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白山臉色大變,霍的望向李慕禪,目光冰冷:“是因為他?”


    他冷笑:“別忘了,他是個和尚!……你們那皇帝有一道詔書,和尚不能還俗,佩瑤妹妹,你不能嫁給他的!”


    範佩瑤頓時臉紅耳赤,忙道:“馮大哥,你胡說什麽呀!”


    馮白山看她模樣,熊熊妒火直衝腦門兒,難以自製,想拔劍宰了李慕禪,除了這個情敵。


    看他殺機盈盈,範佩瑤忙道:“馮大哥,我不想成親,不幹別人的事!”


    李慕禪暗自搖頭,範姑娘雖巾幗不讓須眉,但在男女之事上,確實沒有經驗,越是這般維護自己,馮白山越生氣,適得其反。


    馮白山冷笑:“那為什麽!……我長得不好?我家世不夠?”


    範佩瑤搖搖頭:“不是,不是,都不是!……馮大哥,你跟我是不同的,咱們若真的成了夫妻,會天天吵架,最終翻臉,成了仇人,……我不想這樣!”


    “咱們成親後,我會讓著你!”馮白山哼道。


    範佩瑤笑了一下,盯著他問:“真的麽?”


    **********************馮白山毫不遲疑的點頭,神情篤定,範佩瑤卻搖頭:“馮大哥,這話你自己也不信罷,……你的姓子好強,我也是,咱們真的不適合。”


    “佩瑤妹妹,說來說去,你是嫌我不好!”馮白山陰著臉,冷冷道:“我難道真的比不上這個和尚?”


    他怒氣衝衝的指向李慕禪,雙眼噴火。


    李慕禪神情自若,沉靜如水,淡淡看著兩人吵架,也不勸解。


    這馮白山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能這般冷靜的想這些,顯然是沒陷入情網,感情不深。


    範佩瑤蹙起黛眉,不耐煩的道:“馮大哥,咱們兩個的事,幹嘛總扯到別人身上去?”


    “若沒有他,你會不會嫁給我?”馮白山固執的問。


    範佩瑤搖頭:“不會。”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馮白山怒吼,神色猙獰。


    範佩瑤歎了口氣:“馮大哥,你武功高,地位高,生得一幅好相貌,加之又是雷劍峰的嫡傳弟子,當真是無可挑剔……”


    “那你為何不喜歡!”馮白山不解。


    範佩瑤歎道:“馮大哥,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想過平靜的曰子,能好好說話,愉快的過曰子,……咱們想法不一樣,行事不同,若在一起,會無休止的爭執,吵鬧,這樣的曰子很難熬,我不喜歡!”


    “佩瑤妹妹,你想多啦!”馮白山皺眉。


    他有些不耐煩,成親就成親,哪有這麽多講究,想得這麽遠,杞人憂天罷了,真是莫名其妙!


    見他神情,範佩瑤搖搖頭,歎了口氣。


    *******************李慕禪一家四口看著兩人爭執,沒有插嘴,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男女之事,外人根本不了解。


    李慕禪笑了笑:“範姑娘,你們說話罷,且先告辭,待會兒吃過了飯,咱們一塊兒逛逛夜市吧。”


    “好啊!”範佩瑤忙點頭答應。


    李慕禪轉身,忽然耳邊一聲炸響:“站住!”


    李慕禪轉迴頭,迎上兩道森森目光,馮白山陰沉沉的瞪著他,冷冷道:“你離佩瑤妹妹遠一點兒!”


    範佩瑤頓時急了,嬌叱道:“馮大哥,你胡說什麽呀!”


    馮白山瞪向她:“佩瑤妹妹,這個和尚不是什麽好人,別理會他!”


    範佩瑤蹙眉,秀臉沉下去:“明空大師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好人,不必你來評判!”


    馮白山陰沉著臉:“你是我的夫人,不能招惹別的男人!”


    範佩瑤氣得笑了一下,忽然唰的一沉臉,哼道:“誰是你夫人?……還是死心吧,我絕不會答應的!”


    她開始說得客氣,婉拒,是不想得罪他,但見他竟無禮取鬧,折李慕禪的臉麵,她怒火噌的一下冒上來,不再客氣。


    馮白山臉色陰沉,緩緩望著她,俊美的臉龐變得扭曲,雙眼熊熊如炬,宛如實質,頗為駭人。


    範佩瑤有些心驚。


    他修為之深,她已經見識過,確實不愧雷劍峰的嫡傳弟子,內力深厚之極,劍如雷電,威力無窮。


    她與對方切磋,根本走不過十招,若用全力,兩三招就能製住自己。


    馮白山冷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佩瑤妹妹你抗拒不得!……家師親自出馬,老爺子能推拒?”


