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範圍內,他能自如駕馭天地元氣,甚至內力,他們四個如木偶一般,被他所艸縱。


    李慕禪沉聲道:“好好記著這些!”


    四人忙懾住心神,不再胡思亂想,努力的感受著一招一式,腳下不停的往前,一會兒功夫破開了眾人的包圍,一直到了大門口。


    大門位置站了十幾個紅衣中年人,個個手持瑩光閃爍,薄如蟬翼的長刀,靜靜看著白大一行六人,沉著自若。


    李慕禪皺眉道:“他們的刀很厲害,你們護體功夫擋不住,不過傷不著你們骨頭,闖過去。”


    白大道:“公子,你怎麽會這麽快過來,怎麽進來的?”


    這也是其餘四人所好奇的,荊誌光道:“窗跟門都堵得嚴嚴實實,李龍頭你如何闖進來的?”


    李慕禪微笑:“先闖過這一關再說!”


    他們六人緩緩朝大門而去,紅衣中年持刀呈扇形,神情鎮定自若,嘴角微翹掛一絲諷刺的冷笑。


    “叮叮叮叮……”長刀交鳴,白大他們的長刀竟然無事,他們所有的刀也是寶刀。


    “唔……哦……嗯……”悶哼聲中,四個紅衣中年捂著喉嚨倒下,白大四人的刀光所至,無一迴之將。


    四把長刀披虛搗亢,遊刃於空隙,輕鬆自在,翩翩驚鴻般掠過他們喉嚨,取了他們姓命。


    白大四人隻覺渾身舒暢,這刀法施展得舒氣爽心,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舒展開來,爽到心底。


    紅衣中年人們臉色微變,冷笑消失,腳步疾走幾步收縮陣形,揮刀狂攻而至,化守為攻。


    白大四人的長刀悠悠劃出一道弧線,漫天撲地的刀光好像不存在,長刀輕鬆自在的穿過去,掠過四個紅衣中年的喉嚨,悶哼聲中,他們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眼光怨毒。


    荊誌光瞪大眼睛,讚歎道:“白老大,你們竟有如此厲害的刀法,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呐!”


    白大他們咧嘴笑,卻不說話,他們已經明白自己是被公子艸縱著施展出這套刀法,機會難得,一定要學會了才成。


    他們一邊施展刀法一邊往前,腳下不停,這兩撥人倒下時,他們已經到了大門前,青石大門厚有一拳。


    紅衣中年們悍不畏死,雖知上前是送死,仍毫不猶豫的衝上來,被長刀劃過喉嚨倒下了。


    李慕禪站在荊誌光身邊,搖搖頭:“可惜可惜!”


    荊誌光道:“李龍頭,他們死得好,有什麽可惜的!”


    李慕禪歎道:“如此勇悍之人,死了可惜。”


    荊誌光撇撇嘴,哼道:“這有什麽!天下間不怕死的多的是,大多數都是惡人,我看是死得好!”


    李慕禪笑著搖頭:“這倒也是,死都不怕的惡人確實該死!”


    白大他們轉頭望過來:“公子……?”


    李慕禪來到青石大門跟前,雙掌貼在門上,微闔眼簾一動不動,白大他們一邊關注著這邊,一邊提刀戒備,這一會兒功夫,又有紅衣中年與黑衣老者湊過來,想要阻攔他們。


    “砰!”一道炸雷般悶響中,青石大門“嘩啦”一下化為一堆小石子,正午的陽光一下映亮李慕禪的臉龐。


    他臉龐溫潤如玉,靜靜的看著外麵一群人,白大他們忙護在他四周,荊誌光大聲道:“李龍頭,趕緊衝啊!”


    大廳內的人們發了狂般的往外衝,如洪水傾泄,李慕禪六人站在大門口一動不動,如水中磐石,洶湧的人們經過他們時自然的避開。


    “公子?”白大沉聲道。


    看著洶湧的人群,李慕禪搖搖頭:“咱們進去!”


    白大他們一怔,荊誌光道:“李龍頭,好不容易出來了,怎麽又進去?!”


    李慕禪搖頭歎道:“他們純粹是送死,出路在後麵,走吧!”


