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兒從江惠芬的房間裏出來,進到自己的房間,拿起紙筆沒寫兩行字,陸江丹就敲開了陸皓兒房間的門。


    陸江丹站在書桌旁,看著大侄女道,“你是不是社會版看多了,被婚姻生活不幸上了吊的,或者是給跳海的新聞給嚇著了。”苦口婆心地說道,“到底為什麽不想結婚啊!”


    “別說了,姑姑。”陸皓兒起身走到書櫃,從裏麵拿出紅酒與酒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皓兒,皓兒,親愛的皓兒。”陸江丹看著她的後背親切地叫道。


    轉過身的陸皓兒看著她問道,“喝一杯嗎?”


    “不要,我哪兒有心情喝酒。”陸江丹擺擺手道,又親切地叫道,“皓兒?”


    “早上一睜眼就沒完沒了,我算是體會了奶奶是怎麽患頭疼了。”陸皓兒搖晃著酒杯道,“媽媽磨我,奶奶磨我,好不容易喘口氣,您又來了。我都要瘋掉了,別再說了姑姑。”


    “我也是替你著急不是閑著沒事幹?”陸江丹關切地看著她道,“我沒去公司先來看得你。”


    “對不起,我也覺得很對不住大家。”陸皓兒非常無辜地說道。


    “你是不知道結婚有多麽幸福,才這麽樣的。”


    陸江丹話音一落,就看見陸皓兒似笑非笑地眼神,“呃……當然姑姑除外,但是結婚幸福比不幸要多的多。”接著又道,“你沒結婚不知道,所以先結婚看看吧!你姑姑我也是結了婚,又離婚的。你先結一個看看。先結一個看看,啊?”


    陸皓兒端著酒杯坐到書桌前道,“不管先後我都不要。”仰頭看著她道,“這不是幸福不幸福的問題,我不結婚的理由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是什麽?快說。”陸江丹催促道,“說說看!”


    “我不能為了無法永恆的約定,而放棄自己。放棄著自己想做的一切,遷就著別人過日子。”陸皓兒認真地說道。


    “別說的那麽華麗,具體一點兒告訴我。”陸江丹追問道,接著又道,“說的太空洞了,具體點兒。”


    陸皓兒喝了口紅酒,深吸一口氣道,“首先我害怕有個男人跟我一塊兒,在一個房間裏呆著。”


    “兩個人呆著比一個人好多了,一個人守著一間房,多冷清、寂寞啊!”陸江丹反駁道,“你要出家啊!”


    “有時候兩個人是比一個人好。”陸皓兒承認道,話鋒一轉道,“可是姑姑,我這個人一向喜歡一個人呆著,就算結了婚也不會變的,到時候萬一想一個人呆著怎麽辦呢?難道我讓他出去嗎?好吧!不讓他出去,我就得遷就他委屈自己,明白嗎?可問題的關鍵是我不想委屈自己明白嗎?”


    “明白,結婚是要犧牲一些。可我真搞不懂你。”陸江丹奇怪地看著她道,“有個人陪著多好啊!偶爾分開還能思念對方,你為什麽不想要這樣的人,你就不覺得孤單、寂寞、無聊嗎!你會後悔的,到了老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連一個可思念的人都沒有,多可憐啊!”


    “就算不結婚,想要那樣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陸皓兒輕鬆地隨口說道。


    陸江丹聞言警鈴大作,“不結婚?什麽你想要給別人的花園裏點火兒啊!”立馬警告道,“那可不行,陸家的女人可不能做傻事,你可別想不開啊!”


    “姑姑,您在胡說什麽?”陸皓兒哭笑不得道,“這點兒道德我還是有的,我還沒有那麽沒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陸江丹剛剛鬆了一口氣,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推開,朱翠筠裹挾著一身怒氣進來道,“你知道別人是怎麽看你的嗎?人家都在笑話你,博士教授什麽也不是,隻不過是三流小編劇而已,還得瑟什麽?”


