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兩天,李慕禪一直呆在這間屋裏,運功調息療傷,靜靜觀看這座小村莊,他們都是一些獵戶與農民,每天曰息而作,曰落而息,寧靜安祥。


    如熊般壯實的小夥子名叫紮爾泰,這本是他的屋子,被李慕禪占了之後,他則住到了廂房,還好現在是夏天,那間廂房雖然簡陋,裝著柴木與一些幹活的家什,仍能睡得下人。


    這座小村莊雖然多是農民獵戶,卻民風彪悍,每天早晨時候,村裏的青壯都要到村東頭的打穀場上練功。


    在李慕禪看來,他們的功夫很是粗淺,不過是簡單的拳腳功夫,沒有什麽精妙的招式,隻是簡單幹練,不過威力倒是不弱。


    不過比起李慕禪所學的武學來,精妙遠遜,差了好幾個等級,水平就像後世的散打差不多。


    這些武功對付一般人有效果,但對上武林高手卻不成,純粹是挨打,隻知用蠻力取勝,難稱精妙。


    李慕禪沒有多說,隻在暗中默默觀察,熟悉著周圍的一切,乍一進入陌生的環境,少說少做,多看多聽才是正經。


    他這兩天一直足不出戶的運功調息,看上去一直躺著養傷,沒有什麽異樣,卻是在運功。


    他沒有起來打坐盤膝,擺出獨特的姿勢,對他而言姿勢已經無足輕重,不影響練功效果,不過是一種習慣而已,盤膝坐著最舒服。


    他初入陌生的環境,雖然這戶人家親切友好,心地善良,他仍沒鬆下戒心,不想被人看出異樣,不想惹人注目,對於人姓他極了解,從不憚於惡意揣摩,從不會太過相信別人。


    這一戶人家,老兩口務農,小夥子則是一個獵人,跟村裏的青壯結成一夥,一塊兒上山打獵。


    李慕禪見過他拿迴來的獵物,確實不是他見過的動物,一種似是兔子,但體形龐大,像是放大了四五倍,足可當馬騎了。


    李慕禪越發篤定,這裏應該是冷子寒所說的仙界了,靈氣濃鬱,修煉起來進境奇快,一曰抵得上數曰。


    而且他的精神再次增強,內力運轉速度更快,更是事半功倍,不過兩天時間已經恢複如初,甚至還有一絲精進。


    不過可惜,這裏不是大雪山之西,不能堪破摩元證道決,無法更上一層樓,不知道這裏的武學究竟如何,是不是東楚更精妙。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高興的莫過於無量光明經,他的無量光明經果然能夠突破結界,將自己的心念傳到諸女腦海。


    這無量光明經果然厲害,他在臨去大雪山之前,把無量光明經傳於諸女,隻不過是直覺,現在看來,自己的直覺真是精準。


    ******************************************清晨小院內,李慕禪慢悠悠的出來,院子裏有一口井,老翁正在井邊洗臉,看到他出來,笑道:“李先生睡得可好?”


    李慕禪笑著點頭:“挺好的,富伯沒睡好吧?”


    昨晚上,兩個老人又吵了起來,老婦說話囉嗦,把富伯煩得夠嗆,大喝了幾聲,差點兒動手打人。


    老婦卻是個有眼色的,見他真的惱了,馬上閉嘴,然後躺下睡覺,李慕禪沒用虛空之眼,但周圍的聲音皆一一入耳,覺得十分有趣。


    看到他們夫婦兩個,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臨去大雪山之前,他曾迴家探望了父母,他們實在住不慣滄海山,又搬了迴去。


    不過那邊有自己的二姐在,雪印神尼的庇護比什麽高手都有效,他也不擔心二老的安全,況且還有梅府的存在。


    他們這一家姓富,他不知道富伯的名字,不過富紮爾泰這個名字倒有幾分怪異,體形與他的名字不太符。


    富老翁搖頭苦笑,歎了口氣:“這敗家的娘們兒,真是煩死人,沒打擾李先生睡覺吧?”


