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絕對不可能是公主做的,公主自小受教養嬤嬤教導,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景巧巧“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了這幾句話,表情真實得可怕。


    唐子然攥了攥拳頭。


    他不敢,或者說是不願意去相信,那個把尚書府當成自由之地,吃飯吃到嘴角上的公主,會做這種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公主真的是……太狹隘了。


    “我去看看公主,你好好休息。”


    唐子然出去了,眸中晦澀不明,景巧巧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程小羽了。


    待唐子然出去,景巧巧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不屑地冷哼一聲:“嗬,憑她,也想跟我鬥?簡直是找死,我跟子然哥哥這麽多年的感情,她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就能破壞的了嗎?”


    那位給景巧巧醫治的老嬤嬤,也擺出了一副諂媚的嘴臉,“是啊,皇家出來的公主,都是青一色的板正,哪裏有巧巧姑娘靈動活潑……不對,現在應該叫貴妾了!”


    新來第一天,景巧巧就憑著自己的一張好嘴,說動了老嬤嬤,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成為這尚書府的女主人,到時候,一定會好好犒勞這位老嬤嬤。


    這對於老嬤嬤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卻能換得晚年安生,何樂而不為?


    再者,程小羽在新婚之夜便獨守空房,唐子然都這樣對她了,她以後,肯定沒什麽寵愛。


    身份地位再高,又有什麽用?嫁出來的公主,便是尚書府的人,沒了唐子然的寵愛,她便什麽都不是。


    “貴妾?”景巧巧不屑輕笑,“我以為,子然哥哥會給我個平妻的位分的!”


    平妻,望文生義,地位如同妻子。


    待主母過世後,可直接上升為妻。


    “姑娘一定會成功的!”


    “那是自然。”興許是在家裏無法無天慣了,景巧巧有種讓人佩服的自信。


    -


    詩涵閣。


    程小羽沒能等到唐子然,彼時已是深夜,唐子然還以為她睡下了,沒想到,打開門的時候,還有一陣淡淡的飯香傳來。


    桌子上的菜,已經冷了,那位睥睨天下的詩涵公主,卸了裝束,三千青絲灑在肩頭,正認真地看著一本書。


    想起證據確鑿的清靈花一事,唐子然抿了抿唇,還是打算問一下,公主的說法。


    “公主。”


    “唔?你竟然來了?”程小羽有些意外,把書放在一旁的方桌上,道:“大人,快坐下休息吧。”


    從唐子然的角度,剛好看到,程小羽放在方桌上的那本書,那本圖畫書,畫的是一個女子在研墨。


    也就是,程小羽是在一邊等他,一邊研墨。


    唐子然原本還有些質問的心,不知為何,像是被什麽東西砸中了一樣,恍然間,變得不堪一擊。


    半晌,他才喃喃道:“你……吃飯沒有?”


    “……吃了的。”她是真的吃了,唐子然還沒有來的時候,她就好餓好餓,自己吃了好多小糕點,然後就飽了。


    最後,閑來無事,便看著書等唐子然。


    她是真心不想,自己連研墨都不會這件事,被他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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