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嬸,你就照你的意思打嘍!”陸皓兒聳聳肩道。


    “可事實上,他把我的理由全都推翻了,我是不會反敗為勝的。”程婉怡情緒低落道,“他們母子倆全靠我了,我對不起他們。”


    “就算這個案子會輸,小舅媽你是否不敢麵對要逃避呢?你應該更加努力的堅定你的想法,去幫助你的當事人。”顧雅螺鼓勵她道。


    “可我能做什麽呢?案子很快就宣判了。”程婉怡失落地說道。


    “你是個律師,應該盡全力去幫你的當事人爭取最大的權益,能不判死刑,哪怕是終身監禁都是勝利。”顧雅螺神色如常地說道。


    “我試過了。”程婉怡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讓陳光承認誤殺,可惜對方不答應。他這麽說的:光仔是值得同情,可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還紮了十刀。這個案子已經震動了整個社會,如果改控誤殺,我怕會受到各界人士的職責。所以我要還公眾一個真相!”


    攤開雙手道,“聽聽,很有道理,我根本無從反駁。”左右為難道,“可是光仔的媽媽生病,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判決下來,估計一家三口就沒了。”


    “那小嬸想放棄。”鍾漢妮問道。


    程婉怡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想放棄,可這不是嘴上說說就行。我輸了他判死刑就全完了。如果是誤殺可能是二十年牢,或者是終身監禁。可是我敢賭!代價太大了。我認識光仔的媽媽,都六十多歲了,身體不好,光仔希望為她養老送終,他求我一定要救他出來。你們說我該怎麽做!我想不出來了。我沒辦法。”


    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


    “那你想怎麽樣?”陳安妮問道。


    “實不相瞞,我擬了一份文件。想要光仔簽,可是又做不出來。”程婉怡左右為難道。


    “對。你要堅持你的原則。”朱翠筠感情用事道。


    “媽,各位我先走了,我要迴去好好想想怎麽幫他。”程婉怡起身道。


    “小舅媽,我們大家一起想,總好過你一個人想。”顧雅螺出聲道,“從報紙上披露的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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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後,一身律師袍的程婉怡信心滿滿地走進了高等法院。


    法庭外韋慕庭看見程婉怡,走了過去公事公辦道。“我已經想好了,謀殺就是謀殺,不會改變控罪的。”


    程婉怡合上文件夾,站起來道,“我也想好了,我不會替我當事人認罪的。”


    “好,待會兒見。”韋慕庭看著她道,心裏卻嘀咕,光仔這個案子到底有什麽漏洞,好像除了求情沒有什麽可打了。雖然光仔確實值得同情。


    不對,一定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韋慕庭查看著卷宗。到底螺兒找到什麽漏洞,她想到的一般人都想不到。


    “我們進去吧!”程婉怡叫上自己的助手,一起進了法庭。


    程婉怡站起來,看向法官,要求盤問被告。


    法官批準後,程婉怡看著被告席上的光仔道,“陳光,你記不記得你爸爸,也就是本案的死者。有一次曾經砍傷你媽媽,使得你媽媽住進醫院近半年的時間。”


    陳光絞著雙手。緊張地說道,“記得。那時候我很小,隻有七、八歲。”


    “你是不是在現場目擊了整個過程?”程婉怡接著問道。


    “當時你怎麽樣?幹些甚麽?”程婉怡問道。


    “反對!這件事與本案無關。”韋慕庭站起來道。


    程婉怡看向法官道,“法官大人,一會兒我可以證明它與本案有絕對的關係。”


    “反對無效!”法官看向陳光道,“被告可以繼續迴答。”


    陳光懊惱地說道,“我當時很想幫媽媽,可是我卻幫不了,我隻能站在一邊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當時你爸爸是怎樣打傷你媽媽的。”程婉怡接著問道。


    “他為了幾塊錢的買菜錢,就罵我媽,把媽媽推在地上,拳打腳踢的,媽媽的哀嚎聲不斷。接著他跑進廚房……”陳光痛苦地說道。


    “你接著說,你爸爸跑進廚房,又做了些什麽?”程婉怡看著他又道。


    陳光抽泣道,“他拿了把菜刀出來,說要砍死媽媽,我叫他別這樣,但是他不聽,一直追著媽媽砍。”


    韋慕庭雙手交握,腦子告訴的飛轉,想著程婉怡這樣的目的何在?肯定不是簡單的引起陪審團的同情。


    “媽媽沒辦法躲,就被他砍傷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陳光滿眼驚恐地說道,“後來鄰居們趕來他才停手。”