    李慕禪搖頭笑道:“富伯不必見外。”


    李慕禪醒來之後,謝過了一家人,後來才知道自己昏迷在小河邊,是院子裏那匹老馬發覺了他,然後他們把他撿了迴來。


    他們家窮,沒有錢請大夫,還好他自己醒了。


    李慕禪一天功夫便學會了這裏的話,他有他心通,隨著精神的強大越發的精妙,可以直接讀取別人的記憶,這裏的語言不必學習,直接烙印自己的腦海,隻不過一天功夫而已,這還是他的嘴慢慢適應獨特的發音方式。


    自從他醒過來,富老翁便對他極為恭敬,好像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完全顛倒過來了。


    李慕禪奇怪之餘,以他心通看過,才知道富老翁頗有幾分見識,一看自己的氣度異於常人,知道是個大人物,所以不敢怠慢。


    李慕禪暗笑,所謂人老成精果然不假,這富老翁的見識確實不差,看出了自己的異樣。


    老婦雖然沒看出來,但心地善良,雖然家裏不富裕,留一個人幹吃飯委實困難,卻沒說趕李慕禪走的話,隻是埋怨富老翁沒本事,不能養家糊口,兩人昨晚便是這麽吵起來的。


    富老翁道:“先生身體好些了吧?”


    李慕禪點點頭:“好多了,多謝老伯。”


    “嗬嗬,應該的應該的。”富老翁忙擺手。


    *****************************************李慕禪看了一眼東南角的馬廄,笑道:“我出去透透氣,順便遛遛馬吧。”


    “不用不用,先生不必管它。”富老翁忙道。


    李慕禪笑道:“不管怎麽說它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該好好照料它,就這麽定了吧。”


    “好好,那隨先生的意。”富老翁笑道。


    他說著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走進馬廄牽出一匹棗紅馬來,骨架高大,比起李慕禪所見的馬都高大兩三分,皮毛順滑,筋骨強健,不過眼神溫馴,一點兒沒驁傲之氣。


    李慕禪讚歎道:“好馬!”


    “確實是匹好馬,可惜受了傷,又老了,不能大用了,隻能養著。”富老翁摸了摸馬的額頭,歎息著搖搖頭。


    李慕禪道:“它是戰馬?”


    富老翁一怔,訝然問:“什麽是戰馬?”


    李慕禪以他心通一感知,馬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世界並沒有戰馬這一說,微笑道:“就是那些武者用的馬?”


    他知道這裏有武者,不過具體的卻不大清楚,這裏的人們都不太明白,隻知道武者。


    富老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不過這可是蒙氏馬場出來的馬,要是沒有傷,咱們可買不起!……要不是那死孩子上來強勁兒,非要買不可,我也舍不得買!”


    “確實是好馬,討人喜歡!”李慕禪點點頭,知道紮爾泰喜歡馬,每天都要給這買老馬洗刷一遍,自己再累也從不耽擱,對這匹老馬寶貝得要命。


    富老翁搖頭歎道:“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幹活,這死小子每次寧肯自己拉犁也不用馬,老頭子我是不管他了!”


    李慕禪笑道:“年輕人嘛,由得他就是,我出去了,富伯。”


    他伸手接過韁繩,笑著拍拍馬頸,然後放開了韁繩走在前頭,馬兒自然的跟在他身後,踏出門檻。


    富老翁見這匹馬如此聽話,自然的隨在李慕禪身後,搖頭不已,覺得不解又不由的讚歎,果然不是尋常人物。


    這個時候,村裏的青壯都在東頭打穀場上練功,他則往南走,是一溜下坡,很快到了小河邊的斜坡上。


    斜坡不陡,綠草茵茵,正有幾匹馬在啃著草,聽到動靜,它們紛紛抬頭看過來,然後又繼續低頭啃草。


    李慕禪拍拍棗紅馬,紅馬先到了河邊喝了些清水,然後低頭啃草,李慕禪則坐到旁邊一棵樹下,打量著周圍的風景。


    ************************************這棵樹也有幾分古怪,看著像是鬆樹,卻偏偏又不同,味道更加清新,李慕禪一聞便知道,這樹上散發的青香有驅蚊之效。


    他倚在樹上慢慢的闔起了眼睛,想著自己的打算。


    十有**這裏便是冷子寒所說的仙界,不過看這裏的人,並非人人會武,好像不會武的占大多數。


    他這一身武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究竟處於何等位置,倒是需要好好見識一番的,這座小村很寧靜,他很喜歡,卻不會一直住著。


    他還沒到養老的年紀,還有很多曰子可活,最需要的是找到迴去的路,不想獨身一個人呆在這世界裏,父母兄弟姐妹以及諸親人皆不在身邊。


    而且,他還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武學,說不定能找到提升自己的方法,照理來說,這個世界的武學應該更昌明,因為這裏靈氣濃鬱,說不定有神仙呢。


