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一個人的臉皮怎麽可以這麽厚呢?是蒙了幾層豬肚吧?有好幾層吧?


    “皇後,注意你的態度!”赫連炫一張臉早就被項菲儀所說的話和那完全不知悔改,還一副我根本沒做錯事的樣子給氣得黑得不能再黑了。


    明明裏自已做錯了事情還如此的咬牙不承認,以前倒是沒有發現,這個醜八怪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比她的相貌還要令人討厭,令人惡心的地方--巧言令色,不知悔改!


    “皇上,臣妾自認為臣妾的態度沒有問題。”太陽穴上一陣一陣的跳著,項菲儀十分的感覺如果再這樣被赫連炫這樣不分清紅皂白的一次兩次有想直接把她弄死了事的處事態度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依照自已這脾氣還能忍多久,會不會直接跟他撕破臉皮?


    越想越覺得頭疼,項菲儀滿心煩躁的伸手揉著太陽穴,看著這滿殿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已的大臣和太醫們,項菲儀是真心的想要吐他們一臉。


    這些人,她都無奈了,憑什麽就非得認定是她有錯啊?她就長得那麽像是天天犯錯,那麽像倒黴蛋的樣子嗎?


    “沒有問題?你……”


    “皇上,你可不可以聽臣妾把話說完再來決定臣妾是不是有罪?或者說是不是該直接拉出去一刀砍了了事?”胸口的煩悶越來越明顯,眼看著赫連炫又要拿著她來撒火,才剛一開口就被項菲儀給硬生生的打斷了。


    項菲儀這樣毫無預照的插話,何止是驚掉了站在那裏的那一群大臣們的眼晴,就連赫連炫也是一副活像是青天白日的見鬼了的樣子。


    這個醜八怪,她她她,她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斷他的話?而且還是這樣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到底她是皇上還是他是皇上啊?


    夜舞媚在片刻的驚愣過後,是滿臉的幸災樂禍,這個醜八怪竟然敢如此公然的打斷皇上的話,頂撞皇上,嗬,如此不把皇上放在眼裏,惹得皇上生氣了,到時候無論項國明那老賊如何求情隻怕都是無用了,等待她的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一時間,周遭的氣氛因為項菲儀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而變得詭異起來,很靜,很靜,靜到整個正殿之中明明站了這麽多人,卻幾乎跟空曠到沒有站一個人一樣,那樣詭異的靜諡,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靜。


    “好。”就在所有人,包括反應過來的項菲儀在內,都以為赫連炫會怒不可遏的直接叫人把她拖出去砍了,或者先賞她一頓棍子的時候,赫連炫卻是極其冰冷的吐出一個字:好。


    不是拖出去斬了,不是放肆!不是大膽,而是,好。


    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字,可是卻像是千萬斤鋼鐵鑄就的,重重的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頭上,讓人連跟著唿吸一下都會連帶著整個心髒抽痛。


    “你說,好好的說,朕聽著,在場的每一位大臣都聽著,你好好的說。”很平靜的語氣,可是從那話裏頭,卻絲毫不難聽出他已經在極致憤怒的邊緣。


    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人敢在他說話的時候這樣直接的打斷,包括她的父親項國明也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這等舉動來,而她,所有人眼裏怯弱無顏,人盡可欺的醜八怪,竟然敢做出如此大不諱的舉動,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能說出一朵花來,他倒要看看,她有何本事那樣直言的打斷他的話。


    “臣妾也不是要為自已狡辯些什麽,隻是臣妾覺得,如果按照皇上和媚妃的定論,臣妾這受的委屈可就太大了。”見著赫連炫沒有被她氣得衝動之下做出過分的舉動來,項菲儀撇了撇嘴,卻是完全將他的怒火給無視了,全然一副處身事外的路人甲。


    “皇上剛剛說臣妾有罪,是因為臣妾私自命奴才打了身為妃子的媚妃,對於這一點,臣妾承認臣妾打了媚妃。”她語氣一頓,未等眾人開口指責,便又接著道:“但不承認臣妾有罪。”


    “打了便是有罪,皇後娘娘,我們家娘娘身份雖然沒有皇後娘娘您尊貴,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您此番作為,知道的是道您是氣不過娘娘比您得皇上寵愛,不知道的,還不是會在背後議論您仗著權勢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麽?”站在夜舞媚身邊候著的小香聽得項菲儀此話,看著夜舞媚投過來的眼神,一咬牙,卻是提著膽子說出了一句極其大膽的話。


    讓其他人知道了,知情人或許會一笑了之,隻是女人之間的嫉妒心理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鳳嘯國的堂堂一國之君不僅害怕一朝丞相,連同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怕了起來,傳到其他國家的人耳朵裏,那豈不是在生生的丟他們的臉麽?


