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依然采用推車推出點心的茶樓之一,除了推車點心,服務員手持大水壺,穿梭於餐廳內給客人倒水也是特有的景色。


    這家擁有百年曆史的專營糕點美食的糕酥館起源於1889年廣州城城西一隅,來港之後也多次搬遷。雖然兩者在經營來說已經是脫勾,但也可說是同源異枝。


    用蓮子來製作餅點餡料,使之獨具一格,吸引客人。光緒年間,糕酥館改名為“蓮香樓”,為了保證餅食質量,該店嚴格選用當年產的湖南湘蓮。由於製作講究,無論是早茶、午市、晚市,什麽時候都是那麽多人,賣的不是服務,亦不是環境,單靠食物質素本身。


    廚房裏剛推出小推車,推車上麵擺滿了一籠一籠新鮮出爐的燒賣,腸粉,鳳爪,喝茶的座客紛紛拿起手裏的單子,湧上去取自己想吃的點心,陸皓舞是眼疾手快也顧不得太多,擠進人堆裏開始選自己想吃的東西,統統端上了桌子。


    頭盤叉燒,陸皓舞夾起一塊送到他的嘴邊道,“啊!張嘴。”


    “你這是幹什麽?我有手。”海生無語地搖頭道。


    “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公共場合,主意點兒影響好不好。”海生麵對投向他們的目光,直接說道。


    “那好吧!這樣可以嗎?”陸皓舞於是將叉燒放進了他前麵的碟子裏。


    夾了一塊叉燒,放進自己的嘴裏,“嗯!屬於肥叉燒的類型,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部分又相當有嚼勁。正點。”


    海生看著她不斷地給自己夾菜,也沒忘了喂自己。“你沒吃早餐啊?”看著她下筷子的速度,雖然快,卻一點兒也不粗魯,反而非常的有節奏。


    不過他也不承讓,誰讓東西味道不錯。簡直停不下來,叉燒下麵墊著的花生都吃了個幹淨;


    “吃了。”陸皓舞停下筷子道。


    “吃了,你還吃這麽多,不怕撐的肚子不舒服嗎?”海生擔心地瞥了眼她平坦的小腹道。


    這麽關心她。陸皓舞聞言嘴角扯開一抹漂亮的弧度,烏黑的眼珠一轉,刻意拉長了聲音慢條斯理地迴答,“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我陪你啊!撐破肚皮我也願意。”


    海生看著冒傻氣的陸皓舞。說不感動是假的,一臉笑容地看著她,而且黑眸裏透出的笑意越來越多,最終匯聚成為一個無奈的表情。


    “趕緊吃吧!吃完飯我迴家睡覺。”海生抄起筷子說道。


    陸皓舞聞言尷尬地笑了一笑,一時都找不到反擊的話來。不自在的悶哼了一聲,也不氣餒,繼續沒心沒肺地笑道,“吃飯,吃飯,這鹹魚茄子煲。下飯名菜,熱乎乎的米飯上倒一勺鹹魚肉末粒混著菜湯。”


    陸皓舞給他拌好飯,看著他唿嚕唿嚕吃掉一碗米飯。


    已經有進步不是嗎?


    “這黑椒牛仔骨也不逞多讓,牛肉彈牙,醬汁濃鬱,拌飯也是絕品。”陸皓舞不停地給他夾菜。


    “嗯!這避風塘蝦個頭超大,和普通人手掌大小的蝦肉q彈又有味道,好吃!”陸皓舞嘴巴拉巴拉地說著。


    “你的用餐禮儀很標準嗎?”陸皓舞放下筷子,雙手托腮地看著他道。


    別看海生吃的快又急,餐桌禮儀依然完美無懈可擊。


    “我餐桌上的壞毛病。都被我大哥一一給矯正過來了。你不知道我挨了多少的罵。”海生停下筷子看著她道。


    “你該謝謝你大哥,風度很好。”陸皓舞笑道,“當初我也沒少挨罵。”


    餐桌上的菜已經吃的底朝天了,兩人握著茶杯消消食。


    陸皓舞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我這些日子沒有接戲,畢業論文也不著急,我們去歐洲玩好嗎?就我們兩個,不叫別人。”


    海生雙手插兜瞥了她一眼道,“沒時間。”


    “那去近一點兒的台灣如何?”陸皓舞興致勃勃地又建議道。


    “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去。”海生看著她突然問道,“一個房間。”


    “呃……”陸皓舞不是傻瓜。當然知道他這麽說意味著什麽?


    海生看著麵色猶豫地她,隨即說道,“算了。”


    “不!”陸皓舞堅定地說道,“一個房間。”清澈地雙眸閃過一抹狡黠,“兩張床。”


    “噗……咳咳!”海生拿起餐巾紙,擦了擦,無語地迴望著她道,“耍著我玩兒,很有意思。有意思嗎?”


