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妮看著婆婆離開了,好奇地問道,“隻是貝蒂說的那一句話什麽意思?你有權保持沉默……後麵怎麽說來著……”


    “著名的米蘭達明示,事情發生在美國,時間是1963年……”熟悉法律的程婉怡為她們解惑道。


    得!這句話不用問,貝蒂肯定又是從小舅媽那兒學來的。


    “真是長知識了,還讓貝蒂給咱上了一課。”朱翠筠高興道,“一會兒給貝蒂做些好吃的,今兒它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今兒可把咱媽給氣的不輕。”陳安妮摸摸鼻子道,“不早了,我上去了。”


    “媽,我上樓去了。”陳安妮在客廳喊道。


    “哦!”江惠芬悶哼聲從衛生間傳來,陳安妮離開了二樓 。


    貝蒂一戰成名,成了小英雄了,名聲更甚。本來就夠聰明的小家夥,這下子就更火了。


    麵對大家的熱情貝蒂恢複了它傲嬌的性格,飛的高高的,高高在上。


    而那句米蘭達明示被當時的人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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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烤肉攤已經收攤,程婉怡站在樓道口不停地張望,突然間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等久了吧!”陸江船朝她緊跑了幾步,問道。


    “沒有,剛下來不久。”程婉怡搖搖頭笑道,“怎麽樣,加班累不累,上去衝澡早些睡覺。”


    “怎麽樣?今天過的好嗎?”陸江船拉著她的手問道。


    “很好,非常的好。”程婉怡笑著說道,“哦!今天咱們家遇見詐騙犯了,貝蒂這一次立了大功了。”


    “你這說的沒頭沒腦的,聽的我稀裏糊塗的。”陸江船撓撓頭道,任他在怎麽聰明這騙子怎麽跟貝蒂扯上關係啊!


    程婉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陸江船氣的火冒三丈,“該死,咱媽,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生氣。”程婉怡唏噓道。


    “那混蛋呢!”陸江船咬牙切齒的問道。


    “哦!那混蛋被抓到警局了,原來是個慣犯啊!據說用這種方法敲詐了好幾家茶餐廳了。這麽拙劣的把戲,都成功了,隻有在咱這兒栽了。”程婉怡笑道。


    “那是因為爸媽對茶餐廳的衛生情況有信心。”陸江船笑著說道。


    “怎麽辦。我還沒有吃飯啊?”陸江船摸著自己幹扁的肚子道,“也不知道大嫂家裏留飯了沒有。”


    “沒有,大嫂家沒有留飯,連煲的湯都沒有了,全都被吃光了。”程婉怡擺手道。


    “為什麽?”陸江船不解地問道。然後瞪大眼睛看著她道,“是你啊?不會吧!”


    “是,全被我吃光了。”程婉怡不好意思道,“今天你要加班,所以午餐和晚餐我都在大嫂家吃的。”


    本來上樓的陸江船停下來,“那我去路邊大排檔吃些。”


    “別,家裏還留些米飯,本來是打算給我做宵夜的,現在隻好給你了。”程婉怡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樣子。


    “我再去買兩包方便麵。”陸江船說著下樓道。


    程婉怡扯著他的胳膊道,“螺兒說方便麵不易多吃。我們做蛋炒飯,多炒個雞蛋,多放些火腿,黃瓜……再喝杯牛奶湊合一頓。”


    “那好吧!”陸江船說道,心裏想著,自己吃點兒就成,不跟老婆搶食物。


    到二樓先給陸忠福他們道聲晚安後,才上四樓。


    陸江船看著剩下的米飯,“這麽多,絕對夠咱們兩個吃了。”


    沒想到蛋炒飯做好後陸江船隻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全部進了程婉怡的肚子裏,又喝了一杯牛奶,才放下了筷子。


    程婉怡摸著肚子道。“寶寶們,今晚委屈你們了,明天一定將你們喂飽。”


    陸江船聞言一個仰到,合著吃了那麽多,還沒有吃飽啊!


    “對不起了,寶寶們。爸爸吃了你們的宵夜。”陸江船對著她的肚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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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劃入十一月中旬,秋交會馬上要結束了。關媽媽坐立不安的,兒子要走,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


    關長征看著坐立不安,想去又不敢去地她道,“你真的不去送送。”


    “你別招我,我怕自己的一舉一動傷害了他,我現在寧可忍著。”關媽媽緊緊攥著拳頭道,“他還活著,他過的很好,我就別無所求了。我可不想將他置於危險之地。”


