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蕭南圳是燒的有些厲害,暈暈沉沉的,一直緊抓這我的手不放。懷遠也一直都沒有說話,但都盡力配合,對我似乎也和善了很多,不再有事沒事放冷氣。

    到了蕭塵山莊,好一頓忙活。懷遠和我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剛想退開來,發現他的手仍然抓著我的手不放,懷遠已經出去找大夫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年約二十四五左右的清瘦男子出現在房裏,懷遠跟在後麵,估計就是大夫了。之前在迴來的路上從懷遠的口中打聽到,是一直專門負責蕭南圳的大夫方諾,據說很有名,醫術很好。

    “喂,南圳?放手啊!”我輕輕地掙紮,想把位置給方諾讓出來,可是手卻沒有鬆動分毫。

    “無礙,看病要緊。”方諾說著坐到旁邊,抓起他的左手開始把脈,眉頭越來越皺。

    很嚴重嗎?心裏有些忐忑,但是不敢開口。

    等方諾和懷遠都出去之後,我才輕輕地動了下,想把手從他手中掙脫開來,但仍是徒勞。他的臉色似乎變得更蒼白了。什麽病,很嚴重嗎?生病了還去吹冷風。我斜身坐在床邊上,仔細打量他的臉。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張臉依然漂亮。皮膚很好,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唇線很柔和,特別是那雙眼睛,優雅淡然,似乎隱藏了淡淡的寂寞。忍不住用手隔著薄薄的空氣輕輕地勾勒麵上的輪廓,從光潔的額到削尖的下巴,再觸碰那長長的睫毛,忽然間對上悠悠睜開的眼。

    “額。。。你。。。你醒了?”被人抓包,有些緊張。

    他輕輕地笑,眸子裏充滿笑意,點頭。

    “那個。。。。。。”我試圖掙開他緊握的手,他卻也不打算放,忽然間一使力,我便撲倒在了他的身上。。。。唇。。。正貼著他的唇,眼前是蕭南圳絕美的臉。

    。。。。。。慌亂中,腦子裏“轟”的一生爆炸開來,所有的思緒被轟炸成粉末,無法思考,兩隻眼睛隻是驚慌地望著他。蕭南圳也是一愣,但他的心理素質顯然比我好,隻是微微一愣,眼神便見清明,帶著絲絲笑意傳達眼底,好像感覺到他的唇線也微張。

    等等,唇?

    腦袋再次當機,原來我們還保持的尷尬的姿勢,於是趕緊暗示自己清醒。正想退開來,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右手仍被握得死緊,腰上不知何時也多出一隻手。正當我愕然之際,感覺唇上有軟軟的東西輕撫,溫暖中帶著一絲清冷的氣息,屬於蕭南圳的香氣縈繞鼻尖。

    他。。。。。在吻我?腦袋“轟”的一聲,便仿佛沒了知覺。用迷茫的眼睛看著眼前絕美的臉,長長的睫毛不時掃在我臉上,唇上是柔軟酥麻的觸感,和甜膩的清香。

    “瀅瀅?”依舊清冷的聲音,卻帶著濃濃的效益。他用手支著我的頭,右手輕輕地撫摸我的臉,然後再唇上反複摩挲,帶著很深的效益看著我。我想我的臉一定很紅,而且搞不清楚狀況,隻覺得眼前這張臉前所未有的魅惑。

    “啊••••你••••我•••••”等到反應過來,反射性地逃離,跳到離床很遠的位置,眼睛到處亂晃,就是找不到焦點。

    他撐坐起來,斜靠在床頭,仍是一臉鎮定,帶著邪肆的笑意。

    正在氣惱,不知該說些什麽,就聽外麵吵吵嚷嚷的,好像來了很多人。果然,門開了,一大群人湧進來。

    “圳兒。。。。圳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適?”一個女人往這邊跑過來,抓著他的胳膊著急的問,我趕緊讓到一旁。

    “沒事。”清冷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有所收斂。

    迴答的真簡潔。看那女人一臉著急的樣子,應該是很關心他的吧。隻看他在他身上到處查看,然後問了一些問題,最後吩咐下人好生照顧等。他們是什麽關係呢?女人好像年紀隻比他大一些的樣子。

