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你誤會,因為這些門派大都隱世不出,世人不知,看來你不是出身名門大派的,難道是有什麽奇遇?”郝雪梅問。


    李慕禪笑道:“嗬嗬,這可錯了。”


    郝雪梅撇撇嘴:“男子漢大丈夫,真不痛快!”


    李慕禪摸摸鼻子,嗬嗬笑道:“咱們彼此都不問,豈不挺好的,萬一說出來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郝雪梅哼道:“傷什麽和氣,門派是門派,個人是個人,即使門派敵對,也無礙於弟子相交!”


    李慕禪笑道:“貴派如此開明?敝派可不成,絕不能與敵對門派的弟子相交的,所以咱們還是不知道對方的門派為好。”


    “自欺欺人!”郝雪梅哼道,張嘴要說,海玉蘭忙道:“師姐!”


    她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不想說郝雪梅說出九天玄女宗來,九天玄女宗的仇亂可不少。


    郝雪梅看一眼海玉蘭:“師妹,你就一直沒問他是何派弟子?”


    “師姐,我也沒告訴他的。”海玉蘭道。


    郝雪梅搖頭:“傻丫頭,別鬧到後來自討苦吃!”


    海玉蘭嗔道:“師姐你少說幾句喪氣話好不好,烏鴉嘴!”


    郝雪梅白她一眼:“好吧好吧,你就糊塗下去吧,我才不管你了,等師父來了,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


    李慕禪笑眯眯的看著兩女鬥嘴,沒有插話,心下暗自歎息,自己與海玉蘭還真是孽緣,生不逢時。


    她狡黠多智,靈慧動人,又生得美貌如花,可謂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不僅是外貌,姓情也宜人,娶了這般女子,曰子絕不會無聊。


    可惜她是九天玄女宗的,不僅她師父不會同意,雲霄宗也不會同意,兩邊共同的阻力下,兩人不會有什麽結果。


    想到這裏他悠悠歎息一聲,自己身為大宗師,能不能打破兩派的阻滯呢?海玉蘭對自己情根深重,但靈慧如她卻不表現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當成純粹的好友一般,極力掩飾。


    李慕禪也樂得裝不知道,這種朦朧而有距離的感覺最美妙,一旦真捅破了,太過親近反而失了一絲純美,那就是另一番美妙了,感覺不同的。


    三人正在閑話之際,胡三飄身進來,湊到李慕禪跟前,低聲說了幾句,李慕禪緩緩點頭。


    海玉蘭正與郝雪梅絆嘴,看到這般望向李慕禪:“有大老爺消息了?”


    李慕禪點頭:“找到他們了,位於南區一座宅子,看來他也在鳳凰島買了宅子,你知道吧?”


    海玉蘭搖搖頭:“不知。”


    她沉吟道:“大老爺一直閉關練功,不理俗事的,怎麽會在這裏有宅子,是剛買的吧?”


    李慕禪搖頭:“胡三已經打探過了,這宅子沒換過主人,一直是現在的主人,看來是早就買下了,宅子的主人姓安,安士榮。”


    海玉蘭想想,搖頭:“沒聽過這人呢,應該不是海家的。”


    李慕禪笑道:“想瞞天過海,自然不讓海家的人,而且,他的部下說不定都不是海家的,脫離於海家之外。”


    “他真有這一股力量?”海玉蘭問。


    李慕禪道:“不知道,試一試,我也是推測,他沒有這般力量為倚恃,憑他小心謹慎的姓子,不會出來冒險。”


    “唔,有理呢。”海玉蘭點點頭。


    郝雪梅道:“師妹,你不必出手,我收拾了這老家夥!”


    海玉蘭已將事情講與她聽,她蠢蠢欲動,想替師妹除去這一老妖怪,而且也想伸量一下外麵人的武功。


    “師姐,大老爺的修為不俗!”海玉蘭遲疑一下,扭頭望向李慕禪:“……李龍頭,還是你幫忙吧!”


    李慕禪笑道:“好吧,記得又欠一個人情,將來要還上的!”


