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給你這個承諾,不止是一生一世,哪怕是永生永世,隻因,那個人是你。


    聽著夜這般豎定的迴答,項菲儀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神,在他的手鬆開的那一瞬間,她微勾著唇,笑得那般美。


    緩緩的伸手,在手指尖觸極到那張冰冷的銀色鬼麵的時候,那麵具上傳遞而來的微微涼意,讓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一寸一寸的撫摸著。


    “怎麽了?怕這張麵具下的臉,揭開之後,讓你難意接受?”雖然是一句夾帶著幾分質問性質的話語,但是項菲儀卻可以感受得到夜那句話裏,那些語氣裏所流露出來的緊張。


    “噗哧……”她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旋即又認真的看著他,手指順著他麵具上麵那些眼、唇的輪廓一寸一寸的滑下:“就算麵具下麵的臉千瘡百孔,那我也認了。”她望著他的眼帶著幾分笑意。可是語氣,卻那般認真。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麽,她也會認了,而且,心甘情願的接受。


    因為,在她那樣醜陋的時候,那樣肥胖的時候,他都可以將她的外貌視若無睹,那她,又有什麽資格,又有什麽理由,不去接受?舍得放棄?


    “我隻是在想,這麽些年,你為什麽要戴著這張沉甸甸的麵具?這麽些年,戴著它,得多難受啊……”她的聲音裏有惋歎,但是更多的卻是憐惜和莫名的心疼。


    她戴著白紗,純粹隻因是在一線天下習慣了獨自一人,再次麵上世人,或許,她還需要一個適應的時間。


    可是她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這樣,他的原因,沒有這麽簡單。


    “會累……”他的聲音沙啞低迷,麵具下的唇微微抿著,看著她的眼,是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到的深情:“所以,得要找到一個能夠把它摘下,時常讓它通通風,見見光的人。”


    一句話,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卻讓項菲儀的眼眶莫名的濕潤了,伸出手,她撫向他的耳際,在那裏,摸到了一處仿造的,與他的肌膚相同顏色的假皮,緩緩的揭開,連帶著他那個,遮住了他容顏的銀色鬼麵。


    然而,等到她揭開他臉上的銀色鬼麵的時候,看著慢慢展露在她眼前的那一張臉,她卻愣住了,瞳孔慢慢的放大,眼裏的訝然之色那麽明顯,然而卻也隻是一閃而過,接著,夜便眼睜睜的看著她擰眉,抿唇,那雙眼裏流露出來的情緒,也是在由溫柔,慢慢的變得危險。


    夜看著這樣的項菲儀,心裏有些忐忑,被她那略帶幾分冷意的眼神盯得,這下子卻是輪到他下意識的去閃躲她的眼神了。


    “一人分飾兩角哈?”她微眯著眼睛,看著他的眼裏充滿了危險,最後一個哈字,那重重咬下的語氣,讓夜的頭皮一緊。


    “被局勢所逼,而且,這兩個身份都是在認識你之前就有的……”夜下意識的就想去解釋,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又被項菲儀的那眼神給瞪得無聲的消了最後的尾聲。


    “我就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兩雙那麽特別的眼晴,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雙眼睛帶給我的感覺還是一模一樣……”她的語氣透著冷意,腳下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後退,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張臉。


    該死的,她早就該知道,在那次見到那個南楚國的那個什麽鬼國師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那雙眼睛,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兩雙那麽獨特的眼晴,帶給她的感覺那麽熟悉……不對!


    項菲儀突然之間湊上前,在夜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的本能下一把捉住他,兩隻手撐開他的眼皮。


    “你不會因為我並不是發自內心,無意識的欺騙你,而憤怒到想要把我的眼珠給挖出來吧?”


    “閉嘴啦!”項菲儀不耐煩的低吼一聲,隨即又認真的打量起夜的眼晴來:“說,你這雙眼珠子到底用了什麽方法遮住了原本的顏色?”


    她之前之所以沒有懷疑這兩雙眼睛帶著她一模一樣的感覺會不會是因為是同一個人,就是因為三點,一點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南楚國的國師那雙詭異又漂亮得讓人砸舌的金銀雙瞳,而那個一直環繞在他身邊的黑衣人,銀色鬼麵,卻是一雙墨色的黑瞳,再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這雙腿,那個所謂的南楚國的國師坐在那個輪椅上麵,如果說不是真的,那麽她就隻能夠讚歎眼前這個家夥的演計太好了,但是,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麽他又如何像現在這個,直立的站在她麵前,而且還能夠像個沒事人一樣行走的?