    “娘,這是蘇瀅,叫她瀅瀅就好了。”正在猜測,耳邊傳來蕭南圳清冷卻溫和的聲音。

    “瀅瀅啊,我都聽說了,幸好今天你送南圳迴來,他那個脾氣啊,倔的很,誰的話都不聽。”那個女人,額,蕭南圳的娘熱情地過來握住我的手。我不知怎麽接話,一時也沒出聲。

    “瀅瀅,這是娘。”緊接著蕭南圳說道。原來上是蕭夫人,沒想到看起來還這麽年輕,也很漂亮,怪不得她兒子也這麽好看,看來是遺傳。有錢人啊,會保養。

    “夫人好!”我趕緊說道,微微躬身。他這介紹也太省了點吧,連“我”字都省了,幸虧反應快,要不然真順著他叫娘了。

    “瞧這孩子,長的多文靜,別叫夫人了,那太見外了,你就跟著南圳叫我。。。。哦,你就叫我伯母好了。”蕭夫人熱情地說。

    “伯母好。”我嘴角抽搐。不是說大戶人家規矩多難相處嗎?這蕭夫人不但很好相處,而且也,太豪放了點吧。

    “好好,瀅瀅啊,走,跟伯母聊聊去。”說著就要往外拉。

    我求救般看向蕭南圳。我跟你娘有啥好聊的。

    “還沒喝藥。”他沒看我,隻是輕輕地說。

    “哦,那,瀅瀅,你先留下來幫忙照顧南圳喝藥啊,一定要讓他喝完。喝完藥後將那些補品也都吃了,有勞了!”蕭夫人停下來,步子像定住一樣,跟我說完之後便頭也不迴地走了,似乎隻要走慢一點,蕭南圳就不吃藥了一樣。隨後一幹丫鬟仆役上來關心一下,也跟著走了。

    不一會兒,懷遠就將藥端了進來,“少主,該喝藥了。”

    “恩,放著吧。”

    懷遠把要放下,出去了。

    “現在喝嗎?”我問。

    他閉上眼,清點頭。

    我端起藥碗,遞過去給他。

    他將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接過藥碗。可能是生病的緣故,接過碗的時候,手有些抖,甚至是在喝的時候,因為抖動的緣故,一些湯藥撒了出來,滴在純白的綢被上,形成褐黃色的水漬。

    “我來喂你吧。”我歎了口氣,從他手中接過藥碗,然後用湯匙一勺一勺地喂他。他很配合地喝,等到藥喝完,外麵響起敲門聲,隻見蕭南圳的眉頭皺了皺。

    我放下碗,去開門,隻見幾個丫鬟端著一個個盤子往裏放,共有四個。放下之後,朝裏麵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這是什麽?”我好奇地打開,朝裏間問。

    沒有聽到迴答,卻問道一股很濃鬱的味道。

    走到裏間,拉開布簾。“那個還要喝的嗎?”

    “不喝。”

    “是什麽?”

    “補品。”

    “這麽多?”我瞪大眼睛。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補品,不過,一下子吃這麽多,也太猛了點吧,不怕虛不受補?

    “真的不吃嗎?”

    “。。。。”

    “是有點多。”

    “。。。。”

    “要不吃一點吧。”

    “。。。。”

    “真的不吃嗎?”

    “。。。。”

    “吃哪種好呢?”自言自語。

    “靠左邊那個。”終於發話。

    我用小碗將裏麵的東西盛出來,端到他麵前。

    他沒有接。

    “給。”剛才大碗沒力氣,小碗應該還ok吧。

    “沒力氣。”

    “。。。。”好吧,任命地繼續喂他。看著濃濃的水,還有難聞的氣味,怪不得他不願意吃補藥,這也太補了點啊!以前,我好像從來沒吃過補品的,該片不知道算不算。。。。。

    “我該迴去了。”等他吃完,我說。

    他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看我。

    傍晚了,再遲些天就快黑了,也是時候告辭了。

    “吃了飯再走吧。”他溫和地說。

    “不用了,吃晚飯天就該晚了。”我說。

    “。。。。”靜。“你。。。。是因為剛才那人嗎?”依舊清冷溫和的聲音。

    “啊?哦,你是說歐陽清?他住我家。”

    “這樣。那你走吧。”依舊溫和的聲音,但感覺似乎有些冷意。什麽意思?

    “恩,再見。”說著就往門外走。

    “。。。。等等。”

    “恩?”

    “把那個拿過來。”他指著側麵衣架上的鬥篷。

    “哦。”

    我把鬥篷拿到他身邊,問他放哪兒。

    他接過,然後拉著我坐到床邊,幫我穿上頭鬥篷。屬於他獨有的氣息散發開來,淡淡的清香中有隱約的藥味。鬥篷披在身上,仿佛一下子暖和了許多,從身體到心田,一股暖流在周身環繞。

    已經多久沒有這宗感覺了?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冬天,每天早上出門,媽媽都會把她織的那天大圍巾圍過來,說,天冷,圍著暖和。盡管我已經穿成了一個球兒。然後,就感覺所有的冷風都被擋在了圍巾和羽絨服外。

    “謝謝。”我說,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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