    “案發當時,你說你的腦子很亂,當時你有沒有想起這件事。”程婉怡聲音緩而有力,不疾不徐地說道,“有沒有想起你爸爸衝進廚房,拿把菜刀出來追趕你媽媽,有沒有想到你無能為力……”


    陳光滿腦子都是他的爸爸拿著刀砍過來,我要砍死你這個臭婆娘,大聲喊道,“不要,不要。”站起來驚慌失措道,“不要,不要殺我媽?”滿頭大汗,驚恐萬分。


    “反對辯方引導證人做出有力的證供。”韋慕庭站起來道。


    程婉怡笑了笑道,“我隻是用這種方法,證明當時我的當事人真正的心裏狀態。”


    法官抿了抿唇,看了看二位律師,最終道,“辯方律師你繼續問。”


    “案發當時,你的腦子裏有沒有想起十幾年前的那件事。”程婉怡繼續發問道。


    陳光想了想道,“當時我的腦子裏很亂,但是我最清楚的是這件事。”


    “所以在潛意識裏,你怕他會殺了你媽?你想保護你媽媽,才拿起水果刀,這樣才能使你媽媽安全,讓你爸爸停手,你在驚慌之中為了保護至親……”程婉怡看向陪審團,拋出自己的觀點道,“自衛殺人!”


    在場的無論是陪審團還是法官、檢控官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程婉怡。


    退庭後,韋慕庭看向助手道,“現在知道程婉怡的策略了,迴去看所有的資料,仔細看清楚,找出他的漏洞!”


    “是!”


    程婉怡從法庭出來,她的助手說道,“我注意到,陪審團,被你的論點給驚著了。”


    “我們沒有退路了。”程婉怡握了握雙手道。


    在看守所內,程婉怡看向陳光道,“你在驚慌之下,為了保護至親而自衛殺人,這個辯護理由是很冒險的做法。一般人都不能相信你要紮十刀才能阻止你爸爸。這等於自殺是不用開六槍的。所以要讓陪審團相信是件很困難的事,你要有心裏準備。”


    “謝謝你程律師。”陳光羞澀靦腆地說道。


    “我正在尋找事實的真相,現在的真相對你來說最重要。”程婉怡看著他說道,“接下來我們一起努力。”


    “是!程律師。”陳光羞澀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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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婉怡驅車迴到家,看見客廳裏的人,“嗬……都在呢?”程婉怡將公事包扔在沙發上道。


    “看小舅媽的樣子,這場官司有的打。”顧雅螺淡然一笑道。


    “嗯!”程婉怡看向顧雅螺道,“謝謝你螺兒,沒有你,我好想隻能認輸了,我第一步好想就走錯了。”頓了一下又道,“最初我以為,他爸爸停下來不打他媽媽是沒有威脅的,所以我直覺的認為光仔是失去理智,控製不了自己,才做出那種事的。我因為疏忽差點兒害死當事人了。”


    “我想光仔也是這麽想的,他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的潛意識是什麽?”顧雅螺淡淡地說道。


    “潛意識的有這麽大的殺傷力。”陸露咂舌道。


    “有些負麵的潛意識能嚇死自己,那陰影和困境能追隨人的一生。”顧雅螺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潛意識層麵的真正相信,不是常人心裏念叨幾遍的那種。


    有這樣一個試驗,試驗者對死囚犯宣布要將他處以極刑,方法是割開他的手腕,讓鮮血滴盡而死。接著試驗者把囚犯的眼睛蒙住,雙手反綁到背後,用手術刀劃了他的手腕一下,實際並未割破,然後用一盆水滴到桶裏的聲音來模仿血滴下來的聲音。死囚犯以為是自己的血不斷的滴出,沒過多久,他就在這巨大的恐懼中死亡了,而實際上他一滴血也沒流出。他的身體是嚇死的還是流血過多死的?事後對他身體的檢查發現,身體的所有反映居然與大量失血的症狀一樣!也就是說,他的意識相信自己正在流血,進而使身體產生了失血過多的反映。


    這說明意識對身體的作用在某些情況下真的可以達到難以置信的程度。”


    “而光仔的潛意識裏就是他爸爸去廚房裏拿刀,就是要砍死他媽媽。所以他才殺死了他的爸爸。”程婉怡輕聲呢喃道。


    “就如警察怒斥匪徒時,匪徒卻把手伸進衣服裏,警察很可能會開槍。”陸皓兒很自然地說道。


    “為什麽?”朱翠筠不解的問道。


    “這個動作?”顧雅螺比劃了一下,將手探向自己的胸兜裏。


    “警察下意識裏,會認為匪徒想拿槍,如果警察不開槍就會沒命的。”陸皓兒神色微動,“而這內兜裏或許是槍,或許是錢包,很難再短時間內正確的判斷。小嬸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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