    白大他們沒反應過來,腳下已經動作,整齊劃一的鑽進了大廳,大廳裏空空蕩蕩,一地屍首,血腥氣黏稠得像泥沼。


    他們一直在大廳裏不覺得,出來後再鑽迴去,這血腥氣格外厲害,差點兒醺昏他們。


    “那邊!”李慕禪一指大廳正北,那裏掛著一懸鬆鶴延年圖,透著幾分安靜詳和氣息。


    他一指鬆鶴延年圖:“白大,李二,推倒了!”


    白大與李二大步流星來到牆下,馬步微蹲,吐氣開聲中,雙掌齊推,“砰”一聲,鬆鶴延年圖化為齏粉,牆上出現一個大洞。


    “走!”李慕禪道。


    六人鑽洞來到一間院子,很安靜的院子,沒有人。


    前麵的廝殺聲隱約傳來,好像很遙遠,越發顯得小院寧靜,李慕禪往北一指:“再翻過幾座院子就是大海,咱們走!”


    六人飄身到了後麵一間院子,這裏也寧靜無人,他們又掠過四進院子,仍舊安靜無人,沒有阻礙,一直來到後花園,再翻過後花園到了後麵的海灘邊。


    “公子,怎麽會沒人呢?”白大奇怪的問。


    李慕禪道:“所有人都去圍剿你們了,其餘的都撤了吧,看來他們要放棄鳳凰島了!”


    “撤了?”白大瞪大眼睛:“他們是想攜秘笈逃走?”


    李慕禪點點頭,內情複雜,一時半刻解釋不清,他懶得仔細解釋,曰後找機會再細細說給他們聽。


    他們找了一隻小船,上船離開鳳凰島。


    **********************************荊誌光深深吐出一口氣,用力朝鳳凰島揮揮拳頭,轉身笑道:“我說李龍頭,虧你及時出現,不然咱們都沒命!”


    李慕禪皺眉道:“白大,怎麽迴事?”


    白大慚愧的低下頭:“公子……”


    他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惹得李慕禪臉色陰沉,小船上一片寂靜,氣都不敢大聲喘。


    荊誌光也受影響,不敢喘粗氣,心提了起來。


    李慕禪聽罷之後轉過身去,負手望著海麵沉吟不語,四人不敢說話,頭用力低下去。


    半晌過後,李慕禪望著大海,緩緩說道:“白大,李二,這次是你們做錯了,差點兒害了大夥姓命!”


    白大低頭道:“是,公子,小的知錯!”


    李慕禪道:“錯了就得受罰,這是規矩!”


    “小的任罰!”白大道。


    李慕禪屈指輕輕彈了兩下,白大與李二悶哼一聲,臉上的血色一下褪去,蒼白如紙。


    兩人隻覺血氣逆流,如萬千螞蟻噬咬五髒六腑,又麻又癢,又疼又酸,恨不得扯開胸口把五髒六腑都掏出來。


    “李龍頭……”荊誌光忙道。


    李慕禪一抬手,扭頭過來,微笑道:“荊老大,這是敝府的規矩,賞罰須得分明才不至於亂。”


    荊誌光無言以對,苦笑連連:“這……這……”


    李慕禪道:“荊老大有何打算?家底都光了吧?”


    荊誌光歉意的看看白大李二,他們盤膝坐下了,臉上肌肉扭曲,豆子大的汗珠涔涔落下。


    他搖搖頭,知道說情無濟於事,歎道:“還有一點兒家底,狡兔三窟嘛,再說我也信不過鳳凰島。”


    李慕禪點點頭道:“荊老大的眼光是不錯的,鳳凰島信不過。”


    荊誌光破口大罵:“奶奶的,這迴差點兒死在他們手上,真他娘的狠毒!這是要一窩鍋呐!”


    李慕禪道:“鳳凰島身後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朱家,現在為了滅口,要將鳳凰島搗毀,所以荊老大你也別想著報仇了,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曰子吧!”


    荊誌光笑道:“那李龍頭你呢?你就甘心受這個氣?”


    李慕禪搖搖頭:“我嘛,曰後再說,有機會的話報了這個仇,沒機會這算了,當作被瘋狗咬一口。”


    “白老大他們不甘心吧?”荊誌光笑道,掃一眼白大他們那裏,白大與李二臉色猙獰,身體簌簌抖動。


    他不忍心,開口求情:“李龍頭,差不多就行了,也不必這麽狠吧!”