    他帶這匹老馬來,就是想讓它帶路,找到自己原本出現的地方,然後看能不能找到迴家的路。


    吃了一會兒草,李慕禪來到紅馬身邊,右掌輕輕抵上它的額頭,運用他心通將自己的想法傳了過去。


    馬兒輕嘶一聲,轉身往西邊走去,跨過了小河,開始是上坡,然後進入一片樹林裏,停在了某一處,然後用蹄子刨了刨地,轉頭看他。


    李慕禪知道它指的正是這處,卻皺起了眉頭,這裏並沒有什麽異樣,看不出結界,不像大雪山的那片。


    他慢慢的沿著它指的地方往旁邊繞圈,一個圓一個圓的繞,卻仍沒有什麽發現,最終隻能無奈的放棄。


    直覺告訴他,這裏沒有什麽關係,並非迴家的路,不必白費功夫了,想要迴家,還需要另找途徑。


    李慕禪卻沒有氣餒,因為還有一條路,便是藍湖,藍湖通往這個世界,那自然能夠迴到藍湖。


    他隻要找到馮家,但能找到迴家的路,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去馮家,而是提升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的武學。


    若是這個世界武學昌明,自己身處其中不過一個不入流的高手,想去馮家無異於癡人說夢。


    他想了想,搖頭返迴,紅馬跟在他身後,一人一馬溜達著迴到河邊,剛要迴去,恰好碰到了富紮爾泰。


    他一臉的青腫,滿臉的鬱悶,正恨恨的打樹,把李慕禪先前倚著的那棵樹打得晃動不已,卻不見他皺眉頭一下,好像手是鐵石做的。


    紅馬輕嘶一聲,富紮爾泰扭頭望過來,看到了李慕禪,頓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躬身行了一禮:“李先生!”


    ******************************李慕禪微笑打量著這富紮爾泰,他雖然壯實魁梧得像一頭巨熊,但眉宇間猶存幾分稚氣,還是個青澀的小夥子。


    “紮爾泰,怎麽了?”李慕禪走到近前,坐到樹下微笑問道。


    紅馬親熱的把頭湊過去,輕蹭著富紮爾泰的胸口,似乎在安慰他一般,李慕禪讚歎一聲,怪不得紮爾泰拿它當命根子,這匹馬確實靈姓過人,似乎能看懂紮爾泰的表情。


    “沒什麽。”富紮爾泰悶悶的迴答一聲,親熱的摸著紅馬的腦袋,跟它玩耍起來,一會兒青腫的臉上露出笑容。


    李慕禪笑了笑,還真是個孩子,笑道:“紮爾泰,你今年多大了?”


    “過年就十八了!”富紮爾泰答道。


    他見父親對李慕禪恭敬非常,也跟著恭敬,但並不知道有什麽本事,隻是禮貌姓的罷了。


    李慕禪笑道:“十八了,還真是大小夥子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嗯。”富紮爾泰遲疑一下,與李慕禪的目光一對視,竟然無法撒謊,羞愧的點點頭。


    李慕禪麵露微笑,目光溫潤,卻帶著洞徹肺腑的力量,直接照到了富紮爾泰的心底,令他無法說謊。


    李慕禪道:“吃虧了?”


    “特古他也沒好過,眼睛被我打了一拳,嘿嘿!”富紮爾泰哼道,頗有幾分不服氣。


    李慕禪點點頭,沒再多說,笑道:“迴去拿個熱雞蛋滾一滾,明天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嗯。”富紮爾泰悶悶的應了,又抬頭問:“先生,你是哪裏人,怎麽會來咱們村子?”


    李慕禪搖頭苦笑:“我好像受了傷,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為何來。”


    “這要呀……”富紮爾泰道:“那你怎麽迴去?”


    李慕禪笑道:“再過一陣子看看,說不定會慢慢恢複。”


    “嗯,先生你是個好人,你會好的。”富紮爾泰憨厚的笑笑。


    李慕禪問:“你們去打獵,山上猛獸多嗎?”


    “嗯!”富紮爾泰臉上的笑容消失,嚴肅的道:“先生一定要小心,不能進樹林的,這些猛獸都很兇惡的!”


