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你還別說,前兩天我的荷包怎麽都繡不好,還是多虧綠珠姑娘提點我才完成的呢!夫人別提多滿意了。”


    綠珠對外麵的議論隻是報以淡淡的微笑,這拉攏人心就是她在大司馬府裏走的第一步棋。


    “完成。”綠珠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剛巧被趕來的石姬婨看個正著。


    人群中的談資他聽到的不少,對綠珠這個女人他越來越覺得好奇,到底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熱了嗎?”石姬婨掏出貼身的手帕為項菲儀擦汗,項菲儀微微低頭,做出嬌羞的樣子,讓石姬婨一下子看呆了。


    “不熱。”項菲儀抬手握住石姬婨的手,惹得眾人無聲微笑,一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模樣。


    石姬婨攬住她的腰,“我與你一同去給上官暮柳送吃食。”


    “是。”項菲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走在青石路上,項菲儀被腰間作亂的手弄得有些僵硬,她好想將身邊這個男人扔到池塘裏麵去喂魚!


    “石郎,你今日怎麽那麽早就迴來了?”項菲儀不動聲色地側開身子,轉而牽住石姬婨的手。


    石姬婨迴握,項菲儀頓時一頭黑線想抽迴手,對付這男人還真費勁。


    “你看到那池塘裏的錦鯉了沒,我現在就像是那錦鯉,你就像我賴以生存的水。”石姬婨裂開嘴,笑得溫柔。


    但是項菲儀直想吐!


    男人果真善變,明明擁有多個女人,還能說出這種沒有技巧的情話,也是夠了。


    “石郎這樣說,綠珠會不好意思的。”項菲儀假意推了他一把,順便把手給拿了迴來。


    石姬婨怎會讓佳人逃脫,大掌向前一撈,項菲儀本能就想逃,但是她狠狠壓製住了體內想要揍人的欲望,讓石姬婨抱了個滿懷。


    “討厭。”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嬌媚一些。


    一路走到上官暮柳的院子,項菲儀這才得以擺脫魔爪。


    “綠珠見過少夫人。”項菲儀禮數周全。


    上官暮柳就算再厭惡她,也要看著石姬婨的麵子,她從美人榻上坐起身來,“妹妹來姐姐這就不用多禮了。”


    “多謝姐姐,今日我在廚房看到姐姐的吃食都沒有動過,特地用家鄉的方子給你做了藥膳,姐姐嚐嚐可好?”綠珠眨了眨眼睛。


    上官暮柳不著痕跡地蹙眉,隨即笑道:“那姐姐不妨試試。”


    石姬婨看著兩人和睦的樣子,心裏也算是安慰,綠珠的乖巧懂事也是他預料之外的,他本以為自己的後院會跟皇帝的後宮一樣勾心鬥角、紛爭不斷。


    “姐姐,你嚐嚐這碗粥,還有這兩個小菜。”項菲儀主動為她布菜,很是細心。


    上官暮柳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她將青花瓷碗送到鼻尖一聞,頓時怒火中燒。


    全府上下誰不知道她最聞不得蘿卜的味道,項菲儀竟然還敢送這種東西過來?!


    “妹妹,你別忙活了,姐姐這身子是真的不舒服,實在是吃不下東西。”上官暮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就算她想發火,也不能當著石姬婨的麵。


    “如果姐姐因為不舒服不吃東西的話,要是瘦了,石郎肯定會心疼的。”項菲儀睜著水靈靈地大眼睛望向石姬婨。


    石姬婨會心的道:“是啊,你就多少吃一點吧。”


    上官暮柳抽了抽嘴角,敢情這女人花招不少。


    “那好吧。”上官暮柳剛端起碗,那種味道鑽入鼻間,讓她胃裏翻滾如同灼燒,“對了,妹妹,前兩天我聽說你在府中迷了路,要不等姐姐身體好了,親自帶你在府中到處轉轉。”


    “好啊。”項菲儀笑得燦爛,“那姐姐可要快點好了。”


    上官暮柳時不時地觀察著姬婨的顏色,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了,姬婨,爹娘讓你下朝之後過去一趟來著,似乎有什麽話要跟你說。”


    石姬婨點點頭,“我這就過去。”


    他轉而對綠珠道:“同樣的吃食,今晚我也要。”


    項菲儀羞得低頭,他這樣當著許多人的麵與她竊竊私語,項菲儀怎麽也得裝的郎情妾意。


    上官暮柳一張臉黑的簡直不能看,等到姬婨走遠之後,她頓時變了臉色,“綠珠,你這粥裏是不是放了蘿卜?”


    “是啊,蘿卜開胃世人皆知,而且我是……”項菲儀一臉無辜中還帶著點驕傲。


    這大大的刺激了上官暮柳,她一拍桌子,“全府上下誰不知道我不能聞見蘿卜的味道,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我……”項菲儀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中瞬間蒙了一層霧,心底冷笑起來,想壓我,也得看看我願不願意。


    上官暮柳狠狠瞪了她一眼,“姬婨不在,你裝什麽委屈。”


    項菲儀在心中冷哼,她前世今生都沒有把這種女人放在眼裏,現在卻必要要忍受著這種氣。


    想想太子如今的處境,她隻能忍。


    “姐姐……”項菲儀帶著哭腔開口。


    上官暮柳怒道:“不要叫我姐姐,我可沒有你這種狐狸相的妹妹。”


    上官暮柳長袖一揮,將桌上幾碟小菜連帶那碗粥全部掃到了地上,劈裏啪啦碎裂的聲音嚇得誰都不敢說情。


    “綠珠不懂規矩,以下犯上,罰站兩個時辰。”上官暮柳勾起嘴角,撂下這麽一句話迴到榻上重新躺著。


    現在天氣正熱,又是晌午,罰站兩個時辰不曬成幹屍也去了半條命。


    還真狠啊!


