘記這一切,鄭穆倒也不用擔心廖湘會因此記恨,雖然記恨鄭穆也不怕。


    打發走廖湘後,鄭穆又迴到瀑布下,繼續自己的苦修,因為他發現在瀑布下頂著壓力練功,效果雖然可能沒有傳說中的那麽明顯,但確實是比尋常修煉要快,於是,鄭穆就像是發現了什麽稀世珍寶似的,越發的勤快了,也越發的癡迷於武學,一點兒也不嫌棄這枯燥的生活方式。


    就這樣,鄭穆隻是每個季度出去一次給廖湘送“藥”,順便聽取對方的匯報,並拿走上個季度囑咐他買的材料,其他時間大多都在廢寢忘食的修煉當中度過,隻是偶爾沒錢了,才出去打一次草穀。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又是三年。


    鄭穆終於結束了一個階段的苦練,選擇了出山。


    “說說,這三個月都有哪些大事發生。”


    宜城一家豪宅內,鄭穆頭戴防禦麵罩坐於上位,懶洋洋的對侍於下首的廖湘道。


    “迴稟主上,說得上大事兒的隻有一件,那就是臘月初六的歸元宗黑甲軍招新人這件事。”廖湘這三年來,因為有鄭穆源源不斷的資金供應,很快就在包括宜城在內,整個江寧郡九成打開局麵,初步鋪就了一張情報網,漸漸的有了上位者的氣度。


    “哦,有什麽有趣的事兒發生嗎?”鄭穆隨意的問道,歸元宗招人每年都要進行兩次,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問也隻是遵循慣例罷了。


    “有,而且很有趣!主上一定會感興趣…”廖湘胸有成竹的道,“這次報名參加黑甲軍的人當中出現了三個值得注意的人,其中最出眾的那個更是一個僅有十六歲的少年,此人名叫''滕青山''。”


    “滕青山?!”鄭穆猛的坐直,態度終於不再隨意,麵罩之下的目光微微有些複雜。


    【滕青山開始走出藤家莊那個小池塘,跳進歸元宗這個大池塘了,距離他龍入大海的日子也不遠了…可以說,時隔六年後,《九鼎記》的劇情到這一刻才算正式拉開帷幕,轟轟烈烈的大時代來臨了。】


    鄭穆心情有些激動,又有些彷徨,既想一頭紮進去,卻害怕自己沒準備好,又想跟以前一下默默的躲在一旁打醬油,卻又覺得這樣太窩囊。


    想著想著,鄭穆就有些失神了。


    “主上,主上!”廖湘心中驚訝萬分,他雖然知道這個主上特別在意叫滕青山的少年,這次其在黑甲軍營中的表現也肯定了主上的眼光,但他還是沒想到僅僅隻是滕青山報名參加了黑甲軍,主上居然為之失態,滕青山到底何德何能?


    在廖湘眼裏,早已將鄭穆當成神仙人物,最少也是先天,甚至是先天之上,隻是有些奇怪的癖好而已。滕青山在黑甲軍考核中的表現雖然驚豔,展示了其無與倫比的潛力,但潛力隻是潛力,在廖湘看來,遠遠無法與已經成就先天的高手相比的,前者是未來很大可能達到,後者是已經達到,不可同日而語。


    “啊…哦,你接著說,滕青山在黑甲軍考核中都有什麽表現…你還是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詳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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