    陸皓舞又打起了悲情牌,“別這樣了海生,你要報仇也差不多了,我為你可是很傷心的。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的。”


    海生挑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等嫁給你以後我也會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陸皓舞佯裝生氣地說道。


    海生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別跟我說廢話了,喝完茶,我要迴去了,我嚇的魂兒都快沒了。”其實內心雀躍的唱起了歡樂頌,眼底深處透出了淡淡的幸福味道,終於等到她有所表示了。


    “你要早點兒迴去睡覺。”陸皓舞嘟著嘴道。


    “你知道就好!”海生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你不要這樣子了,你到底怎麽看我的。”陸皓舞重重地放下茶杯,看著他道,“在你的眼裏我就那麽輕浮嗎?”


    海生無奈地看著她道,“我怎麽知道女人呢?尤其是你這種女孩兒,我更是不懂了。我不了解你,越來越搞不懂了,我真的不明白。”


    陸皓舞輕歎一口氣道,“其實我是很實在的人。”


    海生端起茶杯,催促道,“快喝茶吧!人多了,我們趕緊給人家騰位置。”


    兩人喝完茶,付賬離開,“好了,吃完早餐了,我要迴去睡覺了。”海生說道。


    “別走嗎?”陸皓舞抓著他的胳膊道,“我帶你去個地方。”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就走。


    站在酒吧門前,海生疑惑地看著她道,“大早上的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進來吧!”陸皓舞拉開大門,推著他走了進去。


    白天的酒吧冷清了許多,少了晚上的吵雜與浮華。


    “馬克!”陸皓舞看著吧台上的男子道。


    “小舞來了,都給你準備好了。”馬克指著酒吧駐唱台上的樂器道,“對了,離開的時候記得關門。”話落他離開了吧台,轉身消失在長長的走道裏。


    陸皓舞將海生摁坐在椅子上,抱起了吉他,一席白襯衣,軍褲的她是那般的灑脫,十指撥弦,哀傷的氛圍很濃鬱,“想聽你說一個永遠的謊言,說我倆仍在路上。想聽你對我說一個永遠的謊言,千萬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請給我一個永遠的謊言,告訴我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我。”


    陸皓舞唱的格調加上哀傷的歌詞還有她本人的表現。深深感染了坐在下麵的海生。


    明明是一首很哀傷的歌,從她的眼睛中海生感覺到了明明感情,小舞卻偏偏表現出一種釋懷灑脫的感覺。本來歌的基調就是哀傷的,卻是被唱出了豁達。


    她的態度又害羞又堅定,好像跟這世界有著某種距離,但同時又是很客氣的,很矜持的熱情,像一團隔著玻璃罩子的火……


    海生有些惶恐,好像丟失了再也找不迴來了。


    燈光下的陸皓舞表情優雅中帶著些許小女生似的羞澀,女人味十足,因為衣著和動作,疏朗的性格也表露無疑。她的聲音沒有往日的甜美,相反帶著點渾厚。她站在那裏,融入到了歌曲之中,始終微笑的表情唱出了歌曲本沒有的豁達,感覺不到矯揉造作,感覺不到匠氣,整個人與歌曲神奇的融合到了一起。


    歌曲本身美妙的旋律、優雅疏朗的陸皓舞,永遠定格在了海生的腦海裏。


    有人說過,女生若有些男性的英氣,男生若有些女生的秀氣,會充滿魅惑力。這時的小舞美貌的不像是來自人間。


    始終微笑的麵孔與時不時的羞澀形成了對比,魅惑力;歌曲的柔美與略點雄厚的聲音也形成了對比,散發著奇特的魅力。歌曲蘊含的情深與克製的肢體語言也衝突,可整體融合在一起,又使人無法分散目光。


    希臘悲劇是極度的誘惑與極度的克製之間的平衡。明明柔美、明明情深,卻又能感受到豁達與平靜。


    舉手投足間的那份自在和淡然,不知是多少的經曆和強大內心的累積。


    一曲終了,陸皓舞放下手中的吉他,站了起來,“都結束了,謝謝你海生,沒有人說每一段感情都要開花結果,我從不後悔我們相遇,以後我不會在纏著你了。”話落瀟灑的走,留給他一道美麗的背影。


    海生聞言,身形一僵,隨即一個箭步拉著她的胳膊道,“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達不到你要求的標準,愛情的世界三人行太擠了,所以我退出。”陸皓舞優雅地淡淡地說道,眼眸緩緩輕轉,眼神卻好像失去了光彩,聲音卻充滿了疲憊。


    那溫婉的微笑、平靜的語氣、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表情,但是又怎麽可以瞞得住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熟悉的海生呢!熟悉了她在自己麵前毫不設防的恣意的展現她的喜怒哀樂,然而慌亂的海生現在有些分不清是演戲,還是她真實的心情!


    陸皓舞豎起食指,眉頭輕揚道,“怎麽你認為受到傷害的我,就應該像一堆破抹布不成,你做夢!這地球離了誰都能轉。”就是哭也不會當著你的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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