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智勇犀利地眼神一掃,隻見他眼前的一大塊空地上,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漢站在中央,雖然香江的冬天不太冷,可是他卻赤著膀子,一身肌肉虯龍般錯落有致,皮膚黝黑,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如山一般魁梧。


    但若仔細看,他身上縱橫交錯布滿了傷痕,高大魁梧的形象瞬間就轉變成了兇神惡煞的犯罪分子,或者是亡命徒,黑道大哥……


    隻見此時的他雙手抱拳,朝人群致意,然後躺在了地上,兩名同伴抬了塊青石板,放在了他的胸口。


    其中一人拿著大錘,掂量了掂量走了過來。


    “原來是胸口碎大石啊!”人群中議論紛紛道。


    隻聽見砰的一聲,一錘下去青石板被砸成碎塊。


    接下來硬氣功,手劈磚頭,腦袋碎磚石等等表演……


    表演完胸口碎大石的大漢,拿著破鑼開始走向人群。


    結果人群紛紛離開,看的時候津津有味兒,等到收錢時,就揚長而去,很正常的反應。


    “切,這有什麽好看的。”其中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鼻孔朝天地不屑地說道。


    大漢忍了忍沒有說話,舉著破鑼繼續前進,給錢的不多,多是鋼鏰,扔進了破鑼裏聲音脆脆的。


    “你要是讓我揍一頓,少爺我心情好了給你一百塊。”年輕人又道。


    “這位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大漢停下腳步深邃的黑眸緊盯著他道。


    “當然是真的。”年輕人被大漢的眼神給看得後退一步,也沒什麽啊!人家隻是平淡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的,讓人琢磨不透。


    年輕人直接把一百塊港幣扔到了破鑼裏麵,表明自己的立場。


    大漢把破鑼裏的錢粗魯地塞到褲兜裏,深吸一口氣,紮了個標準的馬步。


    年輕人看著他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看得著實嚇人,“不行,不行。這要是打起來。我的手還疼呢!那可真成了拿錢買罪受了。”


    大漢一聽泄了身上的勁道,雙腿並攏站直身體道,“你來吧!”多年形成的軍人氣質使他的身姿格外挺拔,那不動如山的氣場也震懾住在場的眾人。


    “仁哥。我來吧!”其他兩名同伴上前說道,他們是在擔心仁哥的身體,連續幾天胸口碎大石,好人也受不了。


    “行了,少囉嗦。我來吧!”仁哥推開他們兩個道,他們兩個身體比他的身體還差!


    年輕人這才滿意脫掉身上的外衣,交給了朋友,得意的朝朋友笑笑,“看我的。”


    兩步上前站在那大漢麵前拳打腳踢,拳頭毫不留情麵的往大漢的肚子,腦袋等部位砸去,那形象兇惡的大漢神色不變,真是打不還手。


    打了一陣,那年輕人似乎打累了。喘著粗氣道了一聲,“過癮,比木人樁來勁兒多了。”


    打完的年輕人,走到朋友身旁,穿上大衣,向他們推薦道,“你們也來試試,挺好玩兒。”


    “好啊!”其他兩個人也躍躍欲試,脫了身上的大衣,狠狠的揍了大漢幾拳。


    三人扔下了三百塊錢就走了。


    他們三人走了後。大漢鬆鬆筋骨,想著揣在兜裏的錢,倍兒有精神道,“還有沒有人來?隨便打。一百塊,絕對不還手,不追究其責任。若是喊一個痛字,就不收錢。”仿佛看見了鈔票在向他招手,嗓門洪亮,精神奕奕。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就有五六個人走出來攻擊那大漢,其中甚至還有一名女性。但從始至終,那名大漢都沒有叫一句。


    周圍一群人對那大漢指指點點,津津樂道。


    不過普通的小市民可沒有那閑錢打著人玩兒,也就看個熱鬧,新鮮的熱鬧。


    關智勇看得心酸,看著他明明很痛苦,身上布滿了腳印,臉龐浮腫,嘴角掛著血跡,每次都被打得搖搖欲墜,卻一直在唿喝著生意。


    再上來一個人後,從人群中擠進去一個摁著他的手道,“仁哥,夠了。”


    “建軍,這個很掙錢的。”仁哥手背蹭了下嘴角的血漬,高興地說道,“你看看這一會兒就快一千塊了。”


    “仁哥……”


    “建軍?”關智勇看著來人的背影叫道。


    穆建軍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幻聽呢!


    “穆建軍!”關智勇又喊了一遍道。


    穆建軍聽見熟悉的聲音機械的迴頭,看著站在身前高大的男人,寸頭,國字臉,看著他滿臉的激動。


    “勇哥。”穆建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道,他相遇故知,真是千想萬想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他。


    “勇哥你怎麽在這兒。”穆建軍揉揉眼睛看著他道。


    “你朋友。”關智勇努努嘴道,“不介紹一下嗎?”