    項菲儀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府中對她有善意的人也不敢求情,隻能看著項菲儀站在烈日下罰站。


    “你們都給我聽著,誰要敢求情就跟她一樣去站著。”


    上官暮柳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仿佛項菲儀受苦的樣子看起來很賞心悅目似的。


    人群中一個小姑娘,看到這番場景之後迅速溜走了,不一會兒,石姬婨便怒氣衝衝地趕了過來。


    上官暮柳微微錯愕,府中竟然有她的人?!


    “傻瓜,受了委屈幹嘛不說?”石姬婨將項菲儀擁入懷,項菲儀被曬得有些暈,她揉了揉額頭,嬌弱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惜。


    “姬婨,你不要責怪少夫人,是綠珠不懂事。”說完,項菲儀便暈了過去。


    石姬婨大怒,一把抱起項菲儀,對三步並作兩步趕來的上官暮柳冷眼相待,“要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就在剛才,石姬婨被石苞和石夫人叫去,說的就是綠珠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二老麵前說了什麽,又加上他半路聽到綠珠被罰站,再不生氣就不是男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項菲儀才假裝悠悠轉醒,不是她不想睡覺,是有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很煩。


    “石郎,我……”項菲儀一醒來就委屈的看著石姬婨。


    “別說了,我都知道,委屈你了。”石姬婨抱著項菲儀,一副心疼的樣子。


    項菲儀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說道:“都怪我自作聰明,以為這樣能夠討好少夫人,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了。”


    “不關你的事,是她自己沒有容人之量,以後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石姬婨說起上官暮柳還帶著餘怒。


    項菲儀猶豫了片刻,說道:“這樣不好吧,每天的請安還是要去的吧。”


    “不去也罷,那種女人給她請什麽安?!”石姬婨袖子一甩,煩躁地很,憤然說道:“她出身雖好,但沒有一點知書達理的樣子,進府這麽久整天爭風吃醋還沒懷上孩子,沒休了她就已經不錯了。”


    項菲儀一笑,既然這樣,她以後做起事來就更加不用束手束腳了。


    石姬婨說了好一會兒,竟然把大司馬府的事情都給項菲儀說了一遍。


    項菲儀還得裝著很有興趣的樣子,其實她都快困死了。


    “石郎,以後我做事一定會更加當心的,你把我從那種地方贖出來,綠珠這條命都是你的。”項菲儀溫柔地說道。


    石姬婨動情地看著項菲儀,眼看一個纏綿的吻就要落下,項菲儀抬手擋住,忍著惡心的感覺,故意說道:“人家站了好久,還餓著呢。”


    石姬婨隨即命人把晚膳布好,正準備吃飯的時候,石苞那邊派人來把石姬婨叫走了,項菲儀恨不得把牙都笑掉,又逃過一劫。


    隨便吃了點東西,項菲儀假裝遛彎走到石姬婨的書房,這裏一向有人把守,想進去還是得費點功夫的。


    往後的幾日過得還算平淡,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項菲儀日日用迷藥把石姬婨迷暈,讓他對她做不了什麽,也方便她晚上行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今晚,項菲儀充分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將石姬婨弄到別的妾室那裏去睡了。


    省的礙事。


    換上了一身黑衣,項菲儀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包成了粽子,她特意把女性標誌性的胸脯裹了起來,這樣看起來多半像個男人。


    書房燈還亮著,門口站著兩個侍衛,項菲儀用準備好的繩子從後麵爬上房頂。


    啪!


    “我靠。”項菲儀咒罵一聲,她竟然那麽不小心的踩碎了一塊瓦片。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一個繼續把守,一個翻身一躍上了屋頂。


    項菲儀雙手抓著房梁,屏住了唿吸,心中默默祈禱:“丫的,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


    侍衛環視了一周,聽到一聲貓叫才算是安了心。


    項菲儀在心裏把那隻貓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謝了個遍。


    唿,總算逃過一劫,項菲儀更加小心了,她揭開幾片瓦看了看其中的情況,沒想到石姬婨竟然在裏麵,好像還有個穿著便服的男人,是誰?


    項菲儀邊看邊聽,由於距離太遠,聽到的也隻是隻言片語,她著急了,怎麽辦?!


    “靠!”項菲儀一迴頭竟然看見一隻貓正盯著她,嚇得她魂都飛了。


    既然小貓送上門來了,她沒道理不利用一下吧。


    項菲儀又看了一會,發現桌上放著一封帶著紅色印章的信件,看樣子很高大上,指不定是什麽機密文件呢。


    “小貓咪,來來來,姐姐帶你玩個好玩的遊戲。”不知道是項菲儀笑得太詭異,還是小貓膽子太小,看著項菲儀露出的八顆潔白的牙齒,小貓竟然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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