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沉悶的氣氛持續,鍾漢妮看著陸忠福即將漸空的碗,起身道,“爺爺,我再幫您盛一碗。”


    “不用了,我吃飽了。”陸忠福搖了搖頭道。


    江惠芬深吸口氣看著他們道,“婚禮要怎麽辦?”


    餐桌上的人驚訝地齊刷刷地看向江惠芬,陸江舟傻呆呆地問道,“那個,媽,婚禮?您的意思是皓思和阿勇的婚禮您同意了?”


    “現在不就他們兩個要結婚嗎?”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結婚,應該在阿勇家吧!”陸江舟接著說道,“我們迴鄉要方便些,是我們嫁女兒,一切以男方為主。”


    “老伴兒,你決定了嗎?”陸忠福看著她道。


    “現在這個局麵大家不都在等我表態嗎?”江惠芬狠狠地瞪了在場的人一眼道,“真是壓力這麽大我怎麽受得了,看看皓思都不迴來吃飯了,在這樣下去,私奔都有可能。”


    “媽,不會的,皓思不會這麽做的。”朱翠筠趕緊說道。


    “你同意他們結婚了。”陸忠福再次問道。


    “看他們那個樣子,我能不答應嗎?”江惠芬給自己找借口道,“他們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我也老的不可能再跟他們扭下去了。”接著又道,“過得好不好那是以後的問題,我管不著了。”


    “奶奶,太棒了,我們終於可以大聲的喘氣了。”陸皓逸高興地說道。


    “你們打電話給螺兒,讓皓思和阿勇過來,打鐵要趁熱,趁著我沒有改變主意。”江惠芬看著孩子們道。


    陸露放下碗筷道,“我現在就去。”


    “迴來,等我們吃完飯好不好!”朱翠筠叫住跑出餐廳的陸露道。


    “哦!”陸露又乖乖地迴來坐下吃飯。


    江惠芬盯著陸皓兒直看,“奶奶,您看我幹嗎?我有什麽不對媽?”陸皓兒不解地看看自己道。


    “老理兒,長幼有序,這妹妹眼看著要出嫁,你這姐姐還沒嫁人,成何體統!”江惠芬看著陸皓兒道。


    “對對,媽說的對,皓兒趕緊結婚吧!不然你妹妹怎麽結婚。”陸江舟立馬附和道。


    “奶奶、爸,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陸皓兒哭笑不得道,“皓思先嫁人完全可以,我不會生出一點兒不滿或者是嫉妒之心的。”


    “哎呀!電話響了,我接電話去。”陸皓兒聽見客廳電話聲,立馬溜之大吉。


    餘下的人搖頭歎息,這丫頭。


    “老婆子你不會真的等皓兒結婚,才讓皓思結婚吧!”陸忠福擔心道。


    “我倒是想,可皓思他們能等嗎?”江惠芬撇撇嘴道,“皓兒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跟保時捷也不見動靜。就是逼她結婚,也得有男人才行吧!”


    “嗬嗬……”陸江舟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都是你們給慣得,長幼順序都亂了。”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嗬嗬……”陸江舟繼續傻笑,不笑難道哭嗎?這事還能怎麽辦?他們是幹著急使不上力啊!


    “咦!二姐不是接電話嗎?誰來的,怎麽沒動靜。”陸露眼神瞟向客廳。


    “電話打錯了。”陸皓兒在客廳喊道,接著又聽見她的聲音道,“我吃飽了,爺爺,奶奶,爸媽,我上樓了。”直接躲樓上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借口也太爛了吧!


    &*&


    吃完飯,鍾漢妮和陸露收拾幹淨餐桌和廚房,端上泡好的茶。


    陸皓逸則疾步走向路西菲爾家,走進客廳看見陸皓思和關智勇道,“我看奶奶她要答應你們結婚嘍!”


    “啊!”陸皓思驚訝地手中的水果叉子落了下來。


    眼疾手快地關智勇一下子接住了叉子,放到了茶幾上。


    “是真的嗎?”關智勇有些不太敢相信道。


    “真的嗎?天哪?奶奶她是怎麽說的。”陸皓思激動地抓著陸皓逸的胳膊問道,接著看向關智勇道,“勇哥,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這不是夢吧!”


