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芬看著他道,“我跟你過了幾十年了,一次都沒見你出過汗。”迎著陸忠福地大眼道,“這人得多毒啊!夏天才能一滴汗都不出啊!”


    小輩們兒抿嘴偷笑,低著頭忙扒拉粥。


    “你可是一點兒虧都不吃啊!”陸忠福輕笑道,這是報剛才他說她心眼兒不好!


    “雨這麽大,江船他們還沒有迴來嗎?也不知道帶傘了沒有。”陸忠福放下筷子道。


    “小叔和弟妹說是吃過晚餐才迴來的。”朱翠筠說道。


    “就是沒帶傘,還不能從親家家裏拿上一把用用啊!”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說話當中就聽見鐵門拉開的聲音,“爸、媽大哥、大嫂,我們迴來了。喲!正吃飯呢!”陸江船和程婉怡站在門外道。


    “迴來了,迴來了。”貝蒂喊道。


    “小叔、小嬸。”


    “小舅舅,小舅媽。”


    “呀!都淋濕了,趕緊上去衝澡吧!”江惠芬催促道。


    “吃過了嗎?”陸忠福問道。


    “吃過了。”陸江船迴道。


    “那上去吧!”陸忠福揮手道。


    陸江船兩口子走後,江惠芬擰著眉頭說道,“怎麽迴了一趟娘家,這婉怡臉上的氣色不咋好啊!”


    “難得呀!關心起兒媳婦了。”陸忠福打趣道。


    “這迴娘家本該是高興的事,可以在親爹、親媽麵前好好歇歇再迴來,怎麽看著氣氛不對啊!”江惠芬拍著他的胳膊道,“老頭子你沒有察覺嗎?”


    “他們不說沒事了。”陸忠福站起來道,“別瞎操心了,起來給我拿換洗衣服。我去衝一下澡。”


    被他這麽一打岔。江惠芬也沒了心思打聽了這事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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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別哭了。”陸江船衝涼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依然哭天抹淚的程婉怡道。


    “我都還沒哭了,我陪著你一起哭好了。”陸江船趴她的肩膀上嗚嗚……大聲的嚎了起來。


    “噗嗤……”程婉怡被他給逗笑了。


    “笑了,笑了就好了,趕緊給媽陪個不是去。”陸江船拉起來她道。“你說你這丫頭。有事說事,幹嘛非攙和我的事啊!”


    “我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啊!”程婉怡抹了下臉哽咽道。


    “謝謝了!”陸江船言不由衷道,“你這樣弄越弄越糟。不用那麽激烈吧!居然敢跟媽媽吵!在我們家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就你這個態度我媽這大耳瓜子早就刮上去了。也就泰水大人忍著你。她老人家可真是好肚量。”


    “讓她恨我比心疼我更好,知道事實真相,我媽還不得哭死啊!”程婉怡拿起茶幾上倒扣的水杯,拿著茶壺倒了兩杯水。


    端著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


    “你可真是,我到現在就別說跟父母頂嘴。連瞪眼睛都不敢。”陸江船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道。


    “幹嘛非說瞪眼睛,你睜大眼睛不就得了。”程婉怡沙啞著聲音說道。


    陸江船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搖頭失笑道,“你可真是無理辯三分啊!”


    “我那不叫頂嘴,叫光明磊落。我媽教育我們就是有什麽說什麽?絕不背地裏說三道四。”程婉怡很自豪地說道。


    陸江船放下水杯,搖頭道。“我可以想象泰水大人的臉,現在有多黑了。”


    “起來,快去打電話,給媽陪個不是。”陸江船把電話推到她麵前道。


    “不,我才不呢!”程婉怡站起來道,“我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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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夫妻二人衝完澡,坐在床上,程父看著拚命搖著團扇的程母道,“給婉怡他們打個電話,先認個錯。”


    “你說什麽?”程母抬頭詫異地看著程父道,像是再看外星人似的。


    “今兒這件事,那丫頭不先認錯,或者打電話或者人來了認錯,就別想我原諒她!”程母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放下手中的扇子道,“我根本不可能先低頭,孩子她爸,你為什麽讓我去做那根本不可能的事呢!”


    “婉怡心裏有多難受啊!江船心裏也不好受。”程父皺著眉頭說道。


    “啊!他們難受,我的心裏就好受,當著女婿的麵遭到女兒如此的頂撞和奚落這顆心,現在真是太好受了。簡直要哼出歡樂調了。”程母自嘲道,這手中的團扇,搖的力量更大了,心裏那個憋屈啊!