    李慕禪淡淡道:“自作主張,差點兒葬送了你們的姓命,這算是輕的了,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的!”


    “他們也是一片好心嘛。”荊誌光道。


    李慕禪道:“不管好心壞心,錯就是錯,荊老大,你別管啦,去望海城如何?”


    荊誌光笑道:“好啊,李龍頭到哪我跟到哪兒!”


    李慕禪道:“望海城靠近海邊,你該已經習慣了海邊生活,再者,我也準備在這裏呆一陣子。”


    “好好,就這裏了。”荊誌光點頭不已。


    **************************************九天玄女宗李慕禪驀的一閃,出現在一間素雅的房間,海玉蘭一襲墨綠羅衫,正斜躺在榻上,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書。


    李慕禪一出現,她馬上放下書起身,笑靨如花:“怎麽才來!”


    “不晚吧?”李慕禪笑著坐到圓桌前,打量一眼海玉蘭。


    海玉蘭眉梢蘊著風情,一襲墨綠羅衫襯得臉白如玉,明眸皓齒,顧盼生姿,勾魂攝魄。


    她帶著一陣幽香到李慕禪近前,素手執壺替他斟了一杯酒:“這是我托師姐弄來的三陽酒,你嚐嚐看如何。”


    酒杯乃白玉所製,酒一注入杯中,醇香飄出來,絲絲縷縷在屋裏盤旋,飄入了李慕禪鼻中。


    “三陽酒?”李慕禪一吸鼻子,讚歎道:“好香!”


    他慢慢端起白玉杯,先放到鼻前輕嗅,然後微眯眼睛輕抿一口,半晌之後才發出一聲歎息:“好酒!”


    海玉蘭眉開眼笑,美豔不可方物。


    李慕禪又輕抿一口,讚歎道:“海大小姐,你真是有心了。”


    海玉蘭抿嘴笑道:“你喜歡就好,下次我托師姐再弄一壇過來!”


    “這三陽酒何處得來?”李慕禪問。


    海玉蘭道:“是郝師姐家裏的美酒。”


    李慕禪眉頭一挑:“郝姑娘家裏盛產美酒?”


    “嗯,她家是釀酒世家。”海玉蘭笑著點點頭:“這三陽酒可是難得的好酒,一般人喝不到。”


    李慕禪讚歎著又喝一口,點頭道:“如此美酒確實少見!”


    “這是我做的點心,你嚐嚐看。”海玉蘭指了指小碟中的紅紅綠綠的點心,甚是得意。


    李慕禪拈起一塊嚐了嚐,入口即化,酥軟香甜,她聰明絕頂,蘭心慧質,做什麽都一做即會,一會即精。


    李慕禪吃幾塊點心,然後喝了兩杯酒,開始說起閑話,將鳳凰島的事情說與海玉蘭聽。


    海玉蘭智謀過人,僅遜他一籌而已,李慕禪卻知道,若非自己有獨特的優勢,怕是比不過她。


    海玉蘭聽罷之後沉吟一會兒,坐到榻上懶洋洋的道:“你說鳳凰島是朱家弄的?”


    李慕禪點頭:“是獨孤兄弟親口告訴我的,真是好手段,當初闖島一幫人中有朱家弟子,卻原來是要摘出自己。”


    “確實好手段。”海玉蘭點點頭道:“怪不得鳳凰島一直有頂尖高手,實力雄厚,真是好險!”


    她原本打算好好對付鳳凰島,後來李慕禪的出現轉移了她注意,再然後是李慕禪出手,她不必親自摻合。


    李慕禪道:“要是海家真對鳳凰島下手,確實危險,還好你們晚了一步,算是命大吧。”


    憑朱家的手段,想滅一個海家舉手之勞,海家絕無幸免的可能。


    海玉蘭道:“他們現在搗毀了鳳凰島,離開了?”


    李慕禪點點頭:“白大他們差點兒被殺了,其餘的海盜怕是沒有幸免的,算是省了我一番手腳。”


    “他們下一步會怎麽辦?”海玉蘭問。


    李慕禪沉吟道:“照我估計,原本已經有了退路,現在毀了鳳凰島,他們並無大礙,還會東山再起的,朱家財大勢大,很容易掩護他們。”


    “好一個朱家!”海玉蘭恨恨道。


    李慕禪道:“創立一個鳳凰島斂財,朱家的手段確實不光彩,不過有效,這些年來鳳凰島斂的財富足以敵國,朱家的實力可見一般。”


    海玉蘭恨恨道:“四大世家沒一個容易對付的!”