    李慕禪點點頭,他通過虛空之眼看過這些猛獸,如獅如虎,個個塊頭大,速度力量都極厲害,不遜於武林高手,他們打獵都得成群結隊,最少十個人一隊,才敢進入樹林,少於十個人便有姓命之危。


    **************************************李慕禪問:“這裏距離附近的鎮子有多遠?”


    他聽過富老翁說起過,這匹馬便是鎮子上買來的,想必離這裏沒多遠。


    “一百來裏吧。”富紮爾泰道。


    李慕禪眉頭一挑:“這麽遠?”


    富紮爾泰道:“太遠了!……咱們去鎮上要天不亮就走,到中午才能到,吃一頓再迴來,半夜才能迴來,去一趟累得夠嗆!”


    李慕禪笑道:“下次去鎮上,帶我一塊兒去吧。”


    “先生的病好了嗎?”富紮爾泰問。


    李慕禪點點頭:“差不多了。”


    富紮爾泰打量李慕禪一眼,搖搖頭:“可看先生的身子骨,怕是去不了鎮上,趕路你會受不了的,就是我這樣的,跑了這麽多年了,去一趟還累得要命呢,先生更不成的。”


    李慕禪笑道:“太小瞧我啦。”


    “先生難道是武者?”富紮爾泰忽然問。


    李慕禪一怔,笑道:“何以見得?……不過我已經忘了。”


    “看來先生不是。”富紮爾泰失望的搖搖頭,歎息道:“鎮子上有兩個武者,都很厲害的,與先生不大像。”


    “鎮上有武者?”李慕禪眉頭一挑,笑道:“他們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富紮爾泰頓時雙眼放光,興奮的道:“他們一拳能打碎石頭,更何況是人?再厲害的猛獸,到了他們跟前,都擋不住一拳!”


    李慕禪笑道:“這般厲害?隻有兩個?”


    “兩個還少?!”富紮爾泰瞪大眼睛,道:“也隻有蔡老爺才能請得起武者,一個就足夠了,保準沒人敢冒犯蔡記商鋪!”


    李慕禪點點頭,道:“那倒要見識一番。”


    “好啊,隻要先生能走動了!”富紮爾泰點點頭,看一眼老馬:“可惜火球它不能騎,要不然,去鎮裏不過一會兒功夫!”


    李慕禪打量一眼紅馬,笑道:“它叫火球?”


    “嗯,是我取的,好聽吧?”富紮爾泰得意的問。


    李慕禪嗬嗬笑起來,點點頭:“怪有趣的,火球……”


    這個名字實在俗得要命,不過看富紮爾泰這般得意洋洋的神情,他實在不好多說什麽。


    兩人說說笑笑,過了一會兒,兩人領著火球迴到家,看到富紮爾泰鼻青臉腫的樣子,老兩口也沒多說,似是沒看到。


    身為村裏的小夥子,打仗是家常便飯,實在不值一提,在他們心中,男人若不能打架,實在沒有男子漢氣概,太過軟弱了。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正在河邊遛馬,坐在河邊看著遊魚,這裏的魚倒是與他原本的世界一樣,正看得起勁時,富紮爾泰邁著沉重的步子,噔噔噔的過來了,赤著上身,胸口有青痕,原本消了腫的臉再次腫起來,比上一次更嚴重,像是發起來的饅頭。


    李慕禪扭頭迴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搖搖頭:“怎麽沒輕沒重的,下手太狠了吧?”


    富紮爾泰一臉的鬱悶,低頭不語,直直奔著那棵樹而去,用力的捶打起來,打得樹簌簌抖動,打得他手出血。


    李慕禪起身,拍拍身上草屑,走上前拍拍他肩膀:“行啦,紮爾泰,這一次他沒沾著便宜吧?”


    “我這次沒打好,被特古給按住了好一頓打。”富紮爾泰恨恨的一拳擊中樹身,對拳頭出血毫無所覺。


    “吃虧了。”李慕禪搖搖頭,一拍巴掌笑道:“這樣罷,我教你兩招。”


    “你教我兩招?”富紮爾泰扭頭望過來。


    李慕禪笑道:“怎麽,不信我能教你?”


    “先生你會武功?”富紮爾泰驚奇的問。


    李慕禪點點頭道:“略懂一點兒皮毛,你練不練?”


    “練!練!”富紮爾泰大喜過望,忙道:“先生你真是武者?”


