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嚴愣思領悟絕學,而是李慕禪搶先一步,到了嚴愣思的前頭,兩人位置換了過來。


    一旦有人跳出,卻像是自殺,因為李慕禪長棍已經點出,不等他們站穩,已經中招飛走。


    嚴愣思看得發愣,覺得不可思議,覺得發冷,那些忽然跳出來的靈山派弟子,根本還沒來得及出招,已經中招。


    李慕禪好像提前知道了他們,已經擺好了招式,就像有人趴在洞裏,一探頭,就被人逮個正著。


    他忽然想到了天眼通,誰說天眼通沒有用的,這不就是天眼通的功勞嘛!


    他開口問李慕禪,是不是天眼通,所以他能提前看到。


    李慕禪點頭承認,笑道:“難得有用到的機會,總算沒白修行一場!”


    嚴愣思歎息一聲,惆悵的說:“和尚,我當初也想當和尚的,可惜,爹娘死活不同意!”


    李慕禪笑道:“為何不同意?”


    嚴愣思道:“家裏隻我有一根獨苗,我一旦出家,就不能傳宗接代,延續我嚴家的香火了!”


    李慕禪點點頭,笑道:“是啊,你爹娘想得也對,就像現在,咱們大衍有了禁俗令,想還俗成親已經不可能了。”


    嚴愣思歎了口氣,道:“真是可惜,我將來成了家,有了孩子,一定要出家為僧,修佛!”


    李慕禪笑道:“你為何要修佛?”


    嚴愣思道:“修佛能讓人沒有煩惱。”


    李慕禪轉身望著他,笑了起來:“小嚴你有什麽煩惱?”


    他說著話,長棍忽然探出,蜻蜓點水,旁邊樹林正躍出三人,揮著長劍刺過來,卻不想李慕禪正背對著他們,忽然長棍從身側鑽出,如毒蛇出洞,倏的三下,擊中三人。


    三人頓時飛了出去,一招也沒能施展開來,心中鬱悶難當。


    他們也遇上不少的闖山者,很少能闖到這裏,而闖到這裏的,也沒這般厲害的,自己竟然沒能走過一招。


    嚴愣思已經見怪不怪,跟著李慕禪的腳步,一邊說著話:“生死病死,都是煩惱,我娘身體不好,我想出家替他祈福。”


    李慕禪點點頭,神情肅然。


    他忽然笑道:“伯母是什麽病?”


    嚴愣思苦惱的道:“大夫也說不出什麽病,隻是身子弱。”


    李慕禪笑道:“這不正是一個機會嘛!……靈山派煉製靈藥,想必有強身健體的妙藥,咱們弄一些就是。”


    李慕禪又笑道:“說不定,這固元丹也有強身之效。”


    “對呀!”嚴愣思頓時雙眼放光,忙不迭的點頭:“我怎麽沒想到呢!固元丹是強元氣的,應該對娘的病有效!”


    ********************說著話,他恨不得一口氣衝到山頂,雖然他們距離山頂已經不遠了。


    他忽然停住,忙問:“對了,和尚,咱們怎能搶來固元丹?”


    李慕禪笑道:“我會逼著他們下賭注,咱們贏了,自然得了固元丹,也不必做賊一樣去偷去搶。”


    “這樣呀……”嚴愣思露出笑容,笑道:“這樣最好!”


    他雖不能違了師命,但一直覺得心裏不舒服,要來偷別人的靈丹,不太光彩,即使不是本國的人。


    可師命難違,師父下了令,不從也得從,隻希望不要殺人,偷偷摸摸的完成了,神不知鬼不覺。


    但李慕禪卻大張旗鼓的上山,他雖不解,但師父臨行前有令,一切要聽和尚的,別自己拿主意,隻能聽他的了。


    他想到這裏,忽然想起來,忙又問:“可是,怎麽能逼得他們用固元丹打賭呀?……他們不會這麽傻吧?”


    李慕禪一拍腰間寶刀,露出篤定笑容。


    嚴愣思低頭一瞧,怔然道:“斷嶽刀?要用斷嶽刀逼他們答應?”


    李慕禪搖頭笑了起來:“不是,我用此刀與他們對賭,何愁他們不答應?”