    再一個,另外一點,也就是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兩個人,一個所謂的南楚國的國師,一個所謂的蒙著黑麵,戴著假麵的黑衣人,一明一暗,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無賴冷邪,兩個人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以至於讓她就算是往那方麵去想了,而隻不過是一瞬間便打消了那樣的想法。


    “這個就是我瞳孔原本的顏色啊。”被項菲儀這樣的盯著,夜微微有些汗顏,卻是嘴硬的說著,隻是那根本不敢直視項菲儀的躲閃的眼神,讓項菲儀當下便眯起了眼睛。


    “好吧。”他妥協了:“是血衣給我製了一種藥,敷在眼晴上可以使眼睛的顏色改變。”


    “真的?”項菲儀微微挑眉,有些不怎麽相信的看著夜。


    “真的。”非常肯定的語氣,他歎了一口氣,看著項菲儀:“我既然會說出來,那麽就不會再說些什麽欺騙你的話了。”


    “那好吧,我相信你。”聽了夜的話,項菲儀一副勉強先相信你的樣子讓夜無語了。


    然而卻是項菲儀的臉色一變,一改先前那副鬱鬱不相信他的樣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夜:“那個東西大概要多久才敷一次?一次藥效是多久?我比較喜歡你那雙一金一銀的眸子誒,下次要上藥水的時候先別上,讓我先看看,過過癮唄?好不好?”


    “你不喜歡我現在這雙眸子,反而比較喜歡我那雙詭異得像怪物一樣的眼晴?”聽著項菲儀那興奮的語氣,夜微微有些錯愕,下意識的就把自已內心對那雙詭異的眼眸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什麽詭異得像怪物一樣的眼睛?”夜這樣自卑,甚至是厭惡自已的眼睛的話讓項菲儀不讚同的皺起了眉:“你不喜歡你自已的那雙眼睛嗎?覺得它很奇怪?”


    “我的眼睛,被人視為不詳。”項菲儀的話讓夜低下了頭,他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苦澀:“我原本也覺得自已與其他的人沒有什麽不同的,除了那雙眼睛,可是久而久之,周圍看著我的人那一雙雙的眼睛流露出來的恐懼,還有慢慢的疏離,那種像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讓我也開始覺得我是一個怪物,在他們身邊,我是一個不祥的異類。”


    “我不是說假話哦……”聽著夜那副她剛剛說的那些不過是在安慰他的話的話,項菲儀搖了搖頭,雙手捧著夜的臉頰:“我告訴你啊,有一個地方呢。在那裏,很多人很多人,眼晴的顏色也有像你一樣的,有尉藍色的,也有金色的,也有很多像我這樣的黑色的眼瞳的,不過他們都喜歡改變自已的顏色,因為他們覺得那樣會讓他們更加的獨特,更加的獨一無二,更加的吸引眼球,也覺得那樣會讓他們更加的漂亮……”


    “眼睛的顏色還能夠改變?血衣給我製作那個藥水的時候,都隻能遮去我眼睛原本的顏色,給我一種假象,竟然還有那種可以讓人的眼睛變色的東西?”聽著項菲儀的話,盡管聽上去有些離譜,但是他卻下意識的相信了,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啊,黑的白的紅的黃的,藍的綠的紫的灰的……隻要是你能夠想像得到的顏色,基本上都能夠改變,不過那種東西,不能夠戴得太久,而且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取下來,不然就對眼睛不好,很麻煩……”說著,項菲儀一臉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又一臉羨幕的看著夜的眼睛:“所以啊,像你這樣天生而來擁有著獨一無二的一雙瞳孔的人,在那個地方,是很容易遭人羨幕嫉妒恨的,也是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讓人為你瘋狂的。”


    一句話說到最後,項菲儀不由自主的開始有些惋惜。


    那個地方啊,那個擁有著美瞳,擁有著電視,電腦,擁有著各種高端科技的世界啊,她這輩子,隻怕都與那裏無緣了。


    聞言,夜卻是眉頭一挑,把項菲儀擁在懷裏:“那你為我瘋狂了嗎?”


    “……”聽著夜這突如其來的有些肉麻的話,項菲儀抬眼看著夜的臉,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很無辜的:“沒有啊。”


    “……”


    “現在你的眼睛又不是那雙金銀雙瞳,讓人瘋狂的眼睛,我怎麽會為你瘋狂呢。”她說得一板一眼,到最後還像是很有理,很認同自已的話一樣,點了點頭。


    “……”夜再一次的無語。


    “其實,有一種方法是可以讓我的眼睛立馬恢複原色的,因為我有時候需要成為南楚國的國師的時候,就需要恢複那樣的瞳孔顏色,所以,血衣特意的為我研製了解藥……”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夜的話一落,項菲儀當下就開始炸毛了,跳離夜的懷抱,在夜的身上一頓亂摸著,似乎就要將那個所謂的解藥找出來。


    “別亂摸亂找了。”感受到項菲儀一雙小手在他的身上亂摸著,夜一把抓住了那雙作亂的手,有些無奈的看著她,眼神落在她身後的那張桌子上頭,小蟲正趴在項菲儀的茶杯裏,蛇信子一卷,將最後的一滴茶水舔得幹幹淨淨:“解藥是茶水……”


    “……”這下子就輪到項菲儀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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