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中午,總是感覺到溫暖。

    不知何時,習慣了在買一些純牛奶和酸奶。逝也常到我的屋裏喝純牛奶,我總是喝酸奶。然後一起坐在長長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而搖控器從來不會固定在誰的手上,常常因為搶它而使我和他的牛奶掉到沙發或地上。逝一呆便是大半天。我總是很閑的,隻要是白天我就有時間招待他。而他總在周日來。

    我和逝也常常在中午跑到超市裏去買一大堆的零食。然後迴到我的小屋內,坐在客廳的淡綠色地板上,一起吃,一起笑。

    於是,每周日成了我和逝最歡樂的日子,逝的確是這麽跟我說過的。

    自從那一晚,林便不再聯係我。逝告訴我,林有許多事都是我所不知道的。我笑著不語,逝問我笑什麽。我說我也有許多事是他不知道的,比如我的過去。逝說他沒有開玩笑。我不再說話,我在想,既然別人不願告訴你,你又何必去知道呢。

    直至有一天,報紙上的一則消息告訴我,林的許多事。報紙上的意思,就是藍林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藍林將在除夕前一天與另外一個集團的女兒結婚,也就在十一月的八號訂婚。這個日子,是我看到這則消息的前一天。而藍林,就是林。

    過了幾天,到了周日。我收到了林的郵包。當我找開來看時,卻看見一件粉色羊毛衫,很高的領子。過不了多久,逝來了。他看了那件衣服。

    “我參加了他的訂婚。”逝輕輕地說。

    “這又怎樣?”

    “他說,他有些恨我。”

    “我想,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他也要訂婚的。他沒必要恨你。”

    “可我總感覺我就是一個第三者。”逝的情緒很低落,這才明白,林的話語真的傷了他,畢竟他們是朋友,逝也很需要朋友。

    我不懂得怎樣安慰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大男孩。不容我控製的,我環住了他的腰,聽著他的心跳,隻是告訴他,我不是,你不是,他也不是。逝顯然被嚇住了,隔了許久,他用手摸我的長發,逝突然笑著說,你有些害羞了。我沒有說話,他說的是事實,我的臉早已紅了。隨即逝放開了我,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以為你不會安慰我的,至少以前你從不安慰別人。如果是林,你也會這樣安慰他嗎?”

    “那如果是雪或欣這樣安慰你,你會不會很開心?”

    “不許轉移話題。”

    “答案是……不會。因為那已經不可能了。”

    “真的?”逝顯得很不相信我,這讓我無法接受。

    “那你是想要我安慰他還是不安慰他呀。”我急了,我話音未落,逝輕輕地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頓時之間,場麵不知如何收拾。他一臉迷茫,很著急地告訴我他不是故意的。我當然明白逝的意思。逝總是遵守約定的。而我站在那,不知該做些什麽。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金黃色的太陽照射在街邊,我與逝並排。冬天了,真的很冷。但在陽光下,要舒服很多。

    這個城市,一直都是我最想來的地方。從小在南方的小城市長大,對南方的一切都厭倦了。還記得小時候,信誓旦旦說,一定要去北京。漸漸地長大,聽說北京的天空是灰色的。那時候,不再想去北京。於是,我說我要去上海。有南方的溫暖,也有北方的寒冷。當我真正來時,才發現這座城市過於繁榮,也有太多的勾心鬥角。即使在著南方所沒有的東西,卻也不禁想念南方。那座小城市,有上海的海鮮,即使並不比上海的有名。也有上海的溫暖,而已比上海更加溫暖。缺少的,是上海的寒冷。

    與逝並排走在街上,開始想念故鄉,想念那座小城市。還有想念已故的家人。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還有想念過去的朋友,雪,你還好嗎?欣,你還恨我嗎?

    那些已故的人呀,是否還記得那個曾經向你們撒嬌的女孩?那些離開了的朋友呀,是否還記得那個與你們歡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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