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麽,拉小提琴的,拉的跟殺豬似得……還自得其樂呢。」


    「噗……」


    煌太子說著,一臉的嫌棄,蘇小萌可聽樂了,「和你一般年紀麽?還是比你大?」


    「肯定比我小啊,個頭那麽一丁點兒……」


    「漬漬,個頭比你小的不一定比你年紀小吧?你看你這個頭也挺小的,但你看馬思遠和你一般大比你高不少呢。」


    煌太子這耳朵立馬就現出羞憤的紅色。


    「哪,不是我先提個頭這麽敏感的話題的。」蘇小萌忙把自己撇清。


    煌太子憋著氣,悶頭往前快步走,蘇小萌忙跟上,「兒子,慢點兒……好了,媽媽不說了,煌煌還有的長呢……哈哈……」


    「……」


    ————


    第二天,殷時修把時間空出來了,柯老師來家裏和他們聊了聊殷懷瑜的鋼琴學習情況。


    坦言便是,他可以繼續教殷懷瑜,但是殷懷瑜在鋼琴上天賦異稟,他擔心會引導不好,也就是……有壓力。


    殷懷瑜人就坐在邊上聽著,小傢夥聰明的很,一聽就聽出來,約莫是柯老師不想再擔任自己的鋼琴指導。


    柯老師突然說這些,倒是讓蘇小萌和殷時修有些愣神,柯老師是紹裙姑姑的學生,按道理說教煌煌還不是手到擒來?之前她送煌太子到柯老師跟前時,還擔心會讓柯老師大材小用。


    結果……


    「柯老師可是有難處?煌煌他跟著您學不是蠻好的麽?他自己也學的挺高興的……」


    「殷太太,下周的十級考試,您兒子是穩過,不用我去宣揚,待他十級成績一出來,大半個圈子裏的人都會知道,他才七歲,多少天才因為沒有得到名師指點而變得平庸,我很喜歡懷瑜,但也自知自己的教學能力有限……所以……」


    柯老師說的誠摯,蘇小萌和殷時修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默不作聲的煌太子,良久,殷時修才開口問道,


    「那柯老師有什麽建議?」


    「馬修莫爾。」


    柯老師堅定的說出這麽個名字,那默不作聲的小傢夥身體都繃緊了。


    「如果懷瑜能從現在開始跟著馬修莫爾學習,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柯老師的意思是……讓懷瑜去拜馬修莫爾為師?成為馬修莫爾的學生?」殷時修眉頭攏著,餘光裏那繃緊了身體的小傢夥依舊默不作聲,隻是拳頭緊緊握著,看得出他的緊張。


    「是,紹裙老師和馬修莫爾是摯友,懷瑜是紹裙老師最小的學生,懷瑜應該也是見過馬修莫爾幾麵的,對吧?」


    柯老師看向殷懷瑜,問道。


    殷懷瑜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兩次……」


    柯老師輕笑,「比起舒曼莫紮特海頓蕭邦,懷瑜最喜歡的也是馬修莫爾吧?」


    殷懷瑜沒說話,隻是紅了的耳根子泄露了他的心思。


    小萌和殷時修看在眼裏,小萌不知道殷時修有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反正她是沒有想過。


    煌煌三歲的時候,紹裙姑姑就急著要把煌太子帶在身邊,想要教他鋼琴,當時她和殷時修都拒絕了,一是煌太子太小,二是覺得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哪裏知道原來那時紹裙姑姑就已經查出了絕症,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所以最後在德國的巡演結束後,她便到了倫敦,住在倫敦來做煌太子的鋼琴啟蒙……


    紹裙姑姑的嚴格,小萌和殷時修看在眼底,三歲大點的孩子一天光是鋼琴就要練上十來個小時,他們心疼煌太子,但是這小傢夥悶不吭聲,卻是比誰都倔強,坐在鋼琴琴凳上,小小的身體裏似乎就深嵌著一股子強氣,即便紹裙姑姑鬆了口,他若是覺得彈的不好,那屁股就像是黏在了琴凳上,誰來拉都不走。


    跳級考,六級以上基本都是年紀最小的過考者。


    「柯老師真的覺得懷瑜有這個資格師從馬修莫爾?」


    殷時修又問了一遍,雖是問了出來,但他心裏多少也有自己的答案……煌煌有天賦,這是紹裙姑姑早就說過了的,偏偏這個有天賦的好小子,還是個強氣十足,肯吃苦的孩子。


    「我覺得有,但是馬修莫爾是不是這麽覺得,我沒有能力判斷,隻是覺得這麽好的一棵苗子,相信世界鋼琴大師也不會願意錯過。」


    馬修莫爾,那可是當代最偉大的鋼琴家之一,國際聞名……土生土長的維也納人。


    蘇小萌和殷時修對這人都不了解。


    送走了柯老師,小萌和殷時修坐了下來,這還真是少見的能讓夫妻二人都感到頭疼和糾結的事。


    「煌煌……你呢?什麽想法?」


    煌太子撓了撓自己的頭,就是耳根子紅著……


    「如果有機會師從馬修莫爾,你願不願意?」


    殷時修換了個說法,煌太子這視線是看向別處的,但這頭……還是從心的點了點。


    蘇小萌嘀咕了句,「別扭的小子,說兩句真心話跟要了他的命似得,這將來要是追什麽小姑娘能把人給追的急瘋了!」


    煌太子依舊那副一切請你猜的表情。


    「行,這事我跟你爸再商量商量,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蘇小萌把這個冷麵小祖宗給招唿走了。


    君苑的客廳整體的基調就顯得古樸,一張雙人木頭沙發,蘇小萌「誒喲」一聲就靠到了殷時修身上,眨巴著無辜的星星眼,瞅著他……


    「有話就說……」


    「老公啊……我就一大學老師,這都還不算轉正呢,馬修莫爾那樣的人離我太遠了……」


    「……」


    「唔,這件事隻能動用你那廣闊的人脈了誒……不知道人搞音樂的會不會買你這個帝國大總裁的帳誒……」


    蘇小萌說著,話語裏竟是調皮的調侃,大眼珠子在眼眶裏流轉著,狡黠又鬼靈。


    殷時修抬手就颳了下她的鼻子,「你倒是會推事。」


    「那你說嘛,鬼知道人鋼琴大師是什麽套路啊,又不了解這人……就是看煌煌還真滿喜歡那人,不然——」


    蘇小萌話突然頓住,話鋒緊接著一轉,


    「咦?你說要是煌煌真成了個鋼琴家……我這個當媽的得多有麵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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