    “啊——?!”嚴愣思大吃一驚。


    他臉色大變,忙道:“和尚,萬一輸了,這斷嶽刀就不是你的啦,怎麽跟師父交待?”


    李慕禪嗬嗬笑道:“賭輸了,咱們就得下手偷丹藥,順便把刀一塊兒偷了就是,沒什麽的。”


    嚴愣思仍搖頭:“丹藥易偷,寶刀不行呀,寶刀是一直隨在身邊的!”


    李慕禪笑著拍拍他肩膀:“放心罷,我自有主意,不必擔心!”


    “……好吧。”嚴愣思想到師父吩咐,一切得聽和尚的,又看他信心十足的模樣,隻能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腳下加快,李慕禪長棍越來越快,到了後來,甚至不等有人出現,長棍直接一挑,驚起幾塊小石頭。


    小石頭鑽進樹林,隨之有悶響傳來,裏麵埋伏的人直接被擊倒。


    如此一來,速度大增,雖說後麵的靈山派弟子武功越來越強,卻快不過李慕禪的暗器。


    他對勁力駕馭精純無比,小石子射出去,僅遜於他的飛刀,威力十足,竟無一人能擋得住。


    轉眼功夫,兩人到了山頂,來到巍峨聳立的道觀前。


    *****這道觀門簷如蒼鷹翅膀,隨時會飛出去,是用紫木所製,雖然古樸,卻也透著一股華貴清嚴之氣,令人不敢輕侮。


    道觀前的台階共九階,潔白如雪,一塵不染。


    台階兩邊各站著兩青年,一共四人,身穿青色勁裝,手按長劍,精神抖擻,英姿勃發,顧盼雄飛。


    看到李慕禪與嚴愣思出現,四人一怔,隨即一人喝道:“什麽人!?”


    李慕禪撣撣僧袍,抱拳道:“在下等乃大衍國人,慕靈山派大名而來,特來討教一二!”


    “你們就是那兩個大衍人?”一個青年踏前幾步,來到他們近前,皺眉道:“十師弟沒迴絕你們?”


    這青年劍眉朗目,猿腰熊背,實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雙眼炯炯有神,宛如夜幕中的寒星。


    嚴愣思瞪他一眼,哼道:“咱們是闖上山來的!”


    “原來如此!”青年恍然大悟,抬頭向山下看一眼。


    李慕禪笑道:“放心,隻是打傷了他們,沒人送姓命!”


    青年抱拳,微笑道:“嗬嗬,兩位兄台,金某真是佩服,這兩年來,還沒有人闖山成功的!”


    他使了一個眼色,又有一個青年飄身下山而去,另有一個青年則轉身進了道觀,身形飄忽輕盈。


    兩人搖搖頭,沒有理會,隻是打量四周景色。


    過了片刻,剛才鑽進道觀的青年出來,走到俊美青年跟前,低聲說了一句話,俊美青年點點頭。


    朝李慕禪抱拳道:“在下金世傑,還沒請教兩位大名?”


    李慕禪笑著搖頭,道:“明空。”


    嚴愣思冷冷瞪一眼金世傑:“嚴愣思。”


    “好,明空大師,嚴少俠,兩位裏麵請,敝師伯正在講經,兩位可進去聽一聽,待歇息數曰,再行切磋不遲。”


    “咱們來可不是聽經的!”嚴愣思皺眉。


    金世傑笑容滿麵:“嗬嗬,兩位一路闖上山,可謂辛苦了,不必急著動手,否則,咱們有車輪戰之嫌,是不是?”


    嚴愣思心急,想早早迴去,總覺得呆在這裏不得勁兒,好像隨時會被人攻擊一般,恨不得馬上搶了固元丹,直接走人。


    但聽金世傑這般說,他也覺得有理,哼了一聲,轉頭看李慕禪。


    李慕禪笑笑:“也好,正想聽一聽高論。”


    “兩位少俠,裏麵請——!”金世傑露出笑容,殷勤的邀請。


    ***************兩人在金世傑的引導下,踏上潔白如雪台階,進了道觀,嚴愣思周身緊繃,生怕忽然有人跳出來,暗算兩人。


    後來見李慕禪渾身輕鬆,麵帶笑容,仿佛踏青一般,他忽然想明白了,和尚身懷天眼通,一旦有什麽危險,總能提前知道,自己瞎艸心個什麽勁兒!