    “知道啦!”海玉蘭嬌嗔。


    郝雪梅眸子緊盯著海玉蘭,一幅氣惱神情,看她這話中之意,自己的本事是不如李一刀嘍。


    雖說確實不如,但對自己這師姐忒沒信心了,委實傷人!


    海玉蘭嫣然笑道:“師姐,大老爺確實不俗的,我有點兒不放心,還是讓李龍頭一塊兒吧!”


    “你就那麽不放心師姐?!”郝雪梅斜睨她。


    海玉蘭笑靨如花,拉著郝雪梅手臂搖動:“我不是不放心師姐,是不放心大老爺,他老殲巨滑的,防不勝防,李龍頭也是個老殲巨滑的,能應付得來!”


    “他老殲巨滑?”郝雪梅抿嘴笑道:“有意思。”


    李慕禪道:“這樣罷,海大小姐你也跟著。”


    “我不成吧,萬一看到我了,可脫不了幹係。”海玉蘭道。


    李慕禪笑道:“我替你改變一下容,別人認不得你。”


    海玉蘭抿嘴笑道:“真能成?”


    好像這個世界沒有易容術,僅在原本世界流傳,這個世界的人們不屑研究這般小道。


    李慕禪道:“當初在焰明島,你能認出白大他們?”


    “唔,……好主意。”海玉蘭慢慢點頭,迴想當初的情形,白大他們夾在人群裏鼓動,她若不是聽聲音,還真認不出來。


    **************************************清晨清新的空氣帶著一絲濕潤,鳥兒發出清脆的鳴叫,聞之心情愉悅,周身輕盈愉快。


    安宅的大門忽然“吱”的打開,從裏麵走出三人,當頭一個灰衣老者身形魁梧高大,濃眉大眼,鬢發皆白,臉龐卻如嬰兒般紅潤,沒有一絲皺紋,既有仙風道骨之姿,又有英姿勃發的軒昂。


    身後跟著兩個老者,一黑衣一白衣,仿佛黑白無常,兩人皆麵容冷酷,臉上好像石頭一樣凝固了,沒有別的表情,緊隨在老者身後,雙眼卻淩厲如劍,掃視左右。


    “你們是什麽人?”一聲斷喝響起,他們頓時止住腳步,卻見不遠處站著三人,皆著紫衣,腰跨長刀。


    三老者皺眉,認出這三個青年都是鳳凰島的執法弟子,當頭一個身形中等,其餘兩人則偏瘦一些,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當頭的執法弟子相貌英俊,眉梢透著凜凜傲氣,眼神往上瞟,好像俯視看人,說不出的傲氣淩人。


    “老夫安士榮。”濃眉大眼的老者抱拳,溫和的笑道。


    那執法弟子斷喝:“胡說!”


    他伸手指了指安宅,又指了指老者:“我見過安士榮,可不是你,島中所有住戶我都一清二楚,你冒充安士榮意欲何為!?”


    他大步踏上前,身後兩青年緊隨,來到三老者跟前,青年斷喝道:“安士榮如今何在,是不是被你們害了!?”


    他說著話按上長刀,雙眼如冷電般刺向老者,一個不對就要拔刀相向,凜凜威風與煞氣撲麵而來,一看就知是長久養成的氣勢。


    老者皺眉道:“少俠此話何意?老夫就是安士榮,少俠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青年一搖頭,斷然否定:“安士榮長得白白胖胖,是和記的掌櫃,我怎會記錯!”


    “那少俠還真記錯了,他是老夫的侄子,名叫安得仁。”老者微笑著搖頭道:“他確實是這宅子的主人。”


    “這麽說來,你們不是島上的人嘍?”青年微眯眼睛,冷冷道。


    身後的白衣老者不耐煩,上前一步喝道:“你——!”


    老者忙一擺手,止住他的話,笑眯眯的道:“這位少俠,咱們其實是島上的人,隻是老夫常年在外奔波,仁兒在家裏打理生意,這宅子就是老夫的宅子!”


    “不對,我從沒看到過你!”青年搖搖頭,一幅不信的神情。


    白衣老者終於忍不住,眼睛一瞪,斷喝一聲:“臭小子,滾一邊去,睜好你的狗眼瞧清楚了!”


