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麽情況就跟我說吧!你小子讓媽也知道知道吧!”陳安妮央求道,“我這著急上火的。”


    “這個,媽?”陸皓杉的話還沒說完,陳安妮自說自話地又道,“如果出了什麽事故,早就應該有消息了,這到底是怎麽了,也不知道跟那狗屁朋友怎麽迴事,就有那麽多話要說,連家都不迴了。沒有特殊理由,你爸從來不在外麵過夜,你爸可是謹記爺爺的門禁時間的。是不是出了意料不到的事情啊!”她腦子了亂哄哄的,越說越擔心,越害怕。


    陸皓杉被她給說的重視了起來,雙唇抿成一線,打趣她道,“也許是在哪個地方喝酒的時候,漂亮的啤酒妹勾引他,他就在哪兒過夜了唄!”


    陳安妮氣的火冒三丈道,“你找死啊!小子,你怎麽能在背地裏這麽說你的父親。”隨即這臉垮下來,眼中含著淚花道,“你爸他不見了,一定是走了。”一臉的失魂落魄,“千萬百計,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他去哪兒了,就這麽消失了。你爸這個人呐?能做的出來的,他這一輩子活的多麽堅強,那麽誠實像走路一樣,從來沒有邁錯過一步,活的那麽紮實,結果小舞那臭丫頭,給了他致命一擊逃出家門,我這個不爭氣的老婆又往他流血的傷口上撒了把鹽,提出離婚。”她非常自責的說道,“這事擱到我頭上,我是你爸也會的。”


    “嘩啦……”大門突然傳來了鐵門的聲音,緊接著木門被推開了。


    陸江帆的身影出現在他們母子倆的眼簾,陸皓杉騰的一下站起來激動地說道,“爸,您上哪兒去了。也不說給家裏打個電話,您怎麽現在才迴來啊!”


    “擔什麽心,我和你齊叔開著遊艇出海釣魚來著。”陸江帆換了鞋走進客廳道,手裏還提溜著一個竹編的魚簍。


    “皓杉啊!今天晚上加餐,你爸我技術不錯,釣上來鱸魚很新鮮。”陸江帆笑著把竹簍放在了地上。


    陳安妮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彎腰拾起竹簍使勁兒的摔在了地上。水和魚都被甩了出來。魚兒還活蹦亂跳的。


    “哎呀!媽。”陸皓杉喊道,嗔目結舌的看著陳安妮,誰也沒喲想到她居然這麽做


    。眼神偷偷地瞄向了陸江帆,還好神色如常,沒有生氣的跡象。


    陳安妮拾起來,滑不溜丟的魚。“就是為了抓這個,讓人擔心了一夜。”使勁兒將魚摔在了地板上。怒道,“為了抓這個讓人操碎了心。”


    陸江帆朝衛生間走去,打開水龍頭,漫不經心道。“擔心,擔什麽心,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


    陳安妮哆嗦著嘴。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下來,追上去從後麵抱著陸江帆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道,“皓杉爸!”


    陸江帆驚嚇的站起來,沒有站好,腳下一滑,夫妻倆一下子倒在了衛生間內。


    嚇得陸皓杉趕緊過來,將兩口子一一給扶了起來。“爸、媽。”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顧雅螺在門口聽見砰的一聲,顧不得換鞋跑進來道。


    “沒事,沒事。”陸江帆不好意思的擺手道,“我在海上釣魚剛迴來,洗手的時候摔了一下。”


    “那二舅媽呢?”顧雅螺看著有些狼狽的陳安妮道。


    “哦!我媽去扶我爸!這太滑了,所以?”陸皓杉解釋道。


    “螺兒怎麽上來了。”陳安妮不好意思地趕緊岔開話題道。


    “這不是晨練嗎?三哥一直不下去,所以我就上來看看。”顧雅螺笑著說道。


    陳安妮揮手道,“那皓杉趕緊下去吧!我和你爸都沒事。”趕緊打發他們走了,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陸皓杉也明白,立馬拉著顧雅螺就下了樓,連客廳裏蹦躂的鱸魚都沒來得及收拾。


    陳安妮扶著陸江帆上了床,把客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轉身進了房間。


    陳安妮坐在床邊看著陸江帆道,“當家的真不該讓你傷心。”說著輕撫上他的後背又道,“當家的,我提出了離婚,真的那麽讓您傷心嗎?”