    “唉……”關長征輕歎了口氣,厚實粗糙的大掌覆在她的拳頭上,重重地握著。


    這一刻夫妻倆的思念、想法一致,盡管心裏想孩子想的緊,除了那天晚上關智勇跳窗進來。


    他們卻沒有去賓館見他,寧可忍著不去見孩子,也不能為彼此帶來危險。


    這個瘋狂的年代,什麽事都幹的出來,所以一丁點兒的危險也要掐滅。


    遠在賓館的關智勇也站在窗前,手緊緊地攥著窗棱,明兒就要壓著貨車一起走了。


    一聲汽笛,跌落在曠野;無限的惆悵與孤獨,在別離的那刻,一齊從心頭滋生。揚帆遠航,別不了的,是那根如家的似的風箏線,無形中牢牢地係在他的心上。


    關智勇和陳招娣他們壓著車出關,一直送到了貨倉安放著,關智勇才迴了茶餐廳。


    而陳招娣和黎國慶他們迴了服裝廠匯報。


    關智勇一迴來,先去茶餐廳打了聲招唿,然後才上了二樓,“錚少我迴來了。”


    賀錚放下手中的書,立馬站起來,追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我還擔心怎麽送出去呢!你臨走時我給的幾個名字,用上了沒?”


    “錚少,我們坐下說,坐下說。”關智勇趕緊說道。


    二人坐在沙發上,關智勇緩緩道來,“你給我的人名,要麽靠邊站了,要麽就是被扣上帽子了下放了。所以都沒用上。”


    “那怎麽辦,我們辛苦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冒著風險弄來的資料怎麽辦?”賀錚著急道,突然看著老神在在地關智勇道。“勇哥,快點兒說,就別賣關子了。”


    “真是天助咱們也,我爹到了南邊工作。”關智勇高興地說道。“所以東西我交給我爹了。”


    “怎麽會這麽巧。”賀錚驚訝道。


    “是啊!你給的人名我都沒有用上,東西送不出去,真是把我給急死了,沒想到……最終釣魚,釣上來的是我的老爹。”關智勇也笑道。


    “資料有關叔接手。比誰都強。”賀錚點頭道。


    關智勇又道,“從我爹那兒我了解了這一年多的事情,賀爺爺沒事。人雖然被工作組帶走了半年,現在人在療養院療養。”他壓低聲音說出了療養院的名字。


    國際級的療養院,賀錚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關智勇點點頭道,“雖然沒有恢複組織工作,但現在這世道不工作也好。省的攪合進去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你說的對。”賀錚微微頷首道。


    接下來的時間裏,關智勇詳細的說了一下家裏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唏噓不已……


    “對了,我感覺政策好像有些鬆動了。”關智勇小聲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賀錚問道。這些天他收集香江左派的報紙,了解家裏的情況,在他內心裏依然是暗無天日。


    “我猜的,從工藝品上猜的。”關智勇說出自己的疑問。


    “唉……”賀錚歎聲道,“沒有具體的紅頭文件,咱們就別想迴去了,迴去可是通敵罪。”


    “反正是好現象,不是嗎?起碼家裏人平安無事。”關智勇非常有信心道。


    “好了,把倉庫裏的東西交給螺兒小姐,沒事的話我們就可以迴美國了。”關智勇高興道。“明年春交會我們再來。”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錚少,你說路少和螺兒小姐他們是怎麽躲過安檢的。”


    賀錚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想那麽多幹什麽?這事你就爛在肚子裏就好了。”


    “哦!”關智勇委屈地縮縮脖子,然後又笑著道,“咱們就要走了,怎麽也得請螺兒小姐和仁哥他們吃一頓吧!”


    “好啊!我們吃西餐。”賀錚漆黑的雙眸滴溜溜一轉道。


    “不要啊!我要吃中餐,西餐吃的都快吐了。”關智勇大喊道。


    “嗬嗬……”賀錚大笑了起來,心情出奇地好。


    爺爺沒事。就代表家裏沒事,整理出來的資料順利的送出去,以後就能接著送,還有能比這個更美好的嘛!


    興奮地感覺連空氣充滿了花香。


    賀錚最終選擇了銅鑼灣的一家中餐館,不是請螺兒和丁仁禮他們五人,而是連帶著陸家一起請了。


    灣仔,一九二一年進行了首次大規模的填海工程,因填海而得的莊士敦道、馬師道、杜老誌道、史釗域道及菲林明道,現已成為灣仔區熙來攘往的主要道路。


    時光荏苒,灣仔由一個細小的漁村,逐漸變成一個繁盛的商住中心,但是地道的中國美食卻沒有在時光流逝中消失,飄蕩的香味依然誘惑著人們的味蕾。


    經過烤肉攤子的熏陶,這一年大家對辣椒已是情有獨鍾了。


    最終選了一家川菜館,川菜館分兩層,樓下售賣各種由四川來的醬料和小食,這是由於老板在港找不到四川材料迴家自煮,於是決定在樓下開個雜貨店,讓愛吃川菜的朋友可買迴家自製。樓上環境寬敞,還有街景位置,家具和裝修多以藤木為主,古香古色。


    裝潢實而不華,正如這裏的菜式一般,實惠的很。


    兩桌子菜擺上來,真是不辜負川菜的美名:滿江紅。看起來就非常的有食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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