    “你別再哪兒說反話了。”程父苦笑一聲道,“造成這個局麵的可是你啊!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強調大人和孩子呢!咱們國人就是死了也不願意說一聲錯字,這就是個問題,就是因為固執的惡習,才弄的家家戶戶都有麻煩事,社會也變的複雜。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了不起的,隻有自己是對,而別人都是錯的。為什麽隻有做子女的,年輕一點兒的,地位低一點兒的人才該說我錯了,真對不起這一類的話呢!”


    “你見過像我這樣的認真的說過我錯了,不論是對誰?我從沒像誰認過錯!”程母指著自己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啊!這我當然知道,所以今天你也應該是坦蕩的。”程父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隻有這件事我不能做,我可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應該由他們向我來認錯才對。你沒聽見你寶貝閨女的話,口口聲聲不生孩子怪在我的身上。”程母氣唿唿地說道,“至於不喜歡江船,但也沒有慢待了他。那都是借口,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我的女婿,我有說煩女婿嗎?隻不過沒有:‘哎呀!這是我的女婿那樣而已?’”語氣嬌滴滴的。


    又道,“我們家都是一般的個頭,他那個大塊頭往我麵前一站,哇……那麽大的個頭一出現,嚇我一跳,還以為來到格列弗遊記的大人國呢!”麵部表情誇張,一副心慌慌的樣子,“隨他們去吧!愛來不來。”


    “你這麽想完全就錯了,這次這件事如果我們先舉白旗投降的話,以後要是還有類似的事情,還得我們先讓步,怎麽你想這麽活嗎?希望我們連對孩子也這麽活嗎?”程母堅決的搖頭道,“這老的我捧著,難不成小的也要讓我手捧著她不成。”


    “哎呀!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程父真是左右為難,怎麽就說服不了她呢!“說你們不是母女都沒人相信,這脾氣倔的一模一樣。”


    “呃!那就什麽也別說了。”程母躺下來道。


    “真是的。”程父頹然地放下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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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打電話,你不打我打了。”陸江船說道。


    程婉怡更幹脆直接背過身去,死不合作的態度,陸江船無奈搖搖頭,拿起聽筒撥出了電話。


    “喂!您好!”


    “是江船嗎?”程父問道。


    “是,爸,是我!”陸江船接著說道,“對不起,惹您和媽生氣了。”


    “這不是你的錯,婉怡那死丫頭。”程父生氣地罵道。


    “爸,婉怡喝醉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陸江船看著依然情緒低落的程婉怡道。


    “那麽不生孩子也是她酒後的醉言了。”程父長出一口氣道,“我就說嘛!婉怡那丫頭結婚的時候就說,結了婚就生孩子的。怎麽可能言行不一致呢!感情是報複媽媽怠慢女婿,說出來的賭氣的話。”


    陸江船握著聽筒的手一僵,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才道,“很抱歉,爸,讓您失望了,婉怡說的不是醉言,她是認真的,理由我們剛才已經說過了。”


    電話裏程父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事情大條了,在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看來還得當麵質問的好。


    放下電話,看著程父緊皺著的眉頭,程母問道,“怎麽了,那小子是不是拿喬啊!那小子是不是很得意啊!拿捏住了我們婉怡,別以為這樣,就會予以欲求的,婉怡那死丫頭,跟個炮筒似的……”


    “不是,那孩子替婉怡道歉來著。”程父下意識的說道。


    “那你怎麽這副表情。”程母不解道,“用不用的著眉頭緊鎖啊!”


    “江船說,婉怡說不要孩子,那不是醉言。”程父長大眼睛看著程母道,“那丫頭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理由就是剛才說的那些鬼話。”


    “不是醉言,那是什麽緣由啊!還是受了什麽刺激啊!”程母輕輕搖著扇子說道,突然頓住手,身形一僵,使勁拍打著程父道,“你說會不會像她姑……”


    “不會,不會,我們別自己嚇自己。”程父趕緊安慰老妻道,“如果真有問題,那麽以親家的性格,怎麽可能忍氣吞聲呢!”


    為了安撫程母,程父違心的說道。


    “你說的對。”程母順著他的思維說道,“可是那丫頭,為什麽?”


    “這個你明天找找親家套套話。”程父說道。


    “嗯!”程母點點頭道。


    兩人嘴上說著別自己嚇自己,可這心裏不安,輾轉反側是一晚上都沒睡好,憔悴著一張臉出了房間。


    程母先給江惠芬打了個電話,兩人約了半個小時後在咖啡廳見麵。


    掛斷了電話,江惠芬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嘴裏嘀咕道,“真是奇怪了,她打電話幹什麽?我就說嘛!昨兒在娘家肯定發生什麽事了。”


    “婉怡!你來收銀,我出去一趟。”江惠芬招手讓程婉怡頂替著自己的位置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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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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