    好半天不見陸江帆迴話,陳安妮歎息一聲。


    “我要睡覺,到點兒了叫我起來,還的上班呢?”陸江帆咕噥道。


    “好的。”陳安妮脫了鞋上床,“好吧!你睡吧!我也要睡,我一晚上沒睡,我說的是真的。一晚上沒合眼。”說著躺在了床上,麵朝著他的後背道。


    剛躺下,跐溜一下又起來了,他爸一會兒還要上班,在海上吹了一晚上的風,應該也餓了。


    人迴來了,這心也安了,也睡不著了,天已大亮,陳安妮索性就起來做早餐。


    孩子他爸釣的新鮮的鱸魚,直接給做了,鱸魚的個頭不小,一部分做成了魚片粥,一部分做成了紅燒鱸魚。


    忙活了整整一個早上,早餐做好了。陸皓杉由於還在暑假期間,所以早上到小二哥上工是他最忙碌的時候。


    這早餐上就陸江帆夫妻兩個,陳安妮擺好了早餐,才進房間將陸江帆給拉了起來,洗漱幹淨後,陸江帆坐在了早餐桌上。


    “睡的好嗎?看您睡的太香了,都不忍叫您醒了。”陳安妮將筷子遞給他道,“我做了您愛吃的魚片粥,是用你釣上來的新鮮的鱸魚。嚐嚐看,聞著很香,不知道味道如何?”笑靨如花地看著他,一副等待評價的樣子。


    “這紅燒魚也不錯。”陳安妮筷子夾起魚塊放在碟子裏,然後小心的剔刺,筷子不方便,看了看自己幹淨的手,幹脆上手,把刺全部剔出去,手拿著魚肉放進他的碗裏,“這魚好吃,就是刺多了些,你快吃吧


    !”說著還舔了下手上殘留的魚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晚餐您想吃什麽跟我說,我給您做。”陳安妮熱情地說道。


    陸江帆被她如此殷勤的伺候,感覺渾身都不自在,雙眸直愣愣地看著她。


    陳安妮被他看的毛毛的,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沒什麽不妥啊!“您看著我幹什麽?您怎麽不說話啊?還是不願意和我說話?”


    陳安妮小心翼翼地又問道,“黑布隆冬的半夜裏,在海上釣魚你都想了些什麽?是不是覺得老婆孩子都沒有用啊!”看著他隻顧著吃飯,她繼續說道,“本以為別人不理解,連同床共枕的老婆總該理解吧!可是老婆也不理解,於是感到孤單,人生沒有了希望?是這樣嗎?”接著歎聲道,“年紀大了,會產生這種想法,年輕的時候沒有這種想法,如今有了,證明上年紀了。”


    看著他筷子夾向紅燒魚,裏麵殷勤地伺候道,“味道不錯吧!”把剔好刺的魚肉放進他的勺子裏。


    陸江帆抬眼看著她道,“你這是?”


    “我怎麽了?”陳安妮無辜地看著他道。


    “我這是進了酒店了嗎?”陸江帆說道,“你這做派,像是酒店的花枝招展,妖豔的老板娘。”陸江帆不客氣地說道。


    “嗬嗬……”陳安妮高興地笑了起來,終於跟她說話了。


    “飯後,衝一下澡,然後我給您按摩一下,整整一夜,就一個姿勢坐在那裏,需要放鬆一下!”陳安妮話落看著他的眸光,“覺的我討厭嗎?知道了,我老實呆著。”


    陳安妮抿唇一笑道,“當家的,是我錯了,對不起了。”


    “喲!你還知道錯啊!不說我是法西斯獨裁*了。”陸江帆咽下口中的魚片粥拿腔拿調地說道。


    “我錯了,是我腦筋不夠使,我體會不到您深刻的用意。”陳安妮自我檢討道,“是我們笨體會不到你拳拳的愛女之心,我已經找過小舞了,參加完決賽,她會乖乖的上大學去。”話落小心翼翼,討好的看著他道,“今晚就決賽了,他爸,您就讓她參加完吧!脫軌的她,已經答應迴歸正軌了。”


    陸江帆頓住筷子道,“安妮!跟我過是不是很不開心,不幸福。我是個法西斯一言堂,老婆孩子沒有說話的權利,以咱現在的身家就是住山頂也住的。現在還得跟著我住在這破舊的唐樓裏。還真是委屈了你們了。”


    陳安妮慌忙擺手道,“不委屈,不委屈,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得誌,飛來橫財,出身豪門。我們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是我們小人得誌,體會不到您的遠見卓識,隻知道斤斤計較。您是我丈夫,您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那麽去住木屋區呢!我都願意。”重重地點點頭又道,“大海的航行靠舵手,您可是咱家的舵手。”


    陳安妮看著他深刻檢討道,“少年得誌意味著未經人世坎坷便意氣風發,使人習慣順境,日後一旦遭逢艱難境遇便容易一蹶不振,信心喪失殆盡,後半生窮困潦倒。


    飛來橫財則會完全打破原有的生活秩序和節奏,而且容易將人性中的貪欲和物欲完全勾引出來,大肆揮霍,一旦橫財散盡,人很難再迴到原有的生活狀態中,為了重新擁有揮霍的生活,易於以身犯險,作奸犯科。且飛來橫財容易引起小人覬覦,禍事自然也會來的。


    出身豪門的人自小便無經濟概念,不知柴米油鹽,不知生活之艱難,且易於養成驕橫的性格。一朝門庭落敗,則全無用處,既無長技以謀生,又不知謙恭之待人,自然處處碰壁,怨天尤人。這種人大多最後自殺或出家。


    老子所說的“福兮禍之所伏”就是這個意思,實在是深刻至極的道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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