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巴卡爾的是一位伯爵的兒子,他邀請了眾多的玩伴,每一個玩伴身邊都帶來不止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

    ……當然,還有極少一部分漂亮的少年。

    巴卡爾被扔進維多利學院之前,也算晚會的常客,當他帶著一男一女兩位超級美人過來的時候,小夥伴們都有一點懵。

    ——顏值高的爆表,帶過來妥妥的讓大家高興,隻是……性別是不是哪裏不對→_→?

    一男一女全了,真是想不到看上去挺正經的巴卡爾口味居然那麽重……

    #臥槽,沒想到巴卡爾是這樣的人!#

    一時間,小夥伴們對於巴卡爾都有一些刮目相看。

    作為一個從小就見識過各路狐朋狗友的紈絝子弟,巴卡爾對自己各路朋友的尿性了解至深,一看小夥伴們陡然間放光的眼神,他立刻就知道大家在想什麽。

    作為一個勉強算改邪歸正/心有顧及的好孩子,巴卡爾的額頭上立刻跳起了青筋。

    “——把你們腦子裏的廢料都收一收,我保證,你們絕對想多了!

    他們是我在外麵交的好友,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

    “居然結婚了……qaq……”

    “好可惜()”

    甭管大夥兒心裏是怎麽想的,巴卡爾既然說了,理所當然的要給他個麵子,一個個收迴了有些露骨的目光……偷偷的看。

    嚶嚶嚶真是好漂亮完全無法真的無視他們啊qaq!

    此次宴會隻是年輕人、或者說巴卡爾曾經的朋友私下裏舉行的洗塵宴,並不算正式,大家玩起來也十分隨意,將林音兩人介紹給朋友們之後,幾杯酒下肚生疏全無,就又勾肩搭背的成好兄弟了。

    整個宴會場中,最不和/諧的反倒成了林音和薩爾多兩人。

    ——無論是林音還是薩爾多,都長了一張精美絕倫的高冷之花臉,並且完全沒興趣一起和大家一起嗨。所以沒多大會兒,林音就借口不勝酒力,和薩爾多就脫離了宴會主場,兩個人遠遠的坐到了樹下親親我我。

    薩爾多端正的坐在樹下,神情看上去有些冰冷疏離,身上的感覺卻讓人覺得溫和閑適。就像是一隻不近人情的刺蝟收斂了滿身尖刺,露出柔軟的腹部。

    林音趴伏依靠在他的肩頭,閉著雙目淺淺的唿吸,看上去就像睡著了。

    但無論是薩爾多還是林音都

    知道,整個宴會都被林音監視起來了。難以引人注目的角落,在秋季中還殘留著生命力的青草樹葉花朵成了無處不在難以戒備的竊聽之物。

    宴會氣氛嗨起來之後,巴卡爾在幾個小夥伴慫恿下和朋友們拚了幾杯酒,大家一起暈暈乎乎的果然開始膽上長毛什麽話都往外說。巴卡爾和兩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隨口說,“也不知道裏爾殿下那個倒黴蛋的事到底查的怎麽樣了,他可真夠倒黴的。”

    ——同為不學無術的二世祖,裏爾·杜拉克雖然不屬於他們這個小團體但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還是很有名氣的。裏爾·杜拉克的死理所當然的在他們當中引起了強烈的震動。

    曾有人說過,裏爾·杜拉克是皇室中最不可能死的人。偏偏他死了,死的奇怪極了——小夥伴們想不在意都難。

    此時巴卡爾話題一開,大夥兒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興奮的吧啦開了。

    裏爾·杜拉克死的太過蹊蹺,學校裏的那對夫妻殺手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案子進展並不多,好像誰都有嫌疑,又好像誰都是無辜的。

    甚至有一個家夥大著舌頭說,因為事情沒有進展,再加上夫妻殺手的中的丈夫“銀色閃電”惡意報複挑釁卻無人能擋,女王非常震怒。調查此事的大臣這會兒也有著狗急跳牆的意思,到處亂咬人。

    ——甚至就連巴卡爾同在維多利學院的哥哥格爾·維納德都在懷疑行列,僅僅隻因為維納德曾經在事先離開內院,且有人發現他會用刀。

    但天知道,維納德家族是帝國最忠心耿耿的保護者,女王忠誠的騎士,說維納德家的少爺無故殺害女王的養子,簡直是扯淡。

    除了內院那個倒黴的格爾·維納德之外,還有一眾學生不幸躺槍——裏爾是個十分霸道的校霸,理所當然的平時常常欺負同學,如果真有哪個不清楚忍耐度低的同學忍無可忍抓住機會惡向膽邊生的暴起殺人,也沒事沒有可能啊。

    所以,與裏爾有不愉快的過節同學都被調查了。

    遺憾的是,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忽然,監聽全場的林音和閉目養神的薩爾多一起睜開了眼。

    兩人對視一眼,林音起身向宴會的舉辦者走去,“嗨,我聽到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麽混亂,要不要派人過去看看?”

