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唇角顫抖,聲音也變得縹緲。


    就在那一瞬間,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死亡,離他那麽近。


    曾經山盟海誓你說你不會不愛我,如今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愛我了,卻還親切地叫著我的名字。


    小羽,你讓我怎麽辦?


    沒了你,你讓我怎麽辦?


    好想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程小羽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開始變得冰冷,這時,西澤才顫抖著聲音開口:“你……再說一遍?”


    那麽強大的西澤殿下,今夜不止一次地用這種懇求的語氣。


    程小羽的心,就像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一樣,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灑在她的眼前。


    她說不出口。


    西澤抬起恍若千斤重的腳,往前邁了一步,接著說:“羽神,你再說一次,你……不愛我了。


    你說,從現在開始,‘羽神’不愛‘西澤’了,從此他們一刀兩斷,你說!!”


    赤紅的眸子映照出西澤此時的內心。


    三千年的感情,她就放下地這麽隨意麽?


    西澤的手,再次碰上了程小羽的肩膀,不過這次,他是狂怒的,狠狠地搖著程小羽,力道大的可怕。


    “你說啊!!”


    “再說一遍你不愛我了!說啊!”


    “……”


    許是僥幸心理作祟,許是如履薄冰也不想放開她,西澤明明知道,答案可能不盡人意,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說了出來。


    程小羽的眼淚嘩啦啦地流著,下唇被自己咬到出血。


    她說:“西澤,我不愛你了,是真的。”


    …


    良久,西澤都沒有說話。


    緩緩地鬆開想了三千年的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轉身,一步一步地走開。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程小羽的心上。


    程小羽像是吃了很多味道極苦的黃連,心髒陣陣抽搐地疼痛。


    西澤,你值得更好的。


    那個我也記掛了三千年的背影,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


    程小羽抹幹眼淚,突然笑了兩聲。


    終於放下了。


    轉身,慢慢走遠。


    可,走出西澤的宮殿,便看到一個她恨極了的人。


    ——君彥。


    那個從他手中盜走戰略部署,害得她幾萬同胞殞命沙場的神。


    輪迴星係如今的主宰者。


    “嗬……”程小羽集中能量,狠狠地給了他一掌。


    這一掌,正打在君彥右胸口上。


    君彥的右胸口,當初受了重傷。


    當時的程小羽,就是不忍心看他失血過多死去,才救得他。


    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叛徒……


    如今,君彥右胸傷口已好。


    但,他做過的事,永遠無法被原諒。


    君彥被打的身體翻飛,直接撞在宮殿的牆上,又被彈下來。一口濃血吐出來,沒了半條命。


    他捂著胸口,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容,對著程小羽說:“羽神,你迴來了……”


    程小羽睨他一眼,“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的。”君彥笑得肆意,配上唇邊的鮮血,更顯蒼白。


    ……如果說西澤的樣貌透露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妖氣的話,那麽君彥就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誰都不忍心在他的身上畫上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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