    “仁哥,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發小,關智勇。”穆建軍接著又道,“這位是仁哥,丁仁禮,他是我們的連長,我們是一個偵察連的。”


    “哎!還打不打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不打了,不打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關智勇趕緊擺手說道。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擠在路上影響了交通算怎麽迴事!”


    就在關智勇他們打算撤離的時候,一陣唿喝聲從人群外響起,幾個軍裝警察強行的把人群分開,嘴裏不停地唿唿喝喝的。


    一看見軍警的到來,人群嘩的一聲四下散去,隻留下關智勇他們幾個淒涼的站在馬路牙子上。


    軍警一看地上的碎石,大錘,磚頭塊兒,街頭賣藝。


    直接摘下警帽,伸到了他們的麵前,丁仁禮和穆建軍你看我,我看你,“什麽意思?”


    看著他們幾個懵懂的樣子,看樣子是剛過來不久,關智勇按例交了規費。


    “還算上道。”軍警抬眼看著關智勇他們道,“無照營業是不是。”


    “差爺,這些夠嗎?”關智勇從兜裏又掏出五十塊錢來,放進了警帽中。


    軍警好心地又道,“以後想擺攤的話,去廟街那邊,別隨便找地方,記得辦個手續。”


    “謝謝指點。”關智勇點點頭道。


    “勇哥,你幹嘛給他錢啊!”穆建軍接著又道,“那是我們辛苦挨打賺來的。”


    關智勇看他們怒目相向瞪著軍警,想卷袖子幹架的樣子,厲聲道,“閉嘴!”把他們護到身後,看向軍警道,“差爺,他們剛來的,不懂規矩。”


    “快過年了,差爺我今兒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教教你兄弟,剛來的傻乎乎的,搞不清楚狀況。”


    “是是!”關智勇點頭道。


    看著軍警走後,穆建軍壓抑著怒氣立馬說道,“勇哥,我們的血汗錢,為什麽給他們,他們不是警察嗎?”


    “對啊!警察不是維護社會治安的嗎?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嗎?”丁仁禮氣憤不已道,“他們不是應該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嗎?怎麽會這樣?”


    “仁哥,你忘了這是哪兒了,少收一分他們也會倒黴的。”關智勇苦笑一聲道,“走吧!咱們邊走邊說。”


    “像他們這種人要是在咱們那兒早被槍斃了,怎麽還讓他們在警察隊伍中禍害呢!”丁仁禮不解道。


    “到這裏就見怪不怪了。”關智勇撇撇嘴道,第一次看見他也如他們一樣,差點兒沒跟人家打起來,後來聽了路西菲爾的話,才默不作聲的,“現在這裏貪汙犯罪很猖獗,據說一個月入僅600港幣的探長,每月可獲分賄款達3萬元,全港的警察收的規費一天都能上百萬。對警隊‘進貢‘最多的是賭場及麻將館、粉檔。


    這裏的每一位華探長都會安排一名親信替他‘收片‘(收取保護費)。這個親信每日會巡視警區內的大小賭場收錢,然後拿迴警署由探長‘瓜分‘。探長收了錢,就會向賭場提供‘保護‘,若收到任何抓賭的命令,探長就會第一時間派人向賭場通風報信。”


    穆建軍他們幾個聞言是嗔目結舌,“真是警匪一家,合作愉快啊!表麵上光鮮亮麗,沒想到內裏這麽肮髒。”


    “對了,不說這個,建軍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該在南邊戰場的。你隸屬的可是高級機密。”關智勇看著穆建軍奇怪地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穆建軍簡單的說一下自己的情況,原來是他們被敵人伏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反敗為勝後,但是他們沒聽命令突突了俘虜,違反的軍紀,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關智勇的話還沒說完,丁仁禮斬釘截鐵地說道,“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突突了他們。能為兄弟們報仇,我不後悔。”


    “你很需要錢,遇到了什麽難事?”關智勇說不下去,這些鐵骨錚錚的男人居然在大街上賣藝,供人們嬉笑挨打取樂。


    丁仁禮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非常厭惡現在的自己。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如果不是為了錢,以他們的脾性,自然不可能去。他們是國家的軍人,而且是最精銳的軍人,受過最正規的教育,並為此感到驕傲。


    不是走投無路,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我們的一個戰友病了,這些錢都是用來給他治病的。”穆建軍難過地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我認識一個醫生能起死迴生的。”關智勇立馬說道。


    “真的。”丁仁禮激動地抓著關智勇的手道。


    “當然!”關智勇保證道,錚少爺每每午時發病時痛得死去活來的,現在午時煎一包中藥多喝些水,隻是體溫比正常人偏高,沒有痛苦的難熬。


    這簡直讓他不敢想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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