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靖抓起的左手,看著她那根被燙紅的手指,皺了皺眉,把她的手指han在了口中。

    “呀……”

    沐雲月和青蘿俱是一驚。

    徐允靖han著沐雲月的手指,帶著深深寒意的目光撇了青蘿一眼。

    青蘿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請三爺饒了奴婢,是奴婢錯了,不該讓三娘進廚房,不該讓三娘燙傷手,是奴婢罪該萬死……”

    “青蘿你起來。”沐雲月看她又不停地磕著頭,著實是有些心疼的,她看向徐允靖,“是我自己堅持要下廚的,同青蘿無關,你莫要怪她。”

    徐允靖沒有說話,也沒什麽表情,而是han著她那隻手指。

    溫熱濕潤的觸感讓沐雲月的臉泛起了紅霞,三爺啊三爺,咱今天可是第一次見麵呀……

    青蘿還戰戰兢兢地跪在地板上,她不敢說話,不過也沒有去磕頭了。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又過了好一會兒,徐允靖才放開沐雲月的手。

    “還疼嗎?”

    “不……不疼了。”沐雲月臉紅紅的,前世在幾乎全是男人的特種部隊生活,她每天麵對的都是男人,可從來沒有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這般親密的動作的。

    “怎麽自己下廚了?”

    “我自己心血來潮,與旁無關。那個……青蘿,你先起來。”

    “三爺……”青蘿還用征詢的語氣問徐允靖。

    “你起來吧。”徐允靖沒有看青蘿一眼,輕飄飄地吐出四個字,自始至終都看著沐雲月。

    屋外,一神粉色提花大袖長褙子的女子揪著自己的衣擺,咬著唇憤恨地跑開了。

    “你受了委屈,怎不懂同我說一聲?”

    “啊?委屈?我沒受委屈啊。”沐雲月被徐允靖問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如畫是不是來找過你?”

    “哦,你說那事兒啊……姐妹之間小打小鬧的,不礙事兒,嗬嗬……那個……嗬嗬……”沐雲月傻乎乎地笑著,沒辦法啊,兩世都沒談過戀愛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同男人相處。

    “小打小鬧?”徐允靖重複著沐雲月這幾個字。

    小打小鬧,沐雲月沒同他說,可柳如畫卻是特地找了一群仆婦一同告狀來了的。

    “你果真是和以往不同了。”

    “人都是

    ……會……變的……嘛……”沐雲月邊說邊想掙脫開,哪想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掙脫得開徐三爺的手。

    她想她真是腦抽了,才會想著用一個養在閨閣裏的身體的力氣去反抗這位久經沙場的軍爺、禦前勳衛。

    “三爺,我要做……饅頭。”

    “還做?”徐三爺看著她剛被燙到的手,二話不說,拉著她出了耳房,把她往北屋上房拉去了,根本就容不得沐雲月反抗。

    把沐雲月扯進了上房,一把把她扔在椅子上,這位爺力氣大呀,輕輕一甩,沐雲月哪裏掙脫得了?

    她坐下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誰都不說話,過了好一陣子,徐允靖才先開口。

    “去省老太太的時候也不知道提起你這院還缺人麽?一個丫頭哪能伺候得了你起居?”

    “習……習慣了。”沐雲月說的是前世。她跟在部隊裏頭,走南闖北,什麽苦沒受過?又有誰伺候過她呢。

    “罷了,往後爺便住在這兒,這院子裏頭的下人總得安排些過來的。”

    “呃……”徐允靖不說,她今天還真是險些忘記這件事了。

    她要跟這位爺同居了啊。

    “怎了?”徐允靖見她神情有些怪異便問。

    沐雲月還沒迴答,就見到外頭急匆匆跑進來一個身影,是柳如畫身邊兒的夏桑。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徐允靖沉聲問。

    “三爺,三娘,柳姨娘……柳姨娘房裏的趙媽媽,不小心在庭院裏失足落水,咽氣兒了。”

    “怎會這樣?”徐允靖隻是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久經沙場見慣了死人看淡了生死,似乎趙媽媽死去對他來講並不是什麽大事似的。

    “趙媽媽的腿腳本就不好,今天中午三娘罰她跪在青石板上頭,她的腿腳病到晚上就犯了,她說不礙事讓我們別管。

    哪想她去給柳姨娘收衣服的時候,卻因為站不穩不小心滑到了前院的水池中去,我們聽到聲音出去合力撈人,等把人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氣兒了,三爺您出去看看吧。”

    徐允靖沒答話,起身便往外走去,沐雲月趕緊跟在後頭。

    夏桑說趙媽媽是因為被她罰跪後腿腳不利索才跌落水池裏的,這事兒跟她也脫不了幹係。

    她隻是覺得有些蹊蹺,趙媽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為什麽偏偏在徐允靖從前院迴到她這裏的時候出事?而且

    哪有人夜深了才收衣服的,也不怕更深露重弄濕了衣服。

    跟著徐允靖走出穿堂的時候,發現前院燈火通明,院子裏的路燈都點起來了,還有無數的仆婦、丫鬟提著燈籠站著。

    老太太、賈氏也都來了。

    沐雲月皺起了眉頭,看來這事兒很明顯就是在針對她的了,老太太和賈氏都住在主院裏頭,離雲起院還有些距離,她們竟然能在她與徐允靖之前先到,這很明顯就不正常。

    “三爺來了。”柳如畫身邊的冬芹喊道。

    “一個仆婦死了罷了,怎的竟勞煩祖母和母親深更半夜到這兒來了?”徐允靖邊說邊走過去。

    燈火中,他看到柳如畫正跪在趙媽媽身邊抹眼淚,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三爺您有所不知,這趙媽媽先前便是我們姨娘母親的陪房,我們姨娘自小跟在她身邊長大,對她是依賴得緊,如今她去了,我們姨娘才會如此傷心,我們看不過眼,才去通知了老太太、太太。”林媽媽在一旁解釋。

    站在柳如畫身後的梁氏發現了跟著徐允靖走出來的沐雲月,伸出手指著沐雲月。

    “是她!是姐姐,今天是姐姐罰趙媽媽跪在太陽底下才讓趙媽媽站不穩跌落水中的!”

    聽梁氏這麽一喊,原本圍著趙媽媽屍體的人都看向了沐雲月。

    沐雲月臉上、頭發上都是麵粉,剛才被徐允靖拉扯著從耳房拖到上房,衣衫還有些淩亂,甚至在和麵的時候擼起的袖子還沒放下來。

    賈氏看到她那副尊容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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