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寒風,如果我說,我留在你身邊,是真的愛你,你信嗎?”


    女人雪白的胴體散發著魅惑力。


    尉遲寒風小腹一緊,冷聲道:“先把衣服穿上。”


    他沒有迴答程小羽的問題。


    程小羽也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接著道:“我用生命起誓,這輩子會追隨在鬼王尉遲寒風身邊。可是,你為什麽要試探我?你想要知道些什麽,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嗎?”


    幾乎每個來地府的鬼魂,都會流下自己這一生最後的眼淚。


    所以在尉遲寒風的眼裏,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


    可是這女人的眼淚,深深地觸碰到了他塵封多年的心。


    他真的……傷害到她了嗎?


    的確,找人試探她,就證明,他不信任她。


    人類,應該很在乎“信任”這兩個字的吧。


    “阿止。”尉遲寒風叫出了她的名字。


    程小羽無比淒美地笑了笑,“我從來不後悔,過著和其他女孩不一樣的生活。她們高枕無憂地生活在太陽下,而我卻要時時刻刻提防身邊有可能出現的厲鬼。”


    “這樣的生活無疑是最糟糕的,但我不後悔。”


    “因為我有你。”


    明明是為了攻略這男人才說出來的這種話,可是心裏卻感覺無比舒暢。


    好像,她真的很愛他。


    從很久之前就很愛他。


    已經有千年之久,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了。


    尉遲寒風替她將衣服披上,看著她的眸子,認真的道:“對不起。”


    能讓鬼王親自道歉的,古往今來隻有程小羽這麽一個。


    程小羽握住了他的手,“阿止原本就是大人的人,不管你怎樣對阿止,阿止心裏都不會有一點怨言。”


    這句話,更讓尉遲寒風心疼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懂事的女孩子。


    還偏偏讓他得到了?


    “我送你迴人間。”


    ——


    再次見到家奶,程小羽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整整消失三個月了。


    林家的人,都以為她死了,然後被尉遲寒風帶走了。


    “阿止,你竟然還活著!”韓嬰抱住她,心疼地道:“瘦了一大圈。”


    程小羽笑著道:“家奶,你放心,尉遲寒風有很好的照顧我。”


    她的笑容甜美而純粹,讓人找不到一點瑕疵。


    韓嬰明顯怔住了,“阿止,那個人……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當然欺負了。


    因為對她的不信任,而把她帶到奈何橋去試探她。


    可是,她隻記得他的好,不記得他的壞呢。


    程小羽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扯出一個笑容道:“家奶,以前我也覺得他很可怕,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真的是好的不得了。”


    這句話,落在了在外偷聽的尉遲寒風耳中。


    他握了握拳頭,迴到地府。


    “鬼王大人,你為什麽不告訴阿止姑娘,去奈何橋,實際上是孟婆自己的主意,而不是你教唆的呢?”孟婆前來請罪。


    孟婆在尉遲寒風剛來到地府的時候,對他多有照料,所以她擅作主張,替尉遲寒風試探程小羽。


    尉遲寒風看著遠方的忘川河,唇角微微上揚,“因為不論是誰的主意,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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