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在聽到華信的計策時,臉上露出一副小人不爽的神情。沒想到這個華信竟然出了這麽一個主意,奪了自己的風頭。


    安平王容越似是不經意的望了一眼華信,此人手段狠毒,隻是此計如若鄭鈞真願意實施,對於項菲儀來說,可謂一劫難。


    在張光與容越暗自瑞測之際,大司馬石苞,大司徒荀銳等人都紛紛表示讚同華信的計劃。


    大都督鄭鈞看著他們都同意華信的計劃,內心卻糾結起來。如此華美的宮殿被一把火燒了,該是多可惜,就為了一個醜後?


    猶豫不決許久,鄭鈞頂著下麵親信們的眼神,不得不開口,“雖說你們都覺得好,但本都督還是再想想,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輕而妄舉。”


    一句話透露出大都督鄭鈞並不是很讚成華信之建議,似乎另有所見。


    鄭鈞還在猶豫,然而容越卻在想著該怎麽向項菲儀通風報信。


    ……


    與此同時,太傅鄭集卻在求見太後鄭燕。


    “太傅,你來找哀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太後一副雍赫連炫貴的打扮,疑惑地望著眼前的鄭集,她知道鄭集不會無緣無故來她坤寧宮,定然是有事。


    鄭集一身黑色長袍,還披上了一件鳳披,進入太後的寢宮後,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遞給一邊的侍女,露出單薄的身子。


    入冬後,不知是不是因為憂思過度,鄭集的身子已經沒有以前好了。


    太後看著鄭集的模樣,一時心疼,開口道,“無事,你繼續披著吧,夜裏霜凍厲害,別被凍著。”


    “微臣謝太後厚愛。”鄭集微微一行禮,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微臣這麽晚來,是因為有事想要太後幫忙。”


    這倒讓太後有些不解?


    鄭集還會有事要她幫忙?這可是沒有過的事呢。


    “說吧,你有什麽事需要到哀家幫忙。”


    鄭集剛要開口的時候,鄭燕突然想到什麽,開口打斷了即要說話的鄭集,“你先別開口,讓哀家猜猜,你有事不去找尋大都督,而是避開他來找哀家這來的原因。”


    見太後猜出原因,鄭集也就沒有出聲。


    “你是不是想勸服哀家,讓哀家說服大都督先下手為強?”太後一開口就猜出鄭集的心思。


    “還是太後懂微臣,微臣這一點小心思都瞞不住太後。”鄭集沒有否認,他連夜過來,也是聽說宮裏一些動靜。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一向自負慣了,而且之前的事情,讓他與自己疏遠起來。很多意見,鄭鈞都不願意聽從自己的話。


    鄭集知道如今自己跟鄭氏一族是同一陣線,除了幫助鄭鈞別無他法。所以他隻能通過太後,勸得鄭鈞該狠的時候一定要狠。


    然而,鄭集如此心急,卻顯得太後很是悠閑淡定。


    “現在還不到時機,還是先等看看接下來的事吧。”太後輕飄飄就這麽一句話。


    讓鄭集一聽,頓時露出萬萬使不得的模樣。


    “太後,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要是再繼續等下去,恐怕會變天啊,項菲儀絕不是那種肯坐以待斃之人。”


    見太後跟哥哥鄭鈞一樣,並沒有將項菲儀放在眼裏,鄭集很是焦急,從他第一次看到此女,就知道此女留不得,遲早會成為他們鄭氏一族的心頭大患!


    見鄭集如此激動,鄭燕微微動容。畢竟鄭集所說的話也很對,先下手為強,這的確是個搶占先機的作法。


    隻是一旦開始,也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了。


    鄭集看著太後臉上所浮現的猶豫神色,知道不能再讓太後再這樣徘徊不定下去。要是再這下去的話,鄭氏大業可能真的就要完了。


    “太後,這事真的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據臣所知,這些日皇後一直在接見各路藩王,現狀對我們非常不利。再拖下去真的會變天,我們鄭氏一族再晚下去,性命堪憂啊!”


    太後聽著鄭集的話,覺得鄭集似乎太過杞人憂天。但麵對著急的鄭集,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擰著柳眉一副想事情的模樣。


    鄭集大約猜出太後的想法,卻沒有辦法。他能看出此時兩方已經到了節骨眼的關鍵時刻,如果再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卻沒料太後跟哥哥都沒有一點擔憂,讓他如何不著急?


    ……


    太極殿內。


    自從華信說出計策後,大都督鄭鈞沒再說什麽。好似依舊在想著要不要施行華信所說的辦法。


    麵對如此猶豫不決的大都督,華信覺得很是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微臣的想法不夠於完善,所以大都督才想了這麽久?”華信是個素愛麵子和愛爭功的人,特此詢問著大都督鄭鈞。


    自負的華信覺得自己的想法就夠好了,為什麽大都督到現在遲遲還不下命令說要施行呢。


    要知道這時間可是不等人的,但凡成大業者,就必須要有足夠狠的心思,不能優柔寡斷有婦人之仁啊。


    讓華信他們想不到的是,這話一出,大都督鄭鈞居然迴了一句,“要向醜後示威,難不成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偏得用這樣燒毀是宮殿的法子嗎?”