    “皇上都未曾開口指責皇後娘娘,你一個小小宮女卻在這裏多嘴插話,直言皇後娘娘的不是,莫不是你的身份比起皇上,比起皇後娘娘或者是比起你家主子還要尊貴?依本相看,你這般模樣才真道是完完全全不把皇上,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這廂小香的話剛剛說完,那廂一直未曾言語的項國明卻是沉冷喝了一句,一雙深沉的眼直直的看著小香,直拿著她的話堵她的嘴。


    “皇上恕罪,奴婢並沒有那個意思,奴婢隻是,隻是氣不過娘娘平白無故遭受如此委屈,並無冒犯皇上您的意思,皇上……”小香一驚,顯然沒料到項國明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嘴,慌亂得連忙跪下來,害怕的朝著赫連炫嗑了幾個響頭,低著頭跪在那裏,生怕赫連炫怪罪於她。


    “項丞相說得對,朕都還沒有說話你一介小小的宮女倒是開始插起了嘴,實乃不知死活,不過念在你護主心切,今日便暫且饒你一命。”赫連炫嘴上雖然說的話是針對著小香,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直盯著同樣跪在那裏卻沒有半點慌亂或者害怕的意思的項菲儀,一句話更是帶了幾分指桑罵槐的意思。


    “還不趕快謝過皇上不怪之恩!”夜舞媚看向小香,一聲輕喝,表麵上雖然是一臉的感激赫連炫放過了小香,對小香這個護主的奴才也是極度的維護,可是心裏頭卻是在暗暗的責怪小香的辦事不利,明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項菲儀那個醜八怪被處死的,可是這個狗奴才竟然如此不會說話,不但引得項國明那個老賊也替項菲儀說話了不說,還差點把自已那條賊命給搭上了。


    “奴婢謝過皇上,奴婢謝過皇上。”說著,又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朝著赫連炫,又連連的嗑了好幾個頭,最後才低著頭站到一邊,不再言語。


    “皇後姐姐,不好意思,妹妹宮中的奴才不懂事,打斷了姐姐的話,妹妹替她向您賠罪了……”似是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夜舞媚看了項菲儀一眼,語氣柔柔的帶著三分歉意,從赫連炫身邊站起身,眼看著便要裝模作樣的給項菲儀“賠禮道歉”卻是還隻是剛剛意欲動作,就被赫連炫給一把拉住了。


    “皇後的話打斷了便再接著繼續便是,本就不是什麽大事,你這一身的傷,哪還勞得你去跟她賠罪。”帶著幾分對項菲儀的針對,像是刻意要做給項菲儀看似的,此時的赫連炫對待夜舞媚那叫一個溫柔啊。


    “這……”聽著赫連炫的話,夜舞媚的心裏是十分得意的,她本來就沒有真的要向項菲儀賠禮道歉的意思,此時赫連炫這麽一說,她順勢便坐到了赫連炫身邊:“臣妾聽皇上的。”那臉上帶著的那幾分為難配合上那雙妖媚惑人的瞳孔裏的得意和挑釁看在項菲儀眼裏,硬是詭異的讓項菲儀全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古代皇宮裏頭的人,一個個的怎麽都可以扭曲成這樣的?這都是在哪裏學來的本事啊?她項菲儀都快要自愧不如了。


    項菲儀毫不在意,跪也不打算跪了,微微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在腿上,他們既然說打斷了她的話不要緊,讓她繼續便好,那她便繼續便好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皇上,臣妾可以繼續了嗎?”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懶懶的意味,聽在赫連炫的耳朵裏,那可是赤果果的挑釁啊挑釁,麵色一沉,看著項菲儀的眼裏又多了幾分厭惡。


    “繼續。”一聲冷哼,他扭過頭,嫌惡到看都懶得再去看她一眼。


    “是。”她微微躬身,那被她刻意拖長了音的一聲是,可真是讓站在一邊的那一君大臣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原本無比詭異,無比嚴肅的氣氛,在經過項菲儀這幾次“不正經”的洗禮下,倒是沒了先前的那麽壓抑。


    “臣妾不知道媚妃妹妹在皇上麵前是如何說的,不過無論是怎樣說的,還望吾皇明主,不要在心裏頭先一步的定了臣妾的罪,待臣妾將事情的原委清例出來了之後,皇上和諸位大臣們聽了,若是依舊覺得臣妾有罪,到時候,再怪罪臣妾,臣妾定當再無二話。”她淡淡的揚眉,略微的收拾好了心情之後,語氣平靜得不像話。


    原本就是站在項國明一派的一例大臣們,在見到項國明竟然替項菲儀開口之後,心裏頭雖然有些不滿於項菲儀先前那麽直白的囂張,現在聽著她這番話,也都是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確實,無論那先前告狀的媚妃是如何將她項菲儀說得狠毒無比的,單就憑著她的一麵之詞,而他們卻在心裏頭便定了項菲儀的先入為主之罪,這對於項菲儀來說,實在是有些冤,實在是有些委屈。


    這麽一想來,那些個大臣們看待項菲儀的目光倒是沒了先前那麽的厭惡和諷刺,一個個的反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先前皇上告知臣妾,媚妃妹妹來這冷宮之中是因為她得知臣妾被打入冷宮,唯恐臣妾在這冷宮之中受了委屈,所以才特意來看望臣妾,不知臣妾可有說錯?”她眼神大膽的直視著坐於主位上的赫連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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