    “真是個傻瓜,這不是夢。”關智勇笑道。


    “奶奶問你們的婚禮打算在哪裏辦?這不就是答應了,現在叫你們過去。”陸皓逸看著他們道,“還傻愣著幹什麽?跟我走吧!”


    “走,快走。”陸皓思拉著關智勇急急忙忙地就朝外走去。


    “等等,你們這個樣子去,好歹換件衣服。”陸皓逸提醒道。


    “知道了!”關智勇說道。


    “你們快點兒,我先迴去了,別讓長輩們久等了。”陸皓逸笑著退了出去,迴家報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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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皓逸迴到家,走進客廳拿著抹布正在擦茶幾的江惠芬看見他迴來問了一句,“他們在哪裏?”


    “他們在路西菲爾家裏,我已經叫他們過來了。”陸皓逸趕緊說道,說著坐了下來。


    “哎呀!不要再擦了。”陸忠福看著埋頭苦幹地老婆子道,“這有什麽好擦的。”


    “早上擦過到現在多久了,感覺就髒了。雖然眼睛看不到灰塵,可是到了晚上還得再擦一次。”江惠芬說著,這手裏可是一點兒沒有閑著。


    “我看你越來越像漢妮了。”陸忠福嘀咕道。


    “我以前就是這樣。”江惠芬不服氣道,好像以前做家事多邋遢似的。


    “待會兒他們過來之後,你不要說太多話啊!”陸忠福提醒她道。


    “為什麽?我想說的話可多著呢?”江惠芬抬眼看著他道,“我都同意了,怎麽連話都不讓我說了嗎?”接著故意說道,“我要說的話很多,還要熬夜跟他們說。”


    “你就聽我的吧!”陸忠福說道。


    “爸、媽,我們過來了。”陸江帆進來道。


    陸江船站在玄關處喊道,“我聽說媽同意皓思他們的婚事了。”


    “是啊!”江惠芬迴答著外麵,眼睛卻看著陸皓逸。


    陸皓逸撓撓頭笑道,“迴來的時候路過二叔和小叔家,進去說了一聲。”


    “這得虧你姑姑沒在家,不然的話,人都齊了。”陸江舟笑道,“媽人來齊了更好,不用再一家家的通知了。”


    “哼!他們是來看戲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媽,您怎麽這麽快投降了。”陸江船疾步走過來道。


    “快坐下吧!”朱翠筠起身趕緊招唿道,“漢妮、陸露你二叔和小叔他們來了,倒茶。”


    “是,知道了。”鍾漢妮應道。


    兩人合力把茶端了出去,陸皓思和關智勇兩人走了進來。


    “媽,他們來了。”陸江船接過茶杯道。


    “進來吧!奶奶有話要跟你們說。”陸忠福招手道。


    陸皓思拉著關智勇走了進來,站在了長輩們的麵前。


    “他們來了。”陸忠福看著喝茶的江惠芬提醒道。


    “媽,趕快讓他們坐吧!不要擺那麽高的姿態。”陸江船壓低聲音道。


    路西菲爾和顧雅螺和他們打過招唿後,不用人家說,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


    江惠芬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他們道,“坐吧!”


    兩個人坐了下來,關智勇有一些緊張,麵對敵軍他都沒有這般緊張過。


    陸皓思伸手抓著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安撫他的情緒。


    見此情形,江惠芬最後一點兒抵抗力也沒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你就算要死,也要嫁給這個男人是不是。”江惠芬開口道。


    “是奶奶。”陸皓思堅定地說道。


    陸忠福輕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什麽話啊你。”


    “我想知道她有多麽願意嫁給人家。”江惠芬說道,更多的話是說給關智勇聽的,我家孫女都願意為你死了。這段婚姻來之不易,要珍惜彼此。


    “嗬嗬……”陸江船不客氣地笑道,“真是好偉大的愛情!”


    “阿勇!”江惠芬地視線轉向他道。


    “是,奶奶。”關智勇挺胸抬頭,雙手扶膝正襟危坐道。


    “你也是非她不娶,死也要結婚。”江惠芬說道。


    “是,奶奶。”關智勇認真地迴道。


    “你家裏那邊沒有反對意見嗎?”江惠芬問道。


    “他們知道皓思,都同意。”關智勇高興地說道。


    “他們見過皓思嗎?”朱翠筠問道,“知道皓思的情況嗎?”