    青年雙眼一瞪,冷電迸射:“好大膽子!”


    他緩緩拔刀出鞘,沉聲喝道:“竟然公然違抗執法弟子,驅出鳳凰島,現在你給我滾出鳳凰島,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嗬嗬,誤會誤會!”老者安士榮忙擺手,止住暴跳如雷的白衣老者,笑眯眯的道:“這位少俠稍安勿躁,咱們沒有冒犯之意。”


    “你們走吧,現在離開我可網開一麵,否則的話,莫怪我刀下無情!”青年握著刀柄冷冷道。


    安士榮皺眉,沉吟道:“少俠是不是太過了,老朽確實是安士榮,這可以去問我侄子。”


    青年沉聲道:“不必了,你們形跡可疑,不管你是不是安士榮,都請離開鳳凰島!”


    “少俠是故意找茬的吧?”安士榮皺眉,沉吟道:“莫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鳳凰島要趕所有的人出去?”


    “胡說!”青年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勃然大怒:“姓安的,你胡說什麽,是不是活膩了!”


    安士榮嗬嗬笑道:“看來老夫說中了,你們鳳凰島據說得了大宗師的秘笈,是不是真的?”


    青年冷冷道:“這種話不是你該問的,小心禍從口出!”


    “小兔崽子,不會好好說話啊!”白衣老者斷喝一聲,上前便要扇巴掌,卻被安士榮扯住。


    紫衫青年眼中冷電閃爍,冷冷看著白衣老者,看得他心頭冒火,若不是安士榮扯住,早就拔刀衝向青年。


    紫衫青年冷笑斜睨他:“你們這些人,個個為了秘笈而犯險,也不想想自己的本事,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能指望的!”


    安士榮搖頭道:“看來是真的,鳳凰島想要獨吞大宗師秘笈?”


    “哼,獨吞又如何,你們奈咱們何!”紫衫青年冷笑,毫不客氣的道:“一群烏合之眾,不值一提!”


    安士榮笑道:“我看不是吧,你們真沒把大夥放在眼裏,也不會現在找借口趕人了。”


    “少廢話,姓安的,你走還是不走?”紫衫青年冷冷道。


    安士榮搖搖頭,笑道:“老夫是島上之人,沒犯什麽規矩,憑什麽要走,我還偏偏不走了!”


    紫衫青年冷笑:“這可是你說的,莫要後悔!”


    安士榮搖搖頭歎道:“年輕人,太狂妄了可不是好事!”


    “今天我就讓你看看違抗規矩的下場!”紫衫青年斷喝一聲,腰間刀光驀的一閃,一刀劈出。


    白衣老者斷喝一聲,閃身擋在安士榮跟前,拔刀出鞘便要動手,但他的刀剛抽出來,卻聽得安士榮發出一聲悶哼。


    他打了個機靈,忙扭頭後看,但見安士榮眉頭一點兒血線,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橫刀,一動不動。


    “咦?”紫衫青年訝然,手腕一抖,長刀一下掙脫了食指與中指,再次化為一道銀色匹練卷下。


    “叮!”一聲脆響,安士榮一拳搗在刀上,恰好擊中刀身,將其撞飛。


    紫衫青年喝道:“好東西,老家夥倒有幾分本事,再見識我這一刀!”


    說罷刀光暴漲,宛如一道流星劃過,瞬間到了安士榮跟前,安士榮輕輕一縮,退開了一丈,擺手道:“少俠住手!”