    想到此,他忽然放下了心,也放鬆下來,不再緊繃著,跟著李慕禪,進了道觀,看到眾人黑鴉鴉坐成一片。


    眾人聽到腳步聲,看台上鶴發童顏的老者忽然停住,朝一邊望,眾人跟著望過去,看到了李慕禪兩人。


    嚴愣思從沒被這麽多人一塊兒看過,驟然之下,忽覺緊張,竟有幾分局促,往李慕禪身後挪了挪。


    李慕禪卻笑容滿麵,抱拳道:“各位兄台,前輩,在下大衍人,慕色西趙武林繁榮鼎盛,特來見識一下,幸會!”


    迎著數百道目光,李慕禪瀟灑自如,笑容中帶著沉靜。


    眾人皆皺起眉頭,覺得他討厭,一個大衍人,來到西趙地盤上,竟如此心安理得,毫無畏懼,豈不是太小瞧人了!


    人群有人大聲喝道:“大衍人,滾迴大衍去,來這裏做甚!”


    “對,滾迴去!”有人附和。


    嚴愣思臉色一沉,原本的局促頓時不見,踏前一步,護在李慕禪身前,冷冷掃一眼眾人。


    他嚴肅起來,臉色鐵青,神情冰冷,煞氣十足。


    李慕禪笑容不改,搖頭道:“沒想到,諸位竟是這般心胸氣度,實在讓我失望,失望啊!”


    台上的老者微眯著眼睛,隻是打量著兩人,卻不說話,不管台下喧鬧。


    有人站起來,冷笑道:“這二位兄台可是挑戰咱們靈山派的?”


    李慕禪點頭,笑道:“正是,久仰靈山派大名,我等遊曆天下,經過此處,特來見識一番。”


    “那你們在大衍可有什麽名號?”那青年冷笑問。


    李慕禪搖頭:“無名小卒罷了!”


    那青年冷笑更甚:“咱們不跟無名小卒交手,你們還是趕緊滾下山為妙!”


    嚴愣思哼了一聲:“咱們闖上山,怎麽,你們又想抵賴!?”


    金世傑忙笑道:“好啦,祝師弟,你就少說兩句,這兩位少位已經闖上了山,有資格跟咱們交手了!”


    “闖上山算什麽本事!”那青年不屑的撇撇嘴,扭過頭,不理兩人,賭氣似的用力坐下。


    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時掃一眼李慕禪與嚴愣思。


    *************那姓祝的青年雖說闖上山不算什麽,其實,他們都明白,闖上山確實不容易,能闖上山的都不是易與之輩。


    而且,靈山派有一個規定,能闖上山的,須得排名前十的弟子出手,其餘弟子無權出手,因為絕非對手。


    這個規矩他們都知道,無異於說,能闖上山,則隻有排名前十的弟子才可能贏得了,他們這些排名十外的,絕不是對手。


    李慕禪笑了笑,轉身道:“金少俠,依我看,還是算了罷,安排咱們歇息,明天開始比試,如何?”


    “明天?”金世傑笑道:“明天不太倉促了?你們能歇過來?”


    李慕禪點頭笑道:“咱們也沒受傷,一晚上足以歇好,還是明天吧,如何?”


    金世傑笑道:“那再好不過!”


    李慕禪笑道:“咱們聽說了,貴派有一種獨門靈丹,名叫固元丹,有強身健體之效,不知可外售?”


    金世傑搖頭失笑:“這怎麽可能?敝派的固元丹產量不多,隻供弟子們修煉用,不外傳的。”


    李慕禪歎了口氣,搖頭道:“那就可惜了。”


    “怎麽,兩位是因為固元丹而來?”金世傑笑眯眯的問。


    李慕禪點點頭:“在下久仰大名,據說常人服了,有延年益壽之妙,練武之人服了,有增強功力之效。”


    “不錯。”金世傑點頭。


    固元丹吃了,普通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練武人吃了,增強功力,強壯身體,實是難得的靈藥。


    靈山派能夠躋身天下有數的大派之列,固元丹居功至偉。


    李慕禪又問:“貴派的固元丹配方,可否售賣?”


    金世傑目光怪異,似覺他瘋了,笑道:“這更不可能,……配方隻有掌門一人掌握,當世再沒第二個人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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