    陸皓兒被朱翠筠的話給砸懵了,這是在哪兒又受刺激了。


    “怎麽了?大嫂,這話也太過分了。”陸江丹趕緊打圓場道。


    “我是讓她清醒的認識自己,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什麽叫做自知之明,把自己弄清楚了。”朱翠筠氣唿唿地說道。


    “那好我現在開始讀博士,當了教授,就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吧!”陸皓兒微微揚起下巴硬邦邦地說道。


    朱翠筠立即說道,“讀什麽博士,都這麽老了。”


    “這哪是子女啊!都是來討債的,討債的。”朱翠筠氣的頭發都立了起來,轉身氣衝衝地離開。


    頭一次看見大嫂發這麽大的火兒,陸江丹轉身看向陸皓兒道,“你媽還會說這麽狠毒的話啊!”接著又道,“多著急她才會這樣,完全是失了分寸了。”著急上火道,“我也一樣,多希望你有人要的時候,趕緊嫁了算了,錯過了多可惜啊!”


    “您出去吧!”陸皓兒傷心地手遮額頭,“您出去吧!”


    “呃……你也不用太難過了,都是因為愛你才這樣的。”陸江丹見狀幹巴巴地說道,話落轉身,猛地又迴過身來道,“就是因為好事我們才讓你這麽做的,不好的事我們會這樣嗎?啊?”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陸江丹蹬蹬從樓上下來,就看見朱翠筠情緒低落地坐在客廳。


    陸江丹急忙說道,“咱們請風水師,來做場法事好了,肯定是有小人作祟,擋住了她的婚姻,咱得避避邪。”


    “她說什麽?”朱翠筠有氣無力地問道。


    “說不能為無法永恆的約定放棄自己。”陸江丹說道。


    朱翠筠聞言就挑眉看著小姑子,“就這狗屁理由,可真是了不起啊!”氣衝衝地又道,“她腦袋沒秀逗吧!白紙黑字簽下來的誓言還無法保證呢?”


    “嫂子,你這麽說皓兒更不結婚了。”陸江丹噗嗤笑道。


    朱翠筠都被她給說樂了,“我的意思是不論什麽樣的生活都靠經營,誓言要是能管住一切,大家都不用用心生活了。”


    “這話說的對。”陸江丹笑道。


    鍾漢妮從樓上下來,“媽,別在說皓兒了,都哭了。”


    “讓她哭。”朱翠筠絲毫也不心疼道。


    “你這是要去哪兒?”陸江丹看著身穿外出服裝地鍾漢妮道。


    “我去市場看看,有點兒嘴饞了。”鍾漢妮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給你拿錢。”朱翠筠起身道。


    “不用,媽,皓逸給我零花錢了。”鍾漢妮笑道,“媽,姑姑,我走了。”


    “路上慢點兒,開車小心點兒。”朱翠筠叮囑道。


    “知道了。”鍾漢妮聲音從門外傳來,“螺兒來了,進去吧!”


    顧雅螺在門外和鍾漢妮寒暄了幾句就進了家門。


    進去就聽見朱翠筠再說,“雖說剛開始有些驚險,現在好著呢?”


    “大舅媽、媽。”顧雅螺進到客廳說道。


    “螺兒來了,坐吧!”朱翠筠拍著沙發道。


    “我去煮咖啡,喝嗎?”顧雅螺笑著問道。


    “來一杯。”朱翠筠和陸江丹說道。


    “給我也來一杯。”江惠芬從房間出來道。


    “好的。”顧雅螺徑直走向廚房。


    “去把窗簾拉開,透透氣,春天了。”江惠芬說道。


    陸江丹和朱翠筠聞言,立馬把家裏的窗簾拉開,一下子敞亮了許多。


    空氣對流,房內的空氣,也清新了許多。


    “外麵的陽光可真好,陰雨綿綿了幾天,可算是放晴了。”江惠芬站在窗前看著燦爛地陽光說道。


    “這麽好的天氣,媽,咱去爬山吧!”陸江丹提議道。


    此時電話鈴聲響了,朱翠筠趕緊奔到茶幾旁,拿起了聽筒道,“喂!”


    陳安妮在電話那端道,“是我,嫂子。”


    朱翠筠聞言換手握著聽筒道,“什麽事啊?”


    “還在生氣呢?”陳安妮不安地說道,“你還在生氣嗎?”


    朱翠筠口氣不善道,“幹什麽?”