    李慕禪搖頭:“我真不記得了,好了,你把先前跟他動手的情形說一說。”


    富紮爾泰忙點頭,然後比劃起來,他看著憨呆,別的記不住,但對招式卻能記得清清楚楚,可能是印象太深刻了。


    李慕禪一一指點,細細講清楚,這一式,該怎麽破解,這一招該怎麽破,富紮爾泰與對手的招式粗淺,沒什麽章法,在李慕禪眼裏自然是漏洞百出,隨手可破,但他要找到最簡單的法子,最容易記住的,根據富紮爾泰的習慣能輕易使出來的。


    李慕禪最後教了富紮爾泰一個式子,簡單之極,卻威力極大,乃是精華凝結的一式,練著卻也不難。


    富紮爾泰很快學會了,李慕禪發覺他的習武天份頗高,看著不像聰明人,但學起招式來很快。


    富紮爾泰練會之後,忙不迭的催促要迴去,兩人帶著火球迴了家,富紮爾泰便迫不及待的在院子裏練起來,練得滿頭大汗仍不停。


    李慕禪笑眯眯的搖搖頭,迴到自己的屋內,拿起一本書看,屋中一共有十來本書,乃富紮爾泰好不容易借來的。


    富紮爾泰白天沒有出去,就在院子裏練李慕禪教的一式,練得有些瘋狂了,掌握了其中的一絲精妙。


    這一式雖簡潔,卻蘊著無窮的變化,很容易學會,但想要真正領悟其妙,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需要實戰與苦練。


    ************************************李慕禪拿了一本方物誌,慢悠悠看了起來,他不急著離開小村,想要再修煉一陣子,慢慢修養氣質,讓人看不出來異樣。


    這個世界的靈氣濃鬱,人的氣質與原本的世界也不同,李慕禪雖然收斂了精氣神,若在原本世界裏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走在人群裏不惹人注目。


    但在這個世界,他這般卻是不成,原本的平常變得不平常,與這個世界一般人的氣質截然不同,惹眼之極,所以富老翁一眼看出他不是常人。


    李慕禪想要變化氣質,與周圍人融為一體,讓人看不出異樣,才能放心的走出去,了解這個世界。


    這本方物誌記載一些風俗地理,對於他而言最是需要,他當成野史小說一般的看得津津有味。


    傍晚時分,外麵腳步聲響起,富老翁與老婦迴家了,對富紮爾泰便是一通數落,今天不是打獵的曰子,該去幫他們幹活的,卻不見人影,又不能迴家來找他,又氣又急。


    富紮爾泰闖聲不吭的,仍在練著那一式,已經走火入魔了,一舉一動完全融入這一式,癡迷執著。


    他越練越覺得舒服,越覺得投入,根本停不下來。


    最終,老兩口嘟囔了幾句,見富紮爾泰不理會,隻能無奈的閉上嘴,各自迴屋忙各自的,老婦開始做晚飯,老翁則喂雞,炊煙很快飄進了小院,濃鬱的生活氣息籠罩了小院。


    李慕禪搖搖頭,這個富紮爾泰的資質確實極好,這麽快便能練上手,難道天地靈氣所致,這裏的人的資質都遠勝過自己原本的世界?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正帶著火球在河邊,看上去懶洋洋的倚著樹,卻是在練功,濃鬱的天地靈氣不停的梳理身體,卻是在修煉紫陽**。


    忽然腳步聲“噔噔噔”的過來,富紮爾泰興衝衝的跑到李慕禪跟前,哈哈大笑:“先生!先生!我贏了!”


    李慕禪抬頭望他,笑道:“打過那對手了?”


    “嘿嘿,我不僅把他揍了一頓,還把所有的家夥都打贏了,我現在可是全村第一啦!”富紮爾泰得意的笑道。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全村第一,恭喜恭喜了。”


    “全靠先生,先生果然不是尋常人!”富紮爾泰咧著嘴笑道。


    李慕禪搖頭:“還是靠你自己,……行啦,咱們迴去吧!”


    “是,先生。”富紮爾泰忙點頭,神情越發的恭敬,這一次是發自心底的恭敬,非是從前的禮貌。


    富紮爾泰招招手,火球打了個響鼻,慢悠悠的跟上來,富紮爾泰隨著李慕禪一塊兒走,一邊笑道:“先生,你一定是個武者!”


    李慕禪笑道:“武者有什麽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嗎?”


    “武者能打出拳影來。”富紮爾泰道。


    李慕禪慢慢點頭,心下一沉,這裏的武學果然厲害,一個小鎮上的武林高手便能打出拳影,這在原本的武林可是需要絕頂高手才能達到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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