    範佩瑤蹙眉默然,眼波閃爍幾下,緊抿櫻唇。


    李慕禪歎道:“以勢逼人,與強搶何異?馮公子,這般欺負一個女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滾一邊兒去!”馮白山冷冷道。


    若非這和尚煽風點火,佩瑤妹妹也不會拒絕自己!他罪該萬死,隻不過,不能在佩瑤妹妹麵前殺他罷了,一旦師父來了,定要除了他這個禍患。


    “馮公子好大的威風!這裏可不是雷劍峰!”李慕禪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卻沒有動手。


    他心下警惕,他心通比往常更靈敏,能清晰聽到馮白山心聲。


    **************範佩瑤剛要說話,李慕禪一伸手製止,諷刺道:“如此欺負一個女人,真乃世間男人之恥,馮公子,你實不配做男人,索姓揮刀自宮算了!”


    “你找死!”馮白山勃然大怒,電光一閃,劍尖已到李慕禪胸前。


    李慕禪揮掌一拍,“叮……”一聲脆響,宛如金鐵交鳴。


    “嗤!”長劍脫手插進門上,直沒入柄,銀色劍穗輕輕抖動。


    李慕禪慢慢收迴右掌,淡淡道:“馮公子,一言不合,拔劍殺人,這就是雷劍峰的行事之風?”


    馮白山驚愕的望著他,然後慢慢望向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


    他剛才一劍刺出,如撞上山石,龐大的力量洶湧而至,竟無力抗拒,右手失去知覺,長劍已經脫手。


    李慕禪轉頭望向範佩瑤:“範姑娘,此人非良伴,確實宜斟酌,告辭。”


    “大師,我……”範佩瑤歉然道。


    她覺得自己讓李慕禪受辱,心中極不好受,寧願受辱的是自己。


    李慕禪搖頭笑道:“沒什麽,狗亂叫不必理會,待會兒見。”


    “是。”範佩瑤點頭,送他們出門。


    李慕禪臨走時,看了一眼馮白山,他仍怔怔的盯著自己右手,滿是不解神色。


    他明白,馮白山是奇怪,自己這一掌,內力洶湧,直灌而下,力氣之大,不輸於大明王經時。


    自己這兩個月來的閉關,成果豐碩,可謂驚人,自此之後,自己真正踏入一流高手之列。


    滄海神功與軍中內力融合為一,如今蓄氣之所不是丹田,而是氣膜,丹田如湖,氣膜如海,自然不同。


    經絡為河道,但寬窄限製內力運轉,如今突破了經絡,在身體各處隨意自如,威力不可同曰而語,隻要身體承受得住,便能發揮出來。


    他有金剛不壞神功,**強橫,承受力強,自然威力也大。


    他那一掌看著輕巧,似漫不經心,力量卻強,馮白山猝不及防,自然要吃虧。


    四人往外走,迴到自己的雅間。


    小圓替大夥斟酒,嬌笑道:“這個馮白山,真是個傻瓜!”


    梅若蘭端起銀杯,輕蹙眉道:“他確實不成,範姑娘有麻煩了。”


    “嗯。”宮輕雲點頭。


    他確實有資格狂傲,若其師親來提親,範家鏢局雖大,卻無拒絕餘地,隻能乖乖答應。


    李慕禪端銀杯輕抿一口,若有所思。


    小圓瞥他一眼,笑道:“明空是不是心疼範姐姐啦?”


    李慕禪沒好氣的掃她一眼,小圓吐吐舌頭。


    ***********************梅若蘭道:“明空,這是家務事,咱們幫不上忙,還是別摻合了。”


    李慕禪皺眉搖搖頭:“這個人……”


    “要不,就把他宰了算啦!”小圓哼道。


    梅若蘭頓時斥道:“胡說!”


    宮輕雲搖頭:“小圓你呀,淨出餿主意!”


    小圓不服氣的道:“這個家夥就是壞蛋,與其留在世上害人,不如宰了,幫幫範姐姐。”


    “宰了他,咱們也活不了!”宮輕雲冷冷道。


    小圓撇撇嘴:“咱們跑迴滄海山,他們又奈何?”


    梅若蘭道:“就是殺他,也要等一等,等明空返迴滄海山之際。”


    李慕禪笑了笑,道:“放心罷,我自有主意,大夥還是先吃菜,涼了!”


    眾人持銀箸開始吃菜,忽聽刀劍相交聲,李慕禪臉色頓變,一晃身,消失在雅間,三女訝然,隨後放下銀箸,跑了出去。


    李慕禪出現在範佩瑤與馮白山的屋子,兩人已經動起了手,範佩瑤沉著臉狂攻,劍光如雪,馮白山陪著笑,隻擋不攻。


    李慕禪皺眉,負手而立,沒插手。


    馮白山看到他出現,笑臉頓斂,冷笑一聲:“和尚,你管的太寬了吧,滾一邊兒去!”


    李慕禪看也不看他,沉聲道:“範姑娘,怎麽迴事?”


    範佩瑤秀臉漲紅,搖頭不語,劍光如雪,招招蘊著殺機。


    馮白山一邊揮劍一邊冷笑:“看來我猜得沒錯,你們真有殲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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