    “知道,隻不過他們沒有見過皓思?”關智勇說道。


    “沒有見過我們家皓思,怎麽敢打包票說喜歡呢?”江惠芬追問道,“不被婆婆喜歡的兒媳婦,這個婚姻之路更難。”


    “我有向家裏人介紹過皓思,隻不過要先爺爺、奶奶,伯父、伯母同意,我才帶皓思迴家。”關智勇有些拘謹地說道。


    “這樣啊?”陸江舟笑道,“我們都同意了,你可以帶皓思迴家了。”話落就接到了江惠芬遞來的眼神,他趕緊說道,“媽,您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江惠芬輕輕嗓子問道,“你爸爸、媽媽是幹什麽的?兄弟姐妹幾個啊!”


    “我爸是軍區司令員!”


    關智勇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彼此相識一眼,頗有些沒想到,這麽高的官位。


    “怎麽軍區司令員很了不起嗎?”江惠芬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瞧你們那沒出息樣兒。


    “繼續說?”江惠芬視線又停留在關智勇身上道。


    “媽媽原來是軍區服務社的主任,現在已經退休了,我排行老大,還有三個弟弟。二弟和我一樣都是當兵的,兩個弟弟都考上了大學。”關智勇簡單地介紹道。


    “你是家裏的長子,那皓思嫁過去就是長媳了。”朱翠筠有些擔心道,長媳可不是好當的,還有三個未結婚的小叔子。


    上要孝敬公婆,下要愛護小叔子,將來還有妯娌關係,生兒育女,長媳看她就知道了。


    “媽,我可以勝任的,看了您這麽多年做的,耳濡目染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做嗎?”陸皓思趕緊表明道。


    “這倒是!”朱翠筠放下心來,就是有些辛苦。


    江惠芬看著他們道,“你們先迴去得到你爸媽的同意,然後我們再談。”


    “是,奶奶。”關智勇說道。


    “喝茶吧!”鍾漢妮為二人端來茶道。


    貝蒂站在江惠芬地肩膀上道,“奶奶,這一次我可以叫他四姐夫了吧!”


    “嗬嗬……”大家都笑了起來。


    “就你機靈。”江惠芬笑著食指點點貝蒂的腦袋道,“你可以叫他四姐夫了。”


    “耶!”貝蒂飛落到關智勇的肩頭道,“四姐夫,四姐夫。”


    叫的關智勇耳朵酥酥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哈哈……恭喜你們了。”大家齊齊祝福道。


    “爸、媽,要不要來點兒酒,慶祝一下。”陸江船積極地說道。


    “慶祝什麽?等皓思過了未來公公和婆婆這一關再說吧!”江惠芬立馬說道,“好了,戲也看完了,還不走,等著我趕嗎?”


    “哦!”唿啦啦一下人全都走光了。


    “皓思跟我坐下,我有話要說。”江惠芬看著也要跟著出門的陸皓思道,“怎麽我都答應了,這一會兒的功夫都舍不得了。”


    關智勇拍拍她的手道,“去吧!我們明天迴家。”


    陸皓思送走了他們,迴到了客廳,坐在了老人家的對麵。


    江惠芬看著陸皓思,想了想道,“奶奶是怕你等我死了以後,一輩子埋怨奶奶反對你們。害你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怕你感到遺憾,痛苦。所以才答應的。”


    陸忠福哭笑不得道,“你想的還真多!”


    江惠芬歎聲道,“男女之間的感情真是不可思議,真是的。你在學校或者是工作中一定會認識很多好男生的,為什麽偏偏是阿勇呢?阿勇也真是的,像勝利他們多好呀!這樣我們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有意思嗎?”陸忠福提醒她道。


    “說的也是!”江惠芬隨聲附和道。


    “我也看過很多人,明明追她的人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富比石崇具,卻偏偏喜歡各項條件都不怎麽樣的人。”江惠芬唏噓道。


    “所以才不可思議嘛!”陸忠福笑道。


    “你呀!把工作辭了,一定要跟著他隨軍去。”江惠芬看著她厲聲道,“再辛苦也得跟著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夫妻感情是處出來的,分隔兩地再好的感情也隨著空間和時間消散了。”


    “是,我已經決定了隨軍了。”陸皓思嘴角綻放一抹清淺的笑意道。


    “你要放棄工作。”陸皓兒驚訝道,“你知道為了工作付出多大的努力嗎?你在浪費你敏銳的商業天賦,洗手迴家做羹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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