    那位伯爵之子坐在兩位美人之間,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聽到林音的話,立刻派侍從出去打探。

    薩爾多跟

    上來,輕輕扶著她的肩頭,按著她坐下,溫聲道,“別擔心。”

    伯爵之子好奇道,“這會場裏那麽吵,你是怎麽聽到外麵的?”

    林音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我們那邊清靜一些,再加上我天生聽力好,就聽到了。”

    侍從很快就迴來了,臉色有些不好,壓低了聲音對伯爵之子說,“少爺,隔壁莊園死了一位小姐,據說是一位大人物帶來的。”

    伯爵之子臉色微微一變。

    林音立刻問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

    “隔壁的莊園”要比伯爵家的別墅大的多,看上去也更加奢華精美,此時因為某位小姐的死去,那座莊園的宴會已經被攪散。

    林音等人來到時,正好看到黑紅雙色長裙的少女的屍體被收斂抬走。

    那是一位十分美麗的黑發少女,穿著雙色的長裙,精致的臉龐蒼白的發青。

    她的胸脯被掏了一個大洞,空空蕩蕩的胸口已經失去了心髒,大片的血花幾乎染紅了整件長裙,唯有未被血色浸染的邊角之處,才能看出她潔白如雪的底色。

    林音握著薩爾多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是一緊,目送那個年輕的女孩被送到馬車上。

    薩爾多在她身邊輕輕道:“是愛爾小姐。”

    “嗯。”林音淺淺應了一聲,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終於在莊園樓上的窗口中看到了尼爾克。

    他站在窗口處,優雅從容的抱胸而立,指尖掂著一杯紅酒,漫不經心的輕輕搖晃。

    似乎感覺到林音的目光,他看了過來,麵帶微笑彬彬有禮的向林音點頭舉杯。

    林音沒有笑,麵色冰冷的微微眯了眯眼,身上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薩爾多捏了捏她的手:“蜜瑟爾?”

    “……沒什麽。”林音微微搖頭,反手握住了薩爾多的手,皺眉道,“我們走吧,這裏真是讓人惡心。”

    她與伯爵之子打聲招唿,就拽著薩爾多走了。薩爾多被林音牽在手中,迴頭看了一眼,冷翠色的眼眸淡漠的瞥向莊園樓上。窗前的青發男人輕輕抿著杯中鮮豔欲滴的酒液,一雙仿若隱藏著萬千星鬥一樣神秘而又美麗的眼睛一直落在林音身上,柔情脈脈,深情款款。

    看上去有幾分著迷。

    薩爾多麵無表情的轉過頭,乖乖跟著林音走了。

    ……

    月夜靜謐,一旦黑影猶如鬼魅在月色下無聲掠過。

    暗月的守衛無知無覺。

    尼爾克優雅的坐在書房裏,手中拿著一支畫筆,靜靜的描繪著一張畫像。

    他的書房裏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像,牆上的是一位黑發的冷魅少女,他此刻筆下的卻是一位貌美絕倫的綠發佳人。

    這兩位美麗的姑娘容顏並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唯一神似的唯有那冰冷的眼神。

    就像一朵驕傲的玫瑰,美麗,卻滿是危險的尖刺。

    他一筆筆勾畫描繪,眼神溫柔又著迷。

    一位穿著黑衣麵罩黑巾的金發男子突兀的站在他的背後,仿佛已經在那裏站了許久,然後一掌切暈了尼爾克。

    然後直接仗著讓人驚駭的速度,闖了出去。

    尼爾克的莊園遠離人群,周圍有著大片大片的植被,風景美好,卻也在遇刺時給搜捕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刺客逃進了密林之中。

    他躲到了密林深處,直接將尼爾克扔在草地上,踢了他一腳將他踢醒了。

    然而,他剛一睜開眼睛,就隻覺眼前銀光一閃,雙目一痛,立刻慘叫一聲,臉上已經濕漉漉一片。

    他的前方響起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冰冷聲色,“——要了你的雙眼,是因為你看了不該看的人,有了不該有想法。

    ——我聽說你天賦不錯,一向為此自傲?”

    他淡漠的說著,在尼爾克還在因為眼睛疼痛的時候,直接將充滿攻擊性的鬥氣強硬的灌入他的體內,廢了他經絡和的鬥氣。

    尼爾克又是一聲慘叫。

    “你就是用這隻手掏了那個姑娘的心?那就切下來吧。

    ——你要殺人,你要強取豪奪,跟自己的女人玩情趣,這沒有什麽,卻不該來妨礙別人。

    你容貌出眾?性格霸道?地位尊崇?嗬……”

    刀光連晃,直接毀去了他的麵容。

    刺客淡淡道,“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這些你還有什麽狂傲囂張強迫她人的資本。就不知道,這樣一位少主,暗月還需不需要了。”

    他說完,並不留戀,直接飛快的走了,待守衛們順著慘叫聲找來時,原地隻剩下重傷的尼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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