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瀅,你來啦?”進到蕭南圳的房間,蕭夫人和方諾都在。蕭夫人看到我,擦了擦眼淚。

    “伯母。怎麽了,風寒不是應該早就好了嗎?”我心裏咯噔一下。蕭南圳感染風寒,應該是七八天前的事了嗎,怎麽拖到現在還沒好?

    “那次本來是大好了的,可是不知怎的,有突然嚴重了。說來,十月剛剛發病,這時是不應複發的啊。”蕭夫人愁眉不展的說。

    “伯母,他。。。。。經常這樣嗎?”我忐忑著問。

    “也不是,大概三四個月會有一次,但近幾年已經好了很多了。”

    我走到蕭南圳的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原來,他每幾個月就得受病魔的折磨啊!心裏忽然悶得發慌,像有什麽東西將身體裏所有的氣流都擠到心髒一樣,沉重地難以負荷。他的臉白如蠟紙,連嘴唇也都呈現灰色,雙眼緊閉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眼。我似乎從沒見過蕭南圳這個樣子,即使是上次風寒的時候,臉上也很蒼白,但他仍舊是那副溫文的樣子,麵色柔和地和我說笑。

    我一直以為,蕭南圳是不倒的神。他雙腿殘疾,卻能坐在輪椅上談笑風生,雖然是行動不便,但氣勢上卻不亞於任何人,甚至氣場更強大些。他給我的感覺,總是運籌帷幄,掌控全局。似乎世界都在他的手中一般。所以,才會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吧!

    “方大夫,他。。。。。現在嚴重嗎?”我問一旁的方諾。

    “隻是昏迷,兩個時辰之後便可醒過來。”方諾說,嚴重有絲一樣的光閃過,來不及捕捉。

    “那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呢?”

    “那便要看他的造化了。”他看著我,似有深意。

    我看不懂,便也沒再說什麽。

    “瀅瀅,你在這裏陪陪圳兒吧,我叫下人去把芳岫居收拾出來,你晚上還是住在那兒吧。”蕭夫人拉著我的手說。

    “恩,謝謝伯母。”我點頭。

    蕭夫人走了,方諾仍舊站在床邊,看著蕭南圳。我走過去,幫他掖了掖被子。

    “蘇姑娘知道我為什麽叫懷遠去請你來嗎?”方諾突然開口。

    “。。。。。”我看向他,搖搖頭。

    “唉!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方諾說完,走到外間優雅地磨墨。

    我看了看蕭南圳,便也跟了出去。

    他慢條斯理地磨著磨,然後用毛筆輕蘸,在桌上早已鋪開的紙上揮毫。我看了眼,大概是藥方,隻認得其中幾味藥。

    寫好之後,他放下毛筆,小心的拿起墨跡未幹的紙,走向門外。

    “這個拿去。”隻聽得他對人說,然後是離去的腳步聲。

    應該是懷遠,原來他一直守在門外。

    “他是什麽病?”

    “不是病,是毒。”他迴到桌前優雅地坐下,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什麽?”我的提了起來。毒?怎麽會是毒?他怎麽會中毒呢?有沒有解藥?

    “不過,也是病。”他不緊不慢地又來一句。

    “能不能一次說清楚點?”我說。不知道別人聽了很緊張嗎?還要做分解動作。

    “蘇姑娘很關心?”

    “是。”

    “那為何多日來都不見姑娘來探望呢?”

    “我。。。。。。”因為害怕。是啊,害怕,可是,害怕什麽呢?害怕他再像那天那樣?還是害怕他跟我說,那隻是個誤會?我搖搖頭。

    “是十七年前中的毒,不過沒有解藥。這麽多年了,也就成了病了。”

    “什麽?不能徹底清除嗎?”才反應過來是在迴答我剛才的問題。

    他隻搖頭,“隻能壓製,尚未找到解藥。”

    “那。。。。對他的身體,會有影響嗎?”我不安地問。

    “隻是每四個月要發作一次罷了。”

    “會很痛苦嗎?”

    “發作隻是,毒會竄到全身各個經絡。”

    那應該是很痛苦的吧。心忽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疼。

    “他。。。。是怎麽中毒的?”我問,聲音有些發顫。

    “這。。。。在下就不便說了,興許南圳醒了,你可以問他。”

    “。。。。。”我張了張口,想問什麽,卻又止住了。

    “蘇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們到院子裏走走吧。”方諾看著我,然後起身,徑自出了房間。

    我看他走了出去,在看看裏間的蕭南圳,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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