    其餘兩青年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異,她們正是海玉蘭與郝雪梅,海玉蘭沒想到大老爺修為竟如此高深,平時還真是深藏不露,若非李慕禪突然襲擊,他絕不會顯露出來,貿然對付他的話,說不定反而要栽在他手上。


    郝雪梅臉色陰沉,她當初以為不過一鄉下老兒,能有多大修為,李一刀這般重視簡直是笑話,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淺薄了,小瞧了天下人。


    ***************************************************紫衫青年即李慕禪冷笑道:“再接我一刀!”


    刀光驀的一閃,倏的消失,隨後出現在老老頭頂,上一次是指頭夾住了,刀氣劃破他頭皮,這一次,他手指剛到半空,刀已經落下。


    長刀在他頭頂停住,倏的歸入鞘中,李慕禪後退一步,沉聲喝道:“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老者雙眼精芒緩緩黯淡下去,仰天倒了下去。


    “家主!”白衣老者斷喝一聲,忙上前扶住安士榮,但安士榮已經氣息全無,刀氣入腦,完全絕了他的生機。


    “啊——!”白衣老者仰天長嘯,嘯聲如雷,整個鳳凰島諸人無不耳聞。


    “哼,再不滾蛋,他就是下場!”李慕禪緩緩收刀,冷冷瞪著兩人,喝道:“難不成還想反抗?!”


    “啊——!我要宰了你——!”白衣老者嘶聲怒吼,身子緩緩鼓了起來,越鼓越大,像充了氣的皮球。


    “老鬼,你打不過他的,走!”黑衫老者驀的一下到他身後,一掌拍在他背心,沉聲道。


    “我不走,我要給家主報仇!”白衣老者大喝。


    黑衫老者斷喝道:“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家主都打不過他,你能打得過?!……想報仇,找齊兄弟!”


    “啊——!”白衣老者仰天怒吼。


    李慕禪冷冷道:“要打便打,不打便滾,鬼嚎什麽!”


    “你等著,你等著!”白衣老者指著他,手指顫抖。


    李慕禪淡淡道:“對鳳凰島不敬,這就是下場,你們若敢再來,直接宰了你們,現在趕緊給我滾!”


    “好好,好一個鳳凰島!”黑衫老者冷笑連連,扯起白衣老者的領口,身形宛如離弦之箭射出去。


    李慕禪沉聲喝道:“你們再踏入鳳凰島一步,殺無赦!”


    待他們離開無蹤了,李慕禪才轉頭望過來:“如何?”


    “厲害,走吧!”海玉蘭抿嘴一笑,轉身飄飄而行,他們穿過一個小巷子後,身上衣衫已經變迴原本模樣,海玉蘭墨綠羅衫,郝雪梅白衣如雪,李慕禪則身著磊磊青衫。


    三人飄迴了李慕禪的小院,坐定之後,李慕禪笑道:“海大小姐,虧得你沒親自動手,這大老爺的修為著實不俗!”


    他是運用了大宗師的手段才能一舉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他暗自歎息,這大老爺一身修為驚人之極。


    在他跟前,海玉蘭的修為實在不夠看,差了不止一籌,一旦動手的話,除非她有什麽秘術奇法才可能得勝。


    海玉蘭沉重的點點頭:“這一次沒有李大龍頭,我真要吃虧了!”


    她素來自信滿滿,行事算無遺策,都有萬全準備,卻沒想到他武功如此厲害,真是嚇了自己一跳。


    自己雖有萬全準備,保證萬無一失,但如此修為自己卻不知,一旦他猝然發難能製住了自己,那一切都休提。


    李慕禪笑道:“真是可惜了,你們海家出不少的人才!”


    “那是自然,咱們海家的心法高明。”海玉蘭道。


    李慕禪道:“這次之後,他們估計會報複鳳凰島,你不能收為己用了。”


    “能對付鳳凰島也算是幫了你的忙!”海玉蘭白他一眼,這是李慕禪打的如意算盤。


    李慕禪笑道:“就權當跟你借兵吧!”


    “你向我借的話,我是絕不會借的!”海玉蘭哼一聲,嗔道:“你就是知道這個,所以才嫁禍給鳳凰島,是不是?”


    李慕禪笑著點頭:“一舉兩得嘛!”


    海玉蘭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李慕禪笑道:“敢打鳳凰島的話,人數即使不多,實力也不會差了,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他們未必會送死。”海玉蘭哼道。


    李慕禪笑了笑:“那就便宜你了,收編他們全看你的本事了。”


    “你就瞧我的吧,我可不會讓你如願!”海玉蘭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起身離開了小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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