    大都督本來不欲暴露他內心舍不得華美宮殿,奈何他這話一出,臉上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簡直太明顯了。


    底下的個個都是人精,哪裏看不出這大都督考慮了半天,原本是為了這一出!


    隻是燒毀一所宮殿,就心疼成這樣,完全不是成大業者的風範。下麵的人個個都開始寒心起來,跟著這個人哪裏辦得了大事,怕是到時候還被他連累到了。


    就此,不少人開始有了離開的心思,但當著大都督的麵,又不敢直言,隻能尋找機會。


    然而,大都督鄭鈞還在想著那華美的宮殿,猶豫不決地擰著眉頭,“華信,難不成你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


    聽著這話,表情頓時僵在那裏。這計策不但幹脆而且有效率。可如果燒毀一點宮殿,大都督就舍不得的話,還能辦得了什麽大事?


    就此,華信不再言語,好似沒了主意。想當年西楚霸王項羽也是敗在精美宮殿與錢財之上,才讓原本屬於自己的江山讓給了他人。


    見華信無主意,鄭鈞開始將視線轉到別人身上了。


    誰知,當他把視線轉移到別人身上的時候,其他人倒是都紛紛避開了視線,要是按照大都督那說法,他們是想不了什麽好的主意。


    安平王容越身為內奸,在知道大都督的想法,留意到周圍人都不滿大都督時,內心很是高興。若是大都督就此事失了眾心,倒是不勞他費心什麽。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容越也留意到這些人都想找借口離開。


    他剛好,也想去項菲儀報信,讓她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隻不過眾人苦於找不到理由,那他倒需要好好的想想離開的借口。


    容越還在想的時候,大司徒荀銳率先開口,“大都督,微臣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一些事,微臣先行告退,既然此事還未有決策,容微臣迴去再想對策。”


    大都督鄭鈞在聽到大司徒話時,臉上浮現出怒意衝天的神情,項菲儀就要商議著如何對付他,這大司徒卻想離開,難道是不想幫自己對付項菲儀?


    然而荀銳可不管鄭鈞如何想,他可不想為這等成不了大器的人效勞。


    這這種人效勞,隻不過是在推自己朝著火坑之內跳而已。


    而且在荀銳率先開口後,其他人都紛紛開口告退。


    鄭鈞一張老臉頓時陰沉下來。


    這才多久,他們一個個突然找借口離開到底是為了什麽?難不成他會不清楚?個個就是膽小怕事!


    “本都督尚未開口,你們走到哪裏去?這皇宮之內,誰要想離開,還得先經過本都督的同意。”鄭鈞見下麵的人不聽話,也開始擺起了威嚴。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鄭鈞想阻止就可以阻止的,光憑他這等怕前顧後的模樣,就已經讓在場的人知道跟著他是成不了大事。


    大司徒荀銳故意露出一副著急的神情,“大都督,此時天色已晚。再這樣商議下去,也沒有辦法。不如明日早朝過後,我們再過來議事?”


    荀銳主意打得極好,大不了迴府過後,明天稱病不上朝。反正他已經決定,皇後跟大都督之事,不打算出手了。任由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等出了結果,他再出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麽!如果你們想試試能不能出去,那就試試看!”


    隨著鄭鈞話音剛落,一隊影衛突兀出現,把大司徒荀銳團團圍住。


    大司徒看到圍住在自己麵前的影衛,愣住。


    一時間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影衛,頗有種對峙的模樣。


    他當然是知道大都督什麽意思,大都督的意思無非就是他要敢走出這一步的話,那他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因為這一出,其他的親信都不再說什麽,靜靜地坐迴自己的座位上,看著眼前的大都督。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而尷尬。


    安平王容越也不是傻子,看著眼前的情況,就知道鄭鈞是什麽意思。


    但今晚這門是出得了也得出,出不了也得出!


    大都督鄭鈞現在的想法,可不是什麽火燒龍玄門之類計劃的事。


    看著眼前的親信,竟然個個都想溜走。他的心情很是不滿,想殺雞儆猴。


    誰敢先出去,那他就先殺了誰示威,就是讓某些人知道,他的權威絕不能挑戰!


    容越看出了鄭鈞的心思,此刻的心裏正在想著一個萬全之策,該怎麽讓大都督放他出去。


    容越悄悄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走到一位侍衛身邊。


    在容越走到他人的時候,大都督鄭鈞毫無發覺,但是他身邊人可就是知道的,侍衛用著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不知他要幹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


    也不知容越和侍衛嘀咕什麽。


    一個侍衛像被操作的人一樣,直接往殿外走去。


    就在此時,大都督鄭鈞的視線一下就被吸引去,誰敢違抗他的命令?


    容越抓住這個機會,彈出了一顆石子,那人立馬像是發瘋一樣奔到外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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