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念煙還在猶豫不定,紫夜皺眉,低聲嗬斥。


    “難道你看不出來,龍四現在是想要尋死嗎!?要不然不會在剛才不還手的……”


    縱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也會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可是龍四沒有!


    他眼睜睜的看著枯老四逼近,靜等著那穿胸的時候。


    要不是枯老四及時收手,悲劇現在已經發生了。


    顧念煙遽然轉首,咄咄對上她的眼睛。


    “為什麽?龍四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或許,他是想贖罪!”


    “贖罪?贖什麽罪?!”


    “他母親的罪孽!!”


    “……”


    顧念煙的瞳孔顫了顫,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紫夜還是察覺到了她氣息的變化。


    沉沉後退,她站向一側。


    “對於他來說,有你這樣一個母親,是人生最大的敗筆!他唯一遺憾的事情,可能就是不能選擇出生!!”


    紫夜垂眸,不再看顧念煙的眼睛。


    這些天來,龍四想必過的很痛苦。


    身為人子,他最想要的肯定是替父親報仇!


    可惜遺憾的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因為那個殺了他父親的人,就是他的母親。


    他不能殺了母親為父親報仇,就隻有選擇自虐一條路。


    他想要以自己的命,償還母親欠父親的命。


    這樣一來,對於他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顧念煙定定的看著兒子,步步上前,越是到最後,腳步越是輕浮。


    “孩子……”


    她下意識的想要握上龍四的手,卻被他給甩開了。


    “母親有話就說!”


    顧念煙訕訕的收迴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如果這是一個陌生人,她可以虛情假意的玩些花招。


    可是龍四不行!


    他是她的兒子,是必需坦誠的對象。


    他們母子之間已經有了隔閡,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虛情假意,隻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更僵。


    許久,顧念煙才囁嚅道:“你這孩子,剛才多危險啊?!怎麽也不知道躲避一下?!要是他沒收住招,現在已經出事了……”


    龍四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嘴角挑出一抹別樣的笑意。


    “出事??就算現在不出事,誰有能保證等一會不出事呢?!”


    他的目光掠向紫夜。


    “母親,你能保證,等一會紫夜姑娘不會出事嗎?!”


    顧念煙的瞳孔不覺一縮,遽然倒吸一口冷氣。


    “龍四……”


    她本能的避開龍四的眼睛。


    “你想多了……紫夜姑娘想要離開這裏,我就遵守承諾的離開這裏……”


    話還沒說完,龍四就驀然一聲冷笑。


    “是嗎?!那此時要是我站在那個位置呢?”


    顧念煙驚駭抬首:“孩子,你要幹什麽?你要離開我!?”


    “母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側身上前,龍四咄咄的對視顧念煙的眼睛。


    “我隻是想要知道,如果此時是我站在那裏,你還會這麽的淡定從容嗎?!在你的心中,我和紫夜姑娘的位置是不是一樣的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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