    “我仔細想過了,我確實說的有些過分了。你不要太在意了。”陳安妮認真賠禮道歉道,“我也不是有什麽壞心眼兒才這麽說的,隻是話趕話的,就說出來了。”接著又道,“翠筠,呃……不大嫂。”


    “迴頭再說吧!”朱翠筠不鹹不淡地說道。


    “我現在去你那兒吧!是去您那兒吧!”陳安妮趕緊說道。


    “沒那個必要。”朱翠筠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我還是去吧!嫂子。”陳安妮站來道。


    “別來了,來了也沒什麽好事。”朱翠筠不客氣滴說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道,“迴頭再說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拒絕,陳安妮頓時不樂意道,“您怎麽這麽小心眼兒啊?在我的心裏皓兒不是外人,就跟我的孩子一樣。所以我也是一時著急才沒有注意說話方式。”


    埋汰完我的女兒,又說我小心眼兒,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朱翠筠坦然地說道,“沒錯,我是小心兒眼,媽媽在這兒呢?別再說了。”


    “媽媽在啊?”陳安妮嚇得一哆嗦,差點兒把手裏的聽筒給掉了。


    “你……你跟媽媽也說了嗎?跟她說了嗎?”緊張地問道。


    朱翠筠雙眸微閃,輕笑道,“我正在考慮。”


    “哎呀!那怎麽能行。”陳安妮著急道,“這……這不行。”


    “你管我!”朱翠筠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突然掛了電話,嚇得江惠芬和陸江丹一跳,何時見過好脾氣的朱翠筠衝人家發火,可見激起她怒氣之人,說了多麽不重聽的話。


    聽談話內容,江惠芬走過來道,“誰呀,是皓衫他媽嗎?”坐在沙發上問道,“什麽事?”


    “沒什麽?老跟我沒大沒小的。”朱翠筠不好意思道,“我想教訓她一下。”


    “是啊!和輩分高的人沒大沒小的,是該教訓一下。”江惠芬同意道,抬眼看著她又道,“不過她怎麽和你沒大沒小了。”


    陸江丹聞言黑眸一閃,想想剛才在皓兒屋裏的氣話,心下明了。


    “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您不用知道了媽媽。”朱翠筠訕訕一笑道。


    江惠芬接著說道,“平時說話沒大沒小的,很容易目無尊長,你們要注意些。”


    “是,媽媽。”陸江丹和朱翠筠一起應道。


    “咖啡來了。”顧雅螺端著托盤出來道。


    “奶奶是加奶,大舅媽的加糖,我和媽媽的是美式咖啡。”顧雅螺將咖啡一一放在她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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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妮握著聽筒,裏麵傳來嘟嘟……忙音,氣的渾身顫抖,撂下聽筒進了廚房,倒了杯水,灌了一口道,“這麽不喜歡聽實話的民族能有什麽發展。”


    氣的她喃喃自語數落道,“該承認的就要懂得承認,才能從中得到發展,固執到底能有什麽好處,錯的能變成對的嗎?”


    抿了口水,端著玻璃杯迴到了客廳,“就因為這樣,去同學會,沒有誰的孩子學習不好,沒有誰的孩子混得不好。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大學考試都暴露出來的謊話說什麽說呀!”坐在沙發上氣唿唿地說道,“怎麽就不能說我的孩子學習不好,是不能說啊?還是不想說啊?管它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都是一樣不能理解。”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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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樓上收拾好情緒的陸皓兒下樓來,撂下炸彈,說自己要搬出去住,一下子把江惠芬她們三個人給炸蒙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顧雅螺神色故我喝著咖啡。


    “我覺得這樣最好,從我名下的公寓收迴來一間,我搬出去住。”陸皓兒不管她們發蒙的神色繼續說道,“看見我,媽媽心裏也不好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再待下去了,幹脆我出去獨立好了。”


    朱翠筠壓抑著怒氣道,“說點兒像樣的話,你結婚後就可以搬出去了。我攔都不攔你,甚至拍手稱好!”


    又道,“哪兒來的獨立啊?你還不夠獨立嗎?”


    “總有一天我要獨立嗎?”陸皓兒沒好氣地說道,眼波流轉,輕鬆地說道,“按我的想法,在家多蹭幾年飯,舒舒服服的寫我的小說最好!可是既然我讓媽媽這麽傷心……”


    “皓兒,你不是想獨立,你是想造反不成。”江惠芬沉著臉道。


    陸皓兒視線轉向江惠芬道,“爺爺那邊,就由奶奶幫我說話吧!”


    “我都不能同意,還用得著跟你爺爺說嗎?”江惠芬立馬說道,接著又數落她道,“一個姑娘家家的,放著家裏不住,要去哪兒自個過,這像話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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