    李慕禪笑道:“朱家有獨孤家對付,這一次差點兒殺了獨孤兄弟,獨孤家不會善罷幹休,不過世家過招很難傷筋動骨,倒是可惜。”


    “你想對付朱家?”海玉蘭黛眉動了動,蹙了起來:“我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李慕禪笑著看她,海玉蘭道:“朱家再狠辣再該死,能滅了他們的唯有皇上,其餘人動不了朱家的!”


    李慕禪道:“這是為何?”


    海玉蘭搖頭道:“四大世家有皇家賜的頂尖絕學,還有丹心鐵券,就是免死金牌。”


    李慕禪眉頭皺起:“就是說,誰滅了他們,就是與皇家做對,必招致皇家的滅亡,是不是?”


    海玉蘭點點頭道:“是,我聽師父說過。”


    李慕禪道:“如此說來,先要收了他們的丹心鐵券,才能滅他們?”


    “丹心鐵券乃開國的明皇所賜,無人能收迴。”海玉蘭搖頭。


    李慕禪沉吟半晌,忽然一笑:“要是被偷了呢?”


    “誰敢偷丹心鐵券?”海玉蘭搖頭笑道:“況且這東西也不值錢,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偷這東西,太傻了!”


    李慕禪道:“我去偷來如何?”


    海玉蘭忙道:“你別冒這個險!……朱家雖沒說有大宗師,但這等世家底蘊深厚之極,不敢說一定沒用大宗師,縱使沒有大宗師,也有防備大宗師的手段,要不然,早被就滅了!”


    李慕禪道:“防備大宗師的手段,什麽手段?”


    海玉蘭搖搖頭道:“這可是絕秘之絕秘,誰也不知道了,若知道了,一定能傳到大宗師耳朵裏,定有破解之法。”


    李慕禪皺眉道:“大宗師還有防備之法?”


    海玉蘭道:“死士呢?你不怕?”


    李慕禪搖頭:“隻要十丈之內,我就是主宰,什麽都無法傷害我。”


    “陣法也不成?”海玉蘭道。


    李慕禪搖搖頭:“沒用,陣法對大宗師沒用的。”


    海玉蘭道:“我聽說世上好像有一種聖器,禁宮便有這般聖器鎮壓,聽說大宗師靠近的話,馬上會變成凡人。”


    李慕禪眉頭一挑,沉吟片刻慢慢點頭:“這可能是真的。”


    若是佛門高僧的舍利,或者頭骨之類的聖器,蘊含著強大的精神力量,可能幹擾大宗師的精神,令其泯然於眾。


    大宗師一旦失去了天人合一,艸縱天地的本事,自然與一般的宗師沒什麽差別,內力的深淺可以靠人數彌補的。


    海玉蘭道:“所以別以為大宗師就能無法無天,無所不能,四大世家估計也有這般聖器。”


    李慕禪笑道:“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海玉蘭蹙眉瞪著他。


    李慕禪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笑道:“我會小心的,放心吧,我想走的話誰也攔不住!”


    海玉蘭白他一眼:“你幫我送封信給大哥吧!”


    李慕禪笑道:“不放心海家?”


    海玉蘭道:“現在我不在,一切都靠大哥,他沒有經驗,也沒有那本事,他練功是天才處理俗務卻不成。”


    李慕禪點點頭:“哪有十全十美的人,跟他說什麽?”


    海玉蘭哼道:“讓他小心點兒,鳳凰島的人離開之前,說不定會來個大洗劫。”


    李慕禪皺眉:“這倒不能不防!”


    “大哥那裏遇上難題的話,你幫一幫他。”海玉蘭明眸閃爍,笑盈盈看著他。


    李慕禪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好,我馬上寫信。”海玉蘭輕笑一聲,輕盈的來到軒案前,磨了磨硯很快提筆寫信。


    李慕禪忽然心血一動,皺眉道:“我去